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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低下,是她能正好用手套到的高度,外頭人流聲不歇,炎日未落,高處的日照把大廳窗玻璃射的灰黃。常安安靜而專注地幫他打了個溫莎結(jié),一如從前她讀書時會用手帕擦過粗糙的碗臂:“我們逛街去多添幾件衣服吧?”她幫他正好領(lǐng)結(jié)收尾,“柜子里只你那半邊灰壓壓?!?/br> 他捉住她手腕親了下,隨即十指相扣,“再說,走吧?!?/br> 后來他有跟她坦白,不喜歡逛街。 兩人都戴了西式帽和情侶手表,在西餐廳吃飯的間隙有眼力見的人來賣花,藤原橋遞過去紙鈔,桌上便多了幾只紅玫瑰,要拿時他遞來白手帕,“有刺,包住再拿。” 滬光大戲院很大,堪為豪華。 有寬敞的兩層觀影廳和冬日可內(nèi)場暖氣的鍋爐房。外墻東邊轉(zhuǎn)角是大樓式,窗戶蜂窩式,正面進門貼了奶黃色耐火磚貼面,進門便有兩根大紅圓柱,正中央掛著“海上銀都”四字牌匾,天花板有宮殿式藻井,左首為立式玻璃燈滴水池。 常安挽著藤原橋胳膊一齊走上紅色絲絨地毯,不禁感嘆:“古色古香,挺漂亮?!?/br> 論裝潢藤原橋更欣賞東京皇居,二二六事變時進去過會客廳?;蚴强偫泶蟪颊∮芯薮髨A桌和水墨豎屏的會議室,桌布可以鋪就到生長如骨rou相連而無絲毫細微的褶皺。 藤原橋和常安前座坐著一男一女,學生模樣。電影放映至后段,女主人公因難產(chǎn)死去,男主人悲痛欲絕時,她望望左手邊的藤原橋,藤原橋便望望她,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因前座那女孩當真如預(yù)言那般,抹了眼淚,青年便安慰般地把她摟在懷里擦淚,讓別再哭。 回去時兩人沒攔車,就在路上走。街上華燈初上,常安置身這異彩漫天的燈紅酒綠,窮盡奢靡的街市:“你喜歡這熱鬧嗎?” 他便四周觀察一圈,“太不冷靜了?!彼嫠魇痔椎氖种?,“讓人墮落?!?/br> 她也覺得:“我在醫(yī)院呆慣了,站在這里,如同置身一場末日的狂歡?!?/br> 他笑:“本就是孤島?!?/br> 路過一家商店,她發(fā)現(xiàn)什么地跑進去,“待會兒,我買點東西。” 藤原橋在外面等了會兒,她出來時手上多了東西,他認出是速寫本。 “‘shens зЩ·ΡO①8丶book’——我慣用這牌子,之前去了幾家美術(shù)品店都沒有賣?!彼嗔说啻?,“趁此機會多囤貨?!?/br> 他幫她提過這袋子,“你沒什么其他的要買?畫架、油畫布、顏料之類?” 常安:“以后買,太多不方便搬。” “這不有我么?現(xiàn)成的勞力。你正好趁此機會把該買的買齊。”邊說邊拉她進店。她買東西是女孩子里較干脆的,沒個幾分鐘便完事。畫架須得三天后再來取貨,其余打包裝箱搬出來,他扛著先步行至門口,再叫了輛車。 她兩手空空只拿包,跟在他身后關(guān)切道:“累嗎?休息會兒。” “你知我在陸大訓練時,行軍演練時負重幾公斤?抱你跑上幾圈也未嘗不可。” 九月底時,藤原橋收到松本雅彥時隔三月的來信。既國際上德國進軍波蘭,英國和法國對德宣戰(zhàn)后,蘇聯(lián)的裝甲開進波蘭的這段時間,諾門坎之戰(zhàn)依舊沒停,雖是邊境,消息有時間遲緩,但總歸會到。得知與蘇聯(lián)、蒙古簽訂了停戰(zhàn)協(xié)議,他就知道這仗打地慘烈,是犧牲的慘烈,撞了南墻才落淚。讀信時便啞然失笑,這封信的嘲諷之氣比上次更甚,簡直蓋天。 松本雅彥眼見戰(zhàn)斗力損失的厲害,也學辻政信,膽敢以司令官的名義給兩個大隊下撤退命令。 他是桀驁不馴的人,為此爭端差點和上級打架。還是他當中尉時為他寫陸大推薦信的那位聯(lián)隊長這次也被調(diào)來前線指揮,他在場見此局面便從中調(diào)解,當事人這才不歡而散。 信中提及自己先是要被踢去廣州,后收到來上海做新兵學員中隊長的調(diào)令。反正又是閑職,他干脆借水推舟和找藤原橋作消遣。 知道松本年前要來,盡管戰(zhàn)局不順,藤原橋是高興的。 這高興就高興在,他晚間自己在書房喝了些洋酒,醉醺醺就往早早睡下的常安身上蹭,想把她弄醒。常安被味道熏著,迷糊間睜開眼皺著眉嚶嚀:“怎么滿身的酒氣……” 一通胡亂的舌吻,常安氣喘吁吁的,他的手從睡衣縫隙伸進去勾住她的棉紗內(nèi)褲褪到腳踝,親了親她的大腿根,手指便找到她的yinchun打圈按摩的刺激,在他一手間讓她差點崩潰,被他適當?shù)牧镞M去揉捏探索,見差不多了臉貼著她的發(fā)剝開腿,扶住性器側(cè)身擠了進去。 常安暈乎乎的很舒服,總感覺是在做夢,直到他一記深頂她才喊出聲來,抓著枕頭:“太多了......” 他好整以瑕地掰過她的臉,咬她小巧的鼻子:“什么太多了?” 常安懊惱著:“你花樣太多了.....” 他反應(yīng)過來她是說的姿勢。 “你不喜歡?那換你喜歡的好不好?”她最喜歡的其實是坐在他身上抱著他做,他知道的。隨即先退出把她抱起來,再對準插進去,進入時空氣被擠兌,水聲黏膩作響。 他要去仰頭吻她被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