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下面：“六點買的，十點之前吃，走時鎖門。”

    旁邊還有一根干凈的牙刷。

    六點就出門了？他昨天到這時都快兩點了吧？

    刷完牙，他坐在沙發(fā)上，咬了口rou包子。

    吃完后拿出手機給吳肖翔打了個電話。

    這次對面接得很快：“你好?！?/br>
    一個溫柔的女聲。

    許澤一下就坐正了：“你誰？”

    “小翔在化妝，不方便接電話，他說一會再打給你?！?/br>
    他才不會打給我。許澤想了想，問：“他現(xiàn)在在哪，我去找他吧，挺急的?！?/br>
    對面報出了地址。

    昨天喝了酒，許澤沒開車，打了輛出租車到了百世大樓前，吳肖翔的劇組就在上面。

    大樓旁邊是蘋果店，廣告牌上是新出的平板款式。

    到了劇組，剛好遇上吳肖翔的戲份。

    許澤一進(jìn)來，就看到吳肖翔倒地不起那一幕——今天剛好是他最后一場戲，老好人男三要領(lǐng)便當(dāng)了。

    拍完，劇組工作人員也沒有多熱情，三兩個路過他時，順便道了句殺青快樂。

    吳肖翔點頭致謝，邊擦著嘴邊的血邊進(jìn)了更衣室。

    許澤坐在貼著他名字的位置上，翹著個二郎腿，劃著手機屏幕，活像個二世祖。

    吳肖翔也不趕他：“找我什么事?！?/br>
    許澤說：“你好意思問，你怎么把我一個人丟家里?！?/br>
    吳肖翔問：“不然？”

    許澤嘖了聲，“快點換身衣服，我們?nèi)コ燥?，餐廳我都訂好了?！?/br>
    吳肖翔換回便服，從更衣室出來：“我吃盒飯?！?/br>
    “盒飯一點都不衛(wèi)生，走了，我助理把車開來了?！闭f完，拉著吳肖翔就走。

    許澤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看得出來還沒回過家就來找他了。

    吳肖翔沉默，一路跟著他出了大樓。

    到了餐廳，許澤狀似無意地問：“你和經(jīng)紀(jì)公司簽了幾年合同？”

    吳肖翔：“十年?！?/br>
    “十年？！”許澤停下嘴，“你那公司不是有五年合同嗎？”

    通常是資質(zhì)不太好的人，經(jīng)紀(jì)公司有恃無恐，才會簽十年約。

    吳肖翔說：“十年分成高?！?/br>
    “……”

    許澤看著他，心里突然有點堵。這人每個月要jiāo這么多醫(yī)yào費，還有妘妘的學(xué)費，房子也不知道是租的還是買的，吃喝也要錢，估摸著賣房的錢早就沒了。

    也不知道怎么過來的。

    他撇撇嘴，轉(zhuǎn)了話題，“你家的床太硬了。”

    吳肖翔繼續(xù)低頭吃面，不理他。

    從餐廳出來，吳肖翔帶上口罩：“謝謝，再見?！?/br>
    許澤第一次見他戴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吳肖翔是單眼皮，眼睛不大，眼珠子從陽光底下看偏棕色，好看得很。

    “哎，吃完就走？”許澤拉住他。

    吳肖翔聽了，準(zhǔn)備掏出錢包給飯錢。

    “你這幾天收留我一下吧，我跟我爸鬧翻了，沒地去?！痹S澤繼續(xù)道。

    吳肖翔想都不想：“不行?！?/br>
    “為什么？”

    “沒地?！?/br>
    “沒事，我可以睡你家沙發(fā)?！痹S澤沒敢說自己想睡他的床。

    吳肖翔正準(zhǔn)備拒絕，許澤對上他的眼神，眨眼道：“我爸把我的卡全鎖了，微信里的那幾千塊剛剛也被我花完了，我是真沒地去了?！?/br>
    吳肖翔問：“這頓飯幾千塊？”

    “不是，”許澤突然埋下頭，在他包里翻了翻，拿出那款蘋果最新款平板，獻(xiàn)寶道，“我給妘妘買了這個，我那款太舊了……”

    話還沒說完，手里的包裝盒就被吳肖翔搶走了。

    許澤一愣：“你干嘛？”

    吳肖翔：“退貨?！?/br>
    “不不不行！”許澤從來沒覺得自己力氣這么大過，硬是把平板搶了回來，護(hù)在自己懷里，“我又不是給你買的，你憑什么拿去退？你要么收留我，要么我把平板給妘妘，然后睡在你家大門口?！?/br>
    吳肖翔沉默半晌，拿出手機，手機款式太老，微信支付轉(zhuǎn)了好幾圈才成功轉(zhuǎn)了賬。

    許澤低頭一看，好哇，這小窮鬼居然給他轉(zhuǎn)了六千塊。

    以及他很后悔，買什么破平板，早知道就買手機了。

    他沒收款，也沒說話，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