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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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思北換好衣服,兩個人就一起出門,葉思北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口灑著油漆,葉思北茫然出門抬頭,然后就愣在原地。 正在換鞋的秦南察覺不對,沖出門來,抬頭就看見門口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噴著鮮紅的大字,上面寫著: 婊子。 小區(qū)人不多,但大家都探出頭來,三三兩兩張望著門。 秦南趕緊拉起葉思北,拖著她進去:“你先回屋,我去洗?!?/br> 說著,秦南把葉思北按著坐在沙發(fā)上,自己開車去買清洗劑和油漆 葉思北坐在屋里,愣愣想著門外那兩個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發(fā)的短信: 才開始。 從那天起,葉思北每天早上就從清洗油漆開始,每天都收著匿名的恐嚇辱罵信息。 一開始葉思北還報案,但報案后,警察查下去,抓到作案的一些小青年,按著規(guī)定罰款拘留道歉后,過了幾天,又換了批人再來。 最后葉思北和秦南就整夜不睡覺,等到凌晨聽到聲響,秦南和她提著東西沖出去,就看見兩個黃頭發(fā)的小青年正在噴漆。 小青年看見秦南轉頭就跑,秦南追著沖下去,在一樓抓住其中一個,狠狠一拳揍過去。 另一個見同伴被打,趕緊回頭來幫忙,葉思北在后面拿著晾衣桿趕到,看見兩個人圍毆秦南一個,朝著兩個人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打,一面打一面尖叫:“抓賊啊!這里有兩個賊,快打電話抓賊?。 ?/br> 大吼驚動了樓里的人,燈光亮起來,樓上樓下的人都跑出來,兩個小青年一看見人多,立刻放開秦南朝外跑去。 葉思北扶住挨了一拳的秦南,急急出聲:“還好吧?” “沒事,”秦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轉頭看了一眼晾衣桿,笑了笑,“我改天買個結實一點的晾衣桿。” 小青年被熱心鄰居抓住,當夜扭送了派出所。打從那天起,家里沒再被噴過漆,但第二天秦南去他店門口,“綠王八”三個大字就噴在了他店門上。 周邊人議論紛紛,秦南沒說話,上前用清洗劑潑到店門上,快速擦干凈,趕緊開張。 這事兒他沒有和葉思北說,說了葉思北也沒辦法,他不能放葉思北晚上一個人在家,也不能把葉思北弄到店里來和他一起住在店里那個陰暗潮濕的小房間。 而油漆雖然不再潑在家里,但對葉思北的sao擾并沒有停止。 有人會在白天敲她家窗子,她開門又不見人影,每一天都會收到辱罵自己的匿名短信,一上微博這些公開的聯(lián)系方式,都會看到各種辱罵信息。 但這些她都沒有和秦南說過。 他們各自承受各自的壓力,咬著牙往前。 有一天她提著菜走在路上,一群小青年騎著自行車從她身邊飛快而過,其中一個人歡呼了一聲,突然就抬手拍了她的腦袋一下,隨后那些小青年笑著回頭朝她做鬼臉,騎著自行車囂張而去。 她拿出手機立刻想要報警,然后就看到了手機上一排報警電話。 這些天,她撥通得最多的電話,就是報警號碼。 報警,做筆錄,立案,抓人,指認,道歉、賠錢、拘留。 然后換了一批人再來,一次又一次。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手機,提著菜小跑回家。 從那天開始,她把出門的次數(shù)減少到了最少,每一周,只有一天會和秦南一起出門買菜,更多的時間就是呆在家里,她逼著自己不要多想,努力看書。 林楓剛告訴過她,五個月,她就能到結果。 她只要熬過這五個月,她就能得到一個結果。 她找了個本子,開始每天寫日記,每天最快樂的時光,就是翻過那寫過的一頁。 過了大半個月,有一天晚上吃飯時,秦南突然和她提議:“要不我們搬家吧?” 葉思北抬頭看他,秦南低著頭夾菜:“另外租一個房,搬到隔壁鎮(zhèn)去?!?/br> 葉思北一時有些緩不過神,她的腦子最近轉得有些慢,想了片刻后,她才問:“那你還回家嗎?” “回來的,”秦南抬頭看她,安撫笑了笑,“我去看過了,房子不遠,我開一個小時車就到了。” 那一天就是兩小時的來回。 在另外一個城市居住,這個房就要空下來,他家被潑油漆已經(jīng)是附近都知道的事情,現(xiàn)下這個情況,這套房基本租不出去,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重新去租房的錢是要多余支付的。 每個月房貸、租房、每天2小時來回的時間和車費…… 葉思北快速在心里把錢過了一遍,她低頭吃菜,聲音很輕:“住得好好的,搬家做什么?” “錢的事你不用管,”秦南似乎明白她在擔心什么,遲疑著開口,“我都看好了……” “我喜歡住這兒,”葉思北打斷他,“我住慣了,沒事的?!?/br> 兩人僵持下來,秦南看著葉思北執(zhí)拗的眼神,過了許久,他低頭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多說。 晚上睡覺前,葉思北又收到信息: 問過你老公最近生意怎么樣嗎? 葉思北看著這條信息,她死死盯著,好久,她將手機埋進枕下。 秦南感覺她沒睡著,輕聲開口:“睡不著?” “秦南,”她看著天花板,不知道為什么說起來,“今年省考時間過了,我得參加明年的省考。” “嗯,你好好準備?!?/br> “我會多做家務,會好好準備考試,我會努力的?!?/br> “我知道。” “等我考上公務員,”她閉上眼睛,“我們搬到省會去,我陪你重新開店。” 所以這一年,對不起。 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她不知道秦南能不能理解,過了片刻,她感覺有一只手從下方伸出來,握住她垂在床邊的手。 他什么都沒說,葉思北卻驟然有種說不出的心酸升騰起來,她在黑夜里輕輕回握秦南,感覺有眼淚悄無聲息從眼角滑進頭發(fā)。 南城的天氣越來越熱,五月底時,葉思北開了風扇,風扇在頭頂嘎吱嘎吱作響,她在書上勾勾畫畫,再次收到了那個熟悉的匿名信息。 “趙楚楚辭職了,你不覺得愧疚嗎?害人精。” 葉思北看著那條信息,她有些手抖,有那一瞬間,她想上網(wǎng)去,想把這件事鬧大,想魚死網(wǎng)破,可是在這一刻,她又會想起照片上范雯雯燦爛的笑容,想起秦南、想起趙楚楚、想起葉念文。 一旦發(fā)上網(wǎng),受到審判得不止是對方,還有她。她不知道會牽連多少人,網(wǎng)絡會如何評價他們,他們會不會對她家人指指點點,會不會對范雯雯一個孩子評頭論足? 她不敢去承擔這個后果,理智阻止了她的行為。 無力感從心頭涌上,她抓著手機,好久,打了電話給趙楚楚。 電話“嘟嘟”兩聲后接通,趙楚楚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姐,好久沒給我電話,想我啦?” “楚楚……” 葉思北一開口,沙啞的聲音就暴露了她的情緒,她說不下去,趙楚楚聽著,就明白她要說什么:“姐,你是不是找我說工作的事兒?。渴俏易约恨o職的,和你沒什么關系,你別放心上。這種公司多危險,我不能繼續(xù)呆啊?!?/br> 葉思北聽著她解釋,但她知道趙楚楚是在安慰她。 富強置業(yè)在南城算是很好的私企,繳納五險一金,工資按時發(fā)放,還有獎金福利,趙楚楚在公司業(yè)務部門待遇不低,一直以來,趙楚楚都很珍惜這份工作。 “他們怎么威脅你的?” 葉思北緩了好久,終于才出聲:“我去找他們說?!?/br> “他們沒威脅我,”趙楚楚笑,“他們就是想讓我勸勸你,我不樂意啊。這什么垃圾公司,他們不去找范建成麻煩,一個勁兒勸你?所以我直接就和他們說,老娘不干了。反正我也要結婚了,他們愛怎樣怎樣?!?/br> “對不起……”葉思北眼淚落下,“對不起楚楚……” “對不起這話吧,其實我該我對你說,”趙楚楚站在大街上,紅了眼眶,“姐,那天我要是更謹慎一點,不要那么相信別人,就好了?!?/br> “這不是你的錯……” “這也不是你的錯?!?/br> 趙楚楚迅速用手擦干臉上的眼淚:“算了別說這些,我在大街上,把妝哭花了多難看。工作我已經(jīng)辭了,明天就去找下一家,反正我這么優(yōu)秀這么好看,還愁找不到工作嗎?倒是你,姐,”趙楚楚語調認真起來,“別想太多,既然告了,就告到底,給他們看看咱們的厲害?!?/br> “對不起……”趙楚楚越安慰,葉思北卻哭得越厲害,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能說什么,反反復復,也只有那一句:“對不起。” 等掛完電話,葉思北自己坐在家里,蜷縮著哭了許久。 等哭夠了,她坐到電腦面前,忍不住打開論壇,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我被性侵,報警后我就要連累很多無辜的人,我還該報警嗎? 然而打下字后,她卻沒有發(fā)表的勇氣,她害怕有人說出否定的話語,害怕有人告訴她,她錯了。 于是她刪除了打下的問題,重新翻開筆記本,一字一句,重復寫下支撐著她走過來的所有話語。 無辜者不應受到懲罰,作惡者必須付出代價。 如果連死都不怕,為什么要害怕活著。 我沒錯。 她一筆一劃地寫,寫到平靜之后,她坐在陽臺上,打電話給林楓:“林警官,我想問一下,如果有人一直sao擾我,可以立案嗎?” “有人sao擾你?” 林楓正在下樓,聽到這話,她愣了愣,葉思北回答:“公司、趙淑慧都來找過我,威脅我,想要我改口?!?/br> “你明天換個新號,到警局來,你別怕,我們會處理的,這批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好?!?/br> 葉思北應聲:“謝謝你了,林警官。” 掛了電話,在陽臺抽了支煙,秦南終于回來,他開門看向坐在桌邊的葉思北,葉思北回頭,秦南察覺異常,不由得問:“怎么了?” “沒什么?!?/br> 葉思北站起身,朝他歉意笑了笑:“我忘了做飯,我先去做飯?!?/br> 兩人一起吃完飯,葉思北看著手機,想了一會兒后,她把手機卡取出來,轉頭看向秦南:“明天和我去辦張新卡吧?” 秦南看了一眼她放進柜子里的手機卡,提醒她:“那你得去警局把聯(lián)系方式改一下?!?/br> “我知道?!?/br> 第二天,秦南帶著她去重新辦了一張卡,然后一起去警局,林楓看見葉思北,她嚇了一跳:“你怎么瘦這么多?最近怎么樣了?” “沒什么,”葉思北笑笑,她多問了一句,“林警官,進展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