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樺老公是華娛股東，兩人很早就各玩各的了。她神色平靜，起身看向盛厘：“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里，解決完事情，估計余馳的戲份也要殺青了。早點休息，你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br>
    半分鐘后，房門咔噠關(guān)上。

    下一秒，盛厘就整個人萎靡下來，她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手機又震了幾下。

    周皇后：【這才多少天啊，盛白雪，你耍我啊？】

    周皇后：【真分手了？為什么？】

    周皇后：【沒想到你還是個渣女，睡完就扔，他是硬件不行，還是技術(shù)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盛厘才拿過手機解鎖看信息，她眼睛微紅，擰著眉用力按鍵盤：【誰說余馳不行？他身材好硬件大，別亂誹謗他。】

    盛厘：【真分手了，膩了?！?/br>
    盛厘：【渣就渣吧?！?/br>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下一個更乖，別哭。】

    盛厘從小就不愛哭，她現(xiàn)在很難受，卻依舊沒有大哭的沖動，難道她真的是渣女？真的不夠喜歡余馳？不然為什么都要分手了，她都沒有哭出來呢？

    深夜十一點，她給余馳發(fā)微信：【余小馳，明晚七夕也不能去找你了，我經(jīng)紀人帶了幾個劇本，她估計要呆幾天，我們要商量挑劇本的事?！?/br>
    盛厘：【七夕給我準備了禮物吧？】

    盛厘：【明天找機會給我？如果太大的話，就放著，殺青了再給我?！?/br>
    她盯著手機屏幕，不知道要怎么度過接下來的十天，每天都要這么哄著騙著他嗎？當初靠哄靠騙把人騙到手，現(xiàn)在要分手了，還是要哄要騙。

    盛厘自嘲地想，余馳也真倒霉，初戀就碰上個渣女。

    那會兒余馳在洗澡，十分鐘后出來才看見她的信息，他頭發(fā)還濕著，撈起桌上的手機，邊走進房間邊回復(fù)信息。

    余小馳：【我還有十天，就殺青了?！?/br>
    盛厘：【我知道，你的拍攝行程是按照之前封煦的來定的，他之前應(yīng)該是趕著要進下一個劇組的，所以后十天戲份很密集，你就好好拍吧?！?/br>
    盛厘：【殺青了，jiejie有禮物送給你?！?/br>
    余馳打開電腦，嘴角勾了勾，他也有禮物送給她。

    七夕晚上，劇組放假聚餐，容樺一直在，余馳的禮物是讓圓圓帶回去的，盛厘拿到手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沒拆開，塞進了柜子里。

    還要拍戲，盛厘不想情緒被影響太多。

    幾天后，容樺告訴盛厘：“已經(jīng)按照你的意愿解決了，等余馳殺青，黃柏巖會聯(lián)系他去簽字。”

    盛厘松了口氣，笑了笑：“謝了，容姐?！?/br>
    容樺淡聲道：“不用謝我，花的是你的錢?！?/br>
    —

    楊凌風(fēng)的最后一場是，是死在云蘭生的劍下。

    傍晚七點，劉導(dǎo)就開始跟他們講戲，余馳沉默聽了一會兒，看向劉導(dǎo)：“導(dǎo)演，這一段如果是楊凌風(fēng)自己撞上云蘭生的劍，是不是會更好一點？更符合他的性格設(shè)定。”

    劉導(dǎo)挑眉問：“你覺得他是什么性格？”

    余馳平靜道：“jiejie要他死，他就去死，死之前還會對她笑一下的那種?！?/br>
    盛厘心尖一顫，轉(zhuǎn)頭看余馳。

    余馳低頭看她，勾了勾嘴角：“jiejie，你覺得呢？”

    盛厘心慌意亂地抓緊劇本，她認真想了一下，覺得余馳說得有道理，楊凌風(fēng)就是那種病嬌弟弟的設(shè)定，她說：“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會很帶感?！?/br>
    只不過，這樣的話，這個角色會更搶戲。

    她看了看余馳，看他神色平靜，大概也想到這點了，但他還是提了出來，主動爭取機會。

    劉導(dǎo)叫了編劇一聲，兩人去旁邊商量了一會兒。

    半小時后，劉導(dǎo)對余馳說：“那就按照你的理解想法，拍一次?！?/br>
    這大概是盛厘跟余馳默契度最高的一次，誰也沒想到，這場戲一次就過了。

    劉導(dǎo)喊：“過！”

    盛厘跟余馳甚至還沒出戲，她還握著劍，眼睛微紅，腦子里還是楊凌風(fēng)的笑意，明明笑意很淺，卻給人病嬌又瘋狂的感覺，還有一絲可憐。

    等大家都湊過來，高聲喊：“恭喜余馳弟弟殺青！”

    余馳還穿著染了血漿的戲衣，撐著地面站起來，盛厘回過神，笑著過去很輕地擁抱他，“恭喜殺青?！?/br>
    這段時間，兩人都沒這么親密接觸過。

    盛厘很快就放開他，抬頭沖他笑了笑。

    劇組當初給余馳開的片酬不高，便宜又好用，劉導(dǎo)對余馳特別滿意，也非常有良心，十點就收工了，在片場給他弄了個簡單的殺青宴。

    余馳舉著酒杯，跟大家說：“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幫忙和照顧?！?/br>
    劉導(dǎo)夸了他幾句，魏城從助理手里拿過一個禮盒遞過去，笑道：“殺青禮物，不用不好意思，拿著。我們很有緣分，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還能再合作。”

    余馳遲疑了一下，接過禮物，看向魏城：“謝謝城哥?！?/br>
    “我也有禮物，在休息室，等會兒跟我去拿吧?！笔⒗逍τ乜此?，故意說，“之前還奴役你給我做助理，現(xiàn)在想想真是罪過。弟弟，以后紅了，不要跟jiejie記仇哦?！?/br>
    程思綺嗔道：“你們準備禮物都不說一聲，顯得我們很不懂事??！”

    盛厘笑笑：“你跟余馳又沒對手戲，不用準備的啦。”

    不止魏城和盛厘，劇組還有好幾個小姑娘也給余馳送了禮物，還趁機跟他要微信號。當著大家的面，余馳不好拒絕，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給她們掃二維碼。

    簡單的殺青宴結(jié)束，劇組收工。

    余馳跟著盛厘走進休息室，圓圓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盛厘回頭看她一眼：“進來吧?！?/br>
    圓圓：“哦……”

    她走進去了，想了想把門關(guān)上，打開空調(diào)扇，自覺背對他們，收拾東西。

    盛厘看了她一眼，又說：“圓圓，耳機戴上，開個音樂聽?！?/br>
    圓圓：“……哦。”

    她馬上掏出藍牙耳機戴上，打開音樂，生怕聽到什么少兒不宜，比如……分手炮什么的，應(yīng)該不會吧？厘厘不會這么沒分寸的，這地方也不合適啊！

    盛厘轉(zhuǎn)身，余馳還站在門邊，手抄在褲兜里，目光平靜冷淡，沒有要過來抱她吻她的意思。她走過去，抱住他的腰，仰頭看他，笑盈盈道：“好了，圓圓看不見也聽不見了?！?/br>
    余馳低頭看她，擰著眉，還是沒動，沉悶道：“jiejie，我殺青了你好像很高興?！?/br>
    “哪有?！笔⒗逍睦镆换牛樕蠀s還是笑著的，“也不能說不高興，畢竟楊凌風(fēng)這個角色你演活了，大家都在夸你，你很厲害，很優(yōu)秀，我不能高興嗎？”

    余馳抱住她，低聲說：“我們馬上要分開了。”

    盛厘小聲道：“娛樂圈的情侶聚少離多是常態(tài)，有些在一起快分得也快，這些都是正……”她話音未落，余馳就低頭重重地吻住她，泄憤似的咬她，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嘶?！笔⒗迦滩蛔⊥督?，“嗚嗚，輕點兒！我只是舉例，不是說我們。”

    余馳在她唇上啃咬撕磨，有些不安地抱緊她，他在某個瞬間突然覺得自己抓不住盛厘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完全相信過盛厘。他從小到大沒有跟誰親近過，更沒有喜歡過什么人，只有盛厘，可他并不相信盛厘會一直陪著他，一直屬于他。

    盛厘閉著眼承受他的吻，余馳最后在她唇上舔了一下，低啞道：“我時間比你多，只要你有時間，我周末可以去看你，我們每個月都可以見面的?！?/br>
    好一會兒，盛厘才喘勻了氣，抬手捧住他的臉，笑道：“余小馳，你以后也要經(jīng)常進組的，別忘了自己現(xiàn)在也是個演員了?！?/br>
    “我應(yīng)該很長時間，都不會有新工作?！庇囫Y環(huán)著她，背靠在門背上。

    盛厘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笑盈盈道：“我給你介紹個經(jīng)紀人吧，你這張臉一定能大紅。不要再留在星晴娛樂了，jiejie給你贖身。”

    余馳垂眸睨著她，沒說話。

    解約合同，新的合同，都要余馳親自簽字，他已經(jīng)不是十四歲了，有些事瞞不過他。盛厘沉默了幾秒，皺眉道：“我是你女朋友，我不喜歡那家公司，不喜歡你經(jīng)紀人，也不喜歡你后爹后媽給你簽?zāi)莻€狗屁合同，我想讓你脫離他們，也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只要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沒辦法避免跟他們接觸……”

    “好。”

    “我真的很討厭……”盛厘倏地頓住，盯著余馳，“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好?！庇囫Y低頭看著她，目光認真而專注，嗓音沉悶，“jiejie給我贖身，我就是你的了，賣給你了?！?/br>
    他都把自己賣給她了，這樣互相牽絆，就分不了吧。

    反正，以后他所有的，都是她的。

    第37章 分手費

    凌晨十二點, 余馳打開出租屋的門，按開墻邊的開關(guān)，暖色燈光映著客廳每一個角落, 他低頭換鞋, 目光在那雙粉色女士拖鞋上停留了幾秒。

    他把禮物一股腦丟上沙發(fā)，整個人也陷在沙發(fā)里, 拿過茶幾上的煙盒, 點了一根煙, 煙霧在燈光下繚繞。余馳手臂撐在敞開的腿上，弓著背，低頭點開微信, 把盛厘推送給他的微信號點開。

    微信號名字就叫黃柏巖，余馳知道他是封煦的經(jīng)紀人, 也算業(yè)內(nèi)的金牌經(jīng)紀人了，他申請?zhí)砑訉Ψ胶糜选?/br>
    申請備注：余馳。

    不到一分鐘，黃柏巖就通過了好友申請。

    黃柏巖：【余馳，你好?！?/br>
    黃柏巖：【現(xiàn)在方便接電話嗎？直接打電話說吧?！?/br>
    余馳回了句：【方便。】

    半分鐘后, 黃柏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黃柏巖跟容樺不一樣，他性格要溫和許多, 電話接通，他先是笑了聲：“我本來下午就想給你打電話的，但今天實在是忙，騰不出空來, 這會兒剛忙完。你今天殺青了吧？”

    余馳現(xiàn)在心情很復(fù)雜, 他跟黃柏巖也不熟，其實不知道要說什么，回答：“嗯, 殺青了?！?/br>
    “聲音挺不錯，會唱歌嗎？”

    余馳把煙進煙灰缸里，語氣平靜：“一般，我比較喜歡演戲?！?/br>
    “我也不是說要讓你往歌手方面發(fā)展，現(xiàn)在歌手還不如演員好捧，只是了解一下，藝人嘛，多一個才藝就多個閃光點，更能吸粉?！秉S柏巖又笑了聲，不再廢話，開始直奔主題，“我知道你跟杭州一家小公司還有六年合約，我已經(jīng)跟對方聯(lián)系了一回，你殺青了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事了吧，如果行的話，就明天來一趟北京，先把合約簽了，再跟你說說后續(xù)工作安排?！?/br>
    余馳頓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

    黃柏巖問：“明天不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