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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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講究,我們上下八原,除了北原的人,因?yàn)榈佬刑睿饺詹判枰c(diǎn)火做飯,其他七原的人,只要是進(jìn)了門,先來的三個月還有些吃食,后來是慢慢要開始辟谷的,” “辟谷,那是什么東西?!?/br> “就是吸取天地靈氣,平日都是靠些丹藥露水果子等素食來填肚子的,火是去惡燒邪之物,我們修道之人,身骨清正,不需要這些東西來產(chǎn)生各種癡念,”五十說著,下顎的白rou一起一伏。 “你平日也是吃這些東西?”若兒看著長滿嫩白兩腮rou的圓臉。 “我入門足有三年,丹藥之類的只有上四原的人才有份額去領(lǐng),我們原里,除了入門及早的幾位師長,其他人都是和我一樣在自己職責(zé)分內(nèi)里,我看守得是葡萄,所以果子吃得最多。剛才你吃的幾個饅頭,還是我這個月剛領(lǐng)過來的給新學(xué)徒過渡用的口糧。” 若兒剛吞下最后一口饅頭,聽五十這么一說,干咳了起來“這個月就沒了?” “你是新來的弟子,按份額是可以領(lǐng)到十個饅的,我這次給你拿過來了一半,本想吩咐你三日一個,誰知道,你一氣就吃光了?!?/br> 五十有些難為的說道。 若兒苦哈著臉:“你剛才可是說道,北原是可以吃到熱食的,我可不可以轉(zhuǎn)到北原去當(dāng)學(xué)徒?!?/br> 五十圓臉一板:“五十一,不可以這么沒有出息,北原的人呆的是冰原最邊緣的地方,平日除了簡單的采購和種植之外,都是最最沒用的人,你既然被原長相中,就要安分守幾,早日得道,為家門添些榮光。我爹娘說了,被冰原選中的人,都是人上的人,要做這人上的人,是一定要吃得苦中的苦?!?/br> 若兒勺起木桶里的冰水,剛送到嘴邊,一陣寒冷就沖了進(jìn)來,她只覺得牙齒都打起了顫,在嘴里含熱了半天,才咽了下去,嘴里含糊地說著?!叭煲粋€饅頭,又不是一頓三個饅頭,現(xiàn)在有苦讓我吃我也吃啊,難道你們都沒聽說過人是鐵飯是鋼的道理,一頓不吃餓的慌么,我可不是你,吃些葡萄就可以長這么大個。” “你又說些什么,我剛和原里聽文堂的人說了你的事。這一期的聽文堂剛好今日開堂,我剛還尋你不到,想提醒你先擱下手里的事情。你現(xiàn)在就和我去聽文堂,和新的一批童生們一起學(xué)字聽課?!蔽迨肫疬@個事情,連忙說道。 “還真要當(dāng)什么童生?!比魞罕晃迨s著到了一個空地上??盏厣嫌袌A形的冰堡。她才剛走進(jìn)其中最寬敞的那間房子,眼前正是一群三四歲的小童。這些小童年紀(jì)雖然還小,一個個都是正襟危坐,看到進(jìn)來了一個陌生人,大家都只是看了一眼,嘴里也不和花塢的小孩一般嘰嘰喳喳,只是安靜地坐在一張張·長形冰案后。 若兒硬著頭皮,看了一眼,這房子總共有七排冰案,第一排只有一張較高的木案,想來是文師的位置。她看了一下四周的小孩,個頭都比自己矮了大半,剛挪到后頭,才發(fā)現(xiàn)后頭沒了座位。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拿出一管竹子做的東西,放在了一邊,沖她搖了下頭。 再往前一排,一個小男孩原本盤著的腿伸展開來,擋住了原來的空位。再往前,又有一個空位,她剛想坐下,后面的小孩嚷了一句,“你比我高那么多,會遮住我的?!彼⒃谀抢?,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陣聲音,“先生來了?!贝蠹乙幌伦佣级俗似饋恚僖膊还?,一屁股坐在了剛才的空位上。 一個黑衣學(xué)究走了進(jìn)來。學(xué)究年齡不大,也就三十多歲,只是頭發(fā)也夾雜了一些白色,看上去有些蒼老。他雙手背在身后,大踏步的走了進(jìn)來,一直走到最中的冰案。才正眼看了一下堂內(nèi),眼神在最突兀的若兒身上停了一下:“童生們,你們可是都準(zhǔn)備好了?我文九章的規(guī)矩你們也是知道的?!?/br> “是的,文師!”稚嫩地聲音整齊一致。 若兒有氣無力地附和著,心想:“都是什么規(guī)矩,怎么五十沒有告訴我?!逼鋵?shí)這事不怪五十。五十修煉的資質(zhì)是只有一般,家境卻很殷實(shí),六歲送到這里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能寫些小文章了,童生的課堂她也只聽說過,自己從來沒來參加過,自然是不知道什么規(guī)矩。 “很好,今天為師早上醒來,路過東面,看那里的幾群雪鹿角馬養(yǎng)的甚好,穿過西邊,看到幾樹紅梅雪里送香,你們都是來自各個原里的童生,將來也是要幫忙種養(yǎng)甚至訓(xùn)練些動植物的,今日我們就來考下關(guān)于冰原的幾百物種?!蔽木耪抡f道。 若兒心里咯噔一聲,這是唱的那出大戲,自己字都還不認(rèn)得,就要考些什么東西了。她有些心虛地看了一下四周,只見那些小小的腦袋個個抬得筆直,半帶崇敬地看著文師。 “我手中有兩個分好類的皮袋子,里面有你們各自的卷子,每個人過來抽上一份。我手上的這個雪漏斗,雪化完之時,你們就將各自相出的答案說出來,期間不可以低語,不可以交頭接耳。”文九章取出一個雪漏放在一側(cè)。 身旁的小孩一個個走上前去,抽了試卷,開始拿起那根竹管子寫了起來。若兒想了一下,走到前面,只見兩側(cè)皮袋上各寫了幾個大字,她哪里認(rèn)得,只好呆立在那里。 文九章看了眼前這個明顯年紀(jì)最大的學(xué)徒,見她半天沒有抽卷子,嘴里提醒道:“這位童生,左側(cè)的植物篇和右側(cè)的動物篇里都是一樣的數(shù)量的卷子,你無需猶豫那么久?!?/br> 若兒一聽,左側(cè)的是植物的袋子,心里一樂,“芳菲里都是些奇花異草,自己也是知道不少花木的,當(dāng)瞎子的時候認(rèn)個花木都還簡單的,更何況現(xiàn)在。”她臉上有了笑意,連忙從左側(cè)抽出了一張卷子。文九章看著她臉色突然放晴,心里還有些奇怪,一般地孩子都選了更簡單些的動物篇,怎么這個看著不甚起眼的女童生倒選了冷僻的植物篇。 新篇預(yù)告,下筆如有神???那是不可能滴~ 011 我是文盲我怕誰 走回原位,剛翻開那頁紙卷,連忙從第一張圖案看到第十張,不一樣的葉子兩樣的花,她的笑容就萎了下來,“這光看怎么對得上,得摸摸,聞聞才能有個準(zhǔn)頭啊。”若兒心里早已嗚呼哀哉。若兒是壓錯了寶了,冰原生物有千萬種,她并不知道,獸類雖和平日見到的有些不同,但大多是同宗,光看些形貌還是可以看出個大概的。 諾大的聽文堂里也唯有她一人以為植物更好認(rèn)些,偏偏因?yàn)楸瓪夂虍惓#参镆m應(yīng)的環(huán)境比動物更加惡劣,往往變異的面目全非,就是外間的種植好手都要適應(yīng)一段時間才能辨清。 她手中的卷子,圖上的植物奇形怪狀,要么葉子怪異,要么花朵畸形,芳菲里面的各色繁花根本難以比較。只有第三張圖片… 漏斗里很快就化光了雪,第一排的童生開始,清晰地念著分:“白雕,麋熊,浣鼠,斷蟒…” “嗯,不錯,對了七八?!蔽木耪乱粋€個點(diǎn)評下來,將他們說漏說錯的一個個指了出來。 輪到了若兒之時,童生已經(jīng)念過了大半。她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八歲的個子顯得尤其突兀,她及是利落的吐了一個:“第三幅圖,是婆婆納花。” 文九章笑道:“甚好,甚好,這么冷僻的花目,你也認(rèn)得,當(dāng)真是博聞強(qiáng)記。”然后瞇著眼看她繼續(xù)往下講剩下的九個。 “…” “…” 除了婆婆納,她就再也不認(rèn)識其他了,這花還是因?yàn)槭亲约旱幕?,在豐源里看到過許多,對著自己的記憶反復(fù)對比了數(shù)次,才確定的,只是想不到冰原居然也有這花的蹤影。 “還有呢”文九章見她半天不吭一聲,催了一句。 “不知道了?!比魞褐坏萌鐚?shí)回答。 “怎么會不知道了,你們原里難道沒有教你怎么辨葉認(rèn)物,這么簡單的事理,難道還要我文九章再為你一人再說上一遍,只不過是普通的花葉,你都不認(rèn)識,怎么可以這樣不知所謂,一塌糊涂?!蔽木耪履樕系男σ馊紱]了蹤影,怒斥道:“看你這年齡樣貌,來冰原之前,難道家里的父母就沒好好管教一下,” 若兒聽到這么幾個字,一下子化自卑為悲憤,她突然一拉衣袖,露出胳膊:“不認(rèn)識花葉怎么了,難道你只用看看我的胳膊頭發(fā),你就知道我叫啥名啥,住啥地方了不成,你倒是說我叫什么名什么,打哪來啊”。 話音剛落,在場的小臉立馬全部石化,文九章氣得只差頭上再多幾縷白發(fā),他盯著眼前的小女孩,臉上啥顏色都齊了:“禮不教,師之過,罰你回去謄抄冰原記事全本”。 “我不識得幾個字”,若兒回答地極為理所當(dāng)然。 “我又沒說錯為啥被轟了出來?!比魞捍耆嘀鴦偙Щ貋淼男】蓯?,一路抱怨著,擔(dān)心五十會追問自己今日上課的情景,她連忙連人帶狗往先前的狐貍洞逃去。黑玉等到無人時,終于忍不住笑得只在雪地里打滾?!斑@里的人怎么都這么古怪,紅的怪,黑的也怪,還不讓人吃飯,這可怎么是好,幸好吃了五個饅頭,要不又冷又餓,可怎么過啊?!?/br> 若兒走了一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了早上追小狐貍的具體路徑,冰原多雪,這時的地面上已經(jīng)鋪起來一層松軟的新雪,周邊的低矮樹木更是被雪一裝扮,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形狀,若兒有心想問黑玉,想起她方才的一番嘲笑,小嘴一癟,打定主意先自己摸索一番。 腳下的腳印一點(diǎn)點(diǎn)的多了起來,落到身上的雪也積了一些,若兒累得只喘粗氣,懷里的可愛整個身體都鉆到了若兒外皮襖里,只露出個黑色的鼻尖,呼出幾口熱氣。 若兒心里早就有了討?zhàn)埖男?,只是黑玉竟然一路都沒有出聲,她有些羞惱,這時,前面出現(xiàn)了一排有些顯眼的樹木。 之所以顯眼,是因?yàn)闃淠颈戎暗牡桶珮淠靖吡艘恍?,最奇怪的樹木上幾乎沒有葉子。這一日多下來,若兒也是發(fā)現(xiàn)了些規(guī)律,冰原上的植被最多的是平貼生長的地衣冰苔,再就是些次高的小灌木,而且大多數(shù)葉子極疏極。 方才在了課堂上,文九章就總結(jié)了下。冰原的動物大多數(shù)體脂肥美,毛皮厚實(shí),而且終年不會脫毛,就是為了抵御住寒冷的風(fēng)雪氣候。而植物則相反,往往枝葉低矮稀疏,可以抵御住寒風(fēng)大雪,葉小則是因?yàn)闇p少不必要的熱量消耗。 這樹就怪在這里,它形成一個小樹群,在風(fēng)雪里輕輕搖擺著,沒葉沒花,通體就和先前見到的冰柱一般,透明晶瑩,細(xì)細(xì)扎扎,日光之下折出五色的斑駁。若兒呵了一口氣,走上前去,這才有了印象,這樹自己是還記得的,早上追趕的時候,小狐貍靈敏的閃了進(jìn)去,自己邊滾邊爬的摔這樹下,先前還拉扯不開枝葉,用木匕砍了幾根擋路的枝葉之后,這才追了進(jìn)去,就是這里了。 這回進(jìn)來可就順暢多了,她還沒拉出腿上的小黑小白,就感覺那幾從密布的光棍樹抖了幾下,身上掉落了一些積雪,前面竟然出現(xiàn)了一條小路。小路上還留著自己先前留下的步痕,若兒開心了起來,連忙鉆了進(jìn)去。身后,原先的樹縫又合了回來。 這會兒走來,才發(fā)現(xiàn)小路和外面如同隔絕了一般,風(fēng)雪都沒有吹進(jìn)來分毫,一路都很安靜,里面的路面也比外面結(jié)實(shí)很多,若兒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總算再看見了那個狐貍洞。 走進(jìn)洞口,里面竟然有些暖意,若兒連忙都去身上的雪,將小瘸狗放了下來。小狐貍還是和早上一樣的姿勢,躺在那塊巨大的冰床上,只是金色的眼又睜開了,滿眼的排斥??蓯垭m然腿上不靈光,聽力嗅覺可不遜色,感覺到小狐貍的氣息后,身上的天性被激發(fā)了出來,大聲的吠叫了起來。 兩只小獸一只吠,一只瞪,吵鬧的若兒有些腦子發(fā)漲。她走到小狐貍身前,擋住了兩獸的對持。小狐貍連忙要弓起身子,來抵御這個又來糾纏的外人,冰床上有些打滑,它的腿腳有還不靈活,又滑了下去,這一下滑,拉到了傷口,它忍不住嗷嗷地叫了起來,聽聲音,竟然還帶著幾分幼獸的奶叫聲。 若兒拎起小瘸狗放在了冰床上,小瘸狗猛的打了一個抖索,竟然不顧殘腿竟然要往下滾。若兒嘴里嚷著,“兩只一般摸樣的瘸子還這么生分,以后,這洞里就是我們?nèi)淠_的地方了,誰都不可以生事。否則,”她想起了翡衣原先的慣用伎倆:“就不給你們飯吃。” 兩只小獸如果是人此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但若兒一臉的咬牙切齒摸樣還是有些作用的,兩只都安靜了下來,小狐貍有些不甘愿的往里縮了一縮,可愛被允許勉強(qiáng)留宿在了冰床上。 若兒見一切都妥當(dāng)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天下來都沒有合眼,周邊看了一下,只留下兩只小獸身下的大冰床,她再看了一下四處,都死些碎冰落雪,睡著也是磕得慌,反倒那張冰床看著光鑒明亮,那小狐貍似乎也睡得很是安心。 若兒心想,反正已經(jīng)有了欺負(fù)弱小獸類的壞名聲,冰床又大,再有個占床的名聲也不為過了,就一個大字往床上撲去。 冰床顏色一亮,慢慢地又淡了回去,狐貍感覺到了什么,金眼往若兒一看,半弓的狐身躺了回去。剛一靠下,有了床上果然睡得就是踏實(shí)。其實(shí)她自己也有發(fā)現(xiàn),自從在冰渡口融進(jìn)手心那看下來的一枚多冰柱后,這冰原就沒有原先初入時那般冰冷了,她的體質(zhì)開始慢慢地適應(yīng)起了冰原的氣候。她想著,閉上眼準(zhǔn)備睡去,身后,小狐貍眼里閃出一絲狡詐,若兒閉眼之后,周身一股陰冷襲來,她安慰了下自己,“以天為蓋,以地位鋪,入睡入睡?!?/br> 實(shí)在是熬不住了,她發(fā)出一陣慘叫,跳了下來,身上的皮襖子都結(jié)了一層碎冰,頭發(fā)更是蓋了一層白色,見若兒跳下床去,小瘸狗也連忙學(xué)著樣子,滾了下來。一人一狗哆嗦著,都看向了床上安然裝睡的小狐貍。 若兒確信自己看到了小狐貍眼皮抖了幾下,尖尖的嘴巴都聳動了起來。 黑玉的聲音很是時候的飄到了耳邊:“爬回去繼續(xù)睡?!?/br> 若兒長大了嘴巴,口水都不敢留下一滴,只怕這口水都要變成口水冰渣子了,她懷疑的問了一句“再爬上去,這床睡不得人的,” “我說睡得就睡得,以我?guī)装倌甑乃娝劦贸觯愦舻倪@南原上下,也就是這冰床還有些精貴?!?/br> “什么幾百年所見所聞,你不是都還呆在花冢里頭,盡是亂說。”若兒委屈的駁道,“有什么精貴的,冷得要死。” “哼,不識大字的小文瞎子,我的靈識百年前就行遍天下了,只是有些禁錮才留在了樹上,你懂些什么,我剛才想將靈識打到里面,才發(fā)現(xiàn),這冰床周邊都很是嚴(yán)密,找不到一絲破綻,你看那小狐貍,雙眼金黃,雖然幼小,早有靈根,一跑回洞里就趴著那冰塊動也不動,傷口的血都凝合了大半,這還不是有些妙處?!?/br> 若兒看了下小狐貍的傷口,當(dāng)真血都凝了起來,小小的傷口隱在白毛之下,不仔細(xì)看都分辨不出來了。早上自己離開時留下的床下的草窩里,連一絲狐毛都沒留下。 若兒有些不愿,挪回了床邊,只是呆坐在上面,身子更不敢靠下。黑玉思了片刻:“要你一下子就適應(yīng)這寒氣,是還有些難,你將脖子里的圍披一分為二,分于一部分纏在頭上?!?/br> 這圍巾和原先傲世送的棉襖靴子本是一套,她還當(dāng)真舍不下心來胡亂撕扯了。脖頸上的寒毛一根根的豎了起來,她突然速度一快,將圍披一撕為二,及快地圍到了頭上。 身上很快暖了起來,黑玉悠哉地說道:“聽jiejie的話是沒錯的,頭乃全身聚熱之點(diǎn),只要護(hù)住頭部,身上的熱氣就可以保住六成,你就安心睡吧。” 若兒一邊哆嗦,一邊低聲咒罵著,只是,懷里塞進(jìn)了一團(tuán)軟乎乎的東西,低頭一看,鼻尖碰到了小瘸狗的濕熱的舌頭。這小狗本就和黑玉通靈,聽到她的一番話后,一副大義凌然的嘴臉爬了上來,撿了這個最暖的地方。還是很冷,在這樣的思緒里,冰床上三陣呼吸平穩(wěn)了起來。 洞外,雪花簌簌落地,冰床之上,一股淡白色的寒氣涌了出來,順著那幾道呼吸,慢慢地翻騰開來。 下章預(yù)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 012 釀坊巨葡紫綠間 朦朧之中,身邊傳來一陣聲響,若兒翻了個身,頭間的圍披一落,她抖了一下,驚坐了起來??蓯鬯谜媸鏁?,一下子被甩到了草窩里,它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覺。 她一個回頭,只見小狐貍正在身后刨著墻面,冰墩子堆的老高,看來已經(jīng)刨了一段時間,先前她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聽到身后本還睡死的人覺察到了自己的動靜,它連忙匍到了地上,留著兩只拉風(fēng)的大耳朵豎得筆直。若兒走到前面,看著它的正企圖用身子趴藏住一個快有它身體那么大小的洞窟上,她扯著它的尾巴,小狐貍動也不動,一門決心將裝死進(jìn)行到底。 若兒無奈只好走到洞外,對著發(fā)白的天空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什么時辰,她只覺得一覺過后,身上輕巧了不少,也沒有多少睡意,就想還是早些過去找找五十,看看今天能有什么新的事情可以做做。她臨走之時,將草窩挪到了小狐貍一動不動的“尸體旁”,蹭了一下可愛的頭,“你在這里好好看著這只小狐貍?!笨蓯鄣蛦枇艘幌?,算是答應(yīng)了,若兒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她找了一塊碎冰塊,在角落里刻畫了一下,這就是過去一天了,才走出洞去。 這回走回去就輕松了許多,風(fēng)雪比昨日小些,也沒有樹枝的勾勾拉拉,冰棍樹已經(jīng)熟悉了她一般,很是自覺地散了開去。來到昨日的舊址前時,沒有再找到五十的身影。五十前些日子也說過,自己的房子就在若兒原先冰屋的附近,她就四下找了起來。幸好,真的找了不久,就找到一見圓滾滾的房子。房子是半圓的形狀,旁邊堆著厚厚的積雪,只是每個方向都落著個高矮不一的雪堆痕跡,將大半房子都埋了進(jìn)去。若兒看看房子,心里就覺得這必然是五十的居所。 房子是找到了,只是她在她準(zhǔn)備敲門的時候,找不到這圓房子的入口,她左左右右轉(zhuǎn)了一整圈,還真是沒有絲毫門窗的樣子,冰屋墻體渾圓,一絲縫隙都看不到。正發(fā)愣時,突然圓頂上方一陣雪抖落,五十圓實(shí)的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 看著她的身子有些困難的整個挪了出來,在屋頂坐定,突地一聲滑了下來,身子剛好落在最高的雪堆上,將原先還有些松軟的雪地壓沉了幾分。五十爬了起來,看著呆如木雞的若兒,她嘿嘿地笑了起來?!澳阍趺磥砹?,昨日在聽文堂可還都好?” 若兒哪敢做真回答,嘴上干嚷了起來:“我都餓壞了,你怎么這樣出來了?!?/br> “我們這一帶年歲還小的學(xué)徒,都是住這種上頭開門的冰屋的,因?yàn)樯硎诌€沒有其他師長靈敏,靈識也還微薄,如果冰屋側(cè)開了門窗,睡覺的時候碰上了來襲的怪獸沖撞幾下可就不好了,更何況,這里的一些地表的植物為了避冷,都會見縫往里面生長,門開在上頭,才可以保證不會受到侵?jǐn)_,就是偶爾有些鳥屎需要清理下,有些麻煩?!蔽迨荒樒匠5恼f著。“難道你找的屋子不是開在上頭的?!?/br> “恩,那我回頭去商量商量開一個,”若兒含糊地得應(yīng)道, 幸好五十也不是喜歡刨根究底的人,她見若兒頭發(fā)凌亂,滿臉菜色還真以為她是餓了,也不多想,就帶著她往自己的守地走去,其實(shí),任憑什么人在冰塊上睡了幾個時辰都不會有多好的臉色,更何況若兒見五十又問到了昨天的尷尬事情,臉色更加不好。 五十左拐右拐,盡找些最冷僻的地方走,路上也就沒遇到什么生人,她推著若兒,將她帶進(jìn)了一個冰籬笆棚圍起的大冰堡內(nèi)。若兒剛過了籬笆,鼻間就聞到了股甜膩的味道,聽著酸甜的味道,她猜測這是葡萄的味道。芳菲的果蔬都是由一旁的農(nóng)莊供應(yīng)的,她住的院子離西側(cè)的農(nóng)莊雖然還有些距離,但憑著靈敏的四識,讓她在果蔬成熟的季節(jié)里,可以早早聞到空氣里彌漫的那些各異的香氣。 她沒看過長在藤上的葡萄,但心里確定眼前這掛的滿枝的葡萄和自己以前塢里吃的絕對不是一個摸樣。和自己腦袋差不多大的發(fā)著黑紫瑩光和青綠色水光的巨型葡萄,再看了一些比自己手臂還要粗壯的葡萄藤,她張了張嘴,驚異的表情溢得滿臉都是。 五十從里間拿出一把小鐮刀,往腰帶上一插,抬頭找了一下,選了個葡萄長得最密實(shí)的位置,手臂一撈,若兒只覺得眼前一晃,藤上一下子多了一個人形葡萄,她伴吊在藤上,帶出腰間的鐮刀,手起刀過,一紫一綠的葡萄掉到了地上。五十見葡萄彈在了地上,手里松開了藤條,跳了下來,她看了一下,將綠色的葡萄丟給了若兒。 葡萄的青綠晶亮,表皮一點(diǎn)都沒有蹭掉,透過光滑的皮,看得到里面的果rou紋路和幾粒同色的果籽,踮在手里,真是沉甸。五十腦袋隱在了葡萄后面,發(fā)出一陣吸食的聲音。若兒也就有樣學(xué)樣,一口咬了下去,只覺得一道汁水噴了出來,濺了一臉。嘴里登時塞滿了果汁和果rou,,這和貞木的果實(shí)還真有些相似,只是味道清淡些。 五十將葡萄吃了個精光。若兒吃了一半,就有些咽不下去了,但是不好意思辜負(fù)了五十的好意,只得吃了下去,一個葡萄下去,肚子一下被撐實(shí)了,只留下了幾粒米般大小的果籽?!俺韵氯ィB皮帶核吃下去才更好,那幾??墒巧虾玫乃幉?,藥廬就是常年收這種籽的,聽說可以保持青春不老?!比魞褐缓猛塘讼氯ィ迨疂M臉的興奮:“怎么樣,我看管的葡萄可是味道不錯?!?/br> 若兒學(xué)著五十的樣子,“不錯不錯,就是分量太足了些?!?/br> 五十剛想說些什么,鉆出了一只小狗。狗全身粉紅,嘴里正嚼著碎冰,咬的嘎嘣作響。五十上前將小狗踢到了一邊,“小聲點(diǎn),被酒司發(fā)現(xiàn)了可怎么辦?!彼鼭L到了一邊的凍土里。 五十這才放下心來,“今天酒司大人不在,我們才有機(jī)會偷得這些在樹上過冬的葡萄,要是過了結(jié)冰期,遇到了采摘的季節(jié),就沒得這些葡萄可偷吃了?!?/br> 若兒看了滿棚子的葡萄果然都還沒結(jié)上冰,“為什么葡萄都要過冬,這里不是一直都是冬天么。” “你來的這陣子剛好是白晝季,這里真正的冬天就在黑夜和白天交替之后,你別看現(xiàn)在都只是白天,再過上個把月,這里的夜季就要來了,那時候,就可以看到星辰漫天,這些葡萄已經(jīng)結(jié)上冰,再等上個把月,那時候的葡萄甜度最大,在化冰之前采摘下來。塞到酒壇里,就可以做出最好的葡冰之釀,那才是真正的甜呢?!?/br> 若兒心里早沒了葡萄的影子,只是想著“這里的包子怎么沒做的和葡萄一般個頭?!?/br> “…”天上一陣鳥雀的聲音,幾只小鳥跳在葡萄棚上,往里頭探來探去,五十急的大叫,“rou*腸,rou*腸,快點(diǎn)上去,”說著就自己一馬當(dāng)先,順藤爬了上去,小粉腸也從凍土里拱出身子,搖擺的往上爬去,密布的藤條開始吱嘎響了起來,她留下一句:“你該去聽文堂了,出門沿著冰磚左走,我要看著這些偷食的鳥兒了,葡萄皮被啄破,就壞了內(nèi)里的汁液了。”手里開始驅(qū)趕。 下章預(yù)告,二辱文堂,狐洞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