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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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得說我是個很穩(wěn)定的人,調(diào)整后的更新時間就是早九點三十一了,半夜更之類的,還是算了,我不鼓勵那個時候看書。大大們晚上好好睡覺,知道伐,別年輕時,不愛護身體,學(xué)jo一樣要早起早睡做運動的,才是王道,才能健健康康,每天心情大好,人見人愛滴。爆發(fā)什么的,我總覺得哇,對于我這樣工作的又想輕松寫文的人來講不長久,就算我上推薦啥么的,也不大好爆,我很穩(wěn)定的碼,不會斷更什么的,時刻保持手頭三萬字存稿防止突發(fā)事件,呵呵,你們習(xí)慣下哦,我很高興漸漸有了自己的讀者,還有謝謝大家陪我走這一程。) 009 海上血色如影隨 來的與其說是艘船,倒不如說是塊筏更妥切些。筏身四方大小,竹筏上落腳處也就只容得下五六個人,這上頭也就是滿滿地立著兩女三男,都是一身紅色打扮,為首的是年長女子,在這樣的海上烈日烤曬下,她的膚卻是如雪宣紙一般白慘,偏生唇色紅煞妖然。女子的眼細而長,就如無心之下刀口劃過留下的的兩道殘縫,直拉到了臉側(cè),也不知是因為烈日還是什么,她的眼幾乎是緊闔著的,看不清內(nèi)里的神色。 筏子底下鋪了海獺皮,不透水又是隔了水阻,制筏的竹也只取了兩年生的一節(jié)竹,伴上風(fēng)勢相送,一直都是駛得又輕又快,海水過處,水痕都來不及漾開,就是過去了數(shù)米。如此,兩艘船上的瞭望夫都沒來不及發(fā)現(xiàn),筏子就已經(jīng)靠近了船身。女子紅衣才在空中一晃,如此高大的船身,她瞬息就是上了船舷,這是也只是用腳尖立著,悄無聲息,身后的一女三男稍差些,三名男子更是互相攙扶著一般,跟了上來。就是如此,她們來時也是迅而無聲,五人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在了被曬得光黑的船舷上,紅衣在烈日里劃出道道影子,兩邊船上斗紅了眼的眾人卻是沒有察覺。 細眼女子也是料定沒人會瞧見她們,卻感覺到了一雙好奇的眸子。女子紅唇里漏出了咯咯的細碎笑聲:“這想來是雙俊眼,眼清若水,眼仁如珀?!崩鲜褪嫩庞致犃四吧呐暎髯赞D(zhuǎn)過頭去。見了來人,本還有些激憤的臉上霎時都是變了色,兩船上的人先前還只是拿在手上的船木,砍刀,這時都是一致朝向了新來的紅衣人。人群中有人低呼了出來:“血影子?!?/br> 話音剛落,十四叟這邊的人滕地往后,正是要往自己的船上撤去。只聽原本還緊挨著的兩艘船“吱嘎”一聲分了開去,好一道分船風(fēng)。五十很是警覺的看著細眼女子身后的最右側(cè)的男子,那人高鼻闊額,兩眼深邃如洋,身子卻是沒起了絲毫波動。他手才剛剛放下,方才的那陣風(fēng)將兩船推開了百余米遠。十四叟看著那邊正是驚成了一團的兄弟,左臂更是疼痛難耐了幾分。 細眼女子又是“咯咯”笑了兩聲:“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這會兒開始,上不了,也下不得。”她們五人依舊站在舷上,由高處往下俯瞰著。十四叟這時也不顧了剛才的仇怨,將幾十人都是帶到了老十三這邊,手上的攻防家伙都是不敢懈怠。 “敢問這位可是’血影子’?!崩鲜粗囊簧砑t衣打扮,心里早是有了答案,嘴上還是不死心的再問了一遍。 “我可是招呼過好些千秋,萬世漁寮的伙計,怎么沒有人回去說過‘血影子’是五人而不是一人么?哎呀呀,我真是沒了記性,都忘了,可是沒有一個人回去了,也難怪你們不知道了。真是該打,該打。你們可是記牢了,我是血天,這是我二弟血地,三弟血有,四弟血正,五妹血氣?!彼f著,擺搖著寬大的紅衣袖子,一股奇異的香味飄了過來。這時,船上的人心里都是涼了半邊,誰還有心思來分辨氣味,若兒心底暗暗搜尋了一番,這氣味自己從來沒有聞見過。 老十三聽到最后,額間也是起了汗了,他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名少年男女,只見他們的臉色也都還是尋常,這血影子的名頭在冰洋一帶早就傳遍了,對于大小漁寮來講,就是如同噩靨一樣的存在。 這五人也是近些年才出現(xiàn)在了冰洋一帶,只靠著一筏子,不帶上任何領(lǐng)船人,就是往冰洋里去了。有好心的漁民勸了幾句,反而被割了舌頭。一些好事的人,就是生等著他們有去無回,他們頭一次出?;貋?,就是三個月,期間還真以為是死在了海上。哪知三個月后,他們又是走了回來,只是有些狼狽,除了血天以外,其他人都是受了傷。第二次出海,他們用了兩個月,這次是傷了三人,到了后頭,他們先是一月,再是半月都是會回來一次,用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他們來回的頻率也更高了,卻還是不停的出海。 后來再聽說他們時,卻是在海上碰到了一伙盜匪,那是冰洋上的有名的閑散勢力之一,一艘船也是有不下百來人的海盜,只是聽說遇到血影子的那天晚上之后,那伙盜匪就再也沒了蹤跡。連根船掾都沒再也被人見過。也不知是否是跟海盜殺紅了眼,那血影子從那次之后,就開始在海上襲劫隨處遇到的船只,無論是商船,漁船,貨船,甚至是官船,只要是被碰到的,都是會被劫殺一空,他們也不留下財物,就是將船上的人殺個精光,貨物也是傾倒在了海里,沒留下一個活口。 更有些人聽說這伙子人會使些妖法,能引得天火,求來大浪駭風(fēng),剛才的那陣子分船風(fēng),想到這里,老十三已經(jīng)是冷汗不斷,他只覺得嗓子都啞上了幾分,這次他可真是做錯了,硬撐著出頭要了這份子死差事,本來以為僥幸過了這次,自己積到了足夠的航次,就可以早些回漁村陪著妻兒老母了,誰料到…他的心里不禁有了幾分凄涼。身上的氣勢已經(jīng)是矮了一截,突地想到了身后的幾百來人還等著他帶頭,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帶著十三艘船跨過海之瀾時的情景,再是如何,自己也該是拼死闖上一回的,想到這里,他又是硬挺起了脊梁。 十四叟也是聽了血影子的無數(shù)反復(fù)無常的說法,今日為了幾十枚青鯊翅,連一船的人命都要陪上,他心底也是先是怨起了老十三,就是這克星,讓他丟了捕鯊第一人的稱呼不夠,連老命也是要搭上了,正怨著,他只覺得原先和他一般萎靡的老十三身上突地迸出了一股勢頭,他先是一愣,兩雙原先還是斗紅了眼相交接,都是明白了過來,這兩條漢子,暫時將彼此的嫌隙都擱到了腦后。 “來者都是客,”老十三看了眼十四叟的傷臂,走到了前頭,他雖然站得低,氣勢上也是輸了些,這話問得也是不卑不亢,“只是不知道五位想是做些什么?!?/br> “咯咯”,從上船到現(xiàn)在,都只有血天一人發(fā)話:“你們既然聽過我們的名頭,難道不知道我們的規(guī)矩,見了血影子,就要答應(yīng)了我們的要求,做得了的,就讓你們?nèi)チ恕!?/br> 十四叟顧不上手上的傷了,冷哼了一聲:“血影子手下什么時候留過活口?!?/br> “咯咯,這話可是說錯了,我們來了冰洋后,也是講了個緣分,最先見到的三個人都是留了口氣的?!?/br> 她說著,細長的眼似在每個人臉上都轉(zhuǎn)了一圈,“你們可是要去找血鯊翅,可是要要經(jīng)過海之瀾?” 原來她也是要過海之瀾,老十三聽了這話,心里一松,血影子既然這么說了,想來應(yīng)該是沒有殺意,只要能保住弟兄們的命,船上就是多出這么幾個人也是不礙事的?!皫孜淮笕丝墒且惨ダ锉蟆!?/br> 血天這時已經(jīng)落到了甲板上,若兒留心聽著,也是聽不到一點聲息?!拔覀儾蝗ダ锉?,我只要你們陪著我在到了海之瀾時,找到那個地方,登陸就是了?!?/br> 老十三身子一僵,眼里劃過驚恐,他自打十四歲偷瞞著年齡跟著出海,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二十五年了,這么些年來,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唇上還長著黃毛的跟船雜役了,他已經(jīng)成了這外冰洋一帶最有名的帶船人。就是到了里冰洋,獵過海里最兇狠的血鯊,也逃過了擎天鯨的吞船巨嘴,就是幾大漁寮間的明爭暗斗,他也是一一躲過了。旁人眼里,都說他是見慣了風(fēng)浪世面的人,又有幾個人了解他每夜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昨夜也是如此,船身突然的那陣劇烈顛簸,看著身旁只是有著極細的呼吸聲的少年,他才知道,自己是離開了那里… 他壓下了心底不斷涌起的恐懼,穩(wěn)住了還有些顫意的聲音:“血天大人是開玩笑了,這冰洋沿岸的人都是知道,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從來沒有人在海之瀾里停靠過,都是戰(zhàn)兢求著快些平安過了。” 血天的眼似乎更長了些,大笑了起來,除了發(fā)出的笑聲,她的五官身子都是一成不變,根本就看不出一絲笑意?!叭巳硕颊f千秋漁寮的老十三是個一等一的漢子,對著船寮里的每個兄弟,無論是新的老的,親的疏的,都是掏心肺的,你說這話可是不實在了,你忘了十五年前,你第一次帶船時…”。 十四叟只覺得身旁的老十三身子一僵,這是…他這時只有一個念頭,讓這個和血影子能說得上話的帶船人頂住,如果沒有了老十三,他實在沒有信心可以在血影子的前頭說上一句大聲話。他連忙用右臂撐住了老十三的身子,兩人肩膀相觸之時,十四叟又是一驚,海邊的漁民到了哪里身上的血都是滾熱的,像老十三這種正值盛年的人,風(fēng)吹日曬之下,就是如同烙鐵般熱硬,現(xiàn)在,他的身上確是冰冷一片,汗水同時濕了兩人的手臂。 老十三平日滿是威嚴的臉,卻是忽然暗沉了下去,頂風(fēng)迎浪的肩膀也是突然蜷了不少,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吐出了兩個字:“不成。” 血天聽了這話,也沒有接過剛才的話往下講,她突然在船上轉(zhuǎn)悠了起來,手帶過船舷,眼飄向桅桿,腳踩過甲板,就是如同午后閑散一樣,走走停停,最后走到了那百余根漿木之中,叩響了木漿,才出了聲:“你們大伙說說,這兩艘船都是長得差不多,你看看加上這些人,要多久,才能燒得干凈?!?/br> 下章預(yù)告:險中求生機 010 氣焰囂囂來為難 她們五人都是血衣紙膚,除了雪天之外,都是看不出年齡,長得倒是和常人一般,只是上船至今幾人都是不言不語,看著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最是古怪的是被護在中間的那名男子。他雖然身子還是不動,聽了血天的問話,眼里爍光點點,如同碰了世上最好的事一般,這樣全身上下都是僵硬的人,笑容卻是如孩童一般,軟了無數(shù)人的心,“jiejie,這船是榆木和柚木做的,很是耐燒,龍骨加上這些人,是要燒上兩日兩夜?!?/br> 血天搖了搖頭:“那可是要累得不眠不休,還是沉到海底省事些?!彼f這話時臉上還是毫無變化,就如閑扯家常一般,“老十三,你可真是要選了這條死路子,我也是乏了,懶得費上這么大的功夫?!?/br> “你這是在求人,”若兒見這人的裝束打扮就是來了氣,這是走到了哪里,都要撞上紅衣服的冰川,這次更是一氣碰上了五人,“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禮數(shù),至少也要拿出些東西來交換?!彼@些年下來,對著一套以物易物的規(guī)矩是到了哪都擱不下了。 血天細長的眼縮了一些,上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被人查量著,可惜六感這很靈,腦子確是不好使的,“我血天這輩子從沒…只是求過一次人?!彼行┩嫖兜恼f著,眼前這名愣頭青一般的少女,可惜了一雙好眸子,曾經(jīng)…。 “既然不是相求,十三大叔也是說了,這事他不辦,夕陽西下,也不早了,這船上沒有多余的米留人,你們可以走了。”若兒說得興起,人就是走到了血天身前,她的鼻尖之下,那陣子好聞的香氣順著海風(fēng)不斷吹來。 “你這是在求人,”血天學(xué)著她方才的語氣,回問了一句。 “我和你不同,我這輩子從不求人,”若兒應(yīng)了一句,腦里忽地想起了那陣子陪了自己八年的黑暗:“我雙膝無父母可跪,額上也只朝天對地,捫心只求自己一人。”說完,南原的另外兩人心里也是一陣唏噓,他們?nèi)苏l又不是如此。 血天聽完這話,闔著的眼里早已經(jīng)興起了巨浪數(shù)重,她的眼里似乎又出現(xiàn)了那一夜,她在天地之間疾呼厲喊,也是這么一句,“此生此世,我再不求他人,如有違誓言,不得善終?!蓖馊丝床灰姷难劾?,也是彌出了滔天的決意,這次,她是一定要登上洞.君.島。 若兒的這句話,在旁人耳里聽來卻是大逆不孝,也幸好是和些不拘常理的海上莽夫一起,如是文九章一流聽見,只怕又是要絮叨上許久。老十三見若兒和血天互相較上了勁,“血影子大人,這幾位是冰原的能手,這次的事情,希望不要牽連到他們?!?/br> “冰原。南荒北原,遺世獨立?!毖白又械牧硪幻影l(fā)話了:“jiejie,他也是冰原的,不如…”。 血天不耐煩的一揮手:“可是忘記了,上不能,也下不得,這里的每個人都是一樣?!?/br> 五十早就忍不住了,只見她手中突地一起,船頭帆順風(fēng)一轉(zhuǎn),千秋的這艘船就是往前滑了幾步,和萬世的漁船又是靠在了一起:“還愣著做什么,都沒聽清楚么,這艘船是不管飯的,回你們自己的船去?!?/br> 十四叟剛想出聲制止,幾名萬世漁寮的水手伙夫就是越過了船舷,往自己的船上爬去。“jiejie說不走,就是不走,”只見血影子中,最是敦實的那名男子往前大踏步走去,雙手一抓,就見兩名趴在前頭的水手被拉了回來,他將人丟回了地上,又是不過癮般,一聲暴喝,只聽轟的一聲打在了鼓著風(fēng)帆的桿上。那根載著瞭望臺的厚重木柱發(fā)出了沉悶的內(nèi)碎聲音。半身凹陷了進去,血天見他還要發(fā)力,走過去,手掌封住了他又要送上去的鐵拳,嘴上說著:“血正,可不能再打了,要是斷了,我們就走不了了?!蹦谴髩K頭癡癡傻傻地看著柱子,連點著頭說:“不打,不打?!?/br> 這人力氣實在驚人,那造船用的木選用的上了百年的老山柚木,平時就是用磨利了的伐斧想要劈開,也要半日之久,他這一雙拳頭若是落到了人的身上…想到了這里,船上的人再也不敢動彈了。 血天安撫下了四弟,又是轉(zhuǎn)了回來,“既然是冰原出來的,多年之前,我也是欠了你們一長輩的舊情,本來依我的性子,不允的,就要全殺了,現(xiàn)在我就給你們個機會?!?/br> “什么機會,”話是斐妄問得,他暗地里將血影子五人都是觀察了一遍,光是使著風(fēng)力的闊額男子,力大驚人的血正,立在中間不動的深眸男子,這幾人看著就是不是能隨便能應(yīng)付的。最是可怕的是一掌就封死了血正力道的帶頭人血天。想要硬逃是不可能了,他幼童時就真正經(jīng)歷了人禍生死,比起一幫只和水族,惡劣天氣做搏斗的漁民,反而成了最快適應(yīng)了場上情景的人。 “我們這邊共有五人,你們也是派出五人來,做六場勝負。只要贏上一場,我就饒了你們一船的性命,如果贏了兩場,我就饒了你們兩船的性命,如果贏了三場,我就放過你們當(dāng)中的一艘船,如果是贏了四場,你們兩艘船都是可以自由離開,如果五場兼勝,我就助你們順利越過海之瀾。如果你們?nèi)珓倭?,我們不僅送你出海之瀾,還會幫你們找到你們此行需要的血翅?!毖炫R時起意才相處了這個法子,說道后頭,她聲音一厲:“”如果你們?nèi)斄?,我也不殺光你們,就留下兩個船頭帶著我們過了海之瀾就是了,其他人么,咯咯,你們這一路下來也是捕殺了不少水族,就送你們下去陪上它們一程好了?!?/br> “這…”斐妄遲疑了片刻,詢問地看向了老十三和十四叟,此時船上最是有著決定權(quán)的正是兩船的帶船人。老十三看看身后的幾百人和那已經(jīng)毀了小半的桅桿,心里已是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yīng),那立時就會船沉人亡,這時,也只能是,身旁的十四叟硬聲回到:“老十三,我們這邊的幾百人就和著你們一起了,輸了,就一起賠了去海龍王那里當(dāng)女婿去,贏了,就帶著血鯊一起回去討皇帝女兒去。” 說到這里,這錚錚的漢子眼眶一紅,臉就朝向了天邊,這時已是落日飛霞時,海平面上就是飛過了幾只秋鷗,蕭瑟地往來時的方向飛去。 老十三沖著若兒幾人點了點頭,很是愧疚地說:“可是連累你們了?!闭f完,他突地跳到船頭,拿起了掛在風(fēng)里的犀牛角,就是吹響了起來。角聲沉沉,落進了每個人的耳里,心間,只可惜彼岸是聽不到了。號聲依舊在吹,船艙里的人一會兒功夫就如水涌風(fēng)吹般集到了甲板上,這會兒,大家才知道這回不是簡單的萬世漁寮來鬧事那么簡單了。 十四叟也是回頭和身后的十幾人商談了起來。若兒三人也是圍在了一起,斐妄壓低了聲音,“你們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又是過上了一會兒,大家還是各自商量著。 “你們可是選出人來了。”血天見日頭又是落下去了些許,眼里多了幾分不耐,“選好了,我們就開始…”。 “等一下,”老十三出聲阻止:“五人六戰(zhàn),血影子可是要怎么比法?!?/br> “五人單戰(zhàn),六人群戰(zhàn),”血天看著日頭越來越往下落,臉上的焦慮之色更加顯著。 十四叟逮住了話隙,“這不公平,你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可以以一敵六,六人一起,只怕是更加厲害了?!?/br> 血天眼縫一瞇,“怎么,你們還覺得你們吃了虧了?!彼ь^往南原的幾人身上瞟了一眼,“三個狡猾的小輩,你們可是商量出了結(jié)果。那名多話的小姑娘,怎么不把你的發(fā)現(xiàn)出來聽聽,鬼祟祟地看了好一陣子了,你倒是說說是誰吃了暗虧?!?/br> 若兒傻了一會兒,也知道這人的耳力也是細致入微,她干脆也就挑明了說:“我們可以答應(yīng),但是有一點,等到群戰(zhàn)之時,我們要求五人同時上場,又再分別對陣。” 老十三和十四叟聽了她的突起之言,聽她的意思似乎是要幾人分別上陣,這畢竟是關(guān)系著一船人的性命,兩人這時不敢再大意,連十四叟本都是想親自上陣。 血天回身看了四人一眼,“可以,還有什么要求一并子提了出來?!?/br> 斐妄補了一句:“能否請前輩各自說出每個人身上的武功路數(shù)的,道術(shù)出身?!?/br> 血天還沒說話,一旁的那名叫血氣的女子已經(jīng)怒斥開來:“放肆,哪能容你們說怎么就是怎么。” 若兒有心道:“叫前輩自說自話是不好,那我們詢你們答可好,猜中了就是,猜不中你們也就是不用作答,這也好歹不枉了你們的長輩身份,不辜負了當(dāng)年我們冰原前輩的那份子情誼。我現(xiàn)時就有話想一問” 那血色聽了這話,一時也是有些難色,只有血天又是“咯咯”的笑了起來,“血色,你還是老毛病不改,又是搬了石頭砸起了自家人的腳了,好,我答應(yīng)就是了,你們猜中了,我們就認了,若是猜不中,也不用指望我們會自己吐出來?!?/br> 老十三和十四叟一聽,連忙縮回來想反駁的話,只見若兒兩眼往五人身上、臉上都是轉(zhuǎn)了一圈,吐出了一句話:“血天…前輩,你可是個瞎子。” 下章預(yù)告,各有千秋雙五一十人 011 同是天涯淪落人 話才說出口,血天的身子瞬時往前,紅袖五指金鉤就是橫向破風(fēng)而來,十指根骨,也是白如死骨,眾人只覺耳邊傳來金戈斥擊,血紅的身影釘在了若兒身外一尺之處。擋住她的去勢正是護主的雙闕陰陽。黑白光芒各懸空在血天眼前,落在常人眼里,定是刺光難掩,她卻不退不讓,只是收回了右手,細長眼底,瞬也不瞬,若兒雖沒被傷著,身上確實又猶如昨夜身沉海底般,寒意到了骨子里,血天身上散發(fā)的氣息,說不出得妖詭。 “你說什么?”血天冷眼“看”著她,“說該說的?!?/br> “我答上幾句,你們也得答上幾句?!比魞悍€(wěn)住陰陽,暖色的夕陽鋪灑在了兩人的身影上,倒影折在甲板上。她聲音幽幽傳了開去:“不僅你是個瞎子,你身后的四個人,也沒有一個人是完人。” 聽完這話,船上的人都是輕聲議論了起來,有幾個膽大的更是往血影子的四人站的位置逼近。血天猛一轉(zhuǎn)頭,眼就是直“盯”著那幾個刺頭,她的眼里已經(jīng)全部張開,里面只是一片空洞的血色,正是有眼而無珠。這眼是該看不見,只是又似比常人更尖銳幾分,她的眼和唇如出一色,眼是睜開,唇也吐出幾個字:“誰說我看不見。” “你的眼是看不見,但四肢,雙手是看的清,瞧得見?!比魞赫f出這句話時,心底一酸,陰陽也似感到了她心中的波動,就是這么一個恍神,陰陽就是松懈了,血天的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扼在了她的脖頸。一旁,五十叫了出來,若兒只就覺得那五道冰涼正是在細心查量著自己,就在血天手里,她的言行相貌都是進了她的腦里,指下,那人的脈搏正是有力的跳動著,腦中,一雙清亮的眸子閃現(xiàn)出來。 “只是個黃毛丫頭,一雙眼倒是真是有些神采,”血天收回了手,“你幾時看出來的?” “你上船之后,雙手雙腳從沒停過,只有雙眼不方便的人才會這么習(xí)慣用著雙手,摸出紋路,距離,摸出…遠近親疏。況且,你的手上,也是有很多的細小的老舊傷口,是長期四處摸索留下的?!比魞旱脑捓镆咽怯辛丝酀闹讣庖苍心敲炊嗉毸槊懿嫉男?。 “那我們四人又是何時…”比起血天來,血影子中最小的血氣問起話來,倒還有幾分和氣, 若兒嘆了一口,眼里迷蒙了起來,“血有前輩上船到了現(xiàn)在都是未曾走動過,只怕是四肢不豐;血正前輩雖有成人樣貌,卻是孩童心性,方才我問出你是否瞎子后,你們四人都是身子一震,唯有血地前輩置若未聞,你們五人都是血rou至親,聽了我這外人的突然問話又怎能不感覺奇怪,他這般舉動,也該是聽不見的緣故。至于血氣前輩,我倒是還沒看出是缺了哪樣,只是既然四人都是…又是一定要去洞.君.島,也只能是如此猜測了?!?/br> 血氣聽完,沖著若兒說道:“冰原出來的人都是如此狡猾不成,和當(dāng)年的恩人一般,不說就猜到了。我聞不見氣味,就是你們說得五味不通?!?/br> 周邊的水手們又是議論了起來,大伙心里都是有了幾分僥幸,這幾百號人都是手腳健全的常人,難道還真的怕了這五個殘廢不成。雖是如此,被血天“瞎”眼再是警告之后,又是小聲了下來。 “說完了,我們明日再來。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今晚誰也不可以離開這艘船。”血天說完這話,五道紅影垂直躍下五米多高的弦梁,風(fēng)聲再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雖說人是走了,老十三和十四叟商量過后,還是決定聽了血天的警告,沒有一人再回到萬世漁寮的舊船上去。兩艘船只能隔開些安全的距離,不再揚帆前進,只是順著洋流,緩緩的前行著。安撫妥當(dāng)了各自的漁夫水手后,老十三將十四叟和若兒三人都請到了甲板上,本該是吃飯的時辰,大伙兒都是沒了興頭。 見大家都是拉巴著不說話,十四叟有些耐不住了,“老十三,你叫我來商量事情也就算了,這幾個小娃也拉進來做什么,連我的幾個手下也不能跟著談事,你可是記我的仇?!?/br> 老十三理也不理,將之前借給斐妄的海圖平鋪在了甲板上。海上的月色因為沒有絲毫遮掩物,很是亮堂,上面的顏色,字跡很是分明,“我們現(xiàn)在還是在外冰洋,要到海之瀾,估計還要五日,我們這次出海,期限只有一月,這六場比試,是一定要在三日之內(nèi),至于如何分派,你們看是…” 十四叟見他不搭理自己,也是有些急了:“你是想讓他們拿主意,老十三,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逃不得,只能拼著命干得事,兩大船的人的性命,你以為是隨便撈些蝦蟹不成,交給她們,你可是被嚇傻了?!?/br> 老十三依舊對著海圖,手向一轉(zhuǎn),指向了那片紅色區(qū)域:“這里,是絕不能去的,我們只需要贏上兩場就是了,那時,只要我跟著他們?nèi)チ?,你們只管往前走就是了。?/br> 十四叟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起來,他啪的一聲抽起海圖,怒罵道:“那一船都是我的兄弟,你不稀罕大伙兒的性命,我稀罕。我現(xiàn)在就去把全部兄弟叫出來,讓大伙推選出合適的人來。”他說著就要上前去拿召集用的號角。 他只覺得耳邊如同風(fēng)過,那個長的很是秀氣的姑娘不知何時,將號角拿在了手上。五十站在船頭,嘴里也不吹氣,號角中卻自己傳出了陣陣低嗚聲,“十四大叔,你可是有法子搶的到我手中的號角。” “不要叫我十四大叔”,十四叟心里還是計較的清楚,本想取個十四叟的名字壓住老十三這個名頭,當(dāng)時怎么就沒想到這會兒用來,自己就成了十四大叔了,又是差了老十三一截。他眼見連這么個黃毛丫頭都要戲耍自己一番,更覺得老臉掛不住了,咬著牙繃著老筋,就是空手搶了起來。 他當(dāng)了領(lǐng)船人之前也是吃苦出身,平日抓魚捕蟹也是奇準無比,這個年歲,手腳眼力也是不拉人后,正是鼎盛之年,左手因為受傷吃痛,下手也就更是沒了輕重,五十也是避重就輕,見了他幾口拳頭呼嘯而來,還是笑盈盈的,哪還有些當(dāng)年那個圓臉只知道哭喊的小娃的蹤影。 十四叟雖是狠心下了手,心里也還是顧忌她們都是冰原之人,眼見就要打中,又是收不回來,心里也是后悔連連。那雙老拳就要擊中五十之時,他的手腕就是一偏,落了個空,再接著,身子也是一偏,就是撞空了出去。 五十就是站在船頭,十四叟這么一個撲空就是要飛了出去,眼見他就要飛身入海。海上就是卷起一陣大浪,連著海風(fēng)直沖著十四叟而去,他往下墜的身子,一下子就被推回了船上。人是回來了,只是這樣子就有幾分狼狽了,也幸好這時沒有旁人,只見十四叟成了落水叟,他呸吐出了幾口水,臉上很是尷尬。 老十三眼里滿是驚喜之色,他原本以為,三人之中,先前他只以為,這兩名少女看著都是個雀躍性子。他雖是個粗人,也是聽上頭的人提過修道之人,最重性情穩(wěn)著,道行越高,也是不喜外事。他暗地里也是留了心,特意將那名少年和自己安排在了一起,更是覺得那名少年性格穩(wěn)妥,那日得一條火龍也是使得分外出眾。心里早就決定讓他上場比試,叫了十四叟過來,也是想分上剩下的四人名額,哪知這人,還是死不悔改的急躁性子,這才有了這么一場懸殊的比劃。 “十四叟大叔,這樣可是能輪到我們了。”五十看著他一臉的狼狽,忍著笑意。 老十三嘆了一口氣,他可以理解十四叟此時的心情,或許這次之后,他和十四叟都該退出各自的第一帶船人的位置了,只是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全身而退。到了現(xiàn)在,三人之中,斐妄看著最是拔萃,他的火龍看著犀利無比。方才的那名少女,看著似乎能使喚些風(fēng)力,應(yīng)該也是實力不俗,最是耐人尋味的就是和血天對持而毫不退縮的那名單衣少女,她看著最是莽撞,但是幾言幾語之間,竟是一口說穿了血影子一行五人,該是三人之中,最是深藏不露之人。讓他們知道了血影子居然都是殘缺之人,他這才有了幾分拼命的心, 此時那“淺藏就露”的人臉色確實難得凝重了起來,她直等到十四叟擰著身上的水都干透了,才嘆了口氣。她這些年來最大的長進就是擅笑,無論碰到多大的事兒,都是記得翡衣說的,“多笑,擅笑。”到了黑玉那里,也是“能笑,就笑,”就是黑玉那樣的人,也是不打笑臉人的。 很快十四叟就走了出來,身后還帶著幾名看著很是壯實的男子,老十三也走回了艙內(nèi),但他只領(lǐng)出了一個人,正是昨夜的名叫濤子的瞭望夫。 沒了血影子在場的夜里,海風(fēng)送爽,大伙又認準了血影子五人都是身殘之人,心里也都多了幾分輕慢,這會兒所要商量的,只是各自安排好人手和出場場次。 若兒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她借口自己接不上什么嘴,丟下正商量的火熱的幾人,就是閃到了船艙后側(cè)。 “這次可真要有些麻煩了”。若兒對著依舊貼在船下的千葉海帶“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