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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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的幾人的眼神一個不拉地落在了她的臉上。老嫗本還想將事情先推推下去,一時炎闕令上也沒有寫明芳菲幼女具體是何人,兩名丫頭要真是心有不愿,還是可以找人替代,自己這芳菲塢是絕不會為了帝令而委屈了她們倆,二是上頭也沒寫明婚時,真要說起來,也能拖個幾載。 碧色聽了也是吐了一口氣,心里怪怨著姥姥不先將事情說個明白,還兩人一場虛驚。韓紅窈卻搖了搖頭,手指在了茶桌上叩了叩,“只怕我們還是來遲了?!?/br> 幾人看著她的手下,早前待客的地方,不知何時留下了個火印子,正是一只五翎炎凰,旁邊還寫了幾個小字,正是“天作之和,半月之后。” 碧色連忙將今日來得三撥子人的情形都說了一遍,老嫗手中的炎闕令再也捧不住了,落在了地上,那五翎鳳凰熠熠而動,正是騰空飛舞之勢。 久違的風(fēng)格線 齊堡內(nèi)之內(nèi),也是暗潮洶涌,齊傲世今日才剛一回府,就被人叫到了兩名太上的房中。 堂中坐著的正是齊家二老和齊放以及他的兩房妻子。傲世自從回了齊堡之后,也是一如往常,對三番五次來探聽的大娘三娘的人手,都是裝作不知,顧自在了書房中翻閱著水陰之書,今晚家中幾名長輩都在,想來也是有了要事要商量。 兩位太上坐著的高案上擱著個金炎色的匣子,傲世進(jìn)門之時,正迎上齊天和他的新嫁娘,齊熏之則是尾隨其后,跟了進(jìn)來。 他行過禮,站在了下首。待到人都齊了之后,前方正襟危坐的齊老太才說道:“傲世,奶奶也是好些年沒有仔細(xì)看過你了,上前讓爺爺奶奶好好看看?!彼穆曇衾锿钢认?,也是難得和傲世這般說話。 傲世往前走了幾步,眼前的兩名老者自己確實從未留意過自己,今日的舉動也是有些不尋常。今個兒,兩名老者的心情似乎不錯,臉上都是帶了幾分和色,端詳一番后,點了點頭。 齊家老漢再問道:“傲世今年也該足十七了吧?”傲世點了點頭,齊放在旁應(yīng)到:“年后就十八了?!?/br> 從傲世進(jìn)門就斜著個眼的大娘陰陽怪氣地說道::傲世也該是到了娶親的年齡,天兒也都成了家,這要不外頭說起來,還說是這做大娘的虧待了你,我這當(dāng)娘的也是不容易,知道你心高眼高,一般的女子也入不得你的眼。說來也是帝光庇佑,炎帝親自做主為你賜了道帝媒。“ 傲世猛地抬起頭來,帝媒,這又算是什么意思,他眼里閃出了一道紅色的身影,當(dāng)年焰姝在了自己的懷中,嘴里慘笑道,“水域,我們來生...,”花婆羅那冷如寒冰的眼和送入胸口的刀,剜心之痛,無一不歷歷在目。他心底默念,娘親曾說過,情字最惑人,這道帝媒所指之人無論是誰,他都是不會受的。 他嘴上正要拒絕,齊老太又發(fā)話道:“老頭子,齊堡的規(guī)矩可是不能破,齊家的男兒,只得成了家才可以分得那份家業(yè),才算是個有了擔(dān)當(dāng)?shù)哪袃骸!?/br> 聽了家業(yè)兩字,先前還在旁看著笑話的風(fēng)嶺三娘,眉頭微皺,眼不時地瞟向了那道炎火令上,也不知,炎帝給這個歷來不受寵的庶子指了哪家的姑娘。 傲世心里有些猶豫,嘴上還是拒道:“傲世還小,想遲些年再...” 齊家老漢想起自己當(dāng)年,也是成家之后,才打下了齊堡的這份家業(yè),嘴里說道:“不小了,男兒該先成家后立業(yè),你早些成親,也可告慰你娘的在天之靈。” 傲世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兩老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娘親的死訊,眼里生了些恨色。一旁的齊放勸道:“傲世,這事情,我們已經(jīng)允了下來,那家姑娘,我今日也是看過了,是個懂得事理,知進(jìn)退的伶俐姑娘,你只需做了就是了。” 他只覺得胸中氣血翻騰,他強(qiáng)忍住不問出話來,看著眼前的生父,這十幾年來,他從未未自己爭取過什么,這一次,他不能妥協(xié)。 齊放看見了他眼底滿是怨色,依稀又看到了當(dāng)年的星塵,恍惚著說道:"傲世,你還有何不滿,芳菲塢的韓銀若,說來你也是認(rèn)識的,我問過木卿君,那姑娘年年給你送了信來,也是有些情誼?!?/br> 聽了這話,傲世再是一愣,韓銀若。 013 今世之果前世種 聽了這話,傲世只是不應(yīng)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他并沒有接過炎闕令查看,也沒有再問上一句,徑直走回了自己的院落,擱下了堂上喜色難掩的大娘、三娘和臉色復(fù)雜的齊放。 星塵的小院里頭,雪已被人掃了干凈,傲世站在了半尺來寬小路的盡頭。這些年來,如被人遺忘的這個院落里頭,每當(dāng)他思念娘親,抑或是心里有著苦悶地時候,他都會如此靜立沉思。 齊放進(jìn)門之時,正看了傲世兩眼盯著檐角上垂下的細(xì)長冰柱。每年的這個時節(jié),星塵也會如此,一人站在了墻角,看著雪景,直到身子僵冷了。 傲世的脾氣當(dāng)真和星塵一樣,凡事藏在心底,真是吃了苦頭也不會和旁人訴說,而這樣的脾氣在了齊堡這樣的大門大戶里頭反倒成了懦弱的表現(xiàn)。齊家的兩名老者對星塵不明來路的身世本就有些異議,再加上她的水元之體,性子又是清冷,更是低看了她們母子,這么些年來,齊放也確實是虧欠了她們了。 雪在了兩父子腳下化了開,傲世看著檐角的冰掛斷裂了開來,墜入了雪中,出聲道:“這婚事,我不能答應(yīng)?!?/br> “這由不得你?!饼R放語氣很是強(qiáng)硬,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帝媒大過天,齊堡更不可能隨意拒絕。 傲世轉(zhuǎn)過身來,眼底第一次生出了冷色,他幾乎是質(zhì)問著齊放:“為何?” “你莫要忘記了,你是齊堡的一份子,先前放開的路你不走,選擇了回來,那這里的一切,你都應(yīng)承下來。你以為這次賜婚當(dāng)真是炎炙一時興起?”齊放訓(xùn)斥道。 眼前的少年身量已經(jīng)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俊逸的面容下,眼神很是堅定,他的衣發(fā)被雪風(fēng)兜得亂散開來,黑眸里頭,火色閃動。 齊放的那番話,讓他的頭腦冷靜了下來,這事,并不僅僅是自己一人的事。若兒看著自己的眼神,再想想前些日子兩人的私下相處,木卿君細(xì)心收下的那箱子封信,自己知道她的情誼,但是在看到娘親的那封信之后,他就和自己說過,情之一事,既然誤人,自己絕不會再走上那一條路。 水玉石碑中的一切,他更是刻刻不敢忘,那道紅影和藍(lán)衣女子的冰冷眼神加上那道刺身而入的冰刃,熱血和冰冷混在一起的感覺,自己是不會忘記的,他強(qiáng)迫著自己忘記若兒看著自己時,眼里跳動的雀躍之色。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眼神,自己總是不自覺地將她和藍(lán)衣花婆羅聯(lián)系在了一起,心中對她更是有了幾分幾分避諱,對了若兒,他似是在怕,又似是在讓,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失了冷靜的感覺。 齊放見他沉默不語,開解道:“你以為炎炙為何在這個時候給你指婚,給齊堡配婚事?” “兄長前些日子才剛大婚,所娶正是望族之女,這會兒再指婚給了孩兒,怕是有意為之?!卑潦烂銖?qiáng)應(yīng)道。 他的這句話,也是讓齊放有些慚色,大娘趁著他征戰(zhàn)在外,和南家定下了這門親事。南家是瞭蒼的望族,樹大招風(fēng),名頭也太響亮了些。 “韓銀若,你得娶。男兒十八,正是開枝散葉之時,你早晚也都得娶,你心里如還有別人,還是早些死了心思的好。”齊放半帶威脅道,他在了宮中也是有些耳目,前些日子齊傲世和百里焰漪一同進(jìn)宮面前云后不久,這才是沒幾天,芳菲的婚事就指派了下來,這其中的玄機(jī),他又怎么會不知。 雪飄了下來,傲世的肩上不知何時棲了些雪,他只覺得身子很是沉甸。 “百里門幾乎是cao控在了炎舞大宮手上,炎帝的恩寵更是天下皆知,誰娶了百里焰漪,就如同取了帝姬般。遠(yuǎn)山城大捷,齊堡聲勢鼎盛,除去并不爭世的章博淵,剩下的幾股勢力,不能有任何一方隨意凌駕而上?!饼R放暗嘆連連,他心知傲世對了百里焰漪有情,只可惜兒女私情又怎抵得過世俗的權(quán)利之爭。 傲世心里明白,這三股勢力,正是百里門,齊堡和忠烈盟,炎帝絕不能看著齊堡再得到百里門的聲援,齊堡里頭大娘也不會容許自己這區(qū)區(qū)庶子奪了齊天的地位,而烈氏父子也絕不會容許自己和百里焰漪在一起。 他心里突有了陣無力感,自己在了齊堡的庇護(hù)之下,上有親長,又有何人能出手幫上自己一把,又有幾人真正在乎過自己的感受。 他的肩上的多了只手,齊放將他肩膀上的雪逐一拍落,在他耳邊說道:“禍兮福兮,炎帝這一步棋,只怕還有些差池,芳菲塢,當(dāng)真只是世外之塢?” 見傲世臉上恢復(fù)了些平靜,齊放再緩緩說道:“這幾年齊堡在了堡中弟子和幾名長輩的努力下,已經(jīng)在了全國乃至各國的城里都有了自己的據(jù)點,我們的人馬并不會比百里門和赤忠盟弱上多少?!?/br> 他這時越說越是激動,他似是要和這個自己虧待了多年的兒子好好說明,他的聲音里頭透著股狂熱,“炎炙他小看了我們,也小看了芳菲塢,真是讓你娶了百里焰漪反而不妙,誰知道她是否是她舅舅和娘親插在了我們身旁的暗樁。齊堡在了各大城里都有了據(jù)點,卻疏忽了村落和小鎮(zhèn),而芳菲塢,卻在了各處都有農(nóng)田莊舍。先前你在了遠(yuǎn)山城也是看到了,我們正是輸在了糧草上。他以為這門婚事,就能削了我們聯(lián)姻的勢頭,當(dāng)真是撿了芝麻,掉了西瓜,反倒正和了我們齊堡的胃口。”說罷,他暢快地笑了出來,雪在了他的身旁,一氣融了開來。 “你必須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傲世,爹爹和你說,我們齊家在了古舊時,也是這玉闋開國君主的子嗣,只是爭權(quán)不利,才避走他鄉(xiāng),這一次,就是在了你們兄弟幾人手里,更要讓齊堡得了自己該得的。炎炙膝下無子,又很是寵愛他為人妻子的親妹,朝中早有不滿,這些不正是給了我們機(jī)會,你將婚事應(yīng)了下來,到時候,玉闋...”看著齊放越說越是激動,傲世聽得卻越發(fā)無味,身旁的人再說了些什么已經(jīng)聽不進(jìn)了,為何娘親和父親,都讓自己爭權(quán)奪利,可曾有人問他齊傲世心底是否真正想做。 父子倆的這番對話,在了傲世的沉默中結(jié)束了。傲世回到房中,走到了床前,收拾起了行李.當(dāng)他拿起水陰神書時候,聽它問道:“你要做什么?” 傲世并沒有停下手來,嘴里說道:“我要叫上木叔叔他們連夜離開這里,我并不要過這樣的日子,我寧可去了南郡,過些清閑的日子,我不需要什么齊堡,玉闋?!?/br> “齊傲世,”水陰神書的聲音尖銳了起來,如同女聲一般,它的周身放出青光,“你可是忘記你娘親的囑咐?” “復(fù)興水域,”傲世想起水域王身死時五元滅亡的慘景,“千年之前的一切,如今已都是虛幻,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傲世并不想為了過去之人,而束縛了此生,娘親她..泉下有知,想來是會明白的?!?/br> 只聽得水陰落在了地上,“你還真是要躲避到了何時,你可知你娘親是怎么死的?” 那青皮書的冰匣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傲世驚到:“水陰,你是要做什么,那道冰咒你破除不了?!?/br> “無妨,這些日子,我發(fā)現(xiàn)冰封住我的那道冰元很是不穩(wěn),偶爾也能鉆的些空隙,我就讓你看看你娘親為何而亡,你若不統(tǒng)一三國,天下紛爭之時,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八幹畾鈴牧讼蛔永镱^源源不斷地淌出,那陣子青色光芒幻化成了一片圖像。 傲世的臉上難看了幾分,他有些不信,水陰不是說過,它是由當(dāng)年的水域王所著,為何水域身死之后,書中又還有記載。 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水陰哼道:“水域王并沒有死,千百年來,陳倉大陸上,仍有無數(shù)水域遺民,冰洋之上的萬千漁民,瞭蒼諸郡,還有我靈元不滅的水族之母,諸上種種,萬千信仰,讓水域的信念生生不息?!?/br> 水陰的話,如同魔咒般,傲世聽了這陣子囈語,只覺得身上靈元激蕩.眼前的水元景象更是清晰了起來,待他看清楚靈元圖,臉色更是大變. 圖像之中,他只見了一名男子卓然而立,他的手間劃出狂風(fēng)暴雪,瞬間吞沒了萬千山河,無數(shù)的民眾冰凍而死,城池破敗,山河破碎,世上竟成冰封大陸,再無生機(jī)。 水陰書顯出了圖像之后,似抵不過冰封術(shù)的厲害,表面立刻又封了起來,“你可是見了這預(yù)言,你想想冰洋的那些漁民,在了那樣的苦寒之地,仍不忘當(dāng)年的效忠之言,那些都是你的子民,你又有何顏面為了自己的一人之心,逃避這眼前的種種.” 傲世聽罷,心里一陣苦澀,收拾妥當(dāng)?shù)陌y在了旁邊,水陰神書所示之像想來不假,只是這眼前的事情,他又怎能一力承擔(dān), 水陰見他臉有難色,循循善誘道:“前世之因,種今世之果,你想著自己孤苦無援,但如今有了南郡和芳菲塢相助,只要你再奪下齊堡,三力合一,自是無窮?!?/br> 門口傳來了木卿君的問門聲,傲世開了門,木卿君一眼看見了他窗前行李,悶聲說道:“你若是要走,木叔叔就陪你而去,我答應(yīng)你娘親,要好好照看著你?!?/br> 傲世心中明白,木、融幾人跟在自己身旁,也是想他日自己能有所成,自己這一走,只怕是辜負(fù)了他們多年的期望。 “我想再呆上一晚,”傲世淡淡說道。這一夜,很是漫長,天明之時,門外的府衛(wèi)就急急忙跑來通報:"少爺,外頭來了名姑娘。" 傲世聽罷,再看府衛(wèi)神情焦促,連忙跟了出去,只見齊堡門外,百里焰漪一身紅衣如泣血,在了雪中翹首等待。 她本為天之嬌女女,多少的男兒匍匐在了自己腳下。唯獨眼前信步走來的男子,自己才見了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從小到大,誰人不是對自己呵護(hù)有加,獨獨他,自己多年而求之不得, 也獨獨為了他,她再三哀求娘親和“舅舅”都求不得。她的淚似乎凍在了眼眶里,遲遲不肯落下。 她是最后一個知道這事的人,遲到炎帝的炎闕令都送了出去,滿朝皆知,她看到芳菲塢的幾個大字時,只覺得心都被撕扯開了,竟是那名女子,又為何是她。原本她以為,男未婚,女未嫁,自己的心意他該是明白的,自己只要在了家中等待,早晚有一天他會上門求親。 直到昨夜,娘親親口轉(zhuǎn)告了她那道炎闕令上的內(nèi)容,那道“舅舅”的旨意,帝皇之媒,出而不改。 她一夜未眠,今晨就等在了齊堡外頭,她在這里等了這么久,如同千百年般,為什么,她的淚確實是凝在了眼眶里頭,連打轉(zhuǎn)都不會了。 傲世見她神情呆滯,眼里的恨色噴薄而出,上前想替她拉攏吹開了的披裘,卻被她一把拉了住,“傲世,你不可以答應(yīng)了賜婚,”百里焰漪說著話時,已經(jīng)是上氣不接下氣,臉色也白了幾分。她是火元之身,本就懼怕風(fēng)雪,這會兒又是氣急,一時半會兒,也是有些發(fā)昏。 傲世見了她的模樣,低聲吩咐著身旁的門衛(wèi)套好車馬,將送她回百里門去?!斑@事,已經(jīng)說定了,你還是先回去吧。”見了他轉(zhuǎn)身要走,百里焰漪正要上前,卻被那句到了耳邊的話語刺痛了:“我只怕還是要負(fù)了你的?!?/br> 說完這句話,他快步走入了齊堡中,百里焰漪眼底淚涸了去,只是看著身前無邊無境的白色,眼里生出了無邊的絕望。 齊堡的門衛(wèi)套好了車馬,正要請她上車,哪知她一把奪過了馬鞭,劈頭蓋臉?biāo)α讼氯?,雪如紅梅般潑灑了出來,百里焰漪的鞭子不斷地落在門衛(wèi)的身上:“賤人,總有一天,我會收拾了你。” 待到血滲進(jìn)了雪里頭,呈了粉色,車馬才行了出去,只是百里焰漪的車馬前輪才走,齊堡門口,又晃悠悠地行來了一輛馬車,上頭跳下了名女子,淡淡的花香散了開去。 014 癡情難待燕銜柳 齊堡和緋云城中的建筑有些不同,以土石堆砌為主,主堡在了最里頭,遙遙可以看見,齊家的直系子孫都住在了主堡周邊。 外頭又修了好幾處圍墻足有兩人多高。冬日里頭,齊堡原本的磚紅色被銀妝裹去,將往昔的冷硬味掩去了幾分。 這一大早來的第二輛車上,車門處掛了個香包墜子,車才停妥,香氣已經(jīng)先送了出來。碧色穿著身粉襖,披著厚實的狐披,獨自一人前來,除了車夫,今日外塢里頭的人并不知她到了齊堡。 帝媒一出,又還有什么人可以拒絕。更何況,蘭所的茶桌上已經(jīng)是刻下了幾個大字,半月時間,兩家的婚事,cao辦起來已經(jīng)很是匆忙。 昨日老嫗的那番話后,讓幾人有些奇怪的是,若兒先是沉默不語,到了后頭,竟然是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事后想來,碧色也是有些心慌,都怨自己將拒婚的話放在了前頭,jiejie才不得不答應(yīng)了下來。 她徹夜先來,jiejie少時離家,好不容易才回了塢里,又要被這般強(qiáng)嫁了出去,她也不知齊堡的二少爺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她心里想著,還該來親眼見上一面才是妥當(dāng)。 晨起出門之時,她偷溜到了若兒房外,原本想喚上她一道來瞧瞧,卻見她才是一大早,就枯坐在了院落里頭,對著沒有半點綠色的桃枝出神。 碧色再又想起,玉闋的規(guī)矩,未婚夫妻成婚前是不該見面,可不能觸了霉頭。再說看著jiejie昨日的那個神情,也不知是臉皮薄還是怎么的,總之有些古怪。 她原本還想再叫上娘親或者是姥姥,卻見幾人都是忙碌著,她只得偷偷和掌事打聽了齊堡的位置,尋了過來。 碧色原本想躲在暗處,齊堡位置處得偏僻,自己的這輛馬車才剛駛?cè)?,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她才下了車,就被府衛(wèi)攔了下來。 “我是來找齊家二少爺?shù)摹!彼姴荒芡抵?,索性就落落大方地說了出來。 先前那名重傷的府衛(wèi)才剛剛被人送了下去,馬車落腳的雪地上那陣子粉色還未褪去。堡中的府衛(wèi)再看看眼前的女子,見她眼如秋水,一身粉衣,長得也是含嬌帶艷,也是個十足十的美人胚子,誰知一問話,又是來找二少爺?shù)摹?/br> 府衛(wèi)們聽了,都是暗暗吃驚,堡中的二少爺平時看著也是不吭聲,沒惹出什么風(fēng)流事來,這剛到了娶妻的時候,上門找得女子一個接著一個。前頭帝都有名的大美人憤憤然離去,后腳這看著嬌滴滴的小女子又是來了,還當(dāng)真是艷福不淺。 傲世才剛回到院落,又聽得一名府衛(wèi)尋上了門來,依舊是外頭有名女子來找。 他以為百里焰漪去而復(fù)返,心底一陣猶豫,那府衛(wèi)見了他的遲疑,怕那名姑娘等得發(fā)了脾氣,外頭的兄弟又要遭罪了,于是提醒道:“二少爺,外頭的姑娘看著也是臉生,只不過看著模樣,也是個跋扈的主,你看還是快些出去瞧瞧的好。” 沒等傲世出門見客,木、融兩人已經(jīng)聽了消息,眼巴巴地出來瞧熱鬧了。兩名長輩將碧色的人和馬車都議論了通后,傲世也迎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女子,傲世也是一愣,這人他是不認(rèn)得的。 碧色前后打量著眼前的齊傲世,看了半晌,才吐出了一句,“看著還像回事。”她想了半刻,說道:“你可會養(yǎng)蜂弄蝶?!?/br> 傲世搖頭,他看著碧色身后的馬車上的窗花描繪和那幾個做工精致的干花香包,大致也猜出了她是芳菲塢的人,只是不知她今日到了這里有何目的。 碧色聽罷,臉色有些不悅,在了雪地里來回踱起了步子,再問道:“那你可會裁剪花草,修飾林木。” 一旁的融復(fù)海聽得奇怪,這姑娘樣貌長得很是不俗,怎么腦子卻不大好使,總問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聽傲世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碧色有些急了,“你這人,怎么只空生了副好皮囊,也不會半點手藝,聽你的語氣,又是怠慢。這般不懂勤懇的人,怎么可以入贅我們芳菲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