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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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上,那十指血跡清晰可見,風瞳往前走去。 風罄看著地上的血和自己臉頰上淚,心里默默說著:“風主,你總算進了風塔,為何我的心里卻沒有半絲的歡喜?!?/br> 風塔之內(nèi),女風娑婆看著塔底下的人,兩眼瞇成一線,等了片刻,果然見了風瞳走了進來。 她已經(jīng)有十五年沒有再見風瞳了,見了他還是當年的模樣,她止不住地有了些激動?!昂⒆樱业暮⒆?,你可是來了?!彼齽傁肷锨?,哪知風瞳往后退了幾步。 十五年不見,兩人之間還真是有些生疏了,風娑婆臉上也是尷尬了幾分。當年自己為了得到無上的風之力,求了神恩,得了這一麟子,只是誰知道,一別卻是多年。 “我今日來并不是和你母子團聚的,我只是問一句,我怎樣才可以脫胎換骨,離了這具不老之身,做個普通人。”風瞳看著眼前的女人,眼里透著股冰冷。 聽了這話,風娑婆也是一愣,眼前的風瞳雖還是五六歲時的樣子,只是說話之時,卻完全沒了孩童的稚氣。她心底明白了過來,她看著他披散在側(cè)的長發(fā),再見了他磨破的雙膝。 “這樣子不是挺好的么,孩兒,只要你忍過了冰雪噬心的冷意,守住你的心性,等到娘親習得了呼風喚雪之術(shù),我們風嶺就可以在大陸上揚名。”她風娑婆,這些年閉關(guān)苦練,骨rou離散,又怎會不怨,她只求能早日突破,這樣更是可以一償心愿。 “爹爹已經(jīng)在十年前過世了,”風瞳避開了風娑婆伸過來要撫摸自己的手。 風娑婆并無動容,只是眼底反而多了一絲松動,“是么?!?/br> 風瞳聽了這句話,更覺得心中生冷,眼前的這女子真的是他的生母,自己的生父在了風嶺腳下,終身不再婚娶,只是為了眼前這個狠心的女人。 他只覺得心中又冷了幾分,她早該知道,風嶺的女子都是狠心之人,自己也只不過是她為了換取法力而留下的一個棄子。 他還是早些說清楚這些事情,“我膩了這具身子了,告訴我脫胎之法?!?/br> 聽他再次說明了來意,風娑婆還是有些吃驚。她轉(zhuǎn)身看著風瞳,正要訓斥,見他和“那人”很是神似的神情,又啞住了聲音, 眼前又憶起了那一夜,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十六歲的那年,她第一次有了機會到了風塔。塔邊的雖然景色慘淡,但俯身看望山下卻是風光獨秀。 尤其是在了山崖邊,風娑婆最喜丟了些石塊進崖底括離河,她每回都喜歡在了哪里,看著石塊跌入了云層之中,直到看不見蹤影。 風家的幾個姊都是眼高于頂,三人之中,她無論是容貌還是天資都是最上,所以雖然是到了適婚的年齡,她對了前來的提親的人一個也不放在眼里。 那陣子,她最喜歡在山頂之上,見了云高風淡,放眼群山,她也是覺得自己才是世間第一人。 也是那時,她見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那日她在了山嶺之中,丟下了無數(shù)石塊,正是心顫時,身旁突然又丟下了一顆石塊,她回首看去,只見那石塔之下,站著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眉目如冰刻,眼神也是如凍雪般,白衣黑發(fā),山崖里出來的風也驚不起他絲毫的神情波動,只是看著自己,不言不語。 那人的眸子里有抹化不開的悲傷,身子也是看著飄忽不定,風娑婆被他看得心驚,如同受驚的幼獸般,逃下了山去。 只是那夜,她的夢里卻全被這人覆蓋了,輾轉(zhuǎn)之中,白衣男子,冰眸冷眼,卻如同最熱的烙鐵般,將自己的心燙得支離破碎。 她心里叮囑著,不可隨意再去了那里,身子卻聽不住自己的使喚,一次次地再到了山頂之上。男子每次都會出現(xiàn)在了那里,等著自己。 兩人也不答話,只是他看著自己的神情也越來越深沉。而自己,風娑婆心想,自己是愛上他了,只是為何他從來不曾來和自己說上一句話。 等了足足一月,她依舊是每日在了山崖上往山下丟些石塊,那一日,她總算聽得了男子的聲音。他聲音聽著很是飄渺,如同千里之外來的一般:“你是風嶺的人?!?/br> 她才剛點頭,男子就笑了起來,那樣的眉眼舒展開后,卻如同氤氳里頭散出的那縷光熱,讓人的心點點的沉淪下去。 他走上前來,手間摸上了她的臉頰,風娑婆只覺得自己的眉目在了他的撫摸下化成了一灘水。 男子眼神柔了不少,在了他的手下,自己只覺得成了世上最是寶貴的珠寶?!拔艺伊四愫眯┠炅恕!彼穆曇粢幌伦舆M了自己的心扉。 朦朧之中,風娑婆只覺得他的手指停在了自己的唇上,口中突然多了陣冰涼,之后的事情,她卻不記得了。 只聽得那男子說道:“今日之事,也算是我“雪”欠了你的,我賜你喚風之力,你腹中胎兒,還請好生看管,如若他能忍過冰冷寒心之痛,我自當再來尋他?!?/br> 風娑婆醒來之時,已是深夜。這之后,她就有了風瞳,她不顧眾人阻攔再到了這山頂,只是每日那男子站立的地方已經(jīng)沒了人影,等她的只有滿山的寒風。 想到這時,她在看著風瞳,這孩子的眉目和雪可真像呵,他口里的生父,只不過是個名目。前來求親之人如此多,她只是隨手點了一個,這人還這般不知好歹,在了山下修建了座屋子,乞求自己能回心轉(zhuǎn)意。 她笑道:“瞳兒,你莫要任性,這時還不是時候。” 風瞳又避開了她的觸碰,說道:“你只需要告訴我風嶺圣獸在什么地方就是了?!?/br> 聽他說出了這話,風娑婆的身子抖了幾下,似是難以相信一般:“你這是哪里聽來的消息,風蛇會囫圇吞人,你尋它做什么?” “你若不說,我現(xiàn)在就跳下山崖,那時,你和當年的圣人的契約只怕也就廢了。”風瞳威脅道。 “你敢,”風娑婆見了他竟敢不聽自己的話,也是惱怒了,他竟敢威脅她,他這具身子怎可任由他胡亂處置。 “告訴我風蛇在什么地方?”風瞳再次逼問道,身子已經(jīng)退到了窗臺旁。 042 一別經(jīng)年人已非 見了風瞳的舉動,風娑婆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風元和其他五元都是不同,講究的是運用自然之力,風蛇據(jù)說是棲息在天地間風元最是充沛的地方。它能吞人靈元,蝕人舊骨,蛇丹更是脫胎換骨的圣藥,但如此的靈獸,常人根本難以接近。 她雖一心求得力量,也曾為風蛇的傳說心動不已,但最后也是按部就班,在了風塔里頭學習各種御風之術(shù),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也總算能夠呼風喚雪,但卻不能持久,想不到風瞳反而比自己更性急些。 見她支支吾吾不肯實說,風瞳也不再逼問,突然往了風塔窗臺,縱身一跳。他的身子,就如飄萍般,直直往下墜去。下頭的風罄見了,更是驚呼不已。 風瞳閉緊雙眼,只覺耳邊身旁都是群風陣陣,身子如同墜落云端,他只覺得心中好生暢快,這么多年,無論是何種舞,都不如今日的暢快。 風塔之下,再次迎上卷起了一陣颶風,風將風瞳的身子一下子拉回了風塔里頭。 風娑婆有些氣急,先前她還苦思這著如何斷了他的莽撞心思,誰知風瞳居然是這般死腦筋。 她看看被卷了上來的風瞳,見他一臉木然,防備地看著自己,只得再好言勸道:“我兒,你莫要任性,娘親...” 風瞳也不理睬,又往前走了幾步:“風力亦有竭盡時,我既然欲乘風而去,你以為你能阻我?guī)状?。?/br> “你,”風娑婆也是位高之人,連北帝見了她都要禮讓幾分,多年來又何曾得了這樣的冒犯。她看著眼前的風瞳,只是想想自己這些年也確實沒有好好照顧他,只得軟下了口氣,“你若當真要去,且等上些時日,風蛇所在的青牛嶺山中獸類眾多,老林里頭也是險要,你如果孤身前往,只怕是兇多吉少。等我和你姥姥商量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可好?” 聽了她的這番明顯服軟了的話,風瞳卻不收下腳步,再次翻身跳下了塔頂。風娑婆剛要再施法,卻見下面一片清風卷來,將他的身子托在了上頭,這百尺高塔,在了他眼里卻是如同一小步。 看著風瞳自如的駕馭清風而下,那姿勢和身法比自己還要瀟灑幾分,風娑婆這時才知道自己受了欺騙。 風罄看著從塔里下來的風娑婆,也是感覺到了她抑制不住的怒氣,連忙跪倒在地。 “你是怎么照顧主子的,”風娑婆見風瞳直直下了括離山,身邊也沒有可撒氣的人,只好得將氣出在了身旁的風瞳身上。 風罄也不敢回嘴,只能是如實說道:“這事不怪風主,說起來只能怪北陸的那糊涂帝皇?!?/br> 風娑婆對了這北陸的朝廷也是不看在眼里,說道:“怎么,那快斷氣的金宇還能折騰出了什么事情,這些年,國內(nèi)不都是靠了我們風嶺才能保得風調(diào)雨順,只可惜,他剎雪宮人多口雜了些。” 風罄連忙說道:“有了風婆在了這風塔里頭日夜祈福,自然是沒有災害,只是這人禍卻是不斷?!彼龑⑻於穲鲋?,武祭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更是說了太子遇害,而另一邊被金帝更是在了朝上詢婚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聽了這話,封三娘臉上才浮動了一絲了色,啐了一口,“那老糊涂的如意算盤這會兒是撥不響了,只可惜我們風嶺時代都是以風女聞名,到了瞳兒這一代,卻生了個男兒身。而風瞳又生了一副女兒像,我當年也是有心隱瞞,真是做多錯多,也難怪我兒有了脫胎換骨的心思,冤孽?!?/br> 風罄心里暗道,風主哪里會將金帝的事情真正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怕是,她剛要搭腔。 風娑婆不耐煩道,“這幾日正是風嶺風元大盛的日子,我一時脫不開身。我看瞳兒一人離去,遇到不測就不妙了,你快些帶上人,將他半路截了下來。 風罄連忙退了下來,然后尋到了手下,將風娑婆的命令都傳了下去。 風嶺的幾人連夜追趕了上去,看著風瞳一人在前,也不敢直接打擾,只能是在了后頭小心跟著。 幾日下來,風瞳都是徹夜趕路,也不停歇,眼見他就要支持不住了,總算是到了青牛嶺。 他稍事歇息,一氣往來密林中行去。風罄幾人先前還是有幾分人影可見,哪知才入了山嶺,居然突然起了大風。 滿山的樹木被齊齊攔腰折斷,身旁更是由獸啼連連,幾人難以前進,等到幾人勒停馬匹,下了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風瞳的身影。 風罄嚇得不清,又在林中呼喊尋找了幾天,卻沒有絲毫回音。連綿不斷的青牛嶺如同塊鬼冢死林一般,將人風瞳了一空,再也沒了蹤影。 風瞳在旁看著,見了前方的人喊聲,只是順著小道往下走去?!帮L主”這一陣陣呼聲都被他拋在了腦后。 眼前的樹木一層濃似一層,似乎是永遠沒有盡頭。風瞳的的眼里卻沒有多少恐意,這么些年來的冰冷刺骨再加上這些日來噬心之痛早就將他的意志磨練的無比堅強。 前面的林道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隨處可見沼澤浮在了地表上。他也不避諱,腳步已經(jīng)踩了上去,常人上去就會塌陷的軟泥這時卻不動分毫,只見風瞳輕飄飄地走在了爛泥上。 青牛坐落在了五牛嶺當中,比自己想象的要寬闊許多,再加上那些千百年都無人煙踏進的老林,風瞳有些迷了方向,他只得努力尋著方向。 前方的山嶺之中,草木里頭,傳來了陣異動,一群夜梟驚飛了起來,叢林里頭發(fā)出了陣“滋滋”的怪音。風瞳生了陣警意,腳下更小心了幾分,正在提防時,他的眼前突現(xiàn)了只雪花大蛇。 蛇頭足足有石磨大小,見了突然出現(xiàn)的雪花蛇,風瞳剛要避開,還是慢了一拍,蛇口猛地張開,陣陣腥味撲鼻而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黯,身子已經(jīng)被吞了下去。 雪花蛇吞了風瞳之后,拖著張大了不少的腹部,往前方游去,壓倒了排排的草木。它所過之處,地面上的草木都枯死了過去,再往前而去,只見的前方多了一個山洞,它才跟著爬了進去。 山洞里頭,兩旁的樹木早就沒了蹤影,里頭風不斷地吹了進去,雪花蛇蜷著身子,在了地上,身子很快就被卷進了洞里頭,半天也沒有動靜。 風嶺口中最是隱秘的風蛇竟然是條雪花蛇,它落腳的地方,也很是隱蔽。無人知道,天下雙“姝”之一風瞳,這時已經(jīng)是葬身蛇腹。 風罄幾人在了山里找了好些日子,依舊沒有蹤跡,只能趕回了風嶺,尋些幫助。 風嶺得了消息之后,也是亂了鍋,風娑婆知道后,卻并無多少悲色,只是說道,“你們也莫要驚慌,風瞳的風元未曾散去,而且有圣人圣光庇護,他絕不會有什么事情。” 風瞳的事情并沒有傳播開來,另一邊,若兒幾人在了釋珈城里過得很是不錯。 解藥下肚之后,城中的人果然是恢復了原先的樣子,幾人在了城里也是過得安穩(wěn)都是沒有了回城的心思。 若兒和傲世還是原先的樣子,城里的人為了答謝幾人的恩德,重新起了間城主府,只是不知是刻意還是什么,將兩人的臥室修得很是寬敞,里外兩間, 修成那日,傲世不聲不響地在了外頭鋪了張床,倒頭又是一夜,第二日,又將自己的東西搬到了書房里頭。 城中人少嘴卻不少,城民更是八卦,日日喜歡問些小兩口的訊息,只是若兒都是一笑而過,不再說話。 蕓苔花開得最是旺盛之后,城中的農(nóng)婦們也開始忙碌了起來,聽了城中夫人說,這花開之后,除了能養(yǎng)些牲畜之外,更能煉成一種菜油,聽說價格也是不錯。 城中的漢子們也是脫了獵戶的裝扮,陪著忙碌了起來。 幾人在了城里頭,看著街道上漸漸有了心的商戶,外頭也是有些人搬了進來,心里才安定了些。 若兒和傲世這時也不用再為城中的生計擔憂,閑了下來,這些日子,若兒總是會磨著傲世去了城外尋了個清靜地方。 木,融幾人也是識相,都刻意避讓了開來,只見樹蔭之上,若兒總會躲在了樹木之間,修煉著。 這日,若兒又小憩了一會兒,突然間了地下一陣波動,樹上落下了無數(shù)的果實,抬頭看去,就見傲世站在了水汽之中,那水奔流翻騰,地下更是有了無數(shù)的清泉噴涌而出。 她想了想,撿起了地上的果子,傲世的眼在了波光里頭,泛著光色,若兒看著,恍惚又回到了豐源水舞的那段日子里。 這一瞬,她覺得自己是無比幸福的,日子如果是能過上一輩子就好了。 只是事與愿違,她心里越是這么期盼,好日子盡頭的時候也是很快就來了。 那日她還是在了院落里頭,跟著云家嫂子聊著家常,卻見了大路上一隊兵馬走了過來,若兒心里有些見了,連忙趕了上去,只見帶頭的卻是章博淵。 章博淵見了城中的景色,眼里也是大喜,說道:“你們這日子過得也是滋潤,只是太愜意了些?!彼粗魞?,見她臉上帶著些疑問,嘆了口氣說道,“都快兩年而來,你們也是要回去了。” 若兒聽了,也知道是時候離開釋珈城了,心里很是不舍,只是轉(zhuǎn)念再想,回去也未嘗不好,更可以見到碧色等人。想不到,已經(jīng)過了兩年,她和云嫂說了一通,連忙是往回走去,傲世卻不在屋中。 傲世此時正站在城樓之上,極目遠眺,群山眾小,聽得身后有人過來,才剛一回首,就見了一陣紅唇貼了上來, 他才一讓,百里焰漪已經(jīng)近了身子,他閉上了眼,女子許久才松了開來,嘆了口氣,問道,“你怎么來了?” 百里焰漪看著眼前的人,淚立刻流了下來,兩年了,他難道不曾想過自己。這兩年的國道館的清修,她越發(fā)肯定了這么一句,眼前的男人,她是放不下了。 “你該回來了。”百里焰漪說道,“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