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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有本事,別想我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三人第一天相識,彼此不太熟悉,一時找不到什么共同話題。簡單介紹基本情況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謝寶南坐在書桌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謝振淮和黃敏發(fā)微信:“爸爸mama,我已經(jīng)到學(xué)校了,現(xiàn)在正在宿舍里。舍友一個叫丁亦珊,一個叫孫倩,都是挺好的女孩子。你們放心吧?!?/br>
    放下手機(jī),校園里忽然放起了廣播,一道女聲伴隨著音樂緩緩而出:“親愛的同學(xué)們,晚上好。這里是臨外廣播站……”

    謝寶南呆住,久違的熟悉感像是一串鈴鐺,喚醒她身體里所有關(guān)于學(xué)生時代的記憶。

    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她的大學(xué)生活,真的開始了。

    ——

    陳鄴在公司忙到將近凌晨,才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家。

    這些年,工作到深夜是他的常態(tài)。

    剛接管嘉匯時,陳鄴對商業(yè)知識一竅不通。

    那之前,他是劍橋的一名醫(yī)學(xué)生。畢生理想是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外科醫(yī)生,而不是征戰(zhàn)商場的商人。他懂得如何握住手術(shù)刀,卻不懂如何管理偌大的嘉匯。

    正因如此,當(dāng)時董事會對他的質(zhì)疑聲很大,甚至一度想要推舉叔叔陳翔上位。

    他習(xí)慣了挑戰(zhàn)未知的領(lǐng)域,面對質(zhì)疑,沒有辯解。

    那時的嘉匯內(nèi)憂外患,他不僅要面對叔叔陳祥的狼子野心,還要應(yīng)付外界同行的虎視眈眈。他便是在那時,學(xué)會了冷著心腸去做最狠覺的事情,亦學(xué)會了笑著把刀插入敵人的心臟。

    不過短短兩年時間,他憑一己之力,擺平紛爭,成為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嘉匯的一騎絕塵,平息了董事會和外界的質(zhì)疑。

    微弱的光打進(jìn)車?yán)铮睹饔钔高^后視鏡,看見陳鄴正閉著眼睛?;蛟S是真的累了,陳鄴的眉宇間有不常見的疲態(tài)。

    范明宇清清嗓子,猶豫半晌,還是試探性地叫了聲“叔”。

    陳鄴依舊閉著眼睛,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聲:“嗯……”

    范明宇問:“今天嬸子有沒有聯(lián)系你?”

    聞言,陳鄴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后視鏡里范明宇的視線。好半晌才開口問:“怎么了?”

    范明宇沒敢隱瞞,和盤托出:“我今天早上在小區(qū)門口碰見嬸子了,她提著行李箱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問她去哪,她沒說,就讓我以后好好照顧你。叔,你說嬸子這是什么意思?”

    陳鄴眸色幽深,像是在思考。

    這不是她第一次離家出走,昨天在賽車場不也是如此嗎?有骨氣地說不回來住,結(jié)果今早還不是乖乖回來。

    他促狹地笑了聲,重新閉上眼睛,用兩個字給謝寶南的行為蓋棺定論:“隨她?!?/br>
    見此,范明宇不由得松了口氣。看來是他想多了,他還以為謝寶南和陳鄴分手了。

    這夜,家里意外地安靜。燈關(guān)著,黑漆漆地,角角落落都沒有謝寶南的身影。

    從前他回來晚,她總是等他。等久了常常睡著。有時在沙發(fā)上,有時在起居室,小小的一個人縮成一團(tuán),像是森林里無害的小獸。

    那時他總會低下頭去,故意把她吻醒。

    然后她會睜著一雙迷離的月牙眼看著他,欣喜地說:“阿文,你回來了。蘇姨做了銀耳羹,你要不要喝一碗?”

    然而今夜,沒有人等他。

    餐桌上擺著銀耳羹,半透明的湯羹里,有米白色的蓮子。

    一定是蘇姨睡覺前做的,陳鄴怔怔地想。

    但沒有人再叫他喝。

    他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總覺得沒滋味,然后去衣帽間換衣服。

    衣帽間里還是往常的模樣,小家伙的衣服、鞋子、包包、配飾都還在,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側(cè),一件都沒有少。

    他想了想,或許是因為昨夜賽車場的事,她還在同他鬧脾氣呢。她提著行李箱離家出走,卻偏偏讓范明宇看見,當(dāng)真是做戲做全套。

    他不明白,女人的戲為什么這么多,以為自己在演偶像劇呢。

    陳鄴嗤笑一聲,全然不放在心上,換好衣服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那一夜,公司的事情讓陳鄴疲倦極了,他很快睡過去。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

    蘇姨做了小米粥,陳鄴喝著粥,問蘇姨:“她什么時候走的?”

    蘇姨道:“應(yīng)該是昨天上午。當(dāng)時我出門買菜了,回來后就沒看見小寶?!?/br>
    陳鄴了然,沒再多問。臨出門前又囑咐蘇姨:“要是她今天回來了,不準(zhǔn)給她做飯,讓她餓著?!?/br>
    養(yǎng)得久了,連兔子都長出了不聽話的刺。他有的是辦法讓謝寶南聽話,讓她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當(dāng)天晚上,陳鄴回到家,迎接他的是餐桌上的一碗綠豆粥和一室的寂靜。

    他到底失了算,謝寶南沒有回來。

    一連七天,謝寶南音信全無,仿佛突然之間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陳鄴心里有隱隱的怒火,想著是自己一直以來太慣著她,才讓她養(yǎng)成了這般驕縱的性子。

    印象里,謝寶南只有剛跟他的那段時間才會這樣鬧脾氣。

    那次,謝寶南也是離家出走。他懶得理她,直接晾了她幾天。

    三天后,小丫頭乖乖地跑回來,結(jié)果大門換了密碼,他也不再出現(xiàn)。那回謝寶南是真的急了,偷偷問了范明宇,找到他打麻將的地方,花了百般心思,陳鄴才讓她重新回來。

    被他治了這么一回后,小家伙磨平了性子,再也不敢放肆,后來一直乖巧體貼。

    如今這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風(fēng),竟然一周沒有回來。

    上班路上,陳鄴特意囑咐范明宇:“如果謝寶南打電話來問我的消息,不準(zhǔn)再告訴她?!?/br>
    范明宇點頭,又問:“叔,嬸子真的離家出走了?”

    陳鄴不答,睇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范明宇只能自言自語:“嬸子也真是的,出門也不說一聲……”

    那一整天,陳鄴開了無數(shù)個會議,中文的,英文的,內(nèi)部的,外部的。

    他忙得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等到晚上才兩餐并作一餐,匆匆解決后,又開始處理數(shù)不清的郵件。

    夜色深重時,陳鄴坐進(jìn)了回家的車。

    范明宇立刻開口:“叔,嬸子她……”

    話沒說完,陳鄴已經(jīng)率先打斷:“不管她怎么求你,都別理她。要是再敢透露我的行程,你就給我回老家去?!?/br>
    車內(nèi)一片沉默,像淬了最深最濃的夜。

    好一會兒,陳鄴又冷聲問:“怎么不說話?”

    范明宇小心翼翼地說:“叔,嬸子她沒找我?!?/br>
    “……”

    又是一片沉默,是比方才更寂的夜。

    陳鄴臉色一黑,咬了咬腮幫。眼中有無名的火,在這深夜,默然無聲地燃燒著。

    范明宇見狀,不敢再說話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開著車。

    他忽然意識到,這位總裁好像被甩了。而總裁自己,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回到家,陳鄴站在窗邊,點了支煙。明明滅滅的煙火繚繞,他低低咳嗽兩聲。

    無端的,想起謝寶南生日那天,她被煙味嗆到的表情。

    打開手機(jī),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八天前。

    那天他讓謝寶南來賽車場,她在路上給他發(fā)消息:“阿文,我快到了,再等一會?!?/br>
    而他當(dāng)時在做什么?

    想起來了,好像正和一群人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其實對這種游戲并不熱衷,只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聊勝于無罷了。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輪到周家琪的女朋友親他。他厭惡地推開田蕊,謝寶南就是在那時到的。

    他想,謝寶南大約是看見了田蕊的獻(xiàn)吻。

    但他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冤枉,明明什么都沒做,所以也懶得去哄她。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氣性實在是有些長,長到他都失去了等她乖乖回來的耐心。

    陳鄴在聊天對話框里打下“去哪了”三個字,是他一貫冷硬的語氣,帶著點驕傲。

    想了想,然后按下了發(fā)送。

    很快,在這三個字旁邊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下面還有一行灰色的小字,顯示他已經(jīng)不是對方的好友。

    陳鄴盯著這行字看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謝寶南把他刪了。

    他呆了幾秒,瞬間氣笑了。

    客廳里,冷白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眉目蘊(yùn)著怒意,冷冰冰地說:“呵,真是長本事了!”

    第19章   交鋒(二更)

    幾場雨后, 臨桑夏天的炎熱迅速褪去,秋天毫無預(yù)兆地來臨。

    學(xué)校安排新生體檢,辦理學(xué)籍和檔案。謝寶南在這忙忙碌碌的開學(xué)季, 收到同班同學(xué)李錚的微信,約她食堂吃午飯。

    說起她和李錚的相識, 算是一場因緣際會。

    她和李錚同是往屆生,曾在同一名數(shù)學(xué)老師那補(bǔ)習(xí)功課, 由此結(jié)識。

    高考備考那幾個月, 李錚給過她很多幫助,謝寶南一直很感激。后來兩人同時考上臨外的英語專業(yè),不得不說緣分頗深。

    李錚之所以晚了兩年才參加高考,是因為長了腦瘤。他家境不錯,去國外做了幾次開顱手術(shù), 后來康復(fù),才回來重新參加高考。

    因為生病的原因,補(bǔ)習(xí)的那一年, 他一直很瘦, 皮膚呈現(xiàn)一種病態(tài)的白。

    看上去羸弱的男孩子,卻樂觀愛笑。春日般的笑容里,露出兩顆小虎牙, 總能輕易地溫暖人心。

    僅僅過了一個暑假, 而今的李錚, 剪了寸頭,皮膚黑了不少。雖然還是一樣瘦,但看上去卻更加精神了。

    謝寶南好奇他最近的境遇,李錚解釋:“暑假在做義工,天天在外面跑, 曬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