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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師尊在線閱讀 - 第54頁

第54頁

    慕南風(fēng)看向相連的指尖。指節(jié)被夾得泛白,一松開, 紅暈很快染開,像是被狠狠蹂.躪過一番。

    他湊上去,輕輕呵氣,朝著素弦道歉:“徒兒一時(shí)不察,力道大了,師尊繼續(xù)睡吧?!?/br>
    素弦累得很了,本就沒清醒,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朝著慕南風(fēng)蹭了蹭,沉沉睡去。

    梅毓嘆了一聲:“他黏你。”

    慕南風(fēng)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來,不回頭,壓住了喜悅,冷著語調(diào)問:“師伯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一個落雨的夜里,你師尊淋得濕透了,來找我。他站都站不穩(wěn),扶著墻跟我說,讓我救你?!?/br>
    ·

    素弦的神思飄回了過去。

    他手里握著劍,手心滴著血——他用自己的劍,割傷了自己。

    傷口簡單,他卻顧不上處理,只朝著玄幽宗最偏遠(yuǎn)的藥峰趕。梅毓在那里。

    藥峰陽光雨露皆有時(shí)令,今日正逢暴雨,一路上見不到弟子。

    梅毓察覺他來,忙趕出門迎他。

    炸雷轟響,天空忽明忽暗。

    竹屋里有股清新的藥香,素弦就著藥香,癱在墻邊。梅毓沾了草藥,給他治傷。

    很少有人能讓他的小師弟這么驚恐了。越是驚恐,越是在意。他在意的人,除去這幾位師兄外……

    “你徒弟真快入魔了?”

    “……是?!?/br>
    素弦垂著頭,聲音壓抑著痛苦:“我差點(diǎn)想和他同歸于盡?!?/br>
    “下手了?”

    素弦搖著頭,脆弱得像個剛學(xué)會走路就跌倒的孩子:“沒有……他情況時(shí)好時(shí)壞。入魔已成定局,只是時(shí)間問題。我用了好多辦法,一點(diǎn)用都沒有?!?/br>
    “多試試。千萬別殺他,”梅毓扶他起來,坐在竹椅邊緣,輕聲安慰他,“要是他死了,再找個人鎮(zhèn)住你的身子容易,要找個如此和你心意的人,怕是難了?!?/br>
    來找梅毓前,素弦慌得一塌糊涂。被取笑一通,素弦耳尖微紅,卻安定了些。他微微抿唇,眼里閃著光:“他方才魔氣散了些,在清凈峰歇下了。”

    他抬起頭,眼中帶著懇求:“師兄……藏經(jīng)閣里發(fā)現(xiàn)的禁術(shù),當(dāng)真不能用嗎?”

    窗外響起炸雷,威勢凜然,似是天道的警告。

    梅毓的動作頓了一瞬,他面上少見地出現(xiàn)了掙扎。

    上藥的手,被病患捉了個正著。素弦用力極大,纖細(xì)的手腕不住顫抖:“師兄幫我開陣,我進(jìn)去看一眼……就一眼。南風(fēng)他是個好孩子,他不能這么不明不白地入魔……我或許擺脫不了體質(zhì)了,可天生魔體并非無法可解,只要找到幽州的魔種藏在了哪里,他就還有機(jī)會……”

    炸雷接二連三地炸起。

    他幾乎帶了哭腔:“師兄,救救他。他不能入魔?!?/br>
    他極迅速、極小聲地,紅著耳尖,認(rèn)真地解釋:“我第一次為人師,我不知道我教錯了什么……他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能放他墮魔。魔界太臟了,他不能去,我得救他?!?/br>
    梅毓仍垂著眸,輕輕剝開素弦的手指。在閃著淚光的注視中,他輕嘆了一聲:“小素弦,逆天而行要遭天譴的?!?/br>
    ·

    “你騙我?!蹦侥巷L(fēng)胸口悶痛,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喉頭滿是澀味與苦腥。

    那段時(shí)間他飽受心魔折磨,時(shí)不時(shí)失去意識。他自以為藏住了,實(shí)際上全被師尊發(fā)現(xiàn)了么。

    師尊那么厭惡魔修,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魔氣的時(shí)候,該多痛苦。以他的性子,連怪自己這個魔修都想不起,只一個勁地自責(zé)。

    他不敢想,也不敢信。

    他仰著頭,闔上眼睛,眼角酸澀,喉頭輕輕顫著:“若真如你所說……他為何還會對我下手?”

    卻聽梅毓驚異道:“他對你下手了?”

    慕南風(fēng):“……”

    他思緒掙扎不起來了。

    他帶著悲憤睜開眼睛,帶著guntang的笑意注視梅毓:“若非他要置我于死地,我何必離開玄幽宗,背井離鄉(xiāng)幾十年?”

    梅毓更驚異了:“你離宗出走過?”

    慕南風(fēng):“……師伯?!?/br>
    “怎么了?”

    還“怎么了”。慕南風(fēng)實(shí)在被梅毓問的沒了脾氣,只微笑著:“沒事,改日弟子給師伯找些天材地寶,補(bǔ)補(bǔ)神識。祝師伯早日恢復(fù)記憶。”

    梅毓笑著道:“多謝?!?/br>
    ·

    素弦醒來時(shí),渾身清爽。他之前鬧了一天,混亂的記憶伴隨著黏膩的汗水,蒸的他不想面對。

    他把腦袋埋進(jìn)被褥里,假裝自己是只蛾子,縮在繭里,想什么時(shí)候出去就什么時(shí)候出去。

    一只手掀起了他的繭房,透進(jìn)一絲光亮。

    素弦嚶嚀一聲,含混不清地討?zhàn)垼骸澳巷L(fēng),我再睡會……”

    他做了噩夢,夢里他淋了雨,提著劍去找梅毓,雷聲好大,好可怕。

    外面的人笑出了聲:“小素弦要失望了,你徒弟給你抓藥去了?!?/br>
    素弦眨了眨眼睛,萬分不愿地鉆出了被褥,和梅毓打招呼:“師兄早。還記著我們前日見過嗎?”

    梅毓笑著扶他起身,一碗極苦的藥遞了過來。

    素弦聞了一下,整個人都要皺起來。他僵硬地放下藥碗,面無表情地和梅毓講條件:“前日喝過了?!?/br>
    梅毓笑彎了眼,溫柔地把藥碗塞在他手里:“脈象虛浮,內(nèi)里空虛,不想迎風(fēng)著涼,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就把藥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