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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弦:“……” 拿命款待好了。 他從大殿中央走過,徑直走向第一個(gè)盯上的人。 他和慕南風(fēng)之前就感應(yīng)到,有幾顆魔珠沒有散落,而是被人收納。 幾經(jīng)周折確定了他們的身份,發(fā)現(xiàn)是幾個(gè)魔君,貪圖天魔的力量,將魔珠嵌入了體內(nèi)。 真是找死。如今是他們借用天魔的力量,等到天魔厭倦了,他們便是活體的宿主,魔珠最佳的餌料。 天魔的本體與內(nèi)丹被封印在他體內(nèi),素弦對(duì)魔珠的感應(yīng)最為真切。他去收回魔珠,再容易不過。 只缺個(gè)讓魔君送上門的機(jī)會(huì)。 于是便有了這次宴會(huì)。 魔君們自以為是新魔尊要拿他們開刀,與慕南風(fēng)斗智斗勇時(shí),素弦已暗中盯上了那幾個(gè)與虎謀皮的瘋子。 他在一人的席位前站定,朝著侍從微微頷首,便走了過去。 他輕喚:“甘邪魔君?!?/br> · 甘邪修煉了不過百年,就坐上了魔君之位。 他援引尸氣,殺死前任魔君,只用了寥寥百招。 雖然尸氣其實(shí)只是掩蓋,他另有殺人的法寶,但那法子除了他無人知曉。 甘邪魔君自此在魔界聲名顯赫,連魔尊的宴席,他都位列前側(cè)。 ——具體的列席無人能看清,只是靠前靠后,魔君心中大多有數(shù)。 開始時(shí)未覺如何,只是如今想到,能快些見著那爐鼎,做些不痛不癢的手腳……便心生愉悅。 他手腕微傾,杯中瓊漿便流著光一瀉而下,淋在身旁的小寵身上。 小寵瑟縮著不敢言語,任由他戲玩。 這小寵是他從拍賣場帶回來,精心調(diào)制而成,他一向驕傲。只是臺(tái)上那爐鼎天生麗質(zhì),乖巧而解意。他看過了那人,再看自家小寵,便怎么都看不上眼,越看越覺得庸脂俗粉……干脆一腳踹翻過去。 小寵瑟縮著,不敢在他發(fā)火的時(shí)候多吱聲。 小巧的少年膝行而去,俯下身子,免得甘邪魔君看他心煩。 卻擋了另一人的路。 一雙白生生的腳,罩著漆黑的外衫,若隱若現(xiàn)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人足腕上松松垮垮地綁著一對(duì)金鈴,隨著行走前后搖蕩,卻仿佛沒有鈴心,空寂無聲。 像是被他驚嚇到,來人往后退了半步,又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挪了挪,從他身邊走過。 甘邪魔君充滿了興味:“尊上的愛寵可真客氣,出去時(shí)直接跨過去吧!” 他明知這爐鼎乖巧怯懦,是被人調(diào).教乖了的貨色,便偏要為難他,讓他與人難堪。 素弦微微垂眸,不發(fā)一言,纖長的指尖捏著酒盅,走上前去。 他走近了,甘邪魔君才看清他的臉。 確實(shí)好看。渾然天成,無可挑剔。 更令人驚喜的是,眼角眉梢那絲媚氣也宛如天生,勾得人心神蕩漾。 有些許熟悉,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像是在哪處畫像。 甘邪魔君沒放在心上——如此精致的寵物,早該在魔界有所名聲,他沒見過才叫奇怪。 魔界的小寵,被主人單獨(dú)派出去給人敬酒,回來時(shí)怕是已經(jīng)帶了一肚子臟污。在座的人不敢對(duì)魔尊的寵物出手,卻也要好好炮制一番的。 素弦倒酒時(shí),甘邪魔君于是微微歪了酒盞。 透明的酒液落到桌上。 素弦看向他。 甘邪魔君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本君生性不好用酒杯,你不如用口來喂?” 面容姣好的爐鼎停頓在原地,似是有些為難。 甘邪魔君便笑:“敬不成,不怕尊上懲罰你?” 對(duì)面之人輕聲開口,聲音冷淡:“也是?!?/br> 甘邪魔君于是敞開了懷,等著美人投懷送抱。 卻被突如其來的魔氣攝住。 那魔氣與他賴以生存的力量同源,卻比他強(qiáng)大了千萬倍。 下一瞬,一只修長的手貫穿了他的喉嚨。 甘邪魔君的臉上濺了自己的血,眼睛睜大了,死相可怖。 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毫無反抗之力。 連一聲驚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 素弦手上染了血,與魔氣一同,貫穿了甘邪魔君的咽喉。 他收回手,甘邪魔君的尸身應(yīng)聲落下。 他在污血之中,取出一粒魔珠。 “不該同你廢話的。”浪費(fèi)他的時(shí)間。 素弦眉頭微皺,手指輕動(dòng),捏碎了魔珠,熟練絞碎里面純正的魔氣。 修長的手還在滴血。 素弦沒放下手,沉默在原地。 嫌臟,不想沾濕了他和慕南風(fēng)的衣裳。 旁邊跪著的小寵,嗅到了血腥味兒,怕的一直在抖,卻不敢抬頭。 他怕一抬頭,便再也見不著這世間。 卻聽見來人清冷如雪的聲音:“過來?!?/br> 做寵的,最會(huì)察言觀色。小寵膝行過去,仍低著頭,等素弦吩咐。 前主人的血,從他的額頭前滴下,散著熱,還帶著濃郁的魔氣。 素弦淡淡地使喚:“站起來,擦手?!?/br> 他滿心都是快些去銷毀了旁的魔珠,倒是沒有那么怕人了。 小寵不敢違抗,拼命止住顫抖,捏著大腿根站起身,拿干凈的綢巾,仔仔細(xì)細(xì)地擦干素弦的手指。 偶爾會(huì)碰到金鈴。 聽見響聲,素弦還沒反應(yīng),他便已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