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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段云深一直都有! 景鑠無奈,“過來?!?/br> 段云深:…… 我不! 景鑠:“不讓你保管?!?/br> 段云深這才試探著摸過來,景鑠隨手把藥瓶放回枕邊,然后抱著段云深,睡了。 景鑠比段云深累得厲害,之前因為斷藥的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這時候抱著段云深倒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段云深聽著景鑠的呼吸慢慢變得悠長,也慢慢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景鑠今天的模樣把段云深給嚇著了,睡著之后便做夢了。 夢里的景鑠似乎疼得厲害,唇色都蒼白了,自己抱著他急得不行,最后便要背著他去找太醫(yī),可是皇宮那么大,他找不到路,只在皇宮里打轉(zhuǎn),也遇不上半個人。 他能感受到背上的景鑠一開始還因為疼痛而痙攣,后來慢慢地趨于平靜,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段云深不敢把景鑠放下來看他怎么了,背著他拼命跑,不知怎么的,一頭撞上了太皇太后的鑾駕。 太皇太后也不救人,瞧著慈眉善目卻又惡毒無比,用純金指甲套指著自己道,“鑠兒如此都是因為你,你可想好要怎么還他了么?” 段云深從夢中驚醒,這時候景鑠還在睡,他還被景鑠抱在懷里,腦子里都是剛剛的夢境,一時出不來。 夢中都是假的,之前有人給景鑠送藥了,他吃完藥就好了。 這些段云深都知道。 可是他還是在意剛剛那個夢境,太皇太后的那句問話卻是從段云深心底里鉆出來的,他如此待自己,自己要怎么還他? 他得罪的可是太皇太后。 他無權(quán)無勢的,只有個君王的虛名,命都在太皇太后手上。 段云深的腦子本來就不怎么愛活動,這時候這么一思考問題,只覺得都要打結(jié)了——自己能怎么還他呢??總不能真給他生個孩子吧? 段云深越想越煩躁,心道,你說他待自己這么好做什么? 他窩在景鑠懷里發(fā)愁,覺得自己人情欠大發(fā)了。以前景鑠都是續(xù)命工具人,現(xiàn)在的景鑠是人情債主。 段云深仰頭看了看景鑠——他這個窩在別人懷里的姿勢只能艱難地看到景鑠的下巴。 段云深:…… 段云深畢竟天生不是個喜歡杞人憂天的性格,這時候看著看著就走起了神,將那點惆悵就扔了,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考慮這時候自己要是去他下巴上咬一口會怎么樣。 畢竟自己這脖頸上面積累的“龍牙御印”跟疊殺人書似的,自己要不伺機報復(fù)一下? 段云深磨了磨牙,仰頭試圖叼住景鑠的下巴,景鑠還睡著,段云深自然得手得輕易。 段云深叼著下巴僵持了幾秒:…… 算了算了,慫,不敢咬。 自己就沒有以牙還牙的那個魄力。 段云深又松開了,還用自己褻衣的袖子給人擦了擦下巴上的口水,然后接著窩景鑠懷里發(fā)愁了。 第二日他們兩人都醒來的晚,小茍子聽到屋子里有動靜,準(zhǔn)備進來伺候。結(jié)果剛剛開門,就被景鑠給轟出去了。 可兇了,直接將東西砸到半推開的門上,咆哮聲音也大,讓他們“滾出去??!” 段云深嚇得一動不敢動,在旁邊看著景鑠發(fā)火,眼睛看起來像只被受驚了的奶貓。 咋了這是,大清早的?? 段云深咽了口唾沫,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默默翻滾到床的另一頭躲起來。但是景鑠這時候卻把目光落了回來。 目光平靜,堪稱柔和??吹蕉卧粕顕槾袅说哪樱€疑惑地問了一句,“愛妃怎么了?” 段云深:…… 不,我比較想問你怎么了。 精,精分?? 你剛剛發(fā)火的時候不是這么平靜的樣子啊 景鑠:“愛妃若是困,還可以再睡會兒。” 段云深感覺到了害怕,甚至想要遁走。也沒聽說這暴君有精神分裂的設(shè)定??! 景鑠倒也不是大清早突然得了精神病。 按照斷藥的期限,他昨夜就該發(fā)病了,若是沒有渡鴉送藥,他這時候應(yīng)該正難受著才對。 他這人有些桀驁,在發(fā)病的時候自然是不會愿意讓這些奴才看到他脆弱的模樣的。 為了不讓太皇太后起疑,猜到他對此藥有了應(yīng)對之法,所以他需要扮作斷藥難熬的模樣。 戲演完了,這時候看著段云深自然表情平靜。 段云深被景鑠圈進懷里,一邊心里發(fā)顫地疑惑這人是不是第二人格出現(xiàn),一邊和人一起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正午了,景鑠還裝斷藥反應(yīng),也就沒下床。段云深在景鑠授意下,去門外將那些梳洗的臉盆熱水都端了進來,兩人梳洗過,然后段云深又去端了膳食進來。 屋子里徹底只剩下他們兩人,連窗戶都沒開。在外人看來,大概就是暴君身體不適喜怒無常,除了寵妃誰也不得近前。 段云深一開始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不知道這是出了什么事,畢竟景鑠在他面前可不是這樣外界揣測的那般病懨懨的模樣。他不僅看起來很平和,甚至還能在用膳的時候給他夾菜夾到碗里冒尖尖。 后來隱約察覺到似乎是想讓那些奴才不敢進來,段云深也就沒多想了。反正伺候這暴君也不過是將東西從門口帶到床邊,又從床邊帶回去的路程,也不是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