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公眾號上的江攸寧照片還很青澀,她扎著高馬尾,沒有劉海兒遮擋,露出了光滑的額頭,拍單人的照片還略有些羞澀,笑時眼睛總不看鏡頭,拍大合照時站在角落。 “你不知道她???”舍友把照片保存下來發(fā)給他,然后瞟了眼他的電腦屏幕,“現(xiàn)在長得真好看。” 阮暮想到晚上看見的江攸寧,不由得笑了。 轉(zhuǎn)過椅子,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你知道她?科普一下?!?/br> 舍友把自己的椅子也拉過來,正打算闊闊而談,其他兩個舍友聽到女孩兒相關(guān)的話題,立馬也支棱起耳朵來聽。 四個人圍在一塊。 “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但我表哥跟她一屆?!鄙嵊褔K了聲,“聽說她特別強,跳級讀的咱們系,上大學(xué)那年才16歲?!?/br> “也不算稀奇吧?!逼渲幸粋€舍友說:“我認識的一個15歲就去北大了?!?/br> “關(guān)鍵是她的成績,從單科到綜合,大學(xué)四年都是全年級第一。而且,她還代表咱們學(xué)校辯論社跟馬來西亞的學(xué)校打過辯論賽,橫掃一片,她得了最佳辯手。從那之后,咱們學(xué)校辯論社就沒落了。” 原本覺得跳級讀華政也就一般,但聽到她的戰(zhàn)績后,兩個舍友都不淡定了。 “這么牛?” “厲害啊?!?/br> 阮暮勾唇笑了下,爾后想到什么,便問:“那她結(jié)婚了沒?” “這我就不知道了?!鄙嵊颜f:“聽我表哥的意思,那會兒咱們系挺多男生都喜歡她這一款,奈何成績菜,每次都被人家吊打,愣是每一個敢上去表白的,所以她到畢業(yè)的時候還是單身。” “哦。”阮暮轉(zhuǎn)身開始翻看學(xué)校的公眾號。 華政法學(xué)院有專門管微信公眾號的組織,他翻了很久才把跟江攸寧相關(guān)的內(nèi)容翻出來,不多,但也不算少。 在她上學(xué)的四年里,基本上一年有兩到三篇里面有她。 基本上都是各類獎項。 而且,她上大學(xué)那年是作為優(yōu)秀新生代表站在臺上發(fā)言的。 法學(xué)是華政的王牌專業(yè),不謙虛地說,在國內(nèi)是top1。 所以每年的錄取分數(shù)線高到離譜,能來這里讀書的,誰還不是個優(yōu)等生了?誰還不是個狀元了? 要在這么多人中脫穎而出,可不是像高中那樣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 但江攸寧站在了臺上。 甚至保持了四年。 “我剛問我表哥?!鄙嵊褞е鴰追滞锵?,“他說江攸寧結(jié)婚了,同學(xué)聚會的時候戴了婚戒,但大家都不知道她跟誰結(jié)的。” “哦。”聽到這個消息的阮暮還是有些難受。 舍友要出去接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生遲了,錯過了。” 阮暮:“……” 他心不在焉的坐在位置上發(fā)呆。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腦子里還不斷回放著江攸寧的笑。 溫柔、平和、知性,坐那兒似乎就在發(fā)光。 阮暮繼續(xù)修圖。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裴哥:【一會兒可能有人給你打電話?!?/br> 裴哥:【你把朋友圈刪一下?!?/br> 阮暮一臉懵,剛發(fā)了幾個問號,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自北城的陌生號碼。 尾號四個8。 還挺特殊。 “你好?!比钅邯q疑著問好,“你……” “是”字還卡在喉嚨里沒問出來,對方便打斷了他的話,“今晚在酒吧看到了江攸寧?” 阮暮愣了幾秒,應(yīng)了聲嗯。 “你喜歡她?”對方又問。 阮暮答得毫不猶豫,“嗯?!?/br> “不好意思?!鄙驓q和的聲線清冷,語氣平淡,甚至帶著幾分倨傲,“她已婚?!?/br> 阮暮愣了很久才試探著問:“你是她丈夫?” “嗯?!鄙驓q和說:“不要對已婚的女人動心思?!?/br> “更不要覬覦……”他頓了頓,聲音愈發(fā)冷冽,“我的人?!?/br> 阮暮:“……” 沈歲和掛斷電話后良久,阮暮仍舊沒從情緒中走出來。 他給裴旭天發(fā)微信:那人是誰? 裴哥:【沈歲和】 裴哥:【你在撬他的墻角?!?/br> - 喝酒一時爽,宿醉火葬場。 江攸寧平常喝酒都是淺嘗輒止,這次拿出了千杯不醉的架勢灌了三瓶,次日醒來頭疼欲裂。 只是更讓她頭疼的還有消息。 沈歲和在凌晨四點給她發(fā)了微信。 三條。 【七夕快樂。】 【在喝酒?沒回家?】 【我明天回,一起吃飯?】 她猶豫了會兒也沒回消息。 不知道怎么回。 也不想吃飯。 坐在床上懵了會兒,她才起床洗漱。 辛語家離她公司近,能多睡一會兒。 起來時,路童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 辛語剛洗完臉,穿著睡衣大喇喇的出來,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摁在餐桌前,“吃飯?!?/br> 江攸寧嗯了聲。 路童的廚藝是三人之中最好的。 她經(jīng)常一個人在外奔波,做飯有天賦,會的樣式也多,而江攸寧是在結(jié)婚以后才跟著網(wǎng)上菜譜學(xué)做了幾個菜,做得也不算差,辛語只會做蔬菜沙拉和牛排。 今天路童做的是港式早餐,濃郁的紅茶香味彌散在客廳里,再搭配皮薄餡多的水晶蝦餃。 因著昨晚三個人都喝多了,路童專門準備了杯子給帶了熱騰騰的蜂蜜檸檬水。 只是,江攸寧吃飯時,眼睛總不經(jīng)意往手機上瞟。 明明沒有亮,她卻看著屏幕發(fā)呆。 辛語伸手把她手機倒扣在桌面上,“行了,再看下去怕就要望穿秋水了。” “昂?”江攸寧抬起頭。 “吃飯?!毙琳Z敲了敲她的碗,“一會兒還上班呢。沈歲和那種人,你還等他給你發(fā)消息?下輩子吧?!?/br> “他給我發(fā)消息了?!苯鼘幷f。 她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捧起紅茶輕抿了口,面對辛語和路童的錯愕,她又重申了一遍,“昨晚,他給我發(fā)消息了?!?/br> “因為,我昨天刷了他的卡?!?/br> 辛語把嘴里的蝦餃吞下去,“刷就刷了唄,他還差那點兒錢?” “我刷了507萬。”江攸寧摁了下眉心。 辛語路童:“……” “我昨晚喝了五百萬的酒?”辛語震驚,“我去!也沒發(fā)現(xiàn)跟6塊錢的啤酒有啥差別啊,不就是好喝了點兒嗎?!” 路童還記得正事兒,“他給你發(fā)消息是怪你花了錢?” 江攸寧搖頭,“他沒說?!?/br> “那他說了什么?”路童問。 江攸寧把他發(fā)的那三條消息合并轉(zhuǎn)發(fā)到了小群里。 “沒什么毛病啊?!甭吠f:“像是沈歲和這種人說出來的話?!?/br> 辛語白了她一眼,“你又懂了?” “不然呢?”路童說:“你懂?” “你一年都不回北城幾次,跟沈歲和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你就能懂他是個什么人?路童你牛啊。”辛語嘖了聲,給出了自己的分析,“這明明就是在旁敲側(cè)擊寧寧在干嘛?有沒有夜不歸宿?在這個他不在的七夕夜,是不是寂寞難耐出去找了小哥哥?沈歲和這哪是祝人七夕快樂,分明是來查崗的吧?!?/br> 江攸寧想的卻是另一件事,“你們說,我要不要把這錢給他補上?” 路童:“看你,想補就補吧?!?/br> 辛語拍桌,“是人話?” 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