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江攸寧的額頭和他相抵,應(yīng)該燒到了39度。 不能再拖著了。 “沈歲和?!苯鼘幍吐暫八?/br> 他沒有反應(yīng)。 江攸寧試著起身,但手怎么也抽不回來。 他握得極緊。 “沈歲和?!苯鼘幋笾曇艉八?。 他沒應(yīng)。 手心里已經(jīng)汗津津的。 她伸手摩挲沈歲和的虎口,湊到他耳邊,和哄孩子似的,“你松手,我去給你倒杯水好不好?” 沈歲和沒說話,手卻松了幾分。 她成功抽出了手。 - 【吵架沒?】 【鬧離婚沒?】 【他什么態(tài)度?】 辛語的微信一連串發(fā)過來。 江攸寧站在料理臺前,熱水壺里的水才剛剛開始沸騰,發(fā)出咕嘟悶響。 她戳著屏幕回:沒有。 ——他什么都沒說。 辛語:呵。沈歲和開始做人了? ——不過你沒和他吵嗎? 江攸寧:他病了。 辛語:報(bào)應(yīng)!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并向你發(fā)送了可愛信號” 江攸寧沒再回微信。 熱水在壺里沸騰。 她倒了一杯晾著,然后去醫(yī)藥箱里找退燒藥。 沈歲和不經(jīng)常生病。 家里也從來不備這些東西。 他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江攸寧有一次半夜咳嗽,起來找藥,翻遍了家都沒找到。 最后驚動了沈歲和。 他開車去藥店買了一堆藥回來。 從此家里便備上了醫(yī)藥箱,常用的藥是從來不缺的。 退燒藥被她放在最下邊,她把所有的藥都拿出來,把退燒藥拿出來,再把所有藥放回去。 但放的時候,有的藥盒直接開了,里邊的藥掉了出來。 少了三顆。 江攸寧皺著眉。 她看了眼藥盒——頭孢克肟片。 家里之前的藥都吃完了。 這一箱是她一周前購置的。 所以應(yīng)當(dāng)是全新的才對。 她坐在地上,干脆又翻了幾個藥盒。 感冒藥也少了八顆。 其他藥沒少。 這個家只有兩個人。 江攸寧沒喝,那就只剩下沈歲和。 他早知道自己生了病。 就在江攸寧沒注意到的時候。 江攸寧坐在那兒,思緒開始潰散。 所以他昨天不喝酒,是因?yàn)槌粤祟^孢? 江攸寧在原地發(fā)了很久的呆。 直到被人從后邊緊緊抱住。 灼熱的溫度緊緊貼著她,他的下巴在她肩膀處蹭了下,說話都帶著幾分埋怨,“你走太久了。” “沈歲和。”江攸寧和他離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說話時的胸腔震鳴。 “嗯?”沈歲和側(cè)過臉,在她側(cè)臉吻了一下,在她沒問之前就說:“我今天感冒了?!?/br> 他說話帶上了很重的鼻音。 “嗯?!苯鼘帒?yīng)了聲,“我給你晾了水,一會兒喝藥?!?/br> “江攸寧?!鄙驓q和喊她的名字,竟然帶著幾分繾綣。 “昂?” “你別氣了?!鄙驓q和說:“我不知道怎么哄你。” 房間里的氛圍寂靜的可怕。 江攸寧平靜地問:“昨天你吃頭孢了?” “嗯。”沈歲和說:“早晚一片,我都吃了。” “那你今天怎么還會生?。俊苯鼘巻?。 “估計(jì)打完籃球被風(fēng)吹著了?!鄙驓q和聲音越來越低,又喊她的名字,“江攸寧,你沒看見我投三分球。” 江攸寧鼻子微動。 她往沈歲和跟前湊了湊,沈歲和直接吻在了她的唇上。 輕輕的,慢慢的,很溫柔。 他像一只受傷的動物,緩緩舔/舐江攸寧的唇。 輾轉(zhuǎn)過幾個來回,江攸寧攀著他的肩膀,“你喝酒了?” “嗯?!鄙驓q和含糊不清地說:“就喝了一點(diǎn)兒?!?/br> “你瘋了?!苯鼘幫崎_他,“你昨天都不喝,今天喝?” 她真的很少生氣。 甚至,她從來沒跟沈歲和發(fā)過脾氣。 一句重話都沒說過。 她的態(tài)度向來平淡。 能將就便將就,實(shí)在不高興了便不說話。 前幾天因?yàn)榘峒业氖聝撼沉藘删洌艘惶臁?/br> 上班都沒心思。 但現(xiàn)在,她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垂在地上的手指在顫抖蜷縮。 頭孢和酒一起,命是不想要了么? 沈歲和真的瘋了。 “我就喝了半杯?!鄙驓q和說。 “半杯也是酒?!苯鼘幷f:“不是水,喝了你會死的?!?/br> “哪有那么嚴(yán)重?”沈歲和嗤笑了聲,“你別大驚小怪,我這還不是活著?” “死了就遲了!”江攸寧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但在吼出來的同時,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連頭孢和酒不能一起吃的道理都不知道嗎?你是想死嗎?!”江攸寧氣得一拳打在他心口,“你死了我怎么辦?!你怎么那么自私啊?!?/br> 她從沒想過沈歲和會做這種危險(xiǎn)的事情。 她認(rèn)識的沈歲和,向來惜命。 開車上高速,穩(wěn)定120邁。 從來不酒駕。 偶爾抽煙。 “沈歲和,你是瘋了嗎?!”江攸寧氣得大吼,聲音都是顫的,說完之后立馬起身去廚房找手機(jī),卻還沒站起來就被沈歲和抱住,他徑直吻向她的唇。 “我沒瘋?!鄙驓q和平靜地說:“那半杯酒,不得不喝?!?/br> “就算是死?!?/br> “我也得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