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密約定疑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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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象心頭驟然一沉。 一旦在場的門閥貴婦受辱,便是驚天丑聞!不僅天羅衛(wèi)會被朝廷悉數(shù)處決,連他也難逃一死。 他拳勢一頓,急欲抽身阻止。顧散日一指徐徐劃動,指尖似綻出一根柔韌無形的情絲,將他百轉(zhuǎn)千繞地纏住,像困在繭里的蟲子,脫身不得。 纏住他的還有內(nèi)心深深的絕望。 二十年!他苦苦熬了二十年,才爬到今天的位置,轉(zhuǎn)眼間盡付東流。寧小象長長吸了一口氣,平靜地看著顧散日“真君或許不在乎后果,可你的合歡派必將承受我大晉的雷霆之怒。你逃得掉,你那些弟子逃不掉。” 他臉上的笑容仍未逝去,只是變得毛骨悚然,“真君一心魚死網(wǎng)破,我自當(dāng)奉陪到底?!?/br> “轟隆”一聲巨響,一方龐大的熔爐虛影浮現(xiàn)于他背后,焰光熊熊,熱力騰騰,映得半邊天空通紅,云彩仿佛被燒著了一般。 一只只斗大的拳頭從爐內(nèi)探出,皮膚紋路清晰,骨節(jié)分明,盤旋著洶涌澎湃的氣流。千百只拳頭同時揮起,猶如燕雀紛紛開屏,以不同的技法、不同的氣勁、不同的軌跡,齊齊擊向顧散日! 誰怕誰呢?寧小象拳頭擊出,與熔爐拳影法相合一,眼中透出一抹冷酷而瘋狂的笑意。 左右不過一死。 二十年前,那個單純的學(xué)子就已經(jīng)死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顧散日搖搖頭,右手中指驀地豎起,冥冥虛空深處,太陽、太陰二星受到牽引,一道道流光瞬息破空而來,匯聚于指尖,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整座山巔,頃刻間暗無天日,昏昏沉沉,連熔爐法相也籠罩在一片黑壓壓里。唯有顧散日的中指灼亮無匹,猶如一道光柱擎天,流輝溢彩,不疾不緩地按向紛至沓來的拳影。 一指落日月! 日月真君顧散日的成名絕技! “轟!”拳影被硬生生壓下去,像一個個幻滅的氣泡。寧小象內(nèi)腑如遭重?fù)簦旖菨B血,隨著熔爐法相踉蹌后退。 與此同時,天羅衛(wèi)低聲嘶吼,急不可耐地?fù)肀г谝黄?,相互撫摸、親吻、寬衣、解帶,激情四溢。他們亢奮地在草叢里打滾,像赤條條的rou蟲糾纏,胡天胡地起來。 貴婦們驚叫著退散開。 “真君,你終究是不敢啊!”寧小象舔了舔嘴角的鮮血,笑得更瘋狂。在龐大的世家門閥面前,真君也不過是一條膽小的狗??!他狂笑著再次撲上,熔爐法相的千百只拳頭紛紛合一,聚成一只狀如山岳的巨拳。 “女子是這世間最美妙的東西,我怎舍得辣手摧花?”顧散日淡淡一哂,中指輕輕勾動。 寧小象小腹猛地一熱,內(nèi)腑種種暗傷化作一縷縷yuhuo,騰地冒起。剎那間,他渾身情焰高漲,下體突起,血液如沸如狂奔涌。 他情不自禁地轉(zhuǎn)向諸多貴婦,臉頰潮紅。巨拳虛影停滯在半空,不可抑止地顫栗,二十年前趙蝶娘登臺唱演的那一幕閃過腦海。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 不待顧散日剛?cè)崮獪y、散發(fā)誘惑的語聲說完,寧小象突然俯身鉤拳,猛擊下體?!芭椋 彼硇喂?,嘴角抽搐,滿臉盡是痛楚而瘋狂的笑容“真君,來點(diǎn)更痛快的吧!你手指太細(xì),不如我的拳頭爽??!” 他瞠視著顧散日,半空中的熔爐巨拳法相轟然轉(zhuǎn)動,往下沉落,緩緩與他融為一體。 “倒是個人物,可惜——”顧散日雙瞳邪光閃爍,瑩白如玉的中指再度翹起。 “可惜自不量力!”老賴吐了口唾沫,輕蔑地豎起中指,“主人拔根鳥毛,也比你那玩意兒粗!” 寧小象霍然掠起,整個人似化作一座沸騰的熔爐,狠狠撞向顧散日。千百只拳影從他體內(nèi)探出,以眼花繚亂的速度揮動,隱有遮天蓋地之勢。 顧散日中指徐徐按出,不斷放大,璀璨炫目的日月光華迸射指尖。 一指落日月! “日月真君遠(yuǎn)道而來,為何妄動干戈?”清朗的語聲恍若從天外響起,一只修長潔凈的手破開虛空,趕在寧小象拳影之前,拍向中指。 煉虛合道!顧散日輕笑一聲“高大將軍來的好快?!彼テ鹄腺嚕硇析畷r化作一道光線,轉(zhuǎn)瞬消失。 “真君請留步?!备邇A月的精神力隱隱鎖定顧散日,銜尾疾追。 “既然大將軍盛情挽留,顧某就長駐建康,今日殺幾個,明天再殺幾個,天天殺,夜夜殺,答謝你的好客之情。”顧散日飄忽邪魅的語聲隨著陽光遠(yuǎn)遁千里,說逃就逃,毫不流連。高傾月可以自如施展合道法力,他卻要受道陣限制,才不會傻得和對方硬拼。 雙方一逃一追,轉(zhuǎn)瞬音蹤杳杳。半注香之后,建康城郊外的石頭津附近,陽光在斑駁殘破的石墻頂上閃爍了一下,露出顧散日的身影。 “那個什么高大將軍,真是浪得虛名,跟在主人后面,連個屁都吃不著!”老賴蹦達(dá)了幾下,洋洋自得地摸了摸圓鼓鼓的小肚皮。這次他可是喝飽了精血,心滿意足。 顧散日卓立墻頭,輕撫著柔軟的披肩狐裘,悠然一笑,繼而神色微變,中指按向上空,日月光輝煌煌流爍。 一指落日月! 高傾月突兀地出現(xiàn)在半空,一掌拍下。 雙方指掌瞬間相觸,聽似靜寂無聲,又仿佛在幽遠(yuǎn)的空間深處響起震動的回音。 指、掌齊齊一震。 日月光芒驟然一盛,旋即熄滅,顧散日從墻頭飄然落下。高傾月如影隨形追來,手腕偏轉(zhuǎn),不退反進(jìn),以一個精妙的角度再度撩向?qū)Ψ健?/br> 高傾月至始至終,都將一身法力限制在煉神返虛之境。 顧散日冷哼一聲,食指隨即豎起,與中指并列。雙指一為瑩白,一為漆黑,黑白雙色流轉(zhuǎn),變化莫測,時而陰變陽,時而陽變陰。 二指轉(zhuǎn)陰陽! 整個天地仿佛被劃分為陰陽二色! 顧散日雙指飄移不定,點(diǎn)向高傾月掌心,黑白二氣不停地纏繞變幻。 “日月真君果真名不虛傳?!备邇A月長笑一聲,手掌倏而收回,身形倒退到石墻上。 兩人目光交擊,精神互鎖。隔了半晌,顧散日輕輕撣了撣狐裘上的石灰,道“大將軍秘邀顧某萬里赴京,便是如此待客的么?” 高傾月淡淡一笑,白袍飄動,猶如云卷云舒“真君一入京便殺人立威,更像是反客為主啊?!?/br> 二人相視許久,顧散日低笑一聲“做戲自然要做全套。你也不想讓外人知曉,權(quán)傾朝野的高大將軍與魔門私下勾結(jié)吧?” 高傾月不動聲色地道“唯有對等的實(shí)力,方有合作的資格,不是么?” “說吧,你們想要什么,我合歡派又能得到什么?” 空曠的湯山山巔,眾人皆已離去。寧小象獨(dú)自站在涼亭里,面色猶自潮紅,右手扶著石柱,左手抓住胯下,正在激烈動作。 良久,他低吼一聲,頹然松開手,濺在石柱上的白色漿液緩緩淌落。 趙蝶娘的倩影在腦海里淡去。 “日月妖孽,但愿你日后不要落到本座手里!”寧小象恨恨地系上腰帶,俯視暮色下的建康城池,神色陰晴不定。 高傾月為什么來的這么快? 是合道高手超乎常人的敏銳感應(yīng),還是——他在自己身上種過暗手,可以隨時監(jiān)控? 寧小象一步步走下山階,樹蔭漸漸覆蓋身影,只聽見猩紅色的官袍在山風(fēng)中獵獵作響。 今日擁有的,他絕不容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