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默小聲問馮異：“……那,信息素呢？”

    談及這方面事情時他還是害羞。

    “無需在意?！瘪T異說,“能聞出我信息素的Alpha不會亂說話,聞不出來的……你后頸沒有咬痕，不會亂猜的?！?/br>
    他輕柔地?fù)崦拍箢i，眼底有晦暗的情緒在翻涌。他的信息素?zé)o法留在杜默身上，昨晚他向杜默后頸注入那么多信息素……到現(xiàn)在,幾乎不剩多少了。

    當(dāng)然,他不會對杜默說這些。

    馮異只柔和地勾了下唇，告訴杜默什么都不要擔(dān)心。

    副駕駛的杜默小幅度地?fù)]了下手，然后拉車門要下車。

    咦，車門鎖沒解？

    杜默看向馮異。

    手腕被這個Alpha強勢地抓在手里。

    杜默不自然地躲了下馮異視線，“……還有什么事嗎？”

    他看馮異眼睛還是黑色,因此也沒有很緊張。只是在這曾發(fā)生過一些事情的密閉空間中,馮異隨便什么動作都能引起他的無限遐想。

    “幾點下班？”馮異很正常地問。

    “……五點半吧?！倍拍淮_定地說，遲到兩個多小時，按理他應(yīng)該加班補回來,不過，趙主任大概不會管自己吧，“如果加班的話可能還要晚一些?！?/br>
    再說，管就管嘛，系統(tǒng)都不在了，杜默也沒必要按部就班地跟著原著杜默的生活軌跡走。還沒跟馮異提，他有那么一丟丟辭職的想法，想棄金融學(xué)醫(yī)。

    馮異沒松手，力道也并未減輕，“我來接你?！?/br>
    “……好。”杜默微微紅了臉，馮異來接自己，接自己去哪兒？回誰的家……

    其實從馮異家到東森用不上多久——馮異是軍區(qū)車牌，序號靠前，一路綠燈，開得飛快。

    之所以會遲到兩個多小時，是因為到公司之前，又回了趟杜默的小公寓——杜默得換衣服。馮異家里什么都有，就是沒有適合杜默穿的衣服。

    換完衣服，他在臥室書桌上翻上班要帶的文件。結(jié)果也不知是哪個動作觸動了這個Alpha的神經(jīng)，猛地把自己按到墻上。

    ……

    杜默輕輕掙了下，然而馮異還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馮異！”杜默聲音里稍稍帶了點兒惱怒，但底氣不足。一直被馮異這樣抓著，他莫名的心虛，害怕臥室那一幕重演，不緊張也緊張了。

    馮異才終于松開杜默，仿佛無事發(fā)生地摸杜默頭頂，順著滑到后頸，“加班提前告訴我。無聊可以來找我，蘭歆在公司，以拜訪客戶的名義來就行……你知道怎么進來?！?/br>
    杜默：“……”

    糟糕，馮異是不是知道自己偷偷進他辦公室了？

    “那個……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去了一趟你辦公室?！倍拍p咳了下，稍稍側(cè)過頭，“取了點兒香薰?！苯又趾鋈痪堰^來，“你辦公室的香薰……”

    馮異看著杜默，等他說下去。

    杜默說不下去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們還在高中當(dāng)前后座的時候，他說他好奇AO信息素的味道，他是Beta聞不到，太遺憾了。

    馮異當(dāng)時沒說什么，隔了一段時間，在一個萬里無云的午后告訴杜默，通過些特殊的科學(xué)手法，Beta也能聞到AO的信息素。

    穿越而來，不知道這代表什么的杜默無知地向馮異表達他的興奮，并說如果真的可以的話，一定要讓他聞到。

    ……

    空氣凝固，杜默呼吸困難。

    只是想看杜默害羞時可愛模樣的馮異措手不及，略顯慌亂地輕拍杜默肩膀，下意識地要釋放出自己信息素安撫杜默，畢竟后頸牙印中有自己信息素殘留，雖不多，但也能起到些作用。結(jié)果又擔(dān)心杜默身上Alpha信息素味道太濃，進公司之后引起注意力——這不是杜默想要的。

    末了，持續(xù)遭受從后頸提取腺液并制成香氛痛苦的馮異反過來安慰杜默，“別難過。”

    杜默眼睛有點紅，“書里說Alpha腺體很……是不是很疼？”

    “不疼?！瘪T異說，“每次從天上回來都要檢測信息素，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杜默又覺得難受，“……那不一樣吧。”

    小針扎一下提取那么零點幾毫克的腺液用于檢測，和用針管從中抽取大量信息素為制成香氛的感覺能一樣嗎？馮異越表現(xiàn)出無所謂、不值一提的樣子，杜默越心塞。

    感覺馮異白疼了那么長時間，他心疼地看向馮異，“以后別做了……聞不到，也沒關(guān)系的?！?/br>
    已經(jīng)當(dāng)了這么多年Beta，他習(xí)慣了。

    這便是在馮異神經(jīng)上跳舞了，他本就處于易感期，情緒和信息素都不怎么穩(wěn)定，用藥物才勉強控制住。杜默還這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每個Alpha必然都曾幻想過自己的Omega被逼到哭泣的場景——那是Alpha骨子里的征服欲在作祟。馮異咬牙，后悔為什么要留杜默在車?yán)锒啻龝骸?/br>
    半晌，馮異開口：“沒事，別多想。”

    杜默還想說點什么，至少要駁倒馮異這個思想，怎么能沒事呢？剛要開口，卻聽馮異低低喊自己，“杜默?！?/br>
    “……嗯？”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瘪T異眼睛里似是閃過一道紅光，“我是Alpha?！?/br>
    一個不擅長在心愛對象前保持理智的Alpha。

    杜默毫無防備地被馮異拽進懷里。

    下一秒，他聽見“咚咚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