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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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眼去看這個拉著他的男人。 像是甜美的陷阱。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上來,我只跟你說幾句話?!?/br> 見陶梓沒反應(yīng),段修平就給車頭調(diào)了個方向,重新停在陶梓面前。 陶梓開門上車的時候,段修平松了口氣,過去拿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劑。 陶梓系好安全帶,再側(cè)臉去看段修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瘦的實在厲害。 雙頰凹陷,下巴隱隱胡茬,跟以往儒雅干凈的摸樣大相徑庭。 陶梓擦干眼淚,“你怎么了,瘦成這樣?!?/br> 段修平開著車,大力的踩油門,半句話都沒有。 過了十五分鐘,陶梓覺得有點怪異,“這是要上哪兒?” 段修平降低速度,將車停在道邊。 后又轉(zhuǎn)過臉去看陶梓,眼鏡后隱隱冷光。 陶梓不寒而栗,“段免,你這是什么……” 段修平拿著事先調(diào)劑好的噴霧在陶梓鼻子前噴了一下, “對不起了,你要怪只能怪你弟?!?/br> 自從鄉(xiāng)下回來后,陶合反復(fù)的囑咐季姚一定要小心。 結(jié)果提心吊膽了一個星期,季姚那邊倒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陶合連覺都睡不好,蹦緊了神經(jīng),總覺得哪里有紕漏,卻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 直到昨天陶書要找陶梓,打了一天電話尋不到人的時,陶合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光顧著季姚,結(jié)果卻把陶梓給忘了。 這忽略陶梓的毛病還真是能遺傳。 在找了陶梓三天無果后,陶合心里難受的要命。 想著自己長這么大對自己最好的人就是這個jiejie,可跟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還是在吵架。 人真是個奇怪的物種,往往在失去一個東西的時候,才意識到它的存在,懷念它的好。 手上的煙灰積的老長,落在桌面上,而抽煙的人卻渾然不覺。 陶合是給一陣手機(jī)鈴聲震醒的。 來電是一個座機(jī)號碼。 電話那頭的聲音平淡, “我是段免,約個時間見面吧?!?/br> 陶合握著電話,沉默了很長時間,“現(xiàn)在就見?!?/br> “找個人多的地方?!?/br> “我去藍(lán)海開包廂等你?!?/br> “帶上你挖走的東西?!?/br> 陶合還沒來得及問陶梓,那邊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再打過去,被告知是公用電話。 胸腔里的空氣像是給抽走似的,陶合長長的喘氣,卻不能緩解內(nèi)心的壓抑和窒息。 冷靜了五分鐘,陶合起身出門。 中途小劉抱著資料進(jìn)門,“陶總,等會有個會……” 結(jié)果卻給陶合撞翻了她懷里的東西,蹲在地上收拾的時候,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電梯。 開車的過程中,陶合一直在給人打電話。 叫了自己用的那個私家偵探,告訴他在藍(lán)海酒店外面等自己,把車停在酒店門口,盡量隱蔽點,到時候會有個人需要他跟蹤。 陶合開著車取上東西,十分鐘就到了藍(lán)海,在三樓開了一個vip。 等待的時間其實并不久,不過半個小時,可對于陶合而言,卻是度秒如年。 門被服務(wù)員推開,進(jìn)來的男人面頰清瘦,戴著眼鏡,白凈斯文。 段修平笑了笑,“你臉色可真難看?!?/br> 陶合看著他,眼睛里掩不住的厭惡,“你也不怎么樣啊?!?/br> 后又想起來,“你門牙補(bǔ)上了?” 段修平非常坦然的坐在他對面,轉(zhuǎn)向服務(wù)員,“麻煩給我一包消毒濕巾?!?/br> 說完就露出牙齒給陶合看, “補(bǔ)的很好,我原先那顆牙上有點被腐蝕,早就想換烤瓷的了。” “是么,”陶合微微挑眉,“有機(jī)會還幫你換牙?!?/br> 服務(wù)員遞過來一包濕巾,段修平撕開包裝,抽出一張,仔細(xì)的擦拭自己那側(cè)的桌子。 “以前是我覺得有愧于季姚,所以才由著你胡鬧,這以后……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br> 陶合給自己點煙,“你也真敢來?!?/br> 段修平擦完了,將紙巾扔掉, “有什么不敢來,我不但敢來,還敢保證你不會動我一根手指頭?!?/br> 陶合的手一頓,“因為陶梓么……” “看來你還真猜到了……”段修平推了推鏡框,“不過不用太擔(dān)心,陶梓現(xiàn)在很好,但是如果我不回去,或者我受到了傷害,那我就不確定她好不好?!?/br> 陶合夾著煙,卻沒放進(jìn)嘴里,“她好歹也跟了你那么長時間,用跟過你的女人當(dāng)人質(zhì),你也算個男人?” “別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摸樣,我也惡心。”段修平眼里略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我長這么大沒見過一個會去挖被人家墳地的禽獸,就沖這點,你連人都算不上?!?/br> 陶合將煙放在唇上,忽然笑了, 笑的還有點無恥, “沒辦法,我找不到你啊……” 抽了一口又問,“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找你?!?/br> “我不是傻子,也不會坐以待斃,等著你們吃飽了沒事拽我去發(fā)泄,”段修平神色寧定,“你這次又想干什么。” 陶合拐著彎的氣他,“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會把骨灰還給你,幫你重新埋上也行。” 段修平輕吁口氣,“你想知道的,無非也就是我跟季姚的事?!?/br> 陶合斂起面兒上的笑意, “你給季姚洗腦了。” 段修平只是笑,卻不出聲。 陶合打量著他,“你笑什么?” “你在怕我騙你?不告訴你實情?但我為什么要騙你呢?”段修平笑容非常溫柔,眉眼輕淡,“我之所以笑,是因為得意,從你剛才的言辭,你一直在試圖激怒我,可惜非常失敗,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輪到我來激怒你了,你又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我一定不會騙你,反正你早晚也會知道,如果能看見你痛不欲生的摸樣,我將非常享受?!?/br> 段修平頓了頓,語氣輕柔,“別忘了我是學(xué)心理學(xué)的?!?/br> 陶合狠抽一口煙,“別他媽廢話。” “我給季姚洗腦的時候,他可是深愛著你呢,但后來這個人就換了,他以為那個人是我,” 段修平觀察著陶合的表情,微微揚唇, “陶合,我是羨慕你,可從某一方面,你也要羨慕我,你真是很會挑,季姚很優(yōu)秀,各個方面都很好,我很喜歡,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季姚也不會那么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 陶合盯著他,微微的咬了牙。 段修平看的出來,面色冷白, “季姚后面很緊,是你永遠(yuǎn)感受不到的緊,因為輪到你的時候,已經(jīng)被我開拓過了,” 說完又補(bǔ)充了一句, “比你jiejie緊多了?!?/br> 看陶合手指細(xì)微的哆嗦,段修平卻是越發(fā)安靜“對了,我更要感謝你爺爺,要不是他把季姚綁到那間屋子里,季姚那樣的人,我還真是無從下手?!?/br> 段修平微微仰頭,臉上帶著笑,眼底暗黑, 幾乎像是地獄里的鬼。 “這就是,你挖我母親墳?zāi)沟拇鷥r,可我很快就能取走我母親的骨灰,而你失去的東西,你永遠(yuǎn)也取不回來?!?/br> 陶合暗暗的稀奇。 這個人不管在什么情況下,永遠(yuǎn)都是云淡風(fēng)輕,鎮(zhèn)定自若, 卻如此的無恥。 好在自己早就知道了大概,就像是一個殺人犯早知道會是死刑。 而現(xiàn)在,不過是落槌定音。 疼的時候真的過去了,至于撒鹽, 真的也就還好。 可能是……也就還好…… “我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還果然就是這么一回事……” 陶合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卻覺得有點冷, “這回你可要跑的遠(yuǎn)點,千萬……千萬別在讓我逮到?!?/br> “你也離我遠(yuǎn)點,別栽在我手里,當(dāng)心給你也洗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