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燴拿起了電話，再次一字一句的說道——

    “為了我們在乎的東西，只好去摧毀你們在乎的東西了，”

    “等等……李燴……”

    “尊重不是嘴上說的，是內(nèi)心的認同或者恐懼，我們只能換一個方式博得尊重了?！?/br>
    李燴掛斷了電話。

    如果毒雞湯不斷妥協(xié)，它也就不再是毒雞湯了，自己險些越錯越深，謝謝你們。

    “準備好了么？”李燴抬頭問道，“這次，我們要撕一家機構(gòu)了?！?/br>
    “哦呼……”谷輕依抹著眼淚使勁點頭。

    “稍微……節(jié)省一些……”白靜有些后悔地望向自己的黑色卡片，“雖然可以透支很多……但如果跟有錢鵝對飚股票的話……一個國家的錢也不夠填的！”

    “手……手好燙……”鄭義已經(jīng)無法克制住自己的燃燒了。

    李云龍只和李燴對過眼神就知道他需要什么了：“評委名單？這就去搞?！?/br>
    此時打印機的聲音響起，唐雨落摘下耳機淡然道：“已經(jīng)在打印了?！?/br>
    白靜更加不爽：“好討厭看穿一切的表情……不要搶我的風頭……”

    “沒辦法，我才是最初創(chuàng)意的提出者，被冠上‘作假’的名號是最無法忍受的?！碧朴曷渲钢约旱碾娔X屏幕沖李燴道，“渲染完了，交給你了?！?/br>
    “收到！”

    ……

    半小時后，蒲小圓拿著預算表與李燴進行最后的確認。

    “八十萬……就這么揮霍掉么？”

    “時間太緊了，揮霍吧。”李燴提醒道，“不要用我的卡，用金主的?！?/br>
    蒲小圓轉(zhuǎn)望旁邊毫不rou疼的白靜：“辛……辛苦了。”

    白靜難免有些糾結(jié)地望向李燴：“你現(xiàn)在欠我多少錢，記過賬么……”

    李燴強行挑眉道：“當然沒有，需要的話我可以rou償，我知道你期待很久了?！?/br>
    “額啊?。?！”

    又是半小時后，十幾位記者被召集來到毒雞湯活動室，其中有一部分上午也去電影節(jié)了，更多的人則是給了車馬費紅包緊急請來的?，F(xiàn)在這個時代十分方便，記者們只需要用隨身攜帶的手機或者相機拍照，再用筆記本電腦寫稿，一篇新聞可以在幾十分鐘內(nèi)就出現(xiàn)在主編面前，主編只需要確認，一篇新聞就可以出現(xiàn)在平臺上。

    參與過上午展映的記者們，難免懷著復雜的心情安慰李燴與其他女生。

    “沒關(guān)系的，會水落石出的，別著急?！?/br>
    “怪就怪你們的作品太出色了，怎么評都不合適。哎，可惜了。”

    “別灰心，吸引到注意力了，很快會出名的，別在乎一個獎項。”

    “你們還年輕……”

    “要保持冷靜啊，讓這件事過去就好了?！?/br>
    時間有限，李燴開門見山的制止了記者們的惋惜：“你們搞錯了，我們要撕嗶?！?/br>
    “跟誰？”眼鏡男記者眼睛一亮問道。

    “夏棋，評委，電影節(jié)組委會?！?/br>
    “你認真的么？？”眼鏡男十分驚奇地抬了下眼鏡，“以后不打算混了？我先說清楚，我是有心意新聞客戶端的記者，稿子我能發(fā)沒問題，但我也真的是希望你將來能出作品，你想好了么？”

    一些略有良知的記者也都紛紛勸慰，一位藝術(shù)家與電影節(jié)主辦方的撕嗶當然是有趣的新聞，但正因李燴等人的作品太過優(yōu)秀，他們有些不忍失去這位藝術(shù)家。

    “再……想想吧？”

    “后面的人是誰你清楚么？”

    “謝謝你們的提醒，如果希望幫助我，就請盡快發(fā)新聞稿?！崩顮Z接著說道，“我已經(jīng)請7個微博大v轉(zhuǎn)發(fā)熱點了，這件事不可能停下來了?！?/br>
    李燴頓了頓說道：“忍受夠久了，開始吶喊吧?！?/br>
    記者不解道：“也才半天而已吧？”

    “不是我們?！崩顮Z笑道，“是你們。”

    記者們虎軀一震。

    “之前很多個電影節(jié)或者評獎，你們被禁止發(fā)出負面評論了吧?！崩顮Z咧嘴笑道，“交給我吧，我來吶喊，你們當喇叭就好了?！?/br>
    “……”眼鏡男木訥片刻后，立刻拿出電腦找了張空桌子坐下，“這一句可以寫進去么！”

    ……

    傍晚，電影節(jié)標準廳，夏棋始終駐守在這里，他知道有位大人物要來捧場了。真正的大人物是很避諱出名的，他們不是戲子，不愿意像甄美那樣拋頭露面，只要讓業(yè)內(nèi)人士知道自己的名號就夠了。

    夏棋誠惶誠恐地引著大人物一起坐到后排觀影，這位大人物看起來倒不像是大人物，年紀50出頭，面容就是這個歲數(shù)的普通男人罷了，就連發(fā)型也是有些參差不齊的寸頭而已，不說他是大人物，沒人會知道他是大人物。

    “文老師請坐，剛開場……”夏棋誠惶誠恐地幫文大川把座位拍了拍，清掃一下。

    “坐，坐?！蔽拇蟠ㄐχ?，指著屏幕道，“沒看見片頭，你這電影出品方是？”

    “棋文化，我自己的公司?！毕钠逍⌒囊硪淼厮蜕厦?，“才剛起航，剛起航?！?/br>
    文大川接過名片隨手塞進兜里：“投資方主要是？”

    “三四家呢，最大的是盛唐影業(yè)，后面才是有錢鵝，主要是宣傳這邊，有錢鵝比較強勢?！?/br>
    “哦，盛唐，前兩天剛吃過飯，挺看好你的?！蔽拇蟠ù謷吡艘谎鄞笃聊?，“質(zhì)量還行，破億肯定沒問題?！?/br>
    “承您吉言。大學生原創(chuàng)作品展映我也看了，我號召所有評委呼吁將那個外包給日韓做的動畫給撤了，《刺客》鐵定……”

    文大川抬手略有不滿道：“那個我不管，是你們評委組的事情，該怎么搞怎么搞，我從不摻乎?！?/br>
    “哎呀對對！那不說這個！”夏棋理所應(yīng)當收起了話題，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心知肚明，一切自有分寸。

    “你這個，關(guān)鍵是什么我跟你說?！蔽拇蟠_著大熒幕努了努嘴繼續(xù)說道，“不是排到了2月14號么？那幾天都是這類型的片子，也都是新上映的，院線心里沒底兒，也不知道該怎么排片。”

    “是啊……我們宣發(fā)的人，已經(jīng)在溝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