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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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硬要哥哥改“牧野”為“牧也”,長大讀了書,發(fā)現(xiàn)改掉極可惜。 武王牧野,實(shí)撫天下。牧野之戰(zhàn)是武王伐紂的決勝一戰(zhàn),自此周王朝建立,如此的表字,正配得上他。 “那時(shí)不讓你改就好了。”她自責(zé),仿佛改了他的運(yùn)數(shù)。 “改便改了,”他說,“不重要?!?/br> 帳外勸諫不休,賬內(nèi),他們卻在說無關(guān)緊要的話。 “不怕我死?”他笑。 “怕,”她也笑,“所以要早些回來,見不到你,我會睡不著?!?/br> 他頷首,錯身而過,步出大帳。 帳外的軍師和眾將擁上來,全部雜音都被帳篷擋在外。她已經(jīng)膝蓋發(fā)軟,手扶到屏風(fēng)上,險(xiǎn)些將屏風(fēng)推倒…… 冷靜都是假的,她不是沒讀過鴻門宴。但她更懂,為將者,威望最重。門外有那么多心腹阻攔,若連meimei都質(zhì)疑他,一個(gè)車騎將軍的威望何在? 任何人不信他的決斷,她都不會。他要上刀山,她都會笑著送。 ☆、第三十九章 砂下見名刃(3) 沈策和二師兄張鶴的感情極深。 這師兄是位儒將,擅撫琴,德行高潔,因而招妒。因一半吐谷渾血統(tǒng),授人以柄,在北境受辱。那年沈策剛從軍,心中難過,卻礙于敵國對立,一封信也去不得。投奔吐谷渾之后,張鶴因武藝超群,極受重用,很快封王,而且是比肩太子地位的左賢王。 可惜張鶴家人親眷早被斬殺,哪怕封王,也是孤身一人。 于沈策而言,北境是敵,西面也是敵,無論在哪,兄弟倆都注定有一場生死戰(zhàn)。 宴席在一彎河旁,以布帳圍三面,抬眼能望蒼穹。 沈策到時(shí),吐谷渾眾將望過來,竟坐了百人。他坦然落座,和師兄相視而笑。兩人不提戰(zhàn)事,僅說閑話:“當(dāng)年師弟父親離世,要回去照顧母親和meimei,才離開師門。聽聞你這個(gè)meimei,現(xiàn)在就在軍營當(dāng)中?” “明日一戰(zhàn),你若敗了,”張鶴鄭重問,“是否要為兄替你照料她?” 在月色里,他搖頭:“家妹xing烈,不必勞煩師兄。” 師兄弟兩人推杯換盞,剛過一巡,張鶴眼已經(jīng)泛紅,以不勝酒力為由,讓沈策早早離去。越是情深,越是言淺,今生兄弟緣已盡,再無話能說,余下的都jiāo給明日戰(zhàn)場。 沈策走時(shí),身后人叫了聲:“牧也?!?/br> 他駐足。 “若我敗了,將我的尸身,送回北境?!?/br> *** 昭昭無法安心在帳篷內(nèi)等著,迎出去等哥哥。 夜里巡邏走動的兵卒在火把前走動,影子從昭昭面前一個(gè)個(gè)掠過。她等得心焦。 過去昭昭總想,那些以少勝多,以幾萬兵卒擊退幾十萬大軍的戰(zhàn)事是如何做到的?于兵書中懂得,那些戰(zhàn)事從不是殺到最后一人。能運(yùn)兵得當(dāng)?shù)慕y(tǒng)帥,打到敵軍死傷七成以上,敵軍必然潰散,此戰(zhàn)就贏了。 是以,兵卒是棋子,將帥是布棋之人。 而今夜,南境的布棋之人還未歸…… 沈策臨走前,早擬定布陣圖。 兵卒開始離開軍營,前去布陣。步兵先行,騎兵在列隊(duì)領(lǐng)自己的馬匹。在她眼前,這些全是一叢叢黑影。 “將軍回來了!”有人在她耳邊說。 哥哥的影子翻身下馬,鞭子扔給一旁的人,大步走向她。 她剛一笑,沈策的手搭在她肩上,突然重量壓下來,二十多歲的男人,多年行軍練就的健碩身軀,在此時(shí)虛弱的腳下無根。 “帳篷還有多遠(yuǎn)……”他沉聲問,問幾步外的那對同胞兄弟,他撐到下馬已是不易,看不清遠(yuǎn)近景物,微闔上眼,壓抑著呼吸。 不遠(yuǎn)處就是列隊(duì)出營的兵卒,不能聲張,動搖戰(zhàn)前的軍心。 兩個(gè)同胞兄弟想上前扶,被沈策低聲喝止,他做出一副醉態(tài),摟住昭昭。在傷口的劇痛,duyào噬身的幻覺里,克制著,“……不要聲張。” 血紅色的yè體,一滴滴落到青草上。 血從沈策身上流下來,早浸透了下身的衣物……還在往地上流,順著葉滑到土里。 昭昭忽然笑了聲:“哥你喝了多少?張將軍也真是好客。也好,醉一場,恩情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