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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將她毫無還手之力的擊潰。 她必須穩(wěn)住他,必須做的更多來穩(wěn)住他—— 雖然兩人誰也沒有約定好什么,可陳蕙就是知道,學校就是這場拉鋸戰(zhàn)的終點。 她若是能把他帶回去,就是一次勝利。 反之,他若是在半路上決定掙開她,她很可能就會一敗涂地。 ——在什么地方一敗涂地? 陳蕙不知道。 但她下意識的便覺得,那是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并且后果會非常非??膳?。 而現(xiàn)在,這條路,他們甚至還沒走完一半。 陳蕙倉促之中,連忙又詳細的補充說明起來道:“所以……我覺得,愛就是,對別人冷若冰霜的人,只對你溫柔可親;對別人粗心大意的人,只對你周到細心;對日期不敏感的人,能牢牢記住你的生日;對別人滿不在乎的人,只對你格外留心……所以,我覺得……對別人都沒有任何要求,只對你有要求……也是愛。” “只是有些愛……可能并不那么讓人舒服……因為愛雖然是一種心情,但如何去愛卻是一門很高深的技巧。有很多人,并不懂愛的方式,也有很多人,并不懂得珍惜愛,所以,會有許多人覺得,愛讓他們痛苦不堪?!?/br> “我……其實我之前也不懂要怎么愛你。我雖然很擔心你,可是又害怕惹你生氣,想要跟你談談,和你說話,又覺得你好像很討厭我靠近……結果最后,就是在一邊看著你,卻什么都沒做。對不起……” 聞言,荀繁皺起了眉頭,見狀,陳蕙心里就是一咯噔,生怕他停下腳步。 好在他只是抬眼看向她,反問道:“那么,愛會消失嗎?” “……會的吧?!?/br> “為什么不能一直愛下去?” “這個有很多情況……要具體分析才比較好?!?/br> “比如說,”荀繁道:“什么時候,母親對孩子的愛會消失?” “我覺得,”陳蕙看了他一眼,“什么時候消失,都不稀奇。” 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荀繁下意識便不悅道:“為什么?” “所有的生物里……作為負責繁育后代的那一方,繁育的行為本身就是對他們自身的一種損耗和傷害。按照常理來說,會愛著一個從自己體內不停的汲取營養(yǎng),讓自己變得虛弱的存在,才是奇怪的事情呢?!?/br> 荀繁微微一愣。 “我以前,看見過一句話?!标愞フf,“雖然我忘記在哪里看見的了,可是迄今為止,我都覺得很有道理——那句話說,人之所以會對別人感到生氣或者憤怒,是因為對別人抱有期待,但是沒有得到滿足。所以——只要不對別人抱有任何期待,就對任何事情,都能心平氣和了。” “只要不對‘父母’抱有什么——‘一定要愛我,要對我好,要滿足我的一切需求’的期待,就會覺得,他們把我生下來,其實就已經完成任務了。在那之上,如果他們還愿意愛我,不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嗎?于是就算哪一天,他們不再愛我了,那也只是回到了正常的水平。也不會覺得有多么難過了。” 不過,話是如此,陳蕙覺得自己對父母,大約也很難做到不抱任何期待。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父母身邊時,是個任性的孩子。 因為是獨生女,所以她經常驕縱的覺得,父母對她如此疼愛,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但現(xiàn)在想想……假如把她生出來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的話…… 被父母額外給予了愛的自己,被兩個人毫無保留的,如此牽掛和愛護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咦…… 奇怪,她應該有個叫陳曦的兄弟的,為什么會有這種自己是獨生女的錯覺? 父母似乎的確不怎么在意陳曦,就好像完全沒注意過他似的……? 但很快,這個疑問就被莫名其妙的拋到了腦后,不再被想起了。 這時,他們終于重新回到了學校cao場的角落外——他們剛剛從里面,翻出來的地方。 雖說翻欄桿有些危險,可是,若是繞到正門口進去,就要經過門衛(wèi)室。 門衛(wèi)肯定要問一大堆“什么人?怎么出去的?出去干什么?是不是遲到了?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這樣的話,那就太尷尬了。 而陳蕙雖然不敢松開荀繁,他卻自己掙開了她的手,淡淡道:“你說,他們將我生下來,就已經完成了任務?” 陳蕙的心立馬提了起來,她忐忑不安,但強裝鎮(zhèn)定的看著他。 “……從父母的層面上來說,他們的確已經完成了繁衍后代的任務?!?/br> 荀繁卻看著她,輕輕笑了一笑:“你的說法,好冷酷啊?!?/br> 他干脆利落的爬上了欄桿,輕盈的翻了過去。落地的時候,他敞開的校服外套飛揚起來,像是藍白相間的鳥張開了羽翼。 荀繁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他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了欄桿另一邊的陳蕙,又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我倒并不討厭。”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然后他皺起了眉頭:“你在干嘛?還不過來?” “那你會等我嗎?”陳蕙有些松了口氣,卻又有些擔心道:“我怕我爬到上面,你不等我就走了?!?/br> 聞言,荀繁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天真純潔的笑容,語氣卻嘲弄又譏誚:“你這是,在對我抱有什么期待嗎?我沒有什么非要站在這里等你的義務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