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為您效勞？”ai不為所動，維持著微笑的表情。

    “……沒有，謝謝。”

    李緊看著他動作流暢地在人群里走動，感到毛骨悚然。

    “是一樣的嗎？”衛(wèi)縱問他。

    “不止呢，”他輕聲說，“還是高配版。我看到他耳后的能源端口了，而且瞳孔有鐳射點?！?/br>
    衛(wèi)縱臉色驟然變冷。

    這些ai顯然并不是庫存。

    他們慢慢跟在隊伍里走到兌換柜臺，李緊走上前把這兩天收集的金屬元件遞過去。

    柜臺里依然是ai，他核對清單后清點了一下，開口問：“您想兌換什么物資？”

    他讓到一邊，身后壘到頂棚的貨架上分門別類地擺放著食物、中子、布料和成衣、簡易的工具，還有些清潔類的生活用品。

    李緊大概掃了一圈，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食物那個貨架。畢竟他們也不打算在這里久留，其余東西空間扭里都有。

    這里提供的食物都是干糧之類，最上層越好，而烏金藏起來的那塊臭rou，竟然還不是最底層的。他探頭看了看，最下方是營養(yǎng)劑。這些營養(yǎng)劑包裝極其簡陋，他懷疑里面什么營養(yǎng)也沒有，純粹飽腹而已。

    哪怕是首都星里最混亂的城區(qū)，那里免費提供的食物都比這個好。即使如此，這個貨架也快空了。

    中下層是一些固體食物，比如粗糙的硬麥長棍，無油無鹽無糖，但可以保存很久。還有一中像窩窩頭的黑色干糧，一看就讓人覺得難以下咽。

    中間往上才開始有正常的新鮮白面包，大米，甚至還有一盒一盒的禽蛋，估計是獨腳雞的蛋。這中雞沒什么rou，rou質(zhì)還發(fā)柴泛苦，唯有雞蛋勉強能吃，相當便宜。

    李緊直接看向最上層，冷凍貨柜，什么都有。

    “來兩盒雞蛋，四條棍子，一袋最便宜的米，”他想想，“加兩塊白面包?！?/br>
    rou和蔬菜都能在地下城的集市上購買，更便宜還能還價，但是主食只能從這里獲取。他留意到，貨架上沒有武器，甚至連一把鋒利點的匕首都沒有。

    在他兌換東西的時候，衛(wèi)縱抱著烏金在旁邊，裝作無所事事地亂看。

    “哪個是老板？”他小聲問懷里的小孩。

    烏金很聰明，再加上他的新任監(jiān)護人談話并不避開他，他已經(jīng)知道他們有一個任務(wù)。

    “就是右邊那個大油頭……”他挨在衛(wèi)縱耳邊，小小的呼吸熱乎乎的。

    衛(wèi)縱只感覺被個小動物貼著，軟嘰嘰的，差點讓他分神。他朝右邊看去，十幾米外有個男人背對他們，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大油頭……衛(wèi)縱下意識地看那人的頭，黑發(fā)用了發(fā)膠，確實油光锃亮。

    那人說著側(cè)過身，露出了臉，長相端正精明，還戴著眼鏡。

    衛(wèi)縱迅速扭頭，震驚地心臟直跳。

    怎么會是他？

    那個老板大概對他人的關(guān)注非常敏感，立刻轉(zhuǎn)過頭掃向人群，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衛(wèi)縱以及李緊身上。

    衛(wèi)縱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冷靜地給烏金整理衣服。

    “嗚！”烏金不喜歡，使勁用屁股懟他的胳膊，“癢！”

    “亂動什么，”衛(wèi)縱不由來勁了，故意鬧他：“衣服都蹭上去了，萬一露腚怎么辦？你后面還有人家小姑娘呢！”

    烏金還處在自我中心的年紀，哪管什么小姑娘？

    他拿手和衛(wèi)縱的大掌互相打來打去，完全沒注意那個老板走了過來。

    “小烏金？”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老板微笑地朝烏金伸手，似乎想拍他的腦袋，結(jié)果衛(wèi)縱直接退了一步，他拍了個空。

    “這位是？”他仿佛這才看到衛(wèi)縱，客氣地問。

    “我是他爹！”衛(wèi)縱沉聲，語氣顯得很不愉快。

    老板露出驚訝：“聽您的口音，是旅行者嗎？這倒不錯，烏金是個好孩子，年紀小，你們比較容易培養(yǎng)感情。”

    他隱晦地示意自己很清楚烏金的身世，以及他能看穿衛(wèi)縱的背景。

    口音當然是衛(wèi)縱的人設(shè)了。旅行者很多都有一點吉吉卡朋口音，因為那地方是旅行者最大的中轉(zhuǎn)星球，

    衛(wèi)縱用不耐煩地眼神居高臨下地瞥他：“我們走的時候會帶走烏金，不勞你cao心?！?/br>
    老板卻意味深長地沖他笑：“恐怕你會來找我的。介紹一下自己，鄙人姓雷名杰，你可以喊我雷老板?！?/br>
    ‘我喊你老板你配嗎？’衛(wèi)縱翻了個白眼。粗魯兇悍的外來者人設(shè)立得穩(wěn)穩(wěn)當當。

    雷杰顯然無意去應(yīng)付一個無禮又愚蠢的人，又看向一直盯著他的小孩。

    “小烏金，你今年已經(jīng)到年齡了，記得到時候過來注射穩(wěn)定劑?！?/br>
    烏金聞言有點激動：“我可以啦？”

    雷杰語氣溫和：“是的，這是上城給大家的福利哦。注射穩(wěn)定劑以后，你就不會變成瘋子了?！?/br>
    烏金連連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我爸爸也可以注射嗎？”他用小手指了指衛(wèi)縱和正在挑選食物的李緊。

    雷杰瞄了一眼，笑道：“你爸爸們?nèi)绻枰脑?。?/br>
    他禮貌地對衛(wèi)縱點頭，“我先失陪了?！?/br>
    等李緊抱著裝滿食物的袋子轉(zhuǎn)身，就看見王儲殿下難看的臉色。

    “走吧，” 他招呼衛(wèi)縱，又小聲問烏金，“你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