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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真的只是做了個天氣匯報(bào)的陸肯十分無辜,就被封總默默踢了一下。 “是真的下雨了?!标懣虾闷獾氖障逻@一腳,順手還按了按封一巡腳踝處的骨頭。 封一巡飛快把腿又收回去,問:“你在這里也能知道外面下沒下雨?” “我可以聽見。”陸肯說。 這個簡短的談話大約也就持續(xù)了兩分鐘,在陸肯答完之后,他們就又顧不得外面究竟下沒下雨。反正等封總的體力暫時宣告殆盡,他們倆終于是回到了有落地窗的外間休息室時,雨都快停了。 封一巡再才知道,陸肯之前插空問了那么一句,原本是想要問他想不想回去。 “那你怎么后面又沒問了?”封一巡在用叉子卷著中心提供的意面時隨口問著。 陸肯正幫他將調(diào)味汁均勻拌進(jìn)沙拉里,聞言一臉正氣凜然地道:“因?yàn)槟憧雌饋碛悬c(diǎn)急?!?/br> 這個“有點(diǎn)急”是什么急…… 封一巡表示拒絕去想,甚至后悔自己多嘴問了這個問題。 他的羞恥心好像嚴(yán)重滯后,在什么都發(fā)生了之后才姍姍來遲。 而陸肯為什么會想要問他想不想回去,這一點(diǎn),封一巡就在他倆真正踏上了回家道路時才想明白——陸肯是還記掛著他的“領(lǐng)地意識”,對方對他的照顧心理太重,好像他在……時也會像貓科動物挑窩一樣挑地方,得回到一個自己更加熟悉的環(huán)境里才行。 一經(jīng)想明白這點(diǎn),封總便哭笑不得。 他雖然有點(diǎn)挑剔又確實(shí)領(lǐng)地意識強(qiáng)烈,可他到底不是一個能完美踐行所有“原則指令”的AI,但凡他真的能做到一切事情都完美遵循原則,絕不違背他曾經(jīng)信奉的種種條框,他也做不到逐漸從他給自己貼的標(biāo)簽枷鎖中走出來,開始變得敢在陸肯跟前拋去“霸總包袱”。 甚至像是今天,敢卸下自己最后一道防線。 陸肯照例是他們家大SUV的專屬司機(jī),上車前還給副駕駛的位置上新增了個軟墊和腰靠。 封一巡注視了開車的陸肯片刻,趁車在變道口等燈時停下,他戳了戳陸肯的腰:“我以前問過你,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別嬌氣、你那時候回答我不是,說你就是想照顧我,跟我是什么屬性沒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我懷疑你撒謊,我覺得你對我的照顧是比著嬌氣易碎品的等級來的。” 封一巡說完,等著看陸肯這回會怎么“狡辯”,他在說起這事時也記起了陸肯上一回是怎么懟得他目瞪口呆,心里便盤算起等陸肯待會反駁,他又該怎么有理有據(jù)地還擊。 誰知道陸肯又不按著他出題的角度來,居然承認(rèn)了:“我上次是撒謊了?!?/br> ……哦? 封一巡把這個反問的單音節(jié)都呈現(xiàn)在了臉上。 陸肯在變道指示燈轉(zhuǎn)為綠時重新踩下油門,他氣定神閑地說:“我確實(shí)對你照顧心過重,所以上次撒謊,說你本身并不嬌氣,但那不影響我想要照顧你?!?/br> 封一巡:“……然后?” “然后?!标懣咸崃艘幌伦旖?,他在寬敞的直道上改為單手扶穩(wěn)方向盤,另一只手精準(zhǔn)按住了封總又想sao擾駕駛的爪子,“我當(dāng)時真正想說的其實(shí)是——你在我心里很嬌氣,因?yàn)槲艺娴暮軐氊惸恪!?/br> 譬如“寶貝”這種詞匯,它放在平日生活里如果說個不停,就難免顯得rou麻,好像兩個人之間過于黏糊了,非要把所有濃烈的東西都通過口頭表達(dá)。 但在一些相對隱秘又特定的場合里——比如說兩人之前或之后正要分享親昵,它的出現(xiàn)就變得順理成章,能輕易牽動起人的情緒。 陸肯對于領(lǐng)地的顧慮沒有白費(fèi),等他們回到封總的領(lǐng)地里,他們是扎扎實(shí)實(shí)的又親身探索了一回這個封一巡更為熟悉的環(huán)境。 不過礙于封總家實(shí)在過大,算上頂樓露臺多達(dá)三層,所以他們倒也沒有那么非人的把全屋都給一次性探索完了。 畢竟陸肯是真的非人,但封總還是□□凡胎,哪怕Alpha也追趕不上一頭龍的精力。 一頭龍。 封一巡背靠在自家地毯上,他由下自上的看著陸肯,能同時清楚看見對方頭頂尖銳的龍角,背后肆意展開的雙翼,以及那條緩緩拍打在地毯上的尾巴。 他是一頭龍的寶貝。 脾氣再好的對象在特定時刻里似乎也會攻擊性變強(qiáng),封一巡很快被陸肯不輕不重叼了一口耳朵,他聽見對方帶著輕微一絲不滿道:“你在走神?!?/br> 陸肯下嘴的力道很輕,但那不妨礙封一巡發(fā)出故意的抽氣聲,他在陸肯真以為自己力量過了,準(zhǔn)備拉開距離仔細(xì)檢查時又反手勾對方肩膀,把人拉了回來。 “我又沒有走神到你之外的地方去?!狈庖谎舱f,“你在這種時候的醋勁意外的大。” 陸肯絲毫不為自己醋勁大而羞愧,反倒對于自己有醋勁這一回事十分理所當(dāng)然。 他聽到說走神也沒離開自己,落在地毯左邊的尾巴就搖了一下,心情很好似的把尾巴挪到右邊。 他問:“那你走神是在想什么?” 封一巡起先自己胡思亂想時覺得無所謂,要把它說給當(dāng)事人聽,他忽然就又不好意思起來,被陸肯以執(zhí)著的目光灼灼盯了半晌,才終于扭開臉,避開與對方直視地道:“我在想,我正在給一頭龍當(dāng)寶貝。” 封一巡說完就臉上發(fā)燒,覺得之前已經(jīng)夠高的體溫竟還能直線上升,讓他幾乎開始嫌臉頰旁邊的毛絨地毯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