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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男主他老是那樣絕情在線閱讀 - 第166頁

第166頁

    可是,等過了元旦大朝會之后,待她再去查看那一對簪的時(shí)候,就發(fā)現(xiàn)其中一柄簪尾的刻印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顏色,形制皆相似的烏木簪,簪頭鑲嵌著一顆圓潤的紅珠,與另一柄紅寶簪,幾乎一模一樣。

    直到那一刻,她先前原本沒有想通的地方便豁然開朗了。

    先前,她猜到桃夾是為了蕭衡,可蕭衡已死,東宮舊人早不復(fù)存焉,她始終想不通桃夾有何能耐到她身邊,又是如何碰到劑母珠,自從見到調(diào)換過的紅寶簪后,她旋即明白了過來,桃夾果然認(rèn)識齊殊,并且愿為之效命。

    上一回,桃夾手指紅腫,也是在談源堂起火之后,齊殊來過河洛殿探望她之后。如此一想,當(dāng)時(shí)的桃夾應(yīng)該也是從齊殊手里接過了她急于出手的劑母珠,替她消災(zāi)。

    顧儀因此下定決心,將桃夾留在宮中,領(lǐng)了多絡(luò)去南巡,她怕桃夾借齊家之手,暗中聯(lián)系博古,再一次改變劇情。但她在離開之前,與桃夾一番推心置腹,也是想看一看,桃夾會不會因而懸崖勒馬。顧儀當(dāng)時(shí)便想,若是桃夾趁她不在的時(shí)候,將木簪換了回來,她可以既往不咎。

    可惜,桃夾沒有。劑母珠所制的烏木簪仍舊靜靜地躺在她的錦盒之中。

    按照書中所述,劑母珠雖是劇毒之物,可需要足夠劑量才能殺人,若劑量不夠,人只是陷入昏迷。劑母珠中所含的青艾草,若是一些人碰了,皮膚便會紅腫刺痛。

    顧儀猜測,這可能就是一種過敏反應(yīng)。

    然而,書中的此一柄劑母珠木簪,卻是由齊殊本人交給了趙婉。

    趙婉為齊殊所惑,以為趙桀之死與蕭衍有關(guān),蕭衍并不會真正地替趙家翻案,因此她決定自己復(fù)仇,將此簪頭溶于茶水,親手遞給了蕭衍??蓜┝坎蛔悖捬軟]死。

    并且書中的蕭衍,或許是出于心中對于幼時(shí)贈玉的愧疚,雖然早就看出了異樣,卻依舊甘之如飴地飲下趙婉遞來的茶水。

    之后,兩人互訴衷腸,趙婉自然幡然醒悟,悟出了他的深情厚意,自此兩人的感情線又推進(jìn)了一步,南巡后變?yōu)橥駤宓内w婉,再度晉升為婉妃。

    顧儀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此時(shí)此刻,她卻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把這柄木簪真給趙婉。

    一來此簪確實(shí)有毒;二來,她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要是趙婉真聽了齊殊慫恿,給眼前的蕭衍下毒,趙婉很可能會等不到幡然悔悟,就提前涼涼了……

    女主角要真是狗帶了,不要說什么維持劇情主線了,她自己的生命線肯定分分鐘掉線,重回六月十五!

    顧儀又嘆了一口氣,只能在心中自己安慰自己,趙婉已經(jīng)是趙妃了,這個(gè)女主事業(yè)線在線!

    *

    戌時(shí)正。

    朱雀門外的紅燈籠高高掛起,映得門下一片通紅。

    桃夾提著包袱,緩緩地走到了宮門外,兩扇朱漆紅門在她身后復(fù)又合攏,發(fā)出滯重的聲響。

    桃夾茫然地立在原地,天大地大,一時(shí)竟不知要往何處去。

    不遠(yuǎn)處一個(gè)人卻從暗影里走了出來,“桃夾?!?/br>
    她抬頭一看,來人身上的銀甲泛著冷光,她想笑一笑卻忽然哭了出來,“齊闖哥哥……”

    齊闖見她已換下了宮服,“如今你要去何處?”

    桃夾搖搖頭,眼淚成串似地往下掉。

    齊闖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布帕遞給她,只問: “柔嬪為何讓你走?”

    桃夾接過布帕,只管抹眼淚,卻不回答,腳下往東走去,齊闖只得跟上。

    走了約莫小半刻,桃夾才止住了哭,哽咽道:“是我不好,對不住殿下,更……對不住娘娘……”

    齊闖步伐一頓,蹙眉問道:“娘娘?娘娘還好么?”

    桃夾聞言,側(cè)目看他,見齊闖面露憂慮,暗沉沉的劍眉輕斂,瞬間明白過來,不禁怒道:“娘娘?你心里只有采薇殿的娘娘么?”

    她抬手就將手中布帕扔給了齊闖,扭頭疾走。

    齊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口中所說的娘娘,該是柔嬪娘娘。

    他立即去追,因步伐大,兩步就追上了,捉住她的臂膀,將桃夾拉了回來,“你既無處去,不若先去齊府落腳?!?/br>
    桃夾:“我不去!”卻掙脫不了。

    齊闖當(dāng)作沒聽到,拖住她的臂膀,就往齊府的方向去。

    *

    亥時(shí)初刻。

    顧儀洗漱罷就躺到了木榻之中。

    “娘娘,早些睡吧,若是有事,奴婢就在外面。”

    顧儀應(yīng)了一聲,拉過絲被蓋上。多絡(luò)見她一整晚都神色懨懨,知她心中肯定不好受,便留她一人早些歇息,自己守在殿外。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顧儀翻了幾個(gè)身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耳畔一陣清風(fēng)吹過,她復(fù)又睜開了眼睛。

    床帳之外,已是站了一個(gè)人,長身玉立,正在看她。

    昨日重現(xiàn),顧儀已經(jīng)不驚了,榻旁還留了一盞瑩白宮燈,她能夠?qū)砣说拿婺靠吹靡磺宥?/br>
    蕭衍著一襲紅袍壓雪襟,頭發(fā)并未豎冠,只松松地綁在腦后,像是沐浴過了。

    蕭衍其實(shí)鮮少著紅衣,可是顧儀卻最愛看他著紅色。

    蕭衍方才見顧儀躺在紗帳之中,睡得正好,呼吸綿長,胸腔一起一伏。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他走得近了些,見她的眉睫若扇,輕輕地顫抖著,似乎是在做夢,可表情卻不像是個(gè)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