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隨著那一句句的清唱出聲,時間像是停滯住了腳步,莫問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云舒遙失神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來,顯然已經(jīng)激動的不知怎樣表達(dá)他此時的心境,竟是一下拽住了云舒遙的手,疾呼出聲:“你……” 不須再相問,看著莫問這樣激動的神情便可得知自己當(dāng)真所料不錯,像是抗戰(zhàn)時期對著接頭暗號般的相互問著以確定自己聽到的不是憑空泡影,隨著眼睛四目以對的交流,兩人當(dāng)真有見到革命同志一般的惺惺相惜之情。 以前看電視小說時,云舒遙覺得這穿越神馬的也就是天方夜譚一樣,可等到她自己穿了過來,才知道這些作家和導(dǎo)演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但她沒想到的是,竟是又找到一位穿越異世者,難不成這穿越已成了風(fēng)。 各自道出了身份,那兩人的關(guān)系自是親近了幾分,而這莫問更是撇去了這應(yīng)有的教習(xí)規(guī)矩,二郎腿干脆翹到了對面的石凳上。好像終于找到了一個聆聽者,將他來到異世的事情一件件的說與云舒遙聽。說到激動之處還忍不住的手也不閑著比劃的眉飛色舞,想必從穿越過來,他也從未像今日這般聊的毫無顧忌暢快淋漓。 “當(dāng)時想著即來了就來了,最起碼穿成了皇子也不錯,最起碼這一輩子算是衣食無憂了,可怎曾想會是個什么女子為尊的時空,當(dāng)真是和原先調(diào)了個個?!?/br> 莫問在說話間臉上映現(xiàn)這苦逼無比的生動表情,讓云舒遙一下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對了,你打算就在這兒不回去了?” 回去,不問這句云舒遙倒是沒有想起,倒是來了幾年,失落過悲傷過也彷徨過,可自己竟是從沒有想過要回去,一點(diǎn)點(diǎn)這樣的念頭也沒有在腦海中停留?;蛟S從北斗星君讓她看到了現(xiàn)實(shí)的那一刻,她與上一世的牽絆就此斬斷,對那一世的人和物就沒有了一絲的眷戀,有時她竟是懷疑那些過往的片段回憶到底是不是真的,怎的就如夢境一般,恍惚的越發(fā)淡去…… 比起過往的不堪,現(xiàn)在的她儼然是幸福的如蜜甜的女人,她有這么多愛她,她也深愛的人,那幾個孩子也都是靈動可人的緊,還有什么比現(xiàn)在愛人環(huán)繞,兒女成群更為溫情美滿,她其實(shí)想要的并不多,而現(xiàn)下得到的這一切比她祈望的還要多的多…… 明月似是更加明媚了幾分,淡淡花香撲鼻,偶爾幾只不眠的小蟲低聲的鳴叫,聽著也是那樣悅耳無比。 第一百六十二章——拈酸吃醋 夜色從濃重漸漸變淺了幾分,月兒早已在兩人不知不覺談天說地間溜得沒了影蹤,遠(yuǎn)望天邊隱隱泛出魚肚般的灰白之色,不覺間已近黎明。 比起莫問的侃侃而談,云舒遙已然困乏不支,手肘單在石桌上托著頭一下一下打著瞌睡,只是莫問眼眸沒有看著她,倒是未曾注意到。 “不早了,你該是困了吧?”莫問說完這句轉(zhuǎn)過眸子,就見云舒遙兩個胳膊趴在石桌上已然睡著,看著嘴角清晰可見的潤濕,搖頭笑了笑,看這樣子怕是已睡了好一會兒了,想不到自己說了這么多,她竟是一句沒聽到。 云舒遙雖是睡的很不舒服,卻也睡的正香,被莫問喚醒,迷迷糊糊的聽著讓她回去睡覺,看樣著實(shí)很是困乏,竟是和莫問招呼也沒打一聲,揉著眼睛邁著恍惚的步子回了雷莫那里。 好在雷莫還未曾醒來,也省卻了解釋為何出去這么久。一躺到榻上好似連一秒鐘都未曾耽擱閉眼便睡著了,這一覺睡到下半晌才悠悠醒來,這早朝自是也沒有上,風(fēng)蕭來看時,還以為是夜間照顧雷莫未曾休息好,交代著隨皇伴駕的女官傳召女皇今日不臨早朝,也好讓云舒遙好好的睡了個踏實(shí)覺。 睡飽了睡足了草草扒拉了兩口飯,便讓隨侍的女官領(lǐng)路去了莫問現(xiàn)今的住處,好在這專為太傅們僻得院子與她的寢殿離得也不算遠(yuǎn),回廊盡頭隔著一個湖心亭對面便是了。 院子雖是不似那些顯得貴氣奢華倒是寧靜中暈染出點(diǎn)滴雅致來,想是女皇從未來過此處,被撥來侍候太傅的兩個小童見到云舒遙,愣怔的像傻了一樣,直到那女官呵斥了一聲才緩過神來,哆嗦著跪到地上,似是驚得七魂去了三脈。 想不到這莫問早就起了多時,在房中悠哉的品著茶哼著曲,見到云舒遙來到毫不奇怪,倒是那位女官臉色還很是不好看,暗自心道這太傅也忒大膽,見了女皇不跪拜依舊的二郎腿翹到凳上,別說沒有一點(diǎn)太傅應(yīng)有的樣子,就算是一介男子也萬萬不能這般樣。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女皇好似全然不曾在意,落坐在他對面的木椅上,眼眸中淡淡柔和的看著眼前這個年少俊美的太傅。 女官跟隨云舒遙也有了一段時日,這察言觀色自是有著一套的,看著女皇似是向她掃了一眼,忙識眼色的輕步退了下去,隨手還將門給帶上了。 晚膳交代著侍人將飯菜送到這兒,兩人有說有笑的吃完,看著天色已然不早,云舒遙才心境愉悅的踏出這房門,回了雷莫那里。 這兩人雖未出門但房中有說有笑的,免不了的傳到外面,被那些愛嚼舌根的下人們說三道四,倒是這口口相傳比起電話也慢不上幾分,不多時就傳進(jìn)了她的幾位夫君那里。 而冬兒雖不是有意但說了那日半夜云舒遙出去了好長時間,他本是看女皇穿的單薄想去送件披風(fēng)的,就看到女皇與一個男人在亭中聊的甚歡。 “嘴上一套套的說著不理那男人,竟是偷偷的半夜去相會。”原想著這女人陪了自己一夜,這才知中途還會了會佳人,這讓他怎不氣惱。 一會兒就見童兒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來,這些人一臉急切的看著童兒,原來這多時又不見的云舒遙的影蹤,便派童兒去看下那女人可曾又去了那太傅的院中。 一看童兒微低著頭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然猜了個七七八八。 “我就知道這女人說的話做不得數(shù),還跟我保證,哼……”雷莫?dú)獾谋强锥紟子颂旌藓蕹雎暋?/br> “我去將她喊回。”葵木郎說著便要抬腳出門。 “等等……”一直緘默不語的鳳簫戛然出聲滯住了葵木郎欲出門的身影。 所有的人的眸光都看向鳳簫,一直知道鳳簫做事思慮周全,也知道這去尋云舒遙這事確實(shí)是不合規(guī)矩,但他們幾人都有著一致的小心思,所以聽著葵木郎去尋倒也隨著他的心意沒有出聲阻攔。 “其實(shí)我覺得應(yīng)該相信遙兒,她不是說那位樂師應(yīng)是星月國的皇子嗎?許是她有著自己的考量也不可知?!憋L(fēng)蕭看著眾人將心中所想和盤說出。 “我也覺得要相信遙遙,這幾年你們不是不知道,若是她想再納新人又怎會默許我們撫了那些大臣的意思,想必她不會不知這些事?!庇旰氡貥O喜黑色,他那副清冷淡漠的性子卻也將濃墨的黑駕馭的恰到好處,只是那修長的手柔軟的撫著微鼓的肚子上,眼眸里閃現(xiàn)著不似清冷反而有些柔和慈愛安詳?shù)墓狻?/br> 想必各個都在思量雨寒的話語,想想確實(shí)如此,自古歷朝歷代的女皇哪個不是后宮美男三千侍男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想云舒遙只有他們幾個就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再說,對他們的一些小伎倆,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她不說便是默許了他們,也是像他們證明著自己沒有哪方面的心思。 “這一連幾天都往哪兒跑,不是看上了那什么皇子是怎的?原先沒動這種心思不代表現(xiàn)在沒有?!崩啄獞牙锉е鴮氊悆鹤?,還不忘插上兩句。 不知是雷莫的急脾氣影響了孩子還是孩子從他爹爹的臉上看到了怒意,鼻頭一皺小嘴一咧嗷嗷的哭了起來。 雷莫本就心煩,還想著也如他們那些人一樣,受著云舒遙特別恩寵的體貼照顧,哪成想竟是幾日都見不到人影了,倒是晚上會回他這個歇息,但往往也是他等著等著就睡了過去,待醒來那人又不見了,怎能不讓他惱火,這時孩子又哭的他的心緒更是煩亂,氣的一下將孩子放在榻上任他哭鬧也不哄上一聲。 他們幾人自是知道雷莫的委屈,他們幾人那個生產(chǎn)完云舒遙不是體己的照料著,可到了這雷莫這兒,也不知這云舒遙整日的忙些什么,連個人影也尋不著。 風(fēng)蕭看他正在氣頭上也沒再說他,抱起孩子輕輕拍打著小聲的哄了好一會兒才給哄好,交代著冬兒給抱去了奶爹那里。 談?wù)撘惨蛑⒆拥目摁[而就此打住,各個倒是不再想著去將云舒遙尋來,但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茶入口,都是心猿意馬想著各自的心思。 待聽到一聲帶著喜悅的聲音響在耳邊,眾人才收回心神,一個鵝黃的身影已然坐向了一個空著的紅木椅上。 本就白皙的膚色被這鵝黃色映襯的更為的粉嫩照人,看樣她心情極好,眉眼微彎隱約都能看到面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當(dāng)真迷人至極。幾年的時光流逝她還如往昔,依舊的不曾老去一分。 不過他們很快就回過神,記得她只愛白色,這般換上這般鮮亮的鵝黃,竟是去見了那個男人,一想起這,幾個人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怎的舍得這時就回?”雷莫更是火淋上油般的滋滋燃著,恨恨出聲說道。 云舒遙一聽這口氣,在看看這一個個神情凝重如臨大敵的模樣,心里一樂都要隱忍不住笑出聲,在一起生活了幾年怎會不了解他們,這般聚的整整齊,定是在商議著有關(guān)她的事,而聽雷莫這口氣,心里決計有了底。 眾人沒有留意到云舒遙晶亮的眼眸中一絲狡黠的光線嗖的滑過,就見她似是恍然大悟狀一拍腦門,嘎然起身,說道:“哦,原是記錯了時辰回來早了,我再去尋莫問談些事,估計太晚了就不回了,就在哪兒索性住下了?!?/br> 說著還就抬腳便一副急匆匆的要走的樣子,只是眼角的余光打量著殿中的幾位眼眸中似是要噴火的神情。 還是雷莫心急的出聲,在看那陽光般的俊顏上急的一派通紅,云舒遙終于忍不住的大笑出聲。“還是莫兒可愛……呵呵……” “你什么意思?逗我們呢?”幾人各自看了兩眼,竟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紅的臉龐,剛才一個個的那般樣不像個棄夫又像那般。 “你們是不是想著我會納了莫問,正商量對策呢?” “放心吧,我對你們情深意重,說不納就不會納的,這幾日也已和莫問說清?!毙σ残α?,云舒遙便想著將這事說出來,也省得這幾位日日心心念念的茶飯不香,其實(shí)也存著讓夫君們夸贊她幾句的意思。 可這幾位分明不領(lǐng)她的情,一個個都尋了個不著邊的借口紛紛離開,這本就是雷莫的院子,但他撇下一句:“愛納不納,與我們何干?!睋P(yáng)長去了奶爹侍候兒子的偏殿,倒是云舒遙被嗆的啞口無言瞪著晶亮的眼珠,暗自想著這一個被寵的不成樣子了,待天定會好好的教教他們規(guī)矩,怎么說自己也是一家之主,到底還有沒有作為家主作為女皇的氣勢。 不過這話自是后話,想給這幾位立規(guī)矩儼然已經(jīng)不可能,倒是民間關(guān)于她的佳話又平添了一條,那就是女皇十分懼夫的閑話傳的越兇。不過這樣的女人更是讓眾多男子心生愛慕之意,治國有道,對自己的夫君們難分彼此,對夫君的話言聽計從,這不是他們的夢中妻主的理想楷模又能有誰? 第一百六十三章——轉(zhuǎn)世羅盤 淋淋細(xì)雨不眠不休連著下了幾日,為著早秋的燥熱鍍上了一絲涼意,細(xì)密的雨匯聚一處順著六角廊檐流淌下來,細(xì)觀下來倒像一道水晶珠簾將宮殿與雨霧隔在兩端。 夜幕拉下,廊檐下宮燈盡數(shù)燃著,細(xì)細(xì)的雨絲被風(fēng)打落在紅紗罩燈上,剛還泛著星點(diǎn)的潤濕,不多時便被燭火的熱氣熏蒸的沒了痕跡。 裊裊的琴音夾雜著落雨之聲倒是有著別樣的音韻,風(fēng)舞殿中莫問一首琴曲奏的悠揚(yáng),時而婉轉(zhuǎn)如夜鶯啼叫,時而高亢猶如千米水簾瀑布的奔涌磅礴,時而又如那殿外毛毛細(xì)雨雖是潤物無聲但卻余音繚繞不休…… 殿下的大臣都在感嘆著琴曲的美妙,也都在贊嘆著星月皇子對樂曲的悟性與那指尖輕挑撥轉(zhuǎn)般的行云流水,云舒遙更是瞪大了眼,捋順了耳,沒曾想這莫問這曲奏的比著風(fēng)蕭與清凌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也不知這莫問一介現(xiàn)代人怎會將這些古代的樂器習(xí)得這般熟稔。 云舒遙望著莫問暗自想著這些,卻被那些殿下的大臣會意成了這女皇殿下自是對這皇子動了男女心思,若不然怎會夜夜笙歌整日相陪,心里都琢磨著這皇子有可能過不了多久便成為他們的皇妃,一個個都唯恐落下,極其恭敬的上前相敬著梨花酒釀。 風(fēng)舞殿上淡淡梨花飄香,嗅著清新淡雅的酒香,仿佛不飲也有了醉意幾分,紅暈漫紅了殿中人的臉龐。 既是再好酒也禁不住這般多的人輪番的相敬,看那唇角痞痞的笑意漸濃已知這莫問這酒自是也醉了幾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隨著吟詩出口,莫問似是有些晃悠的起身來到云舒遙的身旁,執(zhí)起手中的酒盅傾倒入口,云舒遙自是知道他為何吟這幾句,也不點(diǎn)破,淡淡一笑飲下了桌上放著的杯中酒。 “明日便要走了?!蹦獑柕故请S意,見云舒遙身旁的空著的座位便坐了下來。 “怎得不多住幾日?” “我還是想趁著這次離宮再去找找那傳說中的轉(zhuǎn)世羅盤,希望能快些找到早日回去?!彪m是知道尋到這傳說中的能轉(zhuǎn)換時空的羅盤絕非易事,他也是找尋了三年也還是那開始點(diǎn)的線索,但他不愿放棄這僅有能回去的機(jī)會,這些年父母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怎么樣?還有那古靈精怪的meimei,想必三年不見也已經(jīng)長高了不少。 每每想到這莫問心里就泛著一絲酸楚,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找到了一個還算很有前景的工作,一個月的薪水也沒有領(lǐng)到孝敬父母,竟是神妙莫測的來了這里。手中端著的酒傾倒入口,明明一樣的梨花酒釀卻是喝出了一絲苦澀滋味…… “你當(dāng)真不回了?”莫問壓低了聲音問向云舒遙。 那日就問過她得了答案,不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相同境遇的人,他還是想著能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那樣或許也能快些找到那稀世東西。 云舒遙沒有搭話晶亮的眼眸望向殿下一個個俊美絕倫的夫君,風(fēng)蕭一襲白衣依舊的俊逸,現(xiàn)正被如意纏著不知在說些什么,如玉的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是那般的儒雅柔和。 而另一側(cè)雨寒和電語坐在一桌,可能是聊到了雨寒肚里的孩子,能看得到原本清冷的面容綻放著和煦的光暈。 清凌與如煙還是那般溫和地性子,一口一口極盡耐心的喂著小兮兒,看著兮兒吃的腮幫鼓鼓的,越發(fā)可愛的惹人歡喜。 讓人最是頭疼的就屬靈兒了,想必又怎么惹了她的爹爹,葵木郎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寵著愛著的寶貝女兒,卻也束手無策的很。 一襲紫衣的男子是最后到的殿里,就此也坐在離她最遠(yuǎn)的距離,可就是這最遠(yuǎn)的卻是看的她最緊的,能看得出那雙陽光明媚的眼眸滿含著微怒之意。前兩日就耍起了性子,對自己愛理不理,本來沒有想到他會來,想不到的是,這來到是來了,這來也是為著盯著自己。 看到雷莫要吃人的眼神投向這里,云舒遙心肝顫了顫,忙拉開了與莫問的距離。可這莫問卻像是根本不曾注意,或許,看那笑的痞痞的樣子在她與雷莫身前轉(zhuǎn)了轉(zhuǎn),那身子竟不識像的又貼了過去。 故意的貼近了云舒遙幾分,看著云舒遙越加向后側(cè)的身子,心里更是樂開了懷,倒是將剛才的不愉快統(tǒng)統(tǒng)都拋到了腦后。 “你好像很怕你的那個男人喲!”莫問身子故意向前傾了傾,幾乎是貼到了云舒遙的耳邊玩味的說著。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怕的。”怕自己的男人怎么說也帶著貶義,云舒遙雖是臉上紅了幾分,仍逞強(qiáng)的回了莫問一句,但這話語卻是像極了蚊子的嚶嚶之聲沒甚底氣。 “兩只眼睛都看到,不,你的這個男人也很是有趣,你看他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想要把我大卸八塊的樣子,呵呵……?!蹦獑杻叭灰桓币づ@個雷莫的意思,故意無視掉一柄柄的眼刀向自己飛射,還對著云舒遙裝出一副柔情萬種的模樣說著。 看這莫問的意思是存了心不讓自己好過,他明日拍拍屁股要走了,還不忘留下這個爛攤子讓她收拾。 趁著侍人斟茶的空當(dāng),偷偷看了看,這一看心肝更是顫的厲害,現(xiàn)在不光雷莫,連帶著葵木郎不知何時看向他們倆的眸光陰郁的嚇人。 “若是我當(dāng)真回不去,不若我回來找你如何?”莫問看著云舒遙雖是低頭故作飲茶的樣子,可那眼神忽閃著撇向那幾個醋意濃重的男人。 “好?。 ?/br> “那說定了,若是再找不到,我也便死了心,回來與你神仙眷侶也樂得有個伴??!”莫問痞痞的笑著說道。 剛到口中的茶被莫問這句一下嗆到了,咳嗽了幾聲才舒緩下來?!澳闵俸ξ野?!” 莫問看著云舒遙這樣玩味的笑意更濃,想不到她的那幾個男人卻是是她的軟肋,懼夫竟是到了這種地步。 “對了,他們知道你的這些事嗎?”莫問倒是隨性的很,酒盅里的酒水入口,便又蓄滿了幾分。 端著茶盞的手一抖,那茶水灑落在手背上,幸好茶水不是太燙,只是那眼神卻是不同剛才那樣。一直以來她在心里刻意回避這些,因為她害怕,也不敢將自己的這些告訴他們幾人,怕這些幸福會從指間流走,她心里竟是膽怯的不能確定他們幾人的心意。 “你說他們要知道了,會不會……”不愛倒是心境平和,若是愛了便會患得患失的,她只怕她說出,她們的關(guān)系就會有了不可逾越的隔閡,再也回不到過往。 “要我說,你不如將這些告訴他們,若他們不介意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也便解了你心里的疙瘩。若是……,你便跟著我去尋看那羅盤,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蹦獑枌υ剖孢b輕聲說道。 是啊,畢竟是許了與他們一生一世共白頭,他們的過往她都知的一清二楚,就連清凌如此不堪的過去,他都毫無隱瞞的告知與她,他們對她的感情是建立在信任她的基礎(chǔ)上的,而自己呢?藏在心底的秘密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自己老是害怕他會何時爆炸,于其這樣,真的不如莫問所說,坦坦然然的告訴他們,相信他們應(yīng)該會是愛著她的這個人,而不是這副原先云舒遙的這副皮囊。 第一百六十四章——孤枕夜難眠 望著殿下那幾個俊逸的身影,她的心里越發(fā)的難受,慣常的淡然笑意漸漸攏起,臉色一派凝重,這種抓不住握不牢的感覺讓她覺得心里很空很空,空的好似一陣微乎細(xì)微的清風(fēng)吹起就飄散離去,沒了影蹤…… 收回了望向殿下幾人的目光,一聲嘆息從喉間滑落出口,實(shí)在是沒有心情坐在此處聽曲兒品酒,跟莫問說了一句又交待了風(fēng)蕭他們幾人多玩一會兒,自己剛剛記起還有些奏折未曾批閱。 即使是她在說話時刻意的用著以前的輕松語氣說著,但他們一個個還是看出了她不似剛才的心境,就是不知那個莫問對她說了什么,怎的這會兒臉色這般難看,看上去一副苦悶至極的樣子。 踱出殿門,夜風(fēng)陣陣夾雜著細(xì)細(xì)雨絲打落在身,讓她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忽覺身上心上都一陣冰寒蝕骨,原是這落雨夜的清冷終是比不過心底的那份懼意的寒。 上了步輦直接便去了御書房,偶爾批閱的太晚也會在御書房小住一晚,倒是這兒的床鋪被褥還是齊全的。 看到云舒遙回了這兒,小月便泡好茶端到了她面前的桌案上,恪守規(guī)矩的立到一旁。這幾年小月一直在御書房侍候,原來那個身穿桃粉色可愛的小姑娘,現(xiàn)下出落的倒是越發(fā)清麗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