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呻吟。

    顧凱風(fēng)愣了一下，那只原本打算把林飛然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的手僵在半空，他語氣緩和了些，再次問道：“怎么了？”

    “唔啊……”林飛然又張了張嘴，他從撲到顧凱風(fēng)床上的一瞬間就想大聲喊“有鬼”了，但是詭異的是，這兩個字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像是突然啞了，就算再努力地調(diào)動著自己的舌頭與聲帶，也只能勉強擠出兩聲變了調(diào)的呻吟……

    林飛然崩潰大吼：“臥槽！我啞巴了！”

    顧凱風(fēng)：“……聽出來了。”

    怎么又能說話了？林飛然窘了一下，又開口道：“寢室……”然而那“有鬼”二字卻再次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還可以用指的啊……林飛然沒細究自己失聲的原因，只想馬上讓顧凱風(fēng)意識到寢室中的異狀，他閉著眼睛伸手朝大概的方向指去，心里卻覺出不對了。

    寢室里剛才那么吵又那么多“人”，顧凱風(fēng)怎么好像一丁點兒都沒察覺到似的？

    而接下來顧凱風(fēng)的表現(xiàn)印證了林飛然的疑惑，他朝林飛然指的方向看了看，語氣平靜地問：“你在指什么？”

    撲進顧凱風(fēng)懷里后就一直沒敢睜眼睛的林飛然小心翼翼地松開顧凱風(fēng)，把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寢室還是那副正常的樣子，沒有女鬼，也沒有剛才那一地橫七豎八的怪人。

    什么也沒有。

    “……咦？”林飛然再次驚呆，他騎在顧凱風(fēng)大腿上，兩手撐著顧凱風(fēng)的胸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謹慎地東張西望著，像只警惕的小倉鼠。

    顧凱風(fēng)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用罕見的、幾乎可以稱得上溫柔的語氣問：“你做噩夢了？”

    第5章

    林飛然先是搖搖頭，并再次掃視了一遍看起來毫無異狀的寢室，隨即遲疑著點了點頭。

    搖頭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剛才還挺清醒的，而且看到的畫面也特別有真實感，實在不像做夢。點頭則是因為除了做噩夢之外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難道是真的有鬼？可為什么撲倒顧凱風(fēng)的床上就全都不見了呢？

    林飛然神情茫然地和顧凱風(fēng)對視了片刻，并在死對頭的眼里看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林飛然匆匆抹了把嚇出來的眼淚，手忙腳亂地從顧凱風(fēng)身上翻下去，紅著臉爬回自己床上。

    媽的，今天可是在顧凱風(fēng)面前把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林飛然頹喪又悲憤地想。

    剛才那個“噩夢”帶來的恐懼并沒有消退，林飛然一絲一毫的睡意也沒有了，所以他上了床后沒再躺下，而是開了個閱讀燈抱在懷里，然后裹著被子靠墻一坐，咬著嘴唇不安地東張西望。

    女鬼那張視覺沖擊力極強的臉又浮現(xiàn)在林飛然腦海中，神經(jīng)已經(jīng)極度脆弱的林飛然只要這么想一下便害怕得手腳發(fā)涼，他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想找個人陪自己聊聊天，但點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一整天都沒顧上充電，電量已經(jīng)只剩百分之十了。

    林飛然舍不得用，把手機寶貝地攥在手里，他不想主動和死對頭搭話，可寢室里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他發(fā)慌，他在心里天人jiāo戰(zhàn)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開口叫了句：“顧凱風(fēng)。”

    因為害怕，林飛然說話的腔調(diào)比平時柔和得多，甚至有點兒軟綿綿的，像在撒嬌似的。

    顧凱風(fēng)沉默了片刻，才應(yīng)道：“……嗯？”

    林飛然繼續(xù)軟綿綿地問：“你幾點睡啊？”

    顧凱風(fēng)的嗓音隱約有點沙啞：“看完這本書，再半個小時?！?/br>
    林飛然弱弱地嗯了一聲。

    寢室復(fù)歸安靜。

    這周圍一靜，林飛然就開始胡思亂想，所以也就安靜了大約半分鐘不到，林飛然便再次沒話找話，抱著膝蓋輕聲問：“你看的什么書？”

    顧凱風(fēng)清了清嗓子：“小說，《活尸之死》?！?/br>
    被剛才的“噩夢”嚇得慫噠噠的林飛然又被這個書名刺激了一下，慫度瞬間 5，他抿著嘴唇挪了挪屁股，整個蜷進墻角，用兩面呈九十度的墻壁抵住自己的身體，然后從棉被下伸出一只手，默默把閱讀燈的光度調(diào)到最亮。

    半分鐘后，慫噠噠的林飛然：“顧凱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