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章 結(jié)算日(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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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怡被那撲面而來的殺念與敵意刺激,當即拔劍在手,杏眼圓瞪。 在眾人前方,也傳來了一道沉冷的聲音。 “結(jié)陣!” 那是他們當中,僅有的幾位內(nèi)門師兄之一‘風雷雙極’古劍。 薛氏夫婦雖然也是內(nèi)門弟子,資歷卻比‘風雷雙極’古劍,還有另一位內(nèi)門師兄‘暴劍’郭怒差了許多。 這二人都曾經(jīng)進入過北地幽州青云榜的前十位,有著接近于天柱層次的天賦。 在進入秘境的時候,這二人連同兩位‘血睚候選’一同遇襲,被‘天元磁核’吸入到了另一所在。 幸在這幾位都平安無恙,只有方不圓方師兄被人襲殺。 就在‘風雷雙極’古劍語落之際。 在場二百多位無相神宗的門人,還有一百多個附庸宗門的弟子都毫不遲疑,無比嫻熟的結(jié)成了一個圓形大陣。 他們的長短兵搭配,形成了一片刀槍叢林。 還有許多人帶了盾牌,將之遮護在了眾人前方,用于抵擋箭支暗器。 無相神宗鎮(zhèn)守幽州,常年與北方的巨靈遺族及妖魔交戰(zhàn)。 所以他們相較于其他的江湖宗派,有著一個巨大的優(yōu)勢,就是幾乎所有的弟子都精通戰(zhàn)陣之法,通曉聯(lián)手合擊之術(shù)。 他們的武道,也是常年累月的征戰(zhàn)當中磨礪出來。 既適合單人搏殺,也能沙場群戰(zhàn)。 蕭怡也換了一把配兵。 那是一把可以拆開成三段的方天畫戟。 合在一起之后長達兩丈。 方天畫戟的功用有許多,能刺,能扎,能挑,能勾、能啄。 不過方天畫戟用在他們這個戰(zhàn)陣當中的主要功用是阻敵,以畫戟寬大的面積,將敵人攔截在戰(zhàn)陣外,與兩側(cè)的長槍手配合殺敵。 無相神宗的弟子為應(yīng)對與巨神遺族的戰(zhàn)事,幾乎每人都會掌握一種長兵戰(zhàn)法。 蕭怡原本選的是長槍。 只是她的配槍,早就在數(shù)日前逃命時丟棄了. 手中這把方天畫戟是從魔戰(zhàn)樓弟子那里搶來的,不是很順手。 就在結(jié)陣之際,陣中的一些同門開始議論咒罵。 “艸他仙人板板,你們看神荒不老城那些人,都在裝沒看見?!?/br> “這算什么同盟?宗門就不該與他們結(jié)盟,靠不??!” “每次有好處的時候就緊巴巴的趕過來,一旦情況不對,他們都跑得遠遠的,鬣狗般的東西——” 蕭怡放目遠望,發(fā)現(xiàn)神荒不老城的那群弟子就站在他們東南面方向。 他們都是神色冷漠,或眼神游離,或仰望天梯,對無相神宗的困境視而不見。 這些人隔著六里距離,擺出一副袖手旁觀,置身事外的姿態(tài) 倒是‘北天門’的人在稍稍遲疑之后,都紛紛趕了過來,各自拔出刀劍,加入到他們的‘天罡六合陣’。 不過‘北天門’的傷亡也很慘烈,只有六十余人。 就在此時,蕭怡又聽到‘暴劍’郭怒的一聲怒喝。 “你們?nèi)齻€在那里愣著做什么?看著嗎?” 眾人紛紛回視,發(fā)現(xiàn)那是‘血睚候選’楚茗,還有她帶進來的兩個道侍楚山楚石。 這三人原本是神色冷漠,悠哉游哉的呆在戰(zhàn)陣中央四面眺望。此時被‘暴劍’郭怒怒斥之后,才面色微紅,神色尷尬的加入戰(zhàn)陣。 蕭怡不由微一搖頭。 她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無相神宗的許多人對那位‘血睚候選’楚茗,竟是有意無意的排斥,與最初他們進入秘境時的熱捧截然不同。 蕭怡最初感覺奇怪,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不是沒有緣由。 這個楚家的大小姐,確實有點拎不清—— 當無相神宗的陣勢一成,周圍那些投望過來的視線就多了些許忌憚。 無相神宗的諸多戰(zhàn)陣赫赫有名。 這區(qū)區(qū)三百七十余人,雖然在人數(shù)上還是居于絕對劣勢,卻能讓他們傷亡慘重,崩斷大牙。 不過他們面上的貪婪與殺意,卻非但未減,反倒更加濃厚。 其中一些人的眼里,甚至透出了幾分瘋狂。 這些無相神宗弟子持有的‘光陰血石’倒在其次,關(guān)鍵是里面的那個‘血睚候選’楚茗。 只要他們能殺了此女,哪怕他們只有平常人的資質(zhì),修為也可一步登天,直入三品上,延壽至二百余載。 ‘往生天’的那幾份懸賞還承諾過幫助他們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避開無相神宗與京西楚氏的追殺。 屆時無論錢財?shù)匚?,都唾手可得?/br> 就在所有人蠢蠢欲動之際,隱在人群之后的劍是非卻背負著手,面色清冷的遙望著無相神宗的諸人。 “劍師兄,看此間的情形是群情洶涌,蠢蠢欲動啊。” 話音來自于劍是非身側(cè)的一位白衫青年。 此人名叫王嵐,他與另一個拓跋志,是都天神宮僅次于劍是非的高手。修為都達五品,有著天柱級的資質(zhì)。 “這爭斗一起,怕是要血流成河。這些蠢貨以為無相神宗的人是軟柿子,卻不知無相神宗還有一個超天柱。楚希聲此人刀法超凡,你我都不是他對手?!?/br> “楚希聲心狠手辣,我們不動手,難道他就能對我們手下留情?” 劍是非微搖著頭,眼現(xiàn)出幾分莫測之意:“拓跋師弟,你去彈壓一下同門,讓他們收著一點,至少不能沖在最前面。楚茗的人頭,沒那么好拿。再挑選幾個機靈一點的人,看看能不能挑動魔戰(zhàn)樓那邊先動手?!?/br> 魔戰(zhàn)樓的弟子,基本都是一些聞戰(zhàn)而喜的瘋子。 尤其那些修煉魔功,已經(jīng)把腦袋煉壞了的,更是經(jīng)不起挑撥。 王嵐聞言挑了挑眉,眼中現(xiàn)出了幾分笑意。 他明白劍是非的打算,是想要保存己力,借刀殺人,同時損耗魔門之力,可謂是一舉數(shù)得。 劍是非語聲凝冷的繼續(xù)說道:“楚希聲戰(zhàn)力驚人,已非任何一方能夠力敵。不過我等想要聯(lián)手也不容易,換在其他的地方,各方一定會相互警惕防備,三心二意。 唯獨此處倒是有幾分可能,他們不愿意拼命,那就逼著他們?nèi)テ?!楚希聲修的睚眥刀,號稱能以一當千。我卻不信,他在這天梯口,還有以一當千之能!” “哈!此處天柱林立,天驕如云,其實比之北方戰(zhàn)場更兇惡百倍。僅僅這兩千余人的神識之力,武意沖擊,他能承受得???他的睚眥刀能反射得了?便是昔日的血睚刀君在世,在此處也沒有以一當千之力?!?/br> 王嵐卻嘆了一聲:“可惜了,其實此處諸位天驕如能拋開成見,排除私心,齊心協(xié)力的聯(lián)手,楚希聲必死無疑!” 正因眾人各懷異心,一旦打起來,說不定就要互拖后腿,所以只能按照劍是非說的方法辦了。 王嵐說到這里語音一頓,游目四望:“說到楚希聲,此人怎么到現(xiàn)在還未露面?” 劍是非也覺好奇,四下看了一眼。 上空天梯即將落地,楚希聲卻遲遲未至。 隨即他就收回了目光,懶得在意。 此人如果不想無相神宗的弟子被斬絕殺盡,遲早會現(xiàn)身。 如果此人不來,那就更好。 只是接下來的情況,又有點出乎劍是非的意料。 魔戰(zhàn)樓的二百多人一直都沒有動靜,倒是血蝠山的人首先忍耐不住,往無相神宗的圓陣方向緩緩的壓了過去。 這些血蝠山弟子的舉動,也帶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不論正道魔門,都開始往前邁動腳步。 他們一開始非常謹慎,腳步遲疑緩慢,不過在踏出了十幾步之后,眾人的步伐卻越來越快。 兩千余人像是潮水一樣,往無相神宗的圓陣蜂擁而去。 一時間,整個天梯口的附近都沉寂異常,只能聽到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兵器與甲胃撞擊的聲響,還有人們粗重的呼吸。 王嵐望著前方的情景,卻漸漸的皺起了眉。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門,還是有一些人沖到了最前面。 有幾個甚至是毫無顧忌,爭先恐后的往無相神宗的圓陣沖過去 他看到拓跋志與幾個內(nèi)門師弟正極力彈壓,卻效果不彰, “劍師兄——” “不管!” 劍是非知道王嵐說什么,他一聲冷笑,打斷了王嵐的話音:“拓跋師弟已經(jīng)盡力了,你我也對他們耳提面命過。 他們自己要去拼命搏前程,那就由得他們。這些人被貪念迷了眼,我們強行阻攔,反倒要被他們當成仇人,” 劍是非透過人群,看向了藏在‘天罡六合陣’最深處的楚茗。 眼前的情景,其實正落他的下懷。 些許傷亡何足為道? 這次如能鏟除楚希聲,滅了無相神宗的那些弟子,是最好不過。 至不濟,也要宰了此女! 為此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不止是因‘往生天’的懸賞,更關(guān)系宗門興衰大計。 都天神宮絕不能容許第二個‘血睚刀君’現(xiàn)于人世! 在無相神宗方陣內(nèi)部,蕭怡只覺咽喉干澀,心臟‘砰砰’的跳動。 他們對面的敵人,已經(jīng)接近到十丈以內(nèi)。 對于五六品的武修來說,這就是一兩步的距離。 彼此間的灼熱呼吸都清晰可聞。 蕭怡看著對面幾人的臉,還有他們眼里的殺念與貪婪,她握著方天畫戟的雙手不由又緊了緊,臂膀上浮現(xiàn)青筋。 此時她身邊的幾個同門,腳步卻都在往后挪移。 蕭怡目光專注,毫不在意。 她能理解這幾個師弟的心理。 貪生懼死乃人之常情,她蕭怡也不例外。 他們多半是感覺不值得,為了九個月的修行時間,為了一次獲取秘藥的機會,就拼上這條命。 為他們后面的那個‘血睚候選’拼命,就更不劃算。 蕭怡卻已做好了死在這里的打算。 她只想多殺幾個人,以慰戚峰戚師弟在天之靈。 不過就在蕭怡已準備好了應(yīng)敵接戰(zhàn)之際,一把刀身狹長的苗刀忽然從天空中墜落,插在了無相神宗方陣前方的一片空地,隨后發(fā)出了一聲無比尖銳刺耳的顫鳴,刺得所有都人耳膜刺痛。 人群中瞬時皺眉的皺眉,捂耳的捂耳,喝罵的喝罵。 “這是誰?。空l這么缺德?” “艸他姥姥,難聽死了。有沒有術(shù)師,把那刀的聲音鎮(zhèn)下去?!?/br> “去個人把丟走!丟走!耳朵難受?!?/br> “有意思,這好像是一口五品下階位的法器長刀?” 在場的‘欲界第六天’弟子,卻都面色微變。 他們認出了這把刀,正是他們的師兄,神秀十杰刀第二席玄無上的備用兵器‘九蛇刀’! 隨后一些熟悉玄無上的人,也是面色微沉,紛紛往刀光的來處看過去的時候, ——那個人,總算來了! 孤云雙鶴薛氏夫婦與陣內(nèi)的許多人則是神色一振,面現(xiàn)喜意。 蕭怡也忍不住抬頭,往上空凝神細望。 只見遠處又一道青色的身影,正揮展著一對白虎羽翼,往這邊急遁而至。 他遁速極快,眨眼間就已沖凌至他們的方陣上空。 蕭怡也得以看清楚來者的面貌。 那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五官清雋俊逸,一雙狹長鳳眼微蘊笑意,卻是冰冷冷的,毫無溫度的笑。 蕭怡認得這張臉,正是另一位‘血睚候選’楚希聲。 在進入秘境前,蕭怡沒忍住偷看過這位師兄好幾眼。 這是連宗主都稱贊說‘翩翩濁世的美少年’的人,那張臉委實好看—— 此外在他后面還跟著兩人,其中一個是冷剎那冷師兄,還有一個是楚希聲的道侍,卻被楚希聲甩開了一大截。 蕭怡只斜目掃了他們一眼,就又將目光集中在楚希聲的臉上。 她心里忖道這個細胳膊細腿,看起來氣度翩然,人畜無害的美少年,真有傳說中那么厲害? 他真能夠一手擎天,化解他們現(xiàn)在的危局? 不過蕭怡那幾位內(nèi)門師兄倒是很有信心,否則不至于帶著大伙一起往天梯口這死路走。 “楚師弟!”王希竹已經(jīng)將緊繃的心神放松下來,她語中含著幾分埋怨:“說好是辰時六刻在此匯合,你遲到了!” “此事是我不對!臨時有事耽誤了,幸在沒有誤事,沒有累及大伙?!?/br> 楚希聲語含歉意,身法卻很舒展,看起來輕松寫意。 他揮展雙翅,直接往‘九蛇刀’的位置落了下來。 而就在他降落到距離地面四丈的時候,周圍竟有無數(shù)的暗器箭支向他飛射過來。 什么九連星,神仙劫,飛蝗弩等等,數(shù)量不知凡幾,氣勢遮天蔽日。 上面還傳來了一陣冷嘲聲。 “一個區(qū)區(qū)六品,裝什么高手?” “戰(zhàn)陣當中,居然還敢飛空?給我滾下來!” “那人就是楚希聲!諸位合力宰了他,無相神宗這些人就如俎上之rou。” 楚希聲早料到了,整個軀體‘篷’的一聲化成一團白色煙氣,被那狂風暴雨般的暗器打出千瘡百孔。 楚希聲的真身卻已不在此間,已站在了‘九蛇刀’的刀旁。 這把兵器是他得自玄無上之手,本身沒有被邪法祭煉。雖然其品質(zhì)與能力遠不如他的‘金玉良緣刀’,卻比他原本的備用刀強多了。 就在他落地之刻,又是成千上萬的暗器朝著他轟射而至。 還有無數(shù)道含著敵意與殺念的武道意念將他鎖定。 其中有二十余道武意額外強大,都能與云天歌并駕齊驅(qū),甚至凌駕其上。 這些人神識之力與武意合起來,甚至足以將一位五品武修的元神壓垮沖潰! 楚希聲卻沒放在心上,他的睚眥刀意已在這數(shù)千人的敵意刺激下,開始急速拔升。 腦后的‘九天念輪’則急速轉(zhuǎn)動,竟發(fā)出了一層赤色光暈。 楚希聲大袖一拂,將地上的九蛇刀收到了身后,身影就再次化為一團白煙,被那成千上萬的暗器轟成粉碎。 這是他新學的極招‘過眼煙云’! 不僅僅是運用云氣,還融入了時序與虛空之力。 在別人看到他身影時,楚希聲卻早已利用時間差與虛空之力移動到了別處。 這不但可將他的血脈天賦‘光陰瞬影之身’發(fā)揮到極致,還與楚希聲掌握的‘無極斬’相得益彰。 在場所有人都面色大變,發(fā)現(xiàn)他們都完全失去了對楚希聲的感應(yīng)。 無法感知其方位,也不能辨識其形跡。 楚希聲再閃身出現(xiàn)的時候,正是血蝠山眾弟子的上空。 他看的很清楚,剛才就是這群血蝠山的人挑的頭。 楚希聲頗覺無奈。 這些魔孽,為何總是殺不怕的? 之前的鐵沉舟,還有血蝠山那幾十條人命,都沒能讓這些人警醒戒懼。 “斬!” 既然殺不怕,那就全宰了! 就在血蝠山眾弟子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們的神念驀然承受重擊。幾乎所有人的軀體都不自禁的半跪于地,他們五官七竅內(nèi)的黏膜,瞬時爆開無數(shù)的微小血管,溢出了絲絲血液。 一股鋒銳無匹刀意突兀的斬入他們神魄,以沛不可擋之勢,切割震蕩著他們的元神。 其中十幾個修為只有六品下的武修,更是直接倒地暈迷。 楚希聲轟下的磅礴刀意,竟然直接震散了他們的元神,使這些人完全失去意識,甚至是當場死亡。 這刀意還覆蓋蔓延周邊,將周圍五十丈方圓內(nèi)都籠罩于其中,使得無數(shù)人發(fā)出痛苦呻吟。 楚希聲此時再腳下一踏,數(shù)十道長達一丈的犀利風刃刮起。 它們?nèi)顼Z風一般卷動,橫掃向四面八方。 趁著這些血蝠山弟子懵懂不能動彈之際,切割斬擊著他們的軀體,掀起了腥風血雨。 楚希聲本人則在又一波暗器風暴轟至之前,閃身到了別處。 他的面前是一位穿著血色衣裳,胸前繡著一只血色蝙蝠的男子。 其人面容枯瘦,膚色青白。 這人叫晉知白,是血蝠山另一個扛鼎之人,實力僅次于鐵沉舟。 他原本正張開神識,全力捕捉楚希聲的身影。 卻沒防備楚希聲突然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雜種!”晉知白心里都來不及生出任何想法,他本能的就是一刀往前面斬過去。 只是他的刀才剛剛一動,眉心中就現(xiàn)出了一道血痕,整個人竟被楚希聲的玉圭金臬刀均勻的分成兩半。 楚希聲的身影,則又一次化為云煙,繼續(xù)避開那滿天針雨,漫天箭潮。 楚希聲的人安然無恙,站在原地的晉知白,卻被眾多的暗器轟擊到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此時的都天神宮劍是非,心里卻滋生出極度的警兆。 他的童孔瞬時收縮成針狀,毫不猶豫的拔劍,毫不遲疑的捏碎了袖中的一枚血色玉符。 楚希聲這個混賬選擇的第二個目標,居然是他! 劍是非的眸子先是收縮,隨后怒張。 “給我滾!” 楚希聲果然就出現(xiàn)在劍是非的前方,被他斬出的劍影籠罩。 劍是非的一身真元全力爆發(fā),在瀕死的危機刺激下,他斬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劍。 劍是非相信此時的自己,無論出手的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遠凌駕于修為低了他一品的楚希聲之上! 唯獨只有武意與神識,可能要略遜一籌。 不過就在下一瞬,他的面色微微一變。 楚希聲的真身,竟然不在他的前方,而是在他的左側(cè)。 這個家伙掌握的武道秘法,竟然如此棘手! “劍法不錯,可惜眼神不好?!?/br> 楚希聲一刀橫削,刀光已經(jīng)凌至劍是非的脖頸。 劍是非心驚之后,眼神就恢復平靜。 他現(xiàn)在最慶幸的是剛才沒有猶豫,提前發(fā)動了自己用于保命的后手。 劍是非的頭顱隨即就被斬切下來,不過他的頭與軀體,都在頃刻間化成泥土。 “石陰替死術(shù)?” 楚希聲愣了愣神,隨即就不甘的‘嘁’了一聲。 石陰替死術(shù)是一種借助‘石神’石陰的神明之力,祭煉替死法身的神術(shù)。 只可惜的是,他今天的所有對手,修為最高也只超過他一品,沒法激發(fā)出‘神之殤’的斬神之力。 否則劍是非必死無疑! 他想殺這個人,已經(jīng)想了許久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卻功虧一簣。 不過劍是非逃得了,他身邊的幾個同門卻沒法逃。 王嵐的身影在急速后退。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很厲害。 方才那一瞬,楚希聲幾乎正面承擔了兩千余人的武意沖擊。 盡管其中大多數(shù)都隔著很遠的距離,只有不到百分之三的神識力量,真正施加到楚希聲的身上。 楚希聲卻承受了住了。 他不但毫無異樣,反倒以睚眥刀意借力發(fā)射,一舉壓垮了血蝠山的一百多個弟子! 這個家伙的睚眥刀意,莫非已到了十二重? 還有楚希聲此刻展現(xiàn)出的詭異身法,更讓王嵐膽寒。 他們這些人想要將之圍殺,就得先尋到楚希聲的真身! 所以即便此地諸位天柱真正齊心合力,又能拿他怎樣? 這個家伙是真的無敵于此—— 在這秘境第一層,怕是無人奈何得了這家伙。 王嵐的意念才剛到此處,就見眼前白光一閃,他的同門拓跋志的人頭斷落飄飛、 王嵐還來不及為拓跋志的死亡悲哀,就感覺自己的視野也在翻滾,再沒有了下身的知覺。 “斬!” 此時楚希聲身后一尊足有十丈高的‘睚眥’顯化身影。 那龍首豺身,口銜戰(zhàn)刀的巨獸朝著都天神宮的眾人怒聲嘶吼。 都天神宮的二百余人都同時五官噴血,許多人軀體不能自控的踉蹌到底。 楚希聲身后的白虎雙翅則極力張開,使得周圍五十丈內(nèi)空中向他飛射的暗器,還有所有人手中的刀劍都劇烈顫動,讓他們控制不穩(wěn)。 白虎監(jiān)兵! 源自于白虎血脈的力量,讓他得意控制影響五十丈的一應(yīng)庚金之屬! 楚希聲的身影則是繼續(xù)急速穿行,他從不在一地停頓超過一個剎那。 就仿佛古書中‘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風姿。 下一個瞬間,他的人就已撞入到‘神焰宮’的隊列。 楚希聲的眸光冰冷,薛氏夫婦曾在信符中對他提及過。 這些神焰宮的人在追殺他們無相神宗弟子時最為賣力,迄今為止死傷的眾多同門中,有四分之一都是死于‘神焰宮’之手。 所以這刻,楚希聲不惜動用起了木劍仙的‘一枝之力’,繼續(xù)加強自己的神識之力。 唯獨神焰宮與血蝠山的人,他一個都不想留,務(wù)必要殺絕不可! 轟! 那是神焰宮二十多個弟子,腦袋炸裂爆碎的聲響, 楚希聲的神念刀意沖擊,竟然直接爆開了這些人的腦袋! 隨后又有八片白光,斬向了八個方向,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這是極招*八方極滅!是極招八風不動的晉階版本。 八風不動守多攻少,八方極滅卻能補其缺陷。 這一瞬,楚希聲周圍六丈之內(nèi),都被他斬出的酷烈刀芒清空,數(shù)十條殘肢斷手四面拋飛。 附近的人群,此時已是蜂擁群動,一片噪雜慌亂的聲響。 “是睚眥刀!” “艸他姥姥,這家伙的神念好強,這真的是人?” “那是睚眥刀意!這家伙的睚眥刀意已經(jīng)到了十二重,已經(jīng)能以一敵萬!” “大家還不都散開?人都擠在這里做什么?找死嗎?” “都把武意化形收起來?也別想殺死他,你們越想殺他,他的刀意也就越強?!?/br> “別丟暗器了,沒用!此人的身法太快,會打到自己人——” 而此時無相神宗的陣中,蕭怡看著人群中那所向披靡,縱橫決蕩,肆意殺戮的身影,先是一陣愣神,隨后就頭皮發(fā)麻,一股涼氣從足底竄到頭頂。 “這就是楚希聲楚無敵!我們無相神宗的血睚候選,超天柱!” 王希竹不知何時來到了蕭怡的身側(cè),她也遙觀這前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熠熠生輝:“其實楚師弟曾讓我轉(zhuǎn)告你,他說今日是結(jié)算日,殺死戚師弟的兇手,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王希竹心里則想。 時隔一個月不見,楚師弟似乎更強了。 看來他在玄武冰山潛修的這一個月,收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