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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瞿瑯都不用自己去做,他只要給手下人制定出一個計劃,一個目標,沈明北在娛樂圈就再不會有翻身的余地。 把人綁住的辦法就在眼前,對瞿瑯來說簡直不要太容易。 然而這個辦法,要實施在沈明北身上的時候,瞿瑯就會猶豫,會情不自禁地想到沈明北說:“不要讓我討厭你?!?/br> 就和瞿瑯昨晚沒辦法用力扯掉門上的防盜鏈一樣,他沒辦法想象沈明北討厭自己的樣子。 這比沈明北說不再愛自己還要可怕。 瞿瑯的心臟在疼著,一想到沈明北可能會因為自己的糾纏討厭自己,瞿瑯忽然就覺得眼睛發(fā)澀,只是輕輕一揉眼淚瞬間落下。 以前瞿瑯從來不相信眼淚,可到了現(xiàn)在,他除了一個人哭,也沒有任何辦法。 要么,失去沈明北。 要么,被沈明北討厭…… 早晨的時候,他被過來打掃的保潔阿姨看見了,問他怎么在這里哭。 瞿瑯沒說話,想直接離開,卻被保潔阿姨塞了一顆糖。 “碰到什么難事兒了吧,吃點甜的,心情會好。” 瞿瑯不想接,但保潔阿姨直接拆開了糖紙,塞進他嘴里,對他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生活總要繼續(xù)的。” 瞿瑯的舌尖觸碰到糖果,甜味在口腔中蔓延。 糖,是草莓味的。 沈明北喜歡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么,瞿瑯想起了當初母親催婚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跑到了沈明北公司樓下。 沈明北偷偷摸摸帶了兩杯草莓奶昔來見自己。 粉紅色的奶昔是在奶茶店買的,一杯無糖,一杯半塘。 沈明北說,經(jīng)紀人不讓他喝得太甜,而且他只能出來一會兒,等下還要繼續(xù)回去拍廣告,問他有什么事。 保潔阿姨問他:“甜嗎?” 瞿瑯點點頭:“甜。” 沒有自己的沈明北,也是甜的。 …… 瞿瑯催著公司的律師擬了一份新的離婚協(xié)議。 順著沈明北的意思,他的小房子,他的小車子都給他。再將自己名下的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捋了一遍,分出一半寫進協(xié)議,都給沈明北。 瞿瑯想要補償他一點點。 一整個上午,瞿瑯都是心不在焉地處理工作。 其實在律師將協(xié)議寄出的時候,他就后悔了,他怎么能輕易放手!可他也如釋重負,現(xiàn)在順著沈明北的意思,同意離婚了,他們還能回到最初嗎? 瞿瑯不敢想失去了沈明北的自己會怎么樣,但不管怎么樣都好,他能不能為此少討厭自己一點? 接到沈明北的電話,瞿瑯是雀躍的。 他忍不住緊張,萬一,萬一沈明北后悔了呢?萬一沈明北愿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呢?萬一他倆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呢? 確認接通以后,沈明北猶豫一下,說道:“協(xié)議我看到了,財產(chǎn)分割不需要,瞿氏的運營我也不懂,你給我分股權(quán)沒必要?!?/br> “協(xié)議就是這個,你要,就去辦離婚,下午就可以去辦手續(xù)。繼續(xù)說別的,我不保證我不會后悔。”瞿瑯狀似兇狠地說完,掛了電話。 “嘟嘟嘟——”忙音從聽筒里傳出,沈明北愣在原地。 重新翻看了一遍瞿瑯要給自己分的財產(chǎn),順手查了一下瞿氏集團原始股的價格??粗鴶?shù)字,沈明北張大了嘴巴,掰著手指算,就光股票這一項,能全款買幾套,啊不對,幾十套東郊公園的房子。 沈明北不想和瞿瑯再有牽扯,但是能直接辦手續(xù)離婚的誘惑太大了。反正他不去辦過戶,到時候瞿瑯還能拿刀架自己脖子拿錢嗎? 就像當初領(lǐng)證迅速一樣,兩人離婚也很迅速。 瞿瑯一個人開車到了沈明北公司樓下,帶了兩杯草莓奶昔。 瞿瑯說:“這杯是無糖的,給你喝?!?/br> 沈明北沒要,瞿瑯也不勉強, 瞿瑯問他:“結(jié)婚證帶了嗎?” “帶著的?!弊詮拇蚨ㄖ饕庖x婚,沈明北就把結(jié)婚證和身份證放一起,隨時準備去辦手續(xù)了。 瞿瑯點點頭,捧著奶昔上了車,兩人朝著民政局走。 一路無話,往常很堵的首都,今天一路綠燈。 工作人員問他們,確認要離婚嗎? 沈明北點點頭:“是的。” 瞿瑯沒有回答,沈明北看了看他,瞿瑯被盯得難過,跟著點點頭,回答說:“是。” 工作人員并不為難,鋼戳一扣,兩個紅本,換了兩個紅本。 比想象中輕松容易。 沈明北準備打車回去公司,瞿瑯喊住他,問他:“明北,你以后會討厭我嗎?” “……應(yīng)該,不會?!鄙蛎鞅闭f完,攔住了一輛出租。 事到如今,他們兩個說不上誰對誰錯,可能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應(yīng)該試圖從瞿瑯身上找溫暖。但現(xiàn)在他們都自由了,瞿瑯可以重新去追求他的幸福,自己…… 應(yīng)該繼續(xù)為事業(yè)發(fā)光發(fā)熱! 沈明北坐在車上,正想和司機說目的地,瞿瑯卻把車攔住了。 瞿瑯說:“我們?nèi)マk過戶手續(xù)吧,等會兒再一起吃個飯……” “不用了,我們以后不要見面了?!鄙蛎鞅弊屗緳C開車,只留了瞿瑯一個人站在原地。 沈明北坐在車上,司機師傅有點好奇,他問:“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