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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新中華1903在線閱讀 - 第102節(jié)

第102節(jié)

    馮國璋到底圓滑世故,一到北京便率先拜見袁世凱,裝作對袁世凱的野心一無所知的樣子,誠惶誠恐地解釋:“華甫太愚鈍,竟沒能明白袁大人的意思,差點壞了大事,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袁世凱也裝作毫無嫌隙的樣子,對馮國璋說:“華甫啊,調(diào)你回來,是因為禁衛(wèi)軍軍統(tǒng)出缺,除了你,沒有更合適的人選?!?/br>
    當時,清廷很清楚袁世凱“養(yǎng)兵自重”的企圖,而馮國璋以行動證明了他反對袁世凱與革命軍和談。馮國璋從前線撤下來,清廷以為他已與袁世凱決裂,攝政王載灃非常高興,特地設宴為馮國璋接風洗塵,同意馮國璋出掌禁衛(wèi)軍,統(tǒng)籌京畿防務。

    表面上,馮國璋對袁世凱唯唯諾諾,但是心里已經(jīng)暗暗醞釀不滿了。

    “你要吃rou也就算了,可不能連湯都不讓我喝吧?”

    沒多久,馮國璋的牢sao就傳到了袁克定的耳朵里,袁克定又添油加醋地在袁世凱面前說了一大通馮國璋的壞話。

    袁世凱心生疑竇,遂下令馮國璋率領第二十鎮(zhèn)潘榘楹和駐守廊坊的第三鎮(zhèn)曹錕、以及入關歸順的“義軍”馮麟閣三部分人馬一起北上山海關。

    “你不是想打仗嗎?你不是想吃rou嘛?”袁世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華甫啊~~我不在的這幾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翅膀已經(jīng)硬了?”

    198硬茬子

    話說馮國璋是北洋軍的一員悍將,北洋武備學堂學習,由于刻苦好學,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1890年畢業(yè)時因成績優(yōu)異被留校充當教習,頗受學生敬佩。1893年投聶士成軍中當幕僚,忠于職守,甲午戰(zhàn)爭中,隨聶轉(zhuǎn)戰(zhàn)東北前線,屢為聶出謀劃策,所以聶軍戰(zhàn)績較佳,頗得聶士成重用。1895年4月,以軍事隨員身份隨駐日使臣裕庚出使日本,在日本結(jié)識了福島安正、青木宣純等,并留心考察軍事,日積月累,編成兵書數(shù)冊。初呈聶,未受重視,轉(zhuǎn)呈袁世凱,被視為“鴻寶”,并謂“軍界之學子無逾公者”。遂被委任為督cao營務處總辦,新軍兵法cao典多為他一手修定。

    在馮國璋的眼里,是看不上已經(jīng)被打算的陸軍新編第二十鎮(zhèn)的,他認為有曹錕的第三鎮(zhèn)齊裝滿員,武器裝備也是最新式的,只消這一個鎮(zhèn),就足夠打出山海關,平定東北了。馮國璋的自信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的,這一時期的北洋陸軍,一個最大的特點是齊裝滿員,即理論編制與實際編制基本上完全相等,不差一兵一卒,一槍一炮??傆嬋?zhèn)應共有日式65毫米步、馬槍8342支,最新式的法國克魯蘇七生半陸炮36門,克魯蘇七生半山炮18門,還有馬克沁機槍8架,這樣的配備比例在中國近代軍事史上,是任何一支正規(guī)的陸軍師也達不到的。

    張之江和他比起來無論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資歷都是小字輩的,而馮國璋還有另一員北洋大將曹錕做幫手,所以馮國璋壓根沒把張之江放在眼里。

    所以,一到山海關前線,馮國璋調(diào)集第三鎮(zhèn)和二十鎮(zhèn)的所有火炮對著山海關前的東北軍陣地就是一陣猛轟。所謂的法國克魯蘇七生半陸炮就是法國產(chǎn)75mm加農(nóng)炮,這種火炮射速高,對集群目標的殺傷力也很大。但是缺點在于射角太小,只有11°~18°,對集團沖鋒的步兵殺傷力很大,可對躲在戰(zhàn)壕里的步兵作用就小得多了。當然,馮國璋雖然是北洋武備學堂的科班出身,但是受制于當時中國軍事教育整體水平的限制,對此中區(qū)別卻依舊不甚了了。

    在炮偵氣球的指引下,北洋軍對東北軍的陣地進行了十五分鐘的炮擊,炮火停止之后,馮國璋認為東北軍肯定已經(jīng)被大炮轟得七倒八歪了,便下令潘榘楹的二十鎮(zhèn)出擊。

    潘榘楹作為新上任的統(tǒng)制官,正打算表現(xiàn)一下自己,于是立刻命令二十鎮(zhèn)的第三十九協(xié)伍祥禎部為先頭部隊,四十協(xié)范國章為后續(xù),向東北軍的陣地撲來。

    東北軍這邊的陣地倒是死一般的寂靜,潘榘楹膽子大了起來,叫喊道:“兄弟們聽好了,第一個殺到關上的,重賞一百大洋。”

    “殺呀!”北洋軍們嘶吼著,開始撒開腿就往東北軍的陣地上沖

    在戰(zhàn)壕的前部,原是徐天寶警衛(wèi)員的沈校書如今是第一師第一旅第一團的團長,此時此刻,他正通過一個戰(zhàn)壕用窺視鏡觀察敵情,只見北洋軍發(fā)動了步兵沖鋒,于是立刻向張之江匯報。

    張之江隨即拿起電話下達了命令:“炮兵團全力開火!”

    炮兵陣地內(nèi),接到電話的炮兵團長一崩身子,大聲答道:“是!”隨即又鄉(xiāng)下傳達命令,“各炮裝彈,準備射擊。”

    東北軍的炮兵團由四個炮兵營組成,每個營配備十八門火炮。命令下達之后的二十秒內(nèi),三十六門76mm山炮與三十六門76mm野炮同時搖起了炮身。裝填手將第一波炮彈推進炮膛,關閉了炮閂,瞄準手按炮偵報告的敵軍位置設定射擊諸元,然后將炮口定位。

    炮兵團團長隨即對著電話下達了命令。

    命令就是兩個字:“開炮!”

    轟~轟~轟~

    炮兵陣地發(fā)出連綿不絕的炮響,七十二門76mm的榴彈炮同時發(fā)出的怒吼,震憾著山海關下整個大地,如雷鳴般的炮聲撕破了沉悶地天地。炮兵陣地上立刻閃現(xiàn)出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煙和桔紅色的火光。聲音稍遲才到,是連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巨響,夾帶著炮彈劃空地尖嘯。那動靜很難形容,好像整個天空是一面大鼓,有無數(shù)把大錘在上面不停地擂呀敲呀,震得炮手們地耳朵緊繃繃的疼,腳下的大地也在急促地搖抖。

    沖在最前面的伍祥禎一看對面的情景,趕緊對身邊的士兵大叫道:“趴下趴下~~!”

    轟

    伍祥禎自己剛一臥倒在地,便聽到身旁傳來地不時傳來的爆炸聲,還有強烈的熱浪幾乎要把自己吹飛。地面都開始晃動起來,爆炸聲便得伍祥禎的耳朵里轟鳴作響。除了聽到有些巨大的沉悶的爆炸聲之外,就再出聽不到其它地聲音。

    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的伍祥禎看到另一側(cè),一個被血人正在努力掙扎著,那個血人一邊發(fā)出大聲的呼喊聲,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伍祥禎細瞅了一下,才依稀看出那正是自己的副官廖志遠,廖志遠的雙腿已經(jīng)被炸飛,斷腿處向外噴出紅霧般的血液。

    “救~~救我~~長~~長官~!”廖志遠斷斷續(xù)續(xù)地呻吟著,伍祥禎卻只能無可奈何地用拳頭照著地上猛捶了一拳,然后狠狠心,別過臉去不看廖志遠。須臾,廖志遠呻吟聲就沒有了。

    如雷鳴般的爆炸聲幾乎成為了人世間唯一的聲音,密集的爆炸聲讓伍祥禎感覺自己好像是波濤中一葉小舟,隨著爆炸揚起的波濤漂蕩著,每一聲傳到耳中的爆炸聲都如同重鼓一般敲擊在伍祥禎的心臟上

    如雨而下的彈片準確地落到人群中,象割韭菜一樣割倒了一大片。一發(fā)炮彈落下來,留下幾具尸體后,能活動的人群趕緊散開,接著又一發(fā)炮彈落下來,散開的人群再死幾個后,又攏在了一起……就象一群馬蜂在一起聚散離合,只是能活動的人越來越少。

    眼看東北軍的火炮逞威,馮國璋便下令北洋軍炮兵立刻炮擊東北軍炮兵陣地,北洋軍的炮兵標統(tǒng)苦著臉說道:“大人,東北軍的炮兵陣地在九里之外,我們的大炮只能打六里地。”

    馮國璋大怒道:“那你不會往前三里嗎?”

    “這?”炮兵標統(tǒng)開始冒汗

    馮國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罵道:“混賬東西,膽小鬼,我再給你一個標的人馬,外加馬克辛(馬克沁)機關炮4門,夠壯你的膽兒了吧?”

    炮兵標統(tǒng)知道馮國璋的脾氣,要是自己在說不,那估計馮國璋一怒之下能把自己給斃了

    于是,炮兵標統(tǒng)咬了咬牙,打了個千,說道:“標下一定誓死報效?!?/br>
    東北軍一輪十八法炮彈過后,好不容易幸存下來的三十九協(xié)士兵們又不得不站起身來,硬著頭皮往上沖。伍祥禎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黑灰,扯開嗓子叫道:“兄弟們,沖上去啊,和東北軍攪在一起,他們的大炮就抓瞎了,沖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一個~~~”

    沖上去攪在一起?哪兒那么容易~!

    在裝備和人員全部滿編的情況下,東北軍一個師有三個旅,一個旅有三個團、一個團有三個營,一個營有三個連,一個連有三個排,每個排配有一挺哈奇開斯機槍。照此計算,三十九協(xié)的北洋兵們要面對東北軍第一師第一旅第一團的二十七挺重機槍組成的強大火力,這還不算另外上千支步槍、六十響沖鋒槍和快慢機手槍以及無數(shù)漫天飛舞的手榴彈。

    只是一支煙的功夫,三十九協(xié)就減員三分之一,可他們連東北軍什么樣子都還沒見著

    199咱們也革命了

    伍祥禎躲在一個彈坑里,看著東北軍的機槍象鐮刀一樣,把已經(jīng)不知所措的北洋軍一排排割倒。

    “撤!”伍祥禎終于忍不住大叫道,隨后自己也看準機會跳出彈坑,第一個掉頭逃跑。隨后,三十九協(xié)的人馬象潮水般向后撤退。四十協(xié)的范國章也同樣損失慘重,他連東北軍的陣地都沒見著就損失了幾百人,結(jié)果范國章看見伍祥禎退了下來,自己便也退了下來。

    這讓一心想要出風頭的潘榘楹很懊惱,“不許退,不許退?!迸碎伴簱]舞著手里的左輪,“誰退就地處決。”說罷,潘榘楹還親手擊斃了幾個后退的士兵。

    伍祥禎和范國章退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東北軍并沒有追擊,便重新組織士兵們就地停留,但是任由潘榘楹怎么呼喝大罵,就是不肯前進一步。潘榘楹也沒辦法,只能下令二十鎮(zhèn)就地駐扎,明其名曰布防。

    不久,第三鎮(zhèn)的炮兵上來了,炮兵標標統(tǒng)是老北洋,一直就看不起二十鎮(zhèn)這種新軍。炮兵標統(tǒng)騎著馬,趾高氣昂地呼呼喝喝道:“讓開,讓開,好狗不擋道?!?/br>
    二十鎮(zhèn)的士兵們一個個垂頭喪氣,雖然心里有氣,到最后還是敢怒不敢言。

    炮兵標統(tǒng)見了潘榘楹,跳下馬來,說道:“潘統(tǒng)制,馮帥讓我把大炮遷移三里,好給你們提供炮火支援,你們可不要辜負了馮帥一片心意。”

    潘榘楹心里暗罵你個小小標統(tǒng)見了我這個統(tǒng)制不行禮大千就算了,還用言語擠兌我,心中早把此人的女性親屬給問候了一遍。潘榘楹笑道:“我說呢~盡聽東北軍大炮響,我們這邊連個響屁都聽不到,原來是炮兵離得太遠,我們沖得太快啊!”

    二十鎮(zhèn)的士兵們聽了,都是哈哈大笑

    炮兵標統(tǒng)聽出了弦外之音,他皮笑rou不笑地說道:“我說潘統(tǒng)制,我可聽說馮帥聽說你們打了敗仗,很是生氣啊?。俊?/br>
    這話一出口,潘榘楹笑不出來了,誰都知道馮國璋的脾氣

    炮兵標統(tǒng)得意地開始指揮炮兵們布置炮兵陣地

    指揮部的張之江收到前線戰(zhàn)報,說北洋軍把炮兵陣地前移了,張之江摸了摸后腦勺,“馮國璋這是想干嘛?”轉(zhuǎn)念一想,馮國璋可能是對東北軍的火炮威力沒有了解,畢竟眼下中國裝備最精良的就是北洋軍了。

    張之江立刻接通了炮兵團團長,炮兵團長名叫楚劍,他報告說:“根據(jù)炮偵匯報的數(shù)據(jù),北洋軍的大炮距離我軍炮兵陣地7000米左右,已經(jīng)在我們的射程之內(nèi)。我建議,向北洋軍炮兵開炮,摧毀他們的炮兵,以減輕步兵的壓力?!?/br>
    張之江想了想,說道:“楚團長,就照這個執(zhí)行,要讓他們有來無回,打出我們第一師的威風。”

    “是!長官!”楚劍在電話那頭大聲答道

    就在北洋軍炮兵標統(tǒng)還在慢慢悠悠地布置炮兵陣地的時候,東北軍的炮彈已經(jīng)帶著破空的尖嘯從天而降

    二十鎮(zhèn)的官兵們早學乖了,一聽見這個聲音趕緊抱著腦袋到處找地方躲藏。而炮兵標統(tǒng)卻顯得不以為然,他“臨危不懼”地說道:“我們的法蘭西快炮是最新式的大炮,眼下的大清國,哪里還有~~~~~~~~”

    轟~~轟轟轟

    炮兵標統(tǒng)話音未落,一連串炮彈就落入北洋軍炮兵人群中,炮彈擊毀了多門北洋軍的法國快炮,并引燃了北洋軍的五百多發(fā)炮彈。這個效果好比一次往北洋軍陣地上發(fā)射了五百發(fā)炮彈一樣。一時間,北洋炮兵大亂,象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被引燃的炮彈要么就地爆炸,要么到處亂飛。好不容易躲過了東北軍炮擊的二十鎮(zhèn)新軍也跟著一起遭殃,這片開闊地上的炮彈不斷爆炸,轟轟隆隆的巨響賽過過年時放的鞭炮。

    馮國璋從這不正常的爆炸聲中也聽出了端倪,他立刻騎著馬來到前線,舉起望遠鏡向前方張望,只見遠處的炮兵陣地已經(jīng)陷入一片火海,不時還能看見被引爆的炮彈飛上天空又重重落下。

    “馮國璋~~你在哪兒?”馮國璋正愣神的檔兒,曹錕不顧馮國璋親兵的阻攔,沖到馮國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看你干的好事~~你干的好事。你賠我的炮兵~~你賠我的炮兵~”

    馮國璋一把推開曹錕,對傳令兵說道:“傳我將令,命潘榘楹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陣地,我這里馬上會有增援的?!?/br>
    “得令~!”傳令兵頭皮一緊,心想自己怎么攤上這個么個倒霉的差事

    傳令兵騎著馬,終于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前線,只見陣地上一片狼藉,到處是殘缺的尸體和金屬碎片?!皞黢T帥將領,潘統(tǒng)制何在?”

    “我在這兒!”潘榘楹此刻成了大花臉,身上的軍服也破破爛爛,右腳還缺了一只鞋

    傳令兵強忍笑意,說道:“潘統(tǒng)制,馮帥有令,命二十鎮(zhèn)堅守陣地,援兵隨后就到?!?/br>
    潘榘楹心里暗自嘀咕,守?怎么守???站著說話不腰疼

    傳令兵還沒走,就聽有人高喊:“東北軍來了~!”

    只見硝煙未散,無數(shù)東北軍就已經(jīng)開始向二十鎮(zhèn)這邊快速推進,他們大多十人一組,成品字形隊形,一面交替掩護射擊,一面快速推進。雖然一次沖鋒的人很多,但是隊形既沒有凌亂,也沒有擁擠在一起。

    “繳槍不殺~優(yōu)待俘虜!”東北軍們沖鋒時沒有喊打喊殺,反倒是對二十鎮(zhèn)的官兵發(fā)動了心里攻勢

    “你們不是北洋敵襲,袁世凱把你們當炮灰替死鬼呢~!”

    “喂~~二十鎮(zhèn)的兄弟們,我是第七十八標的老姜啊,兄弟們~~別提滿清朝廷賣命了~過來我們這邊吧!”

    剛剛遭受重創(chuàng)的三十九協(xié)士兵立刻有不少人扔掉了手里的槍,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向東北軍投降。

    潘榘楹對剛才炮兵標統(tǒng)的頤指氣使心里也憋著氣,再加上馮國璋要自己堅守的命令,這不明擺著要自己當rou盾嗎?憑什么他曹錕第三鎮(zhèn)的兵不多上來一點兒?

    潘榘楹在猶豫,伍祥禎也在猶豫,伍祥禎總的來說是同情革命的,和他情況差不多的還有四十協(xié)范國章。

    傳令兵眼看三人猶豫不決,眼神游離不定,心里暗叫不妙,他說道:“三位大人先在這里守著,小的立刻去馮帥那里請援兵?!闭f著,他跳上馬背就要走

    伍祥禎眼疾手快,一槍打在他后腦勺上

    潘榘楹一驚,喝道:“你這是干嘛?”

    伍祥禎朝范國章使了個眼色,范國章立刻一閃身子,繞到潘榘楹身后,潘榘楹意識到情況不妙,便問道:“伍協(xié)統(tǒng),你到底想干嘛?我姓潘的不管站在哪邊,都會以二十鎮(zhèn)的兄弟們的性命為重?!?/br>
    伍祥禎嘆了口氣,說道:“不滿統(tǒng)制的話,其實幾天前我們就收到了張紹曾大人的勸降書信,只是那時還猶豫不決。今日一戰(zhàn),東北軍戰(zhàn)力遠在我們之上,就是北洋軍遇到東北軍,恐怕也要碰一鼻子灰?!?/br>
    范國章說道:“我們不是北洋嫡系,要是自己領著四十協(xié)的兄弟們?nèi)ニ退溃易霾坏?。可要是我們打敗了,老袁能輕饒我們嗎?”

    潘榘楹也是常常地出了一口氣,說道:“也罷也罷,既然兩位東心向革命,我潘某人也不能只顧自己,告訴弟兄們,咱們也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