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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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北斗并沒有站起來,他歪在墳坑里,瘋狂地對(duì)著棺材開qiāng,像是要把死去的封頃竹打個(gè)稀巴爛,又不解恨地對(duì)著阿文的腿扣下扳機(jī)。 “你想從我身邊逃開?”陳北斗瘋狂地?fù)]舞著qiāng,“想都別想!當(dāng)初我能把你從封頃竹身邊搶過來,就能讓你到死也看不到他一眼!” “來人啊,放火……給我放火!”陳北斗無力的四肢隨著聲嘶力竭的咆哮不斷痙攣,“我要把封頃竹燒成灰燼!” “你敢!”阿文猝然仰起頭,咳出一口血,“陳北斗,你他·媽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陳北斗丟了qiāng,掙扎著站起來,干瘦的臉上全是猙獰的笑意,“阿文,這世界上沒什么我不敢干的事情?!?/br> “……我敢害死封頃竹,我就敢把他燒得連灰都不剩!” 他們說話間,馬匪已經(jīng)搬來了汽油,他們對(duì)著墳坑一通亂灑,直接把白小少爺淋透了。 “把三姨太拉上來!”陳北斗在馬匪倒汽油以前,爬上了坑頂,他饒有興致地瞧著阿文替白鶴眠擦身上的汽油,惡意滿滿地接過汽油桶,狠狠地砸在阿文的后背上。 “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被燒成灰燼,一定非常痛苦?!?/br> 陳北斗說完,像是終于想起了白鶴眠:“哎喲喂,白小少爺,沒能讓你和封棲松死在一塊,真是抱歉。不過和丈夫的親生大哥一起燒成灰,也算是你的榮幸了吧?” “你把白鶴眠放了!”被拽到坑外的阿文拖著兩條血淋淋的腿,瘋狂掙扎,“只要你把白鶴眠放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你能為我做什么?”陳北斗循聲望過去,一邊用帕子擦拭著臉上的血污,一邊自嘲地笑,“阿文,我不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br> “……我喜歡你穿得漂漂亮亮,躺在床上等我的樣子?!?/br> 阿文發(fā)出了類似困獸臨死時(shí)的哀嚎。 陳北斗享受地聽了會(huì)兒,轉(zhuǎn)身對(duì)馬匪說:“燒了吧?!?/br> 白鶴眠在那一刻,聽見了千山的怒吼和阿文的慟哭。 他自己反倒沒有那么悲傷。 他想起了過世多年的爹娘,想起幼時(shí)的斑駁回憶。他像是從一個(gè)嶄新的墻頭跌落,身后再也沒有舉起雙臂的封棲松。 他墜落下去了。 “鶴眠——!” 白鶴眠冷不丁驚醒,一屁·股跌在泥地里。 “鶴眠!” 他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忘了自己已經(jīng)看不見了,拼命瞪著眼睛去望,然后用沾滿血污的手指摳住土塊,手腳并用往墳坑上爬。 他聽見了封棲松的聲音。 “封二哥……”白鶴眠猶豫一瞬,哭著回應(yīng),“封二哥!” 他喊得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悲切,壓抑了多日的思念與恐懼伴隨著qiāng林彈雨齊齊bào發(fā)。 “封二哥!”白鶴眠的腦袋從坑邊探了出來。 馬蹄聲在他耳邊zhà響,混亂中有人喊“點(diǎn)火”,有人叫著“來人了”,他一時(shí)分辨不出方向,只能摸索著向前爬。 有人踢到了他的腿,也有人跌倒在他的手邊,白鶴眠硬著頭皮往前挪,終于爬到了阿文身邊。 他是聞著血腥味找到阿文的。 “阿文哥?!卑Q眠的淚又開始撲簌簌地落。 阿文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微張的嘴角溢出了濃稠的血,眼神卻格外亮。 “六年了……我等了六年了?!卑⑽哪剜?。 封大哥,我讓你等了六年了。 封棲松的部隊(duì)宛若鐵灰色的云,從山腳蔓延到半山腰。陳北斗經(jīng)歷了短暫的驚慌,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白鶴眠身上。 有了白小少爺,就能對(duì)付封棲松。 失去理智的陳北斗撲過來,像一匹惡狼,而失明的白鶴眠,就是毫無危機(jī)意識(shí)的羊。 躺在地上咳血的阿文看見了陳北斗眼底血紅色的光,他咬牙抬起手——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 第三次,阿文成功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用力推開白鶴眠,抱住了陳北斗的腿。 “混賬!”陳北斗在跌倒的瞬間,掏出了qiāng。 阿文早已忘記了疼痛,他望著不知何時(shí)放晴的天,勾起了唇角。 “鶴眠!”與此同時(shí),封棲松終于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