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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病嬌后我咸魚了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配菜有清蒸蜆子和烤野豬rou,蜆子里鮮嫩甘美的汁水被蒸了出來,最好的保留了海鮮的原汁原味,配著調(diào)好的蘸料一口下去鮮到舌頭都能吞下去。

    烤野豬rou原本肥rou就少,長時間的炙烤下連那層薄薄的肥rou和外皮都烤得金黃酥脆,筷子刮上去嘶嘶作響,油脂大半都被烤出去了,濃郁的醬汁增添些許亮色,半點兒都不膩。

    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小菜,爽脆可口。

    兩人原本與謝青郁是分開吃飯的,但衛(wèi)澧同趙羲姮打商量,“將兄長一并叫過來吧,人多一起吃飯熱鬧?!?/br>
    趙羲姮用審視的眼神看著他,“你確定?”

    你確定是人多吃飯熱鬧,還是只想氣氣謝青郁?衛(wèi)澧這老狗比什么事兒干不出來?

    衛(wèi)澧點頭,“自然是一起吃熱鬧了?!?/br>
    說完就去隔壁敲了謝青郁的門。

    謝青郁頂著一雙漆黑的眼眶,冷冷的望著衛(wèi)澧。

    他一夜未睡,原本經(jīng)過衛(wèi)澧那么一折騰,就已經(jīng)到了寅時,他原本該起床的時候,哪兒還睡得著,只能洗漱讀書。

    “兄長,來一起吃早飯啊。”衛(wèi)澧笑得陽光燦爛之下滿是陰翳。

    謝青郁“砰”的一下將門忽上,“我不餓,你們吃?!?/br>
    他有病嗎還要再落進衛(wèi)澧的圈套里?衛(wèi)澧明擺著沒有好事等著他。

    衛(wèi)澧站在外頭,淡淡勾起一抹笑,不敢就對了。

    “兄長,今晚我還想同你秉燭夜談,不知兄長可方便?”

    許久都沒聽見謝青郁的回應(yīng),衛(wèi)澧施施然回了院子。

    “兄長昨夜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去了,臉色蠟黃,眼下青黑,真是可憐,咱們先吃,不用管他了?!毙l(wèi)澧嘖了一聲,用近乎惋惜的聲音對趙羲姮道。

    他抬手,用生菜包了一塊兒酥脆的烤rou,淋上醬汁,撒上辣椒粉和甜椒,卷起來給趙羲姮。

    趙羲姮要抬手接,他躲了過去,“咬一口,你別動手了,回頭沾了一手油還得洗。”

    “啊~”一想也是,趙羲姮湊過去,示意他塞進自己嘴里。

    “一口能塞進去嗎?”衛(wèi)澧問,“要不再給你切小點兒?”

    “不用!我可以!”趙羲姮一口咬住,含糊不清道。

    “人長得不大,嘴還挺大?!毙l(wèi)澧刺撓她一句。

    趙羲姮瞪他,掐了他一把。

    她除了前幾天吐過一次,一直胃口極好,飯量都比平常漲了一倍。

    看到什么能吃的,都會不自覺分泌口水,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但是衛(wèi)澧今天好奇怪哦。

    她都那么反常的對待他了,他怎么半點兒都不生氣?反而看起來比平常還有耐心。

    嘶,就很不對勁兒。

    難道是上次自己磕破了頭,讓他浪子回頭,意識到他自己以前多差勁,所以痛改前非,打算加倍對自己好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想吃那個腌蝦?!壁w羲姮干脆將筷箸都放下了,等衛(wèi)澧投喂。

    衛(wèi)澧一見蝦就頭疼,上次她給趙羲姮剝了一盤蝦,剝的手都疼,今天怎么還得剝?

    “趙羲姮我跟你講,吃多了蝦不好你知道嗎?”

    “哪個野雞大夫跟你說的?”

    衛(wèi)澧繼續(xù)忽悠她,“不是野雞大夫,就是上次給你診脈那個,說蝦吃多了……”他頓了頓,“蝦吃多了上火,還痰多,嗯。”

    “是嗎?”趙羲姮瞥他一眼,“那個大夫昨天還跟我說多吃蝦,孩子生出來會聰明。”

    衛(wèi)澧謊言被揭穿,臉帶著耳根子紅了一片,他把蝦rou塞進趙羲姮嘴里,惡狠狠的又撕掉一顆蝦頭。

    一頓飯間隙,衛(wèi)澧逮著空就剝蝦,然后堆了滿滿一盤子給她。

    小桃站在一邊兒,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殿下愛吃魚蝦,卻剝殼挑刺嫌麻煩,以往這種事情都是她來做的。但是衛(wèi)澧一個人,就能把這些事情全都包了,而且做得得心應(yīng)手。

    她悄悄擦了把眼淚,原本以為衛(wèi)澧這種庸俗粗魯?shù)娜耍瑫λ钕潞懿?,沒想到現(xiàn)在看來,人還行。希望他不只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所以才對殿下這么百依百順的。

    趙羲姮吃掉一只蝦rou,覺得吃飽了,夾起一只喂到衛(wèi)澧嘴邊兒,“來,啊~”

    “我吃一只你吃一只……”

    衛(wèi)澧接過來,“你現(xiàn)在還知道分享了,挺難得?!?/br>
    “當(dāng)然,好東西當(dāng)然要一起分享,畢竟你對我這么好。”

    衛(wèi)澧被捧的飄飄然,趙羲姮順勢道,“對我這么好的主公,不會拒絕一會兒跟我一起拜拜我耶娘的牌位吧?我想告訴他們,我有寶寶了。”

    她期待的看著衛(wèi)澧,希望他點頭。

    第77章 一更

    衛(wèi)澧嗆了一下,連忙灌了口水。

    “一會兒就去嗎?”

    趙羲姮看他眼神閃爍,游移不定,以為他不想去,心里有些惱火,剛要開口,衛(wèi)澧就握住她的手。

    “等你晌午睡完午覺,咱們?nèi)コ刹怀??”趙羲姮眉頭一皺,他就知道她要不高興。

    上午去下午去都沒什么差別,興許是衛(wèi)澧有事,所以才顯得遲疑。

    趙羲姮在正事上從不無理取鬧,“你若是有事的話,咱們換一天也成,你哪天閑下來告訴我?!?/br>
    “也不是要緊的事……”

    衛(wèi)澧看著她認(rèn)真為自己考慮的模樣,心神一動,微微斂眸,鴉黑的睫毛如扇,弧度姣好,壓住她的腦袋,緩慢低頭將要親上去。

    滿室皆是繾綣溫柔的氛圍,侍女們捂著眼不敢看,卻悄悄露出一條縫隙。

    趙羲姮看著他逐漸貼近的臉,下意識把人往外一推,衛(wèi)澧一時不察,連人帶凳子一并仰倒在地,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趙羲姮,指著她,“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都沒能你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趙羲姮略有心虛,她似乎反應(yīng)過頭了,于是連忙抬手將人拉起來,“咳,我不是故意的?!?/br>
    衛(wèi)澧還是一副懵住的樣子,見她過來扶自己,甚至主動往后縮了兩下。

    他實在反應(yīng)不過來,趙羲姮的力氣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那么嬌嬌軟軟的人,初見時候還會被自己嚇哭,難不成懷孕之后脾氣會變差,力氣也會變大?

    趙羲姮心中略有些愧疚,于是捧住他的臉,在他的面頰上輕輕親了一口,撒嬌道,“主公不要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的?!?/br>
    衛(wèi)澧眼神閃爍,心中略微松了口氣,料想她也不是故意的,不過是自己一時沒有防備的緣故,他指了指自己另一邊面頰,“還有這兒?!?/br>
    “嘖,你怎么這么麻煩,事兒真多?!壁w羲姮在他另外一邊的面頰啃了一口,留下兩道淺淺的牙印。

    衛(wèi)澧又怔了怔,拉著她的手起來,帶著半臉的牙印,略有些關(guān)切的問道,“要不找個醫(yī)師再來看看吧?”

    “我很健康,看什么?”趙羲姮撩起眸子問。

    衛(wèi)澧怕她再生氣鬧脾氣,只能點頭,“那你說不看就不看?!?/br>
    脾氣大點兒,力氣大點兒都不要緊,只要身體健康就行。

    兩人說了會兒話,衛(wèi)澧便出去了,趙羲姮只當(dāng)他是去忙正事。

    書房盥洗間有一面一人高的銅鏡,清晰的倒影出衛(wèi)澧的身影。

    他對著鏡子,將左耳上那一串閃亮的銀耳飾摘下,留下幾個細(xì)細(xì)的耳洞,不細(xì)瞧壓根兒瞧不出痕跡。

    然后將腦后束著的馬尾散下,取了個玉冠,盤腿坐在地上,開始倒騰自己的頭發(fā)。

    往日梳發(fā)極為簡單,將頭發(fā)梳順了再捆上,最多攢幾個小辮子固定,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繁瑣,忙忙活活一陣,額頭上都出了細(xì)汗,發(fā)冠還是不曾戴穩(wěn)。

    衛(wèi)澧恨不得將這些東西都砸了去,但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將橫簪取下,叼在嘴里,把頭發(fā)重新梳一遍。

    最后實在煩躁了,只得暫時放棄發(fā)冠,先換了衣裳。

    衣裳是純白的袍子,正是趙羲姮去年時候給他做的那件,趙羲姮覺得他穿著不好看,衛(wèi)澧也覺得與自己不搭,這衣裳便隨手放著從未再碰過。

    穿好衣裳,衛(wèi)澧定了定心神,收斂起煩躁,耐著性子將發(fā)冠撿起重新梳發(fā),這次才勉勉強強有個樣子。

    他對著鏡子看自己,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讓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放松一些。

    趙羲姮的父母該喜歡謝青郁那樣的女婿,他回想著謝青郁常日里的行為舉動,學(xué)他一笑,兩邊的嘴角端的一般高,眼睛略彎。

    兇神惡煞的年輕人,一時間多了幾分不倫不類的和善,那白衣玉冠,笑容親切的人,讓衛(wèi)澧深感陌生,陌生到他都認(rèn)不出那是自己。

    除卻那張臉,整個人似乎年長了許多。

    他緩緩走了兩步,步伐放得極慢,倒也有了幾分溫柔的氣度。

    衛(wèi)澧一歪頭,變成這樣,值不值得?

    管他值不值得呢?

    他要跟著阿妉去真真正正祭拜她父母的牌位,告訴他們,阿妉有了孩子,但他之前的樣子,哪里會是他們喜歡的女婿模樣?他們會放心將自己的女兒托付嗎?放心他成為他們外孫的父親嗎?

    或許謝青郁那個模樣,才是他們希望的女婿人選。

    衛(wèi)澧掌心微微汗?jié)?,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縱然他穿的學(xué)的有些許像謝青郁,但他不如謝青郁俊秀,不如謝青郁有文采,尤其裝不出謝青郁從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氣度。

    東施效顰,不過如此。

    他這樣出去,阿妉會不會瞧出他的心思,也覺得他不倫不類惹人笑話?

    上次婚禮上,他與雖與阿妉一同拜過了她父母的牌位,但這次到底是不同,他沒法再穿著喜服遮掩,也不是隔著一層青廬的帷幔。

    他要像個丈夫,像個父親。

    趙羲姮晌午睡起來,迷迷糊糊見身側(cè)多了個人影,一身的白,她當(dāng)是謝青郁,驚的一下子爬起來。

    謝青郁怎么會跑來自己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