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夙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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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時,崇予正在院中等著他們。 “誒,怎么少了一個,陸湜呢?” 陸湜正跪著在悅?cè)朔块g呢。 路簡不知道怎么回答,悅?cè)艘谎圆话l(fā)進(jìn)到房間。片刻后,陸湜神色自然地從房間出來。 陸湜沒想到這么快又跟崇予再見,問:“你怎么來了?” “來這兒看一眼,順便來找你?!?/br> “這兒有什么好看的?” 崇予道:“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我的meimei在洗魂嗎?我便是旭家莊的夫人,瑾兒。” 路簡本不打算參與大人的對話,一聽到“洗魂”二字,卻收回了正往房間邁的腳,問道:“洗魂?她也是詛咒?!?/br> 崇予道:“是,不過跟你身上的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 “瑾兒不是鬼車的后人,她是被詛咒,而你是繼承詛咒。” 上古九頭鳳,也是能趨吉避兇的瑞獸。它們中有一部分,滯留人間庇護(hù)世人,被鳳族驅(qū)逐,由鳳成為降為鳥。被驅(qū)逐的九頭鳥,沒了鳳族的庇佑,發(fā)力大大下降。后來受人間濁氣侵蝕,外形丑陋,逐漸被人們唾棄。傳聞中的瑞獸,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不祥的預(yù)兆,甚至滴血引咎的兇獸鬼車。 鬼車帶著被族人拋棄的怨念,被世人背叛的仇恨,一代一代累積加深。最后演變成一種無法消解的詛咒,延續(xù)給子孫后代。 悅?cè)说哪赣H,是個例外。 鬼車外形是丑陋的九頭鳥,像紅毛的鴨子。而悅?cè)说哪赣H為鬼車所生,卻是一只徹頭徹尾的九頭鳳,這是一種罕見的返祖現(xiàn)象。 眾神以為這代表了詛咒的詛咒,她的存在也被視作祥瑞。當(dāng)年她與老白澤的結(jié)合,受到眾神的祝福。 直到悅?cè)说慕瞪?/br> 當(dāng)年眾神都以為,鳳凰和白澤會生下一只白化的鳳凰,或是只有一個頭的鳳凰。 悅?cè)说拇_沒有九個頭,卻不是一直鳳凰,而是一只通體焦黑的鳥。那漆黑的顏色仿若鬼車世世代代的怨念。只看上一眼,便好像受到了最惡毒的詛咒。那種被黑暗湮沒無力,讓眾神都惶惶不安。 鬼車是紅色的,就算不祥,也沒有到看一眼就令人害怕的地步。悅?cè)藷o疑,繼承了鬼車的詛咒,而是是千萬年來積怨最深最恐怖的。 像是要印證悅?cè)说牟幌?,她出生之后,滿山精怪的伏念山突然動了起來,化為妖山。 老白澤只看了悅?cè)艘谎?,便帶著妻女離開天界。再回到天界時,只有他一人。 悅?cè)撕退哪赣H,被藏在了伏念山上。伏念山上的那種無法上山的禁制,就是在那時時候下的。山下的人上不去,便可以避免被悅?cè)嗽{咒。 然而有一年,悅?cè)藚s下了山。她一下山,便驚動了整個天界,將她帶到了天上。老白澤向天帝再三保證,她不會再現(xiàn)于人世,又將她帶回了伏念山。 這次為了防止悅?cè)讼律?,她的母親對她下了此生唯一一個詛咒——恐高。悅?cè)耸侵圾B,即便是一只丑陋的鳥,也是帶著翅膀的。 老白澤害怕天界追查,便在伏念山上做了共生結(jié)界,從此伏念山便徹底消失于世間,大羅神仙也找不到其蹤跡。 一晃很多年過去,悅?cè)碎L大后并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不祥的征兆。她的母親死后,老白澤再次將她帶到天界親自看護(hù)。悅?cè)吮粠У教焐系臅r候,甚至沒有名字。因為悅?cè)说慕新曨愃朴凇皢d”,她的母親喚她小悅,但那不是名字。 因此如果誰要找悅?cè)?,永遠(yuǎn)都是一聲“喂”。但除了老白澤,沒有人愿意跟悅?cè)苏f話。就連老白澤喊她,也是一聲“喂”。 再沒多久,老天帝賜婚,將悅?cè)思藿o了陸湜。新婚當(dāng)夜,老白澤也離世了。悅?cè)嗽?jīng)讓陸湜為她取名,他拒絕了。他覺得悅?cè)耸前诐傻暮笕?,便直接喚她阿澤?/br> 悅?cè)瞬幌矚g這個名字,但是陸湜喚她阿澤,她是高興的。所有人都覺得她代表不祥,但白澤是祥瑞,陸湜叫她阿澤,就是沒有將她視作不祥。 所以她盡心盡力,做好一個妻子的責(zé)任、 陸湜經(jīng)常需要到凡間擊殺追捕妖獸,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有半年都不回家。悅?cè)碎e來無事,就在房間里做各種凡間的小點心。 陸湜回來那天,無論多晚,她都會守在門口,遞上一杯熱茶或者試做的小點心。 那些人間的小玩意,大多神仙都看不上眼,也包括的陸湜。他甚至覺得悅?cè)擞懞米约旱氖侄问肿玖?,一開始態(tài)度并不好。 無論他拒絕多少次,下一次悅?cè)诉€是笑著糾纏他。后來有一次,他被糾纏的煩了,打翻了她手中的點心。雖然悅?cè)藳]說什么,但陸湜處于一種愧疚心理,撿起了地上的點心,塞到了嘴里。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最后變成了一種習(xí)慣。后來他出任務(wù)的時間越來越短,有些時候甚至能當(dāng)日回家。 然而他的任務(wù)越來越多,后來他甚至每天都外出??蓯?cè)藳]有注意他早早回來,她只關(guān)心他每天出去。 當(dāng)時的悅?cè)耍瑤缀跬耆^承了白澤的通曉之力,除了自己的事情,就沒有她不知道的。所以她知道,陸湜心中有個人,只是她怎么也無法知道那人是誰。 這種除了自身以外的未知,徹底激起了悅?cè)说暮闷嫘?。她曾三番兩次示意陸湜,若是有了心上人,可以帶上天,她不介意?/br> 悅?cè)吮憩F(xiàn)得通情達(dá)理,陸湜卻并不覺得欣慰,反而火冒三丈,最后不歡而散。 后來有一天陸湜要出門出任務(wù),悅?cè)伺诐傻钠っ?,縮在陸湜的衣袖里睡了一覺,睜眼便來到人間。她的想法也很簡單,找到陸湜的心上人,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次下凡,她沒有看到陸湜的心尖兒上的人,她親眼看到陸湜擊殺了弗念。 滔天的恨意令她失去理智,她狠絕地指著陸湜,對他下了一個惡毒的詛咒:“陸湜,我詛咒你生生世世,愛而不得,你所愛之人皆不得善終?!?/br> 他殺她至親,她便殺他至愛。 然而話音剛落,一道天雷降下,巨響過后,悅?cè)诉B同周身的生靈,無一幸免于難。 悅?cè)嗽谔炖邹Z頂?shù)哪且豢?,仍在懷疑為何會被詛咒反噬。她魂飛魄散前最后一眼,看到焦急惶恐奔向自己的陸湜,終于明白,這不是詛咒的反噬,他的至愛正是自己。 接著悅?cè)说纳眢w化為齏粉,徹底消散。幾滴血液滴落,將地面腐蝕出一個深坑。 無論是人是神,被鬼車詛咒致死,一定灰飛煙滅。只有陸湜不相信,不停的在人間輾轉(zhuǎn),尋找悅?cè)说臍埢辍?/br> 悅?cè)说哪赣H是鳳凰,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鳳凰有一次重生的機(jī)會。她將那次重生的機(jī)會,留個了悅?cè)?。饒是如此,悅?cè)艘苍谥皇O聝苫暌黄?。她用了一千年時間,修復(fù)自己的魂魄。 她死的時候,身上披著老白澤的皮毛,她身上所有的氣息被掩蓋,所以陸湜什么也沒尋到。 悅?cè)说幕昶峭短コ衫類偤?,雖然失去了絕大部分通曉之力,但也徹底擺脫了鬼車的詛咒。 凡人李悅有一次動用了通曉之力,無意中崇予發(fā)現(xiàn),后來變被崇予帶回天界。悅?cè)诉@個名字,便是成為神仙后,崇予起的。她不記得前塵,才與陸湜再續(xù)前緣。 然而鬼車的詛咒還沒有終結(jié)。路簡即將降生之時,悅?cè)嗽僖淮蝿佑昧送〞灾?,她看到了路簡身上的詛咒,想起了前塵往事。 路簡并沒有感覺到這個詛咒有多恐怖,疑惑道: “到底是怎樣一種詛咒,讓你們這么害怕?” 崇予也不知怎么形容,想了半天才道:“一般的幾十道天雷劈下來,充其量把一個神仙劈成重傷。就是你們這些道士,都能捱上幾道。但是悅?cè)水?dāng)年只召來一道天雷,就把她自己劈了個干凈。而她的血腐蝕出的深坑,變成了一片帶著詛咒的池塘,能化活人血骨?!?/br> “化骨池?” 崇予震驚道:“你知道?說起來這百年間都沒再見過化骨池了?!?/br> 當(dāng)然沒見過,化骨池被悅?cè)瞬仄饋砹恕?/br> 路簡問:“那,瑾兒呢,她身上的詛咒是什么?”。, “瑾兒出生的時候,滿身惡疾肢體殘缺。后來我母親為了去除詛咒,給瑾兒洗魂,本來就要成功過了,可惜出了意外。” 路簡抓住了關(guān)鍵詞:“肢體殘缺?” 崇予頷首,“對,她仍舊在人間輪回,幾乎每一世都有一處殘缺,直到這一世終于健全無虞。” 聯(lián)想起花爺?shù)臉幼雍丸獌旱膲艟?,路簡終于明白,花爺不是來索命,是他用自己的身體補(bǔ)全了瑾兒的殘缺!難怪他說自己是來討債的,恐怕瑾兒的夢境是真的,他真的打算來要回自己的身體。 可是花爺遲遲沒動手,到底是為什么?路簡旋即想起花爺跟他講的那個故事,大驚失色。 花爺不是要拿回自己的身體,他要的是瑾兒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是花爺向瑾兒討要身體,路簡絕不阻止??赡呛⒆邮菬o辜的,他不可能看著花爺殘害一個無辜的生命而無動于衷。 崇予看他臉色慘白,關(guān)心道:“你怎么了?” 路簡看了看崇予,崇予能救那個孩子,但花爺也一定會因此受傷,他也不想看到那一幕。 崇予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此刻正天人交戰(zhàn),只當(dāng)他被鬼車詛咒神靈的恐怖力量嚇到,安慰他說:“放心,你不會有事,悅?cè)撕軈柡Φ??!?/br> 陸湜也以為是崇予說太多,導(dǎo)致路簡難以接受,轉(zhuǎn)移話題道:“你來找我做什么?” 崇予嚴(yán)肅道:“我前上次去平城時返現(xiàn)天有異象,回去后派人去查一直沒有查出來。想著你比較擅長處理這種問題,想讓你去看看?!?/br> 崇予很少這么嚴(yán)肅,陸湜也正視起來,說:“那我們走吧。” 臨走前還對陸湜囑咐道:“悅?cè)诵菹⒘?,她醒來后跟她說一聲。你們這邊完事后我還沒回來,記得去平城找我?!?/br> 路簡心不在焉,隨口應(yīng)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