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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宣傳招子掛出去,此事也成了近日坊間最熱鬧的新鮮事。 那些勾欄老板很快嗅到了商機,紛紛上門求蕭桐合作,承辦這場重唱會。 這次他們與蕭桐商談,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別提壓低價格了。 最終蕭桐敲定和蓮花棚合作。 這蓮花棚位于東角樓街中瓦子,可以容納上千名觀眾,也算是汴京數一數二的大勾欄了。它也是當初司清湖唱西廂彈詞首次登臺的勾欄,寓意自是別的勾欄無法比擬的。蓮花棚老板也大方,同意了蕭桐提出門票分賬的要求。 送走老板后,蕭桐迫不及待地回了書房,樂滋滋地撥弄著算盤盤算起來。 一千個觀眾席位,票價從十兩銀到半貫錢不等,按照各等票價的座位數量計算,能賣一千多兩,再拿四成,四百多兩。如果現場觀眾大方,打賞得多,多賺百兩不是問題,畢竟賞銀是不用和勾欄分的。 這么算來,若是當日現場爆滿,她和司清湖就能賺四五百兩了! 第11章 第一桶金 蓮花棚老板與蕭桐商定好重唱會日期后,隔天便開始在各大瓦子入口設門票售賣點,還派雜役拿著門票站在青樓附近向進出的達官貴人宣傳兜售。 有了蕭桐的前期宣傳預熱,司清湖成名兩周年舉辦重唱會的事隨著日子越臨近,熱度也就越高漲。 蓮花棚那一千張價格不等的門票,在開演前兩日竟賣出了八百多張。蕭桐聽聞這個消息,夜晚高興得輾轉伏枕。 相信開演當日把剩下的門票賣完不成問題。 就在眾人緊鑼密鼓的籌備和萬眾期待下,《弦索西廂》重唱演出如期來臨。 日子定在司清湖兩年前開唱的的同一天,碰巧為休沐之日。 那日天空一片鮮艷的藍色,晴朗無云。到了傍晚更是春風習習,帶來融融暖意,洗卻人們一冬的寒冷。 天色晦暗下來,東角樓街燈火初上。不論是錦衣華服還是粗布麻衣的老百姓,這會都三三兩兩地結伴游玩。 “司清湖成名兩年慶,重唱西廂彈詞,就在今晚蓮花棚!” “最后三張票,最后三張!” 一個身著短打麻衣的青年男子站在街道旁邊,手里晃著幾張票紙大聲疾呼。顯然,他是蓮花棚賣票的雜役。 很快,幾個錦衣公子圍了過去,把他手里的票都買了去。 演出定在戌時,如今時辰未到,蓮花棚里早已人頭攢動,憑票入場的人都找到了各自的座位坐下,一面等候司清湖出場,一面談笑風生。 一千個觀眾席位,票價從十兩銀到半貫錢不等,貴價票坐在前頭的上席,半貫錢的能買到山頂位??芍^富有富看,窮也有窮的看。 觀眾的座位與現代劇場有些異樣,現代劇場座位都是一個個座位密密麻麻挨著,呈階狀排布。而勾欄里,高價的雅座有如參加宴會賞樂一般,幾個人圍桌而坐,桌子上盛滿美酒佳肴,一邊聽曲一邊飲酒吃食。 當然,這酒食是另外計價的,是勾欄的另一大收入來源。 票價二兩銀以下坐的才是階狀排布,密密麻麻的木椅子。 近百平方米的戲棚,張燈結彩,布置得綺麗大氣。 雜役們正在戲棚上布景,蕭桐在旁邊指揮他們。 待布置得差不多了,她看了一眼觀眾席,幾乎清一色男人,只有幾個中性裝束的女子。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本朝女子雖然鮮少從政,但許多從商的呀,要說沒有經濟實力她可不信,可為什么她們都不來勾欄消費? 她一邊思索著怎么調動女人的消費力,一邊走下了戲棚。在前排墻角找了個位置站著。 一張色彩明麗掛流蘇的簾子拉了下來,遮擋住整個舞臺。 這是即將開場的意思,臺下觀眾于是都紛紛安靜下來。 琵琶的樂音自幕后響起,在這安靜的會場中格外響亮。聲音似彈珠落在玉盤,清脆圓潤;亦如高山傾瀉而下的泉水,幽遠冷寂。 伴著琴音,傳來司清湖清脆婉轉,如空谷幽蘭般的歌聲。 “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簾子隨著歌聲緩緩往上拉起,那抱著琵琶,靜坐于椅子上的白色身影,如謫仙降臨般,漸漸出現在觀眾的視野之內。 霎時間,臺下響起了激昂的歡呼聲。 蕭桐看著司清湖那驚艷的出場,眼角眉梢都不由自主地帶著笑意,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觀眾的歡呼很快就消停下去,司清湖開始撥動琵琶弦,唱念起來。觀眾也聽得認認真真。 一會,唱到男角的說辭,只見與司清湖搭檔的反串女藝伎拿著琵琶,邊唱邊走到司清湖身邊坐下,她束發(fā)戴冠,作男子打扮。 但凡是男角色的臺詞,都是她唱,。而司清湖負責女角臺詞和整個故事脈絡的講唱。 戲臺旁不顯眼的地方還有一支樂隊幫忙配樂烘托場景。 就是如此簡單的一場彈唱演出,靠著司清湖驚世的容貌,出色的表情表演和清婉動人的歌喉,博得了千名觀眾的欣賞。 蕭桐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望著司清湖,隨著故事深入,臺上的人兒當真是主人公崔鶯鶯那般,羞起來如天空紅月,哭起來如梨花帶雨。惹得她和其他觀眾像是被百爪抓心一般,跟著心疼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