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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起來同樣有些大逆不道,畢竟一個墜入魔道的叛徒,還不算不堪,那不是贊同了對方的所作所為嗎?! 不過合虛圣君卻未有呵斥之言,而是問:“你相信十三徽?” 夏尋幽目光堅韌:“弟子相信師尊?!?/br> 合虛圣君道:“我也不信她真能拋下我們。” 夏尋幽眉頭一松,略有喜意。只要師祖仍站在師尊那邊,師尊定然不會有事。 合虛圣君又道:“她修行的速度太快,不用多久,便會到結(jié)丹。而她如今修煉的功法詭異,結(jié)出的內(nèi)丹也必然不同凡響。此前修仙界未有此先例,若是天意那還好,可若為天道所不容,等她晉升太清境時渡劫怕是會極為兇險?!?/br> 夏尋幽愕然。 合虛圣君道:“你修行也有近百年,理應(yīng)知道,這天地蘊藏的玄妙道法太多、太高深了,便是我已入圣,卻仍摸不得飛升的門檻,可見天道的考驗有多深奧。而‘陰陽雙生咒’,乃至世間諸多玄妙的事情,眼下也并非能用我們這淺薄的知識可以觸摸得到的?!?/br> 夏尋幽不明白師祖為何跟她說這番話,但這話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中,然后在后來的她的思緒鉆進了死胡同時,給她開了一道小門。 合虛圣君掐指一算,眉頭微鎖:“她快要渡劫了,我去看著她,你便安心修煉吧!” 夏尋幽想跟著過去,合虛圣君語重心長地道:“若我們發(fā)生不測,那這一脈便只剩你了。往后的路或許會很難走,但你必須堅持。如果有想不通的事情,不妨去書院找院長君無厭,她或許能為你指明道路?!?/br> 夏尋幽感覺師祖像在安排后事,她的心頭越發(fā)不安。 —— 世人皆以為合虛圣君是為了清理門戶而去找赤城尊主的,可夏尋幽知道,合虛圣君不可能會對他耗費半生修為也要救回來,收為弟子,將畢生所學(xué)只傳授給一人的陸瀾出手。 他們還說合虛圣君為赤城尊主所殺,夏尋幽也不相信??v使陸瀾走火入魔,徹底成魔,她也定然不會弒師,因為合虛圣君于她而言是比她爹娘還重要的人。她或許會跟合虛圣君置氣,會叛逆、違背師命,卻絕不會殺了他。 但夏尋幽一個人不相信有何用? 合虛圣君死了,赤城尊主龜縮在赤城不出。萬峰閣損失了一位掌門、圣君,宗門上下無不憤慨、怨恨赤城尊主,恨不得生吃其rou,用口水淹死她,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夏尋幽站在人群中,格外格格不入。 而可笑的是,在這種大家悼念合虛圣君的時期,卻有道貌岸然的人想趁機瓜分他留下的東西。靈符、靈器、天材地寶、仙草丹藥,哪樣拿出手,不是價值連城的? 只可惜,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合虛圣君早已將白玉山劃歸夏尋幽所有,也就是說,除了掌門之位外,別人根本無法從她那兒拿走任何東西。 她的師尊是赤城尊主,所以很多人都不滿她得到了白玉山。明搶不成,便暗算。 新掌門居繇真君在部署討伐赤城尊主之時,還將她排擠在外,生怕她會給赤城尊主通風(fēng)報信。并且在他們出發(fā)前,他找了個機會將她罰去禁地,若不是有人通知她,她還不清楚有這一回事。 只是縱使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赤城,去到的時候也已經(jīng)晚了,她親眼看見師尊陸瀾將自己的內(nèi)丹剖出,然后身體灰飛煙滅,元神也消散于天地間。 陸瀾最后的那一眼,目光似乎停留在了夏尋幽的身上,也是這一眼,讓夏尋幽覺得,雪融了,雪中仙也跟著化了,而她的心卻結(jié)了冰。 —— 桃溪真君細長的睫毛顫了顫,自幻境中醒來,呢喃:“師尊……” 注定不會得到回應(yīng),她抿唇,拿出一個密封的盒子。眼神深沉幽暗地凝視了片刻,又收了回去。 師尊的內(nèi)丹,她怎會讓旁人染指,便是師尊的親哥、信任的屬下也不行。 調(diào)理好身體,她繼續(xù)御劍追尋。行至玄元國北境時,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找到了當(dāng)年的那座雪山,雪山下的山谷有一塊石頭。她還記得師尊當(dāng)初嫌棄她的字丑,后來她努力修煉的同時,也研讀詩書,苦練書法。 師尊死后,她曾游故地,然后在那石頭上刻了字,——她多希望師尊能回答她,哪怕入夢告訴她答案也好?!衷谏厦媸┘恿诵g(shù)法,免得水流將字痕沖刷掉。 桃溪真君來到昔日的那塊石頭邊上,她收起回憶,剛要觸摸舊石,目光卻微微呆滯。 為了不讓人看見上面的字,也為了不讓水將字痕沖刷掉,她特意施加了術(shù)法,另外將刻著字的那一面翻到下面??扇缃襁@石頭卻有被翻動的痕跡,所刻的字也顯露了出來。 “師尊?”桃溪真君呢喃,突然回過神,果斷地御劍四處搜尋。 除了師尊,不會有人知道這塊石頭上面刻了字。哪怕是湊巧被人發(fā)現(xiàn)上面施加的術(shù)法,將之翻過來,那也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而“師尊回來了”的可能性,她也不愿意放過。 “阿啾——” 北境,盤南城外郊區(qū)的一座涼亭里,陸瀾猛打了個噴嚏。 她扯了扯明顯比大了不止一號的衣裳袖子,一圈一圈地將它卷起來,直到袖口剛好到手腕的位置。 忽然有兩個路人走進來歇腳,他們瞥了她一眼,沒去離去,而是自顧自地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