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贬钫f。

    “你想要什么mama都答應(yīng)你！”趙素蕓忙說。

    “我希望你的工作對象是單身人士。”

    “你想哪兒去了……”趙素蕓臉上一紅，說：“mama在國外做的是看護工作，你不是知道么，mama生你以前一直在醫(yī)院做護士，現(xiàn)在也只是重cao舊業(yè)而已?！?/br>
    “那更好。”岑念說。

    趙素蕓的職業(yè)原來是護士，是她想多了嗎？

    陪著趙素蕓在外面逛了一天后，她依依不舍地把岑念送回岑家門口。

    “不用送了。”岑念從的士下車后，轉(zhuǎn)身攔住了也想跟著下車的趙素蕓：“這里不好打車，你走吧?！?/br>
    “念念……”趙素蕓抓著車窗邊框，紅著眼睛，哽咽著叮囑道：“mama不在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mama和你說的話你要記住，這個家里值得相信的只有岑溪，只有你哥哥，你一定要聽他的話，知道嗎？”

    趙素蕓千叮嚀萬囑咐，說了十幾分鐘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岑念轉(zhuǎn)身走進高聳在天空下的復(fù)式別墅。

    一樓的琴房里傳出磕磕絆絆的琴聲，這一次，岑念選擇了上前敲門。

    “我說了練琴的時候不……”

    “是我?！?/br>
    過了半晌，里面才傳來警惕又狐疑的聲音：

    “……你來做什么？”

    岑琰珠沒有來開門，岑念也不想見到那張緊皺眉頭，充滿懷疑的臉。

    她敲門，只是想說一句話：

    “舒曼的abegg變奏曲中半音階的指法可以讓你在保證準(zhǔn)確度的前提下提升速度?！?/br>
    “……”

    門里鴉雀無聲。

    岑念也沒指望她會說什么，岑琰珠沒有惱羞成怒已經(jīng)是她設(shè)想中的最好結(jié)果。

    她不等岑琰珠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琴房門前。

    原著有真有假，而她不是萬能的神，無法站在高處就分辨真?zhèn)巍?/br>
    既然無法分辨真?zhèn)危蔷屯频顾信f的印象，像從未了解過一樣，重新初次相識。

    岑琰珠作為鋼琴藝術(shù)生，舒曼的半音階指法她肯定知道，沒用只能說明她想保持原曲的百分百純正。

    然而在無法兼顧速度和準(zhǔn)確率的情況下，即使勉強用上了李斯特的指法又有什么意義呢？

    到底怎么抉擇，留給她自己決定吧。

    悠閑的周末轉(zhuǎn)瞬即逝，第二天，岑念迎來了4月考試周，這是4月最后一周，也是舉行月考的日子。

    最先考的是數(shù)學(xué)，王森林從邁進11班門檻起就黑著一張臉，他的綠豆小眼在班上凌厲地掃來掃去，希望逮到一個撞上槍口的傻子——11班沒有傻子，大家都知道王森林卵足了勁想收拾他們，即使在答題卡上亂寫一通也沒人試圖在老虎頭上撒野。

    考完數(shù)學(xué)后，大家緊張的情緒依然沒有過去，在去食堂吃飯的一路上，岑念都能聽到周圍的議論。

    作為上一期的年級第一，岑念的周圍門庭若市，尤東哲等人把她圍得水泄不通，又是對答案又是問問題，惹得諸宜在一旁不滿地敲盤子：

    “喂喂——你們再這樣我就要替念念收費了！”

    好不容易驅(qū)散了周圍阻礙岑念吃飯的因素后，諸宜又湊了過來：

    “傅芳麗連這次月考都沒參加，我看她是真的要退學(xué)了。”

    “嗯?！?/br>
    吃完飯后，岑念回到教室，其他學(xué)生都在爭分奪秒地復(fù)習(xí)下午語文考試要用到的書本，只有她一人悠然地望著窗外神游太空。

    旁邊的鄔回在教室里也是特立獨行的一人，他的好朋友莊輝都忙著趕制小抄，他卻什么都不做，倒在桌上悶頭大睡。

    岑念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她看了眼，是趙素蕓發(fā)來的信息：

    “mama走了，考試加油。愛你寶貝，喜歡什么就買?！?/br>
    還有一條銀行的到賬短信，金額是三萬人民幣。

    岑念給趙素蕓撥去電話，對方已關(guān)機。

    她想了想，短信回復(fù)：“謝謝，一路順風(fēng)?！?/br>
    一周后。

    周一的早會上，陳文亮又在慷慨激昂地講述參加學(xué)科競賽的好處：

    “同學(xué)們一定要把握住競賽的機會，才能從競爭殘酷的高考大軍中脫穎而出……我們六中已經(jīng)把所有你需要擔(dān)心的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你還有什么理由不拼一把，?。窟h(yuǎn)的不說，你們看看其他學(xué)校今年的新生，京大附中，文瑾——知道吧？號稱行走的百科全書！人家為什么有這個稱號？參加競猜節(jié)目得來的！再看看南大附中——成言，去年的全國中考狀元，人家愁上好學(xué)校嗎？不愁！人家也要參加學(xué)科競賽！這就叫上進心！京大附中的魏昊霖就更不用說了，那是神仙人物，你們都知道……所以說，這些都說明了什么？！”

    陳文亮用他永遠(yuǎn)的結(jié)尾詞作了苦口婆心的總結(jié)：

    “這都告訴我們，人要拼搏啊……”

    總算，像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早會結(jié)束了。

    高一11班的學(xué)生和1班的學(xué)生走得不相上下的快，特別是原本就在末尾的11班，學(xué)生們的步速快到像是在參加競走。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第一時間看到公告欄上新張貼的4月月考成績上，年級第一的歸屬是否有所變化。

    作為當(dāng)事人的岑念不慌不忙，任莊輝催促也不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