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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笑著說:“我戴著面具你也認得出?” 林蘭的視線把兄妹兩都掃了一遍:“戴著面具也能這么吸引人視線的,除了我的小表弟和念念還有誰?” “舅舅呢?” “今晚只有年輕人參加?!绷痔m忽然看見了誰,招了招手:“這里?!?/br> 岑念轉(zhuǎn)身,看見一個戴黑紅色半面面具的青年快步走來。 在他出聲前,岑念就認出這是岳尊。 岳家的人居然還能出現(xiàn)在林家的宴會上?不過想想主辦人是林蘭,好像就沒什么不可思議了。 也許她不在乎上一代的恩怨糾葛。 “念念!你今天真好看!”他一走來就沒歇嘴:“這是香奈兒的新款吧,要是再配條珍珠項鏈就完美了,我有一認識的朋友,家里做南洋珍珠的,下次我?guī)闳ニ抢锾魩讞l,戴的、收藏的,都有——” 岳尊說了一長串,眼睛都沒朝岑溪那里掃。 這太不尋常了,岑念看向一旁的岑溪,他老神在在,漫不經(jīng)心地應付著林蘭身旁的白富美們的搭訕。 他們吵架了? 岑溪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號碼,轉(zhuǎn)而朝岑念看來。 “你去吧?!贬钫f。 “別出宴會廳。”岑溪交代一句。 “在我這里你還怕有人拐子么?!绷痔m捂嘴一笑,眉眼都是風情。 “就是,還有我呢?!痹雷鹫f。 岑溪笑著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拿著手機走向了露臺。 岑溪走后,林蘭對她說:“我們?nèi)ツ沁叺淖灾团_說話吧,我聽小表弟說你喜歡小點心,特意請了法國的點心師傅來負責這次的餐臺甜品。” 岑念點頭同意。 晚會,她沒什么興趣,唯一有點意思的,就是嘗嘗自助餐臺上的各式小吃甜品。 毫無意外地,岳尊跟了上來。 林蘭轉(zhuǎn)頭看著他:“我和念念說點女孩子的貼心話,你也要湊上來偷聽?” 從這宛如長姐的親昵口吻來看,林蘭和岳尊交情還不淺。 岳尊嬉皮笑臉地說:“我也想去嘗嘗這法國大廚的手藝……” “一邊去,我要先和念念說會話,你去外面跑兩圈再回來?!?/br> “真要說悄悄話?” “真要說?!?/br> 岳尊看了岑念一眼,戀戀不舍地走開了。 兩人走到餐臺后,林蘭先客氣地介紹了桌上餐點幾句,岑念穩(wěn)著不催問,她自己過了一會,終于開口進入正題。 “侯予晟對你怎么樣?” 岑念有些意外。 她知道侯予晟有對自己圖謀不軌的可能性,但那是基于那本半真半假的原著小說,就目前的現(xiàn)實來說,要說侯予晟對她圖謀不軌,她頂多只覺得他對自己有些刻意接近討好。 就外人來說,侯予晟對她應該只是一個單純關(guān)愛小輩的長輩而已。 “還行?!贬詈卮?。 “別相信他?!绷痔m的話出乎岑念意料。 她迎著岑念驚訝的視線,嫣然一笑:“他是個沒有心的混蛋,你要是相信他,就會變得像我一樣。” 就像是為了證明她的話,她側(cè)身,提起寶藍色亮片吊帶裙的一邊,一直提到露出有著蓮花紋身的大腿根。 “這是他親手紋的,我身上,還有很多他留下的痕跡。他把我變成他的東西,然后又不要我了,你說——他可不可惡?”她輕聲笑了起來。 岑念不知道侯予晟可不可惡,但從林蘭的語氣和神情來看,她倒沒有真的覺得侯予晟可惡。 岑念這就明白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林蘭一直看著她的表情,似乎想看她驚慌失措或者羞澀臉紅的樣子,然而岑念平靜依舊。 “為什么要告訴我?” 林蘭松開裙子,笑道:“假話就是我希望告訴你真相,我已經(jīng)回不來了,卻不希望你重蹈覆轍?!?/br> “真話呢?” 林蘭揚唇一笑,涂著正紅色的飽滿嘴唇比她的紅發(fā)更鮮艷似火。 “真話就是我嫉妒,我嫉妒他喜歡你,想要你,處心積慮地接近你。” “你想多了。”岑念說:“我對他沒興趣?!?/br> 林蘭又笑:“是啊,你這樣風光霽月的人物,怎么會看得上那種陰溝老鼠。你還是和我那小表弟更般配一些。” 岑念皺眉:“他是我哥哥?!?/br> 林蘭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幾遍:“你倒是講規(guī)矩……可惜,我們林家人,都不大講規(guī)矩?!?/br> 林蘭讓她留在餐臺好吃好喝,正要離開時,岑念叫住她。 “你的話說完了,我還沒有。” “你還要說什么?”林蘭目光驚奇地看著她。 “我想知道當年致癌藥的事?!?/br> 林蘭神情微微變了,她轉(zhuǎn)過身來,用第一次看見她的目光仔細地審視了她一遍。 “你問這個做什么?” “考古?!?/br> “小孩家家的考什么古?”林蘭笑了:“別攙和到大人的事情里來。” 岑念不躲不避地看著她,遭到拒絕也不慌張。 “侯予晟一定很愿意解答我的疑惑?!?/br> 林蘭剛轉(zhuǎn)的腳尖又轉(zhuǎn)了回來,她看了岑念半晌,說:“陳年舊事,告訴你也行?!?/br> 岑念等著她繼續(xù)說話。 “十九年前,一個港島八卦雜志忽然曝光指責我們研發(fā)的新型感冒藥西多他泰有致癌成分,致癌假藥的謠言散播開后,生命制藥從制藥行業(yè)的龍頭淪落到險些倒閉,我們出品的所有藥物銷量腰斬,損失最大的時候連以往的三分之一都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