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幾個人
赫克托卻并不滿意,皺起眉頭打量著霍勒斯。 此時除了他的幾個衛(wèi)兵,現(xiàn)場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跪下了,只剩下一個霍勒斯,顯得分外礙眼。 看霍勒斯還不肯求饒,赫克托眼眸逐漸瞇了起來,冰藍色的眼眸越發(fā)陰冷。 “行了?!彼龅奶?。 正在施刑的那些衛(wèi)兵聞言,第一時間停了下來,下意識地立正站好,齊齊看向赫克托。 赫克托眉頭擰著,臉上是十分的不耐煩,“你們都在做什么?先給我殺了這個賤民?!?/br> 他說著,隔空點了點霍勒斯。 衛(wèi)兵隊隊長聞言,立刻加速沖到了霍勒斯的身邊。 他舉起銅劍,狠狠朝著霍勒斯刺下。 霍勒斯偏頭一躲,卻沒能完全躲過。冰冷的刀鋒刺穿了霍勒斯的肩膀,鮮紅的血液立刻四射噴濺。 這一幕刺激到了那些精神原本就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的奴隸們。 “霍勒斯,你也跪下求饒吧!”有人沖著霍勒斯大喊。 霍勒斯雙眸猩紅,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臉上充滿了憤怒和茫然。 到最后,他幾乎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了,也依舊不肯倒下,“站、起、來……跟他們拼了!” 他渾身肌rou緊繃到了極致,身上的繩索也深深地嵌到了他的肌rou里,仿佛隨時都可能崩斷。 衛(wèi)兵隊隊長臉上的得意一閃而沒,憤怒再次充斥了他的眼眸,“賤種!都是一群賤種!” 他正準(zhǔn)備送霍勒斯去見神明,手里的劍卻被人從劍尖握住。 他被手里的劍帶的身形一陣不穩(wěn),一時不防,竟被霍勒斯拉倒在地,劍也被奪了過去。 一起倒地的還有之前對著霍勒斯抽鞭子的那個衛(wèi)兵。 不遠處的赫克托見狀,那一雙陰鷙眼眸近乎要噴射出毒汁,他一把推開了衛(wèi)兵送過來的烤rou,“全部給我上!殺了他!” “等等。”科琳娜忽然發(fā)聲。 霍勒斯在聽到科琳娜的聲音的時候,是十分意外的,他以為科琳娜找不到他,肯定就就選擇回去了,沒想到科琳娜竟然還沒走,還找了過來。 想到科琳娜的目的,霍勒斯越發(fā)絕望。 坐在椅子上的赫克托也偏過頭,向科琳娜所在的位置看過去。 科琳娜潛伏的位置跟赫克托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而且她選的位置也比較隱蔽,赫克托剛看過去的時候,甚至沒發(fā)現(xiàn)科琳娜的存在,直到科琳娜自己從草木掩映中走了出來。 個子不高,身材纖細的一個小姑娘,從灌木叢后邊跳出來的時候,差點被絆了一個趔趄。 赫克托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無趣。 科琳娜仿佛沒有看到赫克托的冷淡,臉上漾起一抹微笑,“這位先生,您的這些奴隸賣嗎?如果賣的話,不如賣給我吧?” 赫克托挑了一記眉梢,先是上下掃視了科琳娜一眼,沒有什么特別出眾的地方。 他又看向她身后的其他人。 幾個農(nóng)奴陸陸續(xù)續(xù)從灌木叢中跟了出來,一個個裹著獸皮,拿著木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一看就沒見過什么世面。 赫克托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不耐,“不賣?!彼f著,偏回過頭,“動手?!?/br> “等一下等一下,”科琳娜連忙往前走了幾步,“先生,這些人您殺了也是殺了,也挽不回您的損失,多浪費啊,不如就賣給我,我會盡量給您一個滿意的價格的。今日您幫我這個忙,我們就算是朋友了,埃斯坦郡的大門會對您永遠敞開?!?/br> 赫克托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聒噪的女人。 他抿了一記唇瓣,“朋友?誰要做你的朋友?你再說一句,我連同你一起殺了!” 科琳娜身旁的瘦小農(nóng)奴加勒特聞言,臉色一變,“這里是埃埃埃埃斯坦郡,我們的大大大大人是埃斯坦郡的領(lǐng)領(lǐng)領(lǐng)領(lǐng)主!你敢敢敢……” “呵……死在我手里的北境領(lǐng)主,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她算什么東西?” 他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霍勒斯,“給我殺了他?!?/br> 他手下總共八個衛(wèi)兵,兩個還在為他烤rou,其他六個卻一起動了起來。 這樣的羞辱對加勒特來說太平常了,他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但此時的他卻是羞憤到了極點,因為對方不僅羞辱了他,還羞辱了科琳娜! “這位……” 科琳娜一把按住了加勒特的胳膊,微微嘆了一口氣,嘀咕著道:“明明能利人利己的事情,怎么就非要喊打喊殺,死幾個人才罷休。” 加勒特奇怪地看向自家領(lǐng)主,“大大大大人?……” 科琳娜的注意力卻全部放在了不遠處的戰(zhàn)場上。 六個對一個,全副武裝對手無寸鐵,霍勒斯甚至還被捆綁著,腰都伸不直更不用說發(fā)力了,勝利的天平早就偏向了赫克托這邊。 “砰!”有人一木棍敲在了霍勒斯的大腿上。 霍勒斯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他的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 他費力地伸出一只手去,想要搶過對面那人的木棒,卻沒有成功。 或許,這里就是他們的歸處。 這樣也好,被這些貴族老爺抓走也遲早是一個死,這些老爺只會鞭策他們干活,干不動了,就被拖走。 再走下去,哪怕走到這個貴族老爺?shù)霓r(nóng)田上,也就是多活幾天而已。 “?。 彼蠛鹆艘宦?,朝著最近那人撞過去。 科琳娜目光清冷,“霍勒斯!” 霍勒斯怔了一下,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壓低身體,攻擊下盤!” 霍勒斯眼睫一顫,近乎是下意識的,身體往下一躬,原本就伸不直地腰一下子更低了。 他自己的頭頂一聲呼嘯,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擦著他頭皮劃過。 “加速,沖刺,抱腰,別松手!” 迎面沖過來的那個衛(wèi)兵還未來得及停下,肚子就撞上了霍勒斯堅硬的頭部。 衛(wèi)兵眼睛一突,整個人幾乎被撞成兩截。 下一秒,他又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狠狠抱住了,胸口滯悶,幾乎快要窒息。 “砰!” 木棒打在了霍勒斯的后背上。 霍勒斯眼前一黑,手上的力氣卻絲毫沒有減弱,反倒更加抱緊了眼前這個人。 衛(wèi)兵被他勒得一陣窒息,翻起了白眼,“住……住手……” 霍勒斯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種打法的優(yōu)勢所在,他哪里還容得對方逃脫。 他抓著那個衛(wèi)兵仿佛最后的救命稻草,甚至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給抱起來,橫亙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身材高大的衛(wèi)兵,成了他最好用的rou盾。 其他幾個衛(wèi)兵投鼠忌器,一時間像是遇見了一只沒地方下嘴的刺猬。 此時霍勒斯卻掃到了不遠處衛(wèi)兵掉落的石斧,他一伸手就將石斧搶了過來。 “呲”的一聲,樹藤應(yīng)聲而斷,霍勒斯終于直起了身體。 禁錮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