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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混也是一種生活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這,或許也是他在娛樂圈里屹立幾十年不倒的原因之一吧。

    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劉天王動了動身子,輕咳兩聲,正色說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說了半天,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如果換在別人,張少宇就冒火了,可面對劉天王,自然另當(dāng)別論。

    “我叫張少宇?!?/br>
    “張少宇,嗯,我不能耽擱太久,下午還要趕回香港,我有句話送給你。”劉天王伸出頭看了看外面,扭過頭對張少宇說道。

    估計這個時候,劉天王是有什么事情要提醒自己注意的了,作為娛樂圈的前輩,他的話對自己肯定有非常大的作用,張少宇坐正了身子,等待著華仔的話。

    “我的一個好朋友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戲棚子底下,站久了就是你。我一直很欣賞這句話,現(xiàn)在把他送給你,好好努力?!眲⑻焱跽J(rèn)真的說道。說完,就站了起來。

    張少宇跟著站起身,笑道:“我知道,這是憲哥的話。”

    劉天王點了點頭,微笑著伸出了手,準(zhǔn)備握手告別。張少宇卻是遲疑了一下,才伸出手去。

    送劉天王出門,看著他登車,然后揮手告別,做完這一切,張少宇摸了摸額頭,我不是在做夢吧?剛才跟我聊天的,真的是劉天王么?可掐了掐了自己的大腿,有疼痛的感覺,應(yīng)該不是在做夢。

    “戲棚子底下,站久了就是你?!睆埳儆钪貜?fù)著這句話,突然笑了起來,提著自己的東西,向?qū)W校走去。

    廣州,某酒樓。

    今天,這家酒樓的二樓被人給包了,當(dāng)初客人來下定金的時候,老板還滿心歡喜,像這種地處偏僻,又不太上檔次的酒樓,往年春節(jié)的時候,很少有客人到這里來團(tuán)年的??山裉旌孟褙斏窬祛櫍竽瓿跞臅r候,就有人來下了定金,要包下整個二樓。

    對方出手闊綽,老板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他們說初六的時候,要在這里擺幾桌席,團(tuán)個年,熱鬧熱鬧,老板當(dāng)即承諾,一定上最好的菜。

    可真到了初六這天,老板傻眼了。中午十一時許,幾輛車開到酒樓門口,有面包車,有小巴,車門一開,走下來的人把老板嚇了一跳。

    那一個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頭發(fā)染得花里胡哨的,就不說了,這年頭的小伙子小姑娘們都有這習(xí)慣??珊眯┤耸直凵下吨糖?,這就讓老板有些擔(dān)心了。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這群人大概有二十幾個,一進(jìn)來也不打招呼,直接往二樓走去,他們一路走,一路大聲說著話,踩得樓板嘭嘭作響,酒樓里原來就有的兩桌客人,一看這陣勢,趕忙付錢走人。

    老板趕忙跟了上去,這些人到了二樓,旁若無人的大聲喧嘩,互相敬著煙,聊著天。不一會兒,二樓大廳里就給弄得烏煙瘴氣。老板皺起了眉頭,在這里開了多年的店,這認(rèn)人的本事還是有的,這群人,絕對不是什么善類。

    “嘿嘿,給幾位拜年了,請問你們……”老板湊了過去,來到一桌客人面前,正要掏出自己的玉溪煙遞過去。

    一個小伙子擋住了他,大聲說道:“去,叫服務(wù)員趕快倒茶來!”那說話的口氣,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樣,不僅僅是囂張,那感覺就像老板是他兒子似的。

    “好,馬上就來?!崩习迨栈亓藷?,趕忙轉(zhuǎn)過身,走到樓梯口,對著下面大聲叫道:“服務(wù)員,快上來倒茶。”

    下面有服務(wù)員應(yīng)了一聲,不多時端著茶水上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好像有些緊張,瞪著一雙大眼睛,在這些人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又低下頭去,挨桌的倒茶。大概是因為緊張吧,她走到一個客人面前倒茶時,不小心把茶水打倒在那人的身上,把人家褲子弄濕了好大一團(tuán)。

    “怎么搞的嘛!你沒長眼睛??!”立即有人叫喚起來,一拍桌子,那人站起身。小姑娘給嚇著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甚至連道歉也忘記了。

    “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去吧?!北慌獫裱澴幽莻€小伙子輕聲說道。服務(wù)員一聽這話,心里松了一口氣,悄悄望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小伙子,原來還是個帥哥,五官精致,留著長發(fā),皮膚白皙,看樣子還算是斯文。

    “靠,我說李丹,你今天怎么變得文雅起來了?”剛才罵人那年輕人坐了下去,一只腿搭在了帥哥的椅子上。

    李丹微微一笑,拿起煙吸了一口,吐著煙圈:“過年嘛,別尋不開心?!?/br>
    “哎,聽說你念過大學(xué),是不是?”那哥們接著問道,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道上混的兄弟,有個高中學(xué)歷就很不錯的,前些天聽說有新來一個兄弟,居然念過大學(xué),這事兒在兄弟之間是傳開了的。

    李丹笑了起來,笑得很不屑,念過大學(xué)有什么了不起?現(xiàn)在滿大街有都是大學(xué)生,畢了業(yè)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了,待遇跟民工沒有什么兩樣。在這個年頭,大學(xué)生幾乎成了無業(yè)游民的人名詞了。

    “大學(xué)有什么,念幾年書,把人都給念呆了。”李丹一彈煙灰,冷笑著說道。一聽他這話,同桌的幾個兄弟都開起了他的玩笑,說你小子肯定是在大學(xué)生不好好讀書,就泡mm去了。

    李丹進(jìn)社團(tuán)這些日子,跟這些兄弟已經(jīng)混得很熟了,大家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語言,容易湊在一塊兒,再加上李丹這小子天性外向,活潑好動,人又義氣,大家對他印象都不錯。

    “大哥!大哥!”那邊有兄弟叫了起來,李丹扭頭一看,一身筆挺西裝的大哥來了,所有兄弟站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

    李丹進(jìn)社團(tuán)也有些日子了,可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大哥叫什么名字,只聽見別人叫過他劉哥,想來應(yīng)該是姓劉,叫什么名字嘛,就不得而知了。

    “大哥。”這時,劉哥經(jīng)過李丹身邊,李丹叫了一聲,劉哥停了下來,看了李丹一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走開了。劉哥這一來,又帶來幾十個兄弟,李丹粗略數(shù)了數(shù),加上自己這一攤,今天少說有三十多個人在這兒團(tuán)年。不知道這是不是大哥手底下全部的人。

    電影里面,演的黑社會,成員總有成百上千。不過請記住,那只是電影,在內(nèi)地,這么多年以來,落網(wǎng)的黑幫分子中,你見過誰手底下有上百號人的?他們都是利用一些關(guān)系,比如親戚,朋友之類,把人員籠絡(luò)到一起,從事黑幫行動。

    “看到大哥身邊那個人沒有?”剛才跟李丹說話那哥們許烈這會兒碰了碰李丹的手,小聲說道。李丹看了過去,大哥身邊跟著強(qiáng)哥,還有煙囪,另外一個不認(rèn)識,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看那模樣,總給人感覺是一個大學(xué)的教授,戴著一副大眼鏡,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年紀(jì)約在五十上下,一派儒雅風(fēng)范。

    “一個強(qiáng)哥,一個煙囪,還有一個不認(rèn)識,誰???”李丹扭過頭來小聲問道。

    “海叔,大哥一向很尊重他的。”許烈悄悄的說道。李丹又扭過頭去看了看,這樣的人,如果放在電影里面的話,應(yīng)該是一個師爺之類的吧。

    “行了,兄弟們落座吧?!眲⒏绾蛷?qiáng)哥,煙囪,海叔在上首落座之后,大聲對兄弟們說道。所有兄弟坐了下來,看來是人到齊了,要開始團(tuán)年了吧。這些道上的兄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生活在擔(dān)驚受怕之中,難得過年啊,警察也休假了,咱們也該輕松輕松,吃個團(tuán)年飯。

    不多時,服務(wù)小姐開始上菜,雖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大魚大rou是免不了的。每一桌都給擺上九盤十碗,這點兒倒跟四川的風(fēng)俗有些像。

    這間大廳,不到六十平方,三四十個人坐在里面,感覺擠了一些。不過也好,今天天氣不熱,還起了點風(fēng),挺涼快的。六張桌子都上好了菜,不過大哥沒有發(fā)話,誰也不敢先動筷子。

    李丹的目光,早就落在那一碗熱氣騰騰的扣rou上面,媽的,想起咱們四川的燒白,那口水就直流,只要大哥一聲令下,咱就拿出砍人的氣魄,給他來個風(fēng)卷殘云。

    “兄弟們,大家吃吧,不要客氣了。”大哥總算發(fā)話了,他一聲令下,六張桌子一齊開動,喧嘩之聲立刻響了起來。

    許烈這小子手真快,劉哥話剛說完,他已經(jīng)伸出筷子挑走了李丹心儀很久的那塊扣rou。

    愣了愣,李丹這才意識到可以開吃了。不對呀,黑社會聚會,大哥不是都要訓(xùn)話的嗎?怎么就一句“吃吧”,然后就沒有下文了。

    “屁,電影看多了,咱們大哥從來不說廢話?!痹S烈吃得滿嘴是油,跟李丹說話的時候,頭也沒有抬一下,只顧著搶菜吃。

    李丹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不一會兒,整個大廳里響起了劃拳的吼聲,那叫一個熱鬧啊,跟鄉(xiāng)下吃喜酒似的。道上的兄弟,多半是不拘小節(jié),說白了吧,都是粗人,才不管什么禮貌不禮貌,有菜就吃,有酒就喝。

    “來來來,李丹,咱們哥倆走一個?!痹S烈舉起了酒杯,李丹一口吞下塊牛rou,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嘖一口干了下去。啊,夠勁兒,這酒真他媽辣。

    李丹一邊吃,一邊觀察著四周坐著的人,以年輕人居多,二十到三十左右,當(dāng)然也有幾個例外的,可能四十多歲。從穿著上來看,倒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與一般人無異,除了有幾個毛頭小子挽著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刺青。

    這些人,李丹大多沒有見過,這些日子,強(qiáng)哥帶著自己四處轉(zhuǎn)悠,除了那天的賭場,還去過幾家ktv,一家夜總會,都是見見場面的事兒,沒見大哥派什么事兒給自己做。李丹當(dāng)時曾經(jīng)強(qiáng)哥提過,可強(qiáng)哥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天天有事兒做,要是天天打人砍人,那咱們早就玩完了。

    從李丹得到的資料來看,劉哥涉足的生意,有建筑,餐飲,娛樂,除了那天的賭場之外,其他的好像都是正當(dāng)生意。這黑社會老大,是不是當(dāng)?shù)糜悬c兒名不符實?他怎么不賣點白粉,海洛因什么的?這才叫黑社會嘛。

    不過,李丹漸漸發(fā)現(xiàn),真正的黑社會,和自己想像的很不一樣。首先是從黑社會成員上,他們從外表看起來,與普通人無沒有什么兩樣。然后就是所從事的生意了,從現(xiàn)在知道的情況來看,大哥的生意很多都是正當(dāng),那完全沒有必要混黑社會啊。

    酒至半酣,兄弟們多多少少有些醉意了,這些人都是火爆脾氣,一喝醉酒,什么事兒都有可能發(fā)生。喏,看那邊,隔李丹他們兩桌的地方,一對哥們吵了起來。兩個都是二十幾歲的年紀(jì),正為什么事兒爭吵著,兩人都是面紅耳赤,一個不停的敲擊著桌面,震得酒瓶子直抖,一個揪著對方的衣領(lǐng),一臉的兇悍。

    “媽的,灌了兩杯貓尿就找不著北了?!痹S烈嘀咕了一句。

    “啪!”有人砸酒瓶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射了過去,那被揪著衣領(lǐng)的人手里拿著半截酒瓶子,頂著對方的胸口,兩人抓扯起來。同桌和領(lǐng)桌的兄弟們都上去勸架。

    整個大廳里一片嘈雜聲,吵得人耳根不得清凈,李丹皺了皺眉頭,媽的,自己兄弟還打起來,也不怕丟人,要依著他的性子,走過去一人一個耳光。不過這事兒現(xiàn)在只能想想而已,要真這樣做,不被砍成兩段才怪。

    不過,李丹的想法,有人幫他付諸實踐了。煙囪哥突然把手里的酒杯一頓,幾個大步?jīng)_了過去,分開眾人,揚手就是兩個耳光,又脆又響,兩個家伙一下子就老實了,乖乖坐了下去。

    “哈哈,活該!”許烈靠在椅背上抽著煙,幸災(zāi)樂禍的笑道。這哥們好像喝高了,一張臉紅得像猴子屁股。李丹白了他一眼,又扭頭向煙囪看去。煙囪擺了他一道,這事兒他一直記著。

    猛得喝下一杯酒,李丹盯著煙囪的眼睛有些發(fā)紅。

    團(tuán)年飯并沒有因為這點愉快而影響了氣氛,不一會兒,大伙又吃得興高采烈了。

    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好像是有意踩得這么重,大伙都吃飯,沒有誰在意,李丹扭頭望去,從樓梯口走上幾個人來。當(dāng)先那人,四十左右,留著平頭,臉上全是疙瘩,看得人惡心,穿著一身黑色的夾克,雙手插在褲兜里。一上來就左顧右盼,最后目光鎖定劉哥的位置,走了過去。

    “cao,出事兒了!”原來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的許烈突然跳了起來,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大廳中間靠攏,擋住那人的去路。

    三十幾個人,圍著三個,這場景總算讓李丹有了一點兒黑社會的感覺,把酒杯一扔,悄悄拖起一個酒瓶子拿在手里,走了過去。

    “喲,這陣勢,是怕別人不知道劉總手底下有多少兄弟,對吧?”那人倒也光棍,面對三十幾個人,面無懼色。雙手還是插在褲兜里,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坐在中間的劉哥。

    “他是誰?”李丹伸過頭去,在許烈耳邊上問道。

    “對頭?!痹S烈沒有回頭,小聲說道,大腿被什么東西碰到了,李丹低頭一看,靠,許烈這小子拿著兩個酒瓶子!左手一個,右手還有一個。

    剛才還熱火朝天的大廳,這會兒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三十幾個兄弟把對方三個人圍在中間,六十幾支眼睛都盯著他們,李丹晃了一眼,居然有人把椅子也提在手里了。這要是打起來,只怕酒樓都要給砸咯。

    “都回去吃飯,沒你們什么事兒。”劉哥大聲說道。既然大哥有令,做小弟的就得遵從,兄弟們慢慢退了下來,可誰也沒有心情再吃飯,人雖然是坐下來了,可眼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那三個人。

    “嚴(yán)總今天怎么這么有空,不用在家里陪弟妹過年的么?”說話的是海叔,他抱著雙手,那副眼鏡后面的小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縫。

    “喲,海叔也在啊,小弟眼拙,沒看見您老人家?!北环Q作嚴(yán)總的人一看見海叔,立刻笑了起來,獨自一人快步走了過去,人還沒到呢,手就伸出去了。

    海叔沒搭理他,冷笑一聲道:“你眼里還有我么?”

    嚴(yán)總自己把手收了回來,又插回褲兜里。這時,李丹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按理說,這人與人之間握手,伸出去的應(yīng)該是右手才對,可這嚴(yán)總為什么伸的是左手出來,他的右手一直插在褲兜里。難不成有什么古怪?

    “呵呵,海叔說哪里話,您老人家的當(dāng)初對我的照顧,我一記著呢,不像某些人,背后捅兄弟的刀子?!眹?yán)總這時正站在海叔的背后,在他說話之間,人慢慢向劉哥移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李丹一看勢頭不對,可劉哥他們好像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心里不禁著急起來。這么近的距離,如果那個什么嚴(yán)總突然發(fā)難,劉哥肯定躲不過的。

    “許哥,我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崩畹ど爝^頭去,小聲的問道。許烈正看盯著大哥的方向,一扭過頭來,有些奇怪的問道:“什么不對勁?哪里不對勁了?”

    李丹指著嚴(yán)總那只藏在褲兜里的右手,低聲說道:“你有見過和人握手,用左手的嗎?除非這位嚴(yán)總是個左撇子?!?/br>
    經(jīng)李丹這一提醒,許烈也看出了異狀,他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姓嚴(yán)的不是左撇子啊……”

    李丹見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注意到嚴(yán)總暗藏殺機(jī),他心里在盤算著自己要不要當(dāng)這個冒失鬼!他并沒有實足的把握能將劉哥從面臨的危機(jī)里解脫出來,但他很想賭上一把,因為這是他在劉哥的公司里出頭上位的大好機(jī)會。

    暗暗咬了咬牙,李丹從口袋里摸出一片手術(shù)刀片藏在指縫間,對許烈低聲說道:“等會兒將姓嚴(yán)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我一動手,許哥你和其他兄弟想辦法將姓嚴(yán)的帶來的那兩個家伙搞定?!?/br>
    也沒等許烈反應(yīng)過來,李丹突然將他所在的這副座位桌面一掀,大聲嚷道:“許烈,你他媽的太不厚道了,今天你不當(dāng)著劉哥的面,把吞我的那些錢吐出來,我和你沒完!”

    滿桌的酒菜全被這一掀,掀翻在地,碟碗砸得叮叮直響,自然而然,在場所有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

    嚴(yán)標(biāo)此時其實也是非常緊張,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很容易受驚。他是所有人當(dāng)中第一個被李丹的此舉將注意力吸引過來的。因為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需要判斷這個突發(fā)的變故,對他即將要進(jìn)行的行動是不是有利。

    李丹要的就是嚴(yán)標(biāo)的這個反應(yīng)。

    他一腳將一張椅子踢開,朝劉哥走去,邊走邊道:“劉哥,您是道上出了名的仁義大哥,今天小弟斗膽,得請您主持公道……”

    李丹的話說到一半,在經(jīng)過嚴(yán)標(biāo)所在處的時候,他暴起發(fā)難,一個健步躥至猝不及防的嚴(yán)標(biāo)的身側(cè),右手指縫間夾著的那把手術(shù)刀鋒利無比的刀刃架在了嚴(yán)標(biāo)的頸動脈處。

    “嚴(yán)總,對不起,恕小弟冒犯了。”李丹笑瞇瞇地對嚴(yán)標(biāo)說道:“請您將您那只珍貴的右手拿出來,當(dāng)然,您得將手中的那玩意放在口袋里別動。嚴(yán)總,您千萬別亂動,不然,小弟一緊張,手一抖,一不留神將您的頸動脈割破了,那小弟這個罪可就犯大了?!?/br>
    李丹的此舉,不但嚴(yán)標(biāo)沒料到,就連劉哥和七叔也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時許烈已配合李丹的行動,招呼著另外兩名兄弟,擋在嚴(yán)標(biāo)帶來的那個打手前面,將他們與嚴(yán)標(biāo)分割開來。

    下意識的,嚴(yán)標(biāo)帶來的這兩個打手,不約而同從口袋里,一人掏出一把用發(fā)令槍改制的雙連發(fā)小口徑手槍,對準(zhǔn)了許烈。

    這種自制的小口徑手槍,射程有限得很,超出三米準(zhǔn)頭就沒了,但如果用槍口比著腦袋瓜子,那還是有著足夠送人上西天的殺傷力的。

    七叔人老成精,看到嚴(yán)標(biāo)帶來的打手的反應(yīng),再瞄了一眼嚴(yán)標(biāo)藏在褲口袋里的那只右手,想著剛才這家伙和自己握手的時候,居然是用左手,當(dāng)時沒注意,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怕這事不簡單。

    “嚴(yán)標(biāo),你右手藏什么東西?難道也是一把小口徑?”七叔冷沉地問道:“看來你今天不是談判的!”

    劉哥這會兒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看著嚴(yán)標(biāo)在李丹的威脅下,將右手慢慢拿出來,李丹跟著從嚴(yán)標(biāo)的褲口袋里掏出一把已經(jīng)打開了保險的小口徑。

    “小王蛋,你有種!”嚴(yán)標(biāo)恨聲地對李丹說道。

    “嚴(yán)總,對不住了,我是跟劉哥混的,你要對付劉哥,就是在砸我的飯碗,所以,我只能跟您說抱歉了?!崩畹ひ贿吢唤?jīng)心地答著,一邊將那把小口徑自制手槍遞給許烈。

    “姓嚴(yán)的,原來你他嗎的今天是心藏殺意啊!”劉哥暴跳如雷地吼道:“老子他媽的一番誠意,想跟你將梁子化解,你這狗日的竟然心存不軌,我cao你媽!”說著,劉哥就欲沖過來揍嚴(yán)標(biāo)。

    七叔一把拉住了劉哥,示意別過去,因為許烈和幾個兄弟,還在與嚴(yán)標(biāo)帶來的那兩個打手對峙著。

    李丹這時對嚴(yán)標(biāo)笑呵呵地說道:“嚴(yán)總,還得麻煩您,請您讓你的兄弟將槍放下來。大過年的,沒必要傷了彼此的和氣呀!”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嚴(yán)標(biāo)知道今天之事全壞在眼前這小王蛋手里了。他心中那個恨呀,就甭提了。他緊咬著牙,出聲令自己的手下將槍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