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長安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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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朝廷八百里加急,一封書信傳進了皇宮,動蕩起了一股風云,一時之間,風云變色,悲切神色籠罩住整個皇宮,壓抑的氣氛下,容不得一絲其他的聲音,寂靜得可怕。 將士隕落,天地悲傷,朝廷哀矣! 朝有老將,為朝廷效力一輩子,最終死在了他最開始為朝廷效力的地方——戰(zhàn)場,死得其所否? 大敵未除,而老將逝世,我朝上下哀殤不已,無法哽咽。 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幾人回? 落寞,惆悵,悲傷,眼眶通紅,紅色的血絲沾滿了眼眸,不管是平時和姜恪不好對付的官員,還是那些朋友,敵對關系的人,此刻,無不為之傷心,不為其他,單單是最后死在戰(zhàn)場上,為國家效力,為百姓抵抗敵人,這一條,與他們心中的堅守不出二樣,不得不發(fā)自內心的尊敬。 寂靜代替了平常吵鬧而爾虞我詐,陰謀不斷,不是你陷害我,就是我陷害你,或者是今日我落下風,明日必定會讓你嘗試其中滋味,如此反復無常,風水輪流,心思活躍的他們,放下了心中那點芥蒂,不再是那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爭吵不已,難得沉靜下來。 寂靜的氣氛使得那股壓抑更加壓抑了,心頭無法呼吸,站在百官中,他們都可以感受到了上面的那股悲傷,感性的他此刻眼睛含紅,沉吟了很久,很久,久到下面的官員都不敢打擾他,等待著他開口,心中有什么話,憋在心頭,他們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 李治凝視遠方,遠在邊關的天空,不知道為什么,他眼中所看到的那抹景色竟然也暗淡不已,仿佛他此刻的內心,悲嗆不已,更加渲染了他的內心,悲傷頓時加劇,目光定格了一陣子,思緒回到了身軀,掃視了身后的那個身影,沒有什么反應,開口道:“你等對此事有何看法?” 悲傷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做出判斷,把這個問題交給了這些吵雜的百官,百官驚恐回答:“任憑陛下吩咐。” 他們不能隨便剝奪了姜恪的功勞,畢竟人已經死去了,何必捉著那點芥蒂不放呢?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們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容不得一點沙子,總不能和一個死人過不去吧? “恩!” 李治鼻息一噴,深深呼出一口氣,看向了百官,心中不再那么討厭,總算這些討厭的人這一次沒有唧唧歪歪了,拿著太宗的組訓說個不停,這個不行,那個不允許,什么都不行,搞得他們是陛下,而他呢,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任由他們宰割。 “宰相為國捐軀,拼死守衛(wèi)我大唐邊疆,可謂是為了我大唐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如今,宰相已經逝世,朕不能委屈了宰相的后人,來人,宣朕命令。” 李治擺手,身后走出來一個太監(jiān),拿著圣旨開始端詳著,等候著李治開口,李周不管下面百官有何異色,直接道:“宰相姜恪,英勇不屈,忠厚,善良,為我大唐立下了赫赫功勞,特傳朕旨意,封宰相姜恪為威武候,子姜疆封蒙陰父威,繼承父位,特詔?!?/br> 威武候,一封候,二繼承,不可謂不深得帝心,自大唐以來,能夠封的人除了那幾個開國國公,沒有幾個人可以獲得如此殊榮,即使是前面幾個宰相,所獲得都不如這個,畢竟子承父業(yè),繼承爵位,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李治這封詔書一下,百官震驚不已,瞪大眼眸抬頭看向了李周,欲言又止。 如此殊榮,如此厚待,他們都紅了眼眸,幾年之后,他們逝世之后,不知道能不能獲得陛下的厚待,福沿子孫,后世無憂,手心顫抖,羨慕嫉妒恨,想要開口阻止,看了看周圍的百官,低頭看向地面的那一畝三分地,仿佛沒有聽到這個震驚的詔令。 此人頓時沒了主意,張開了口,抬起了腳步,又收縮回去了,不再做出頭鳥,大人物不動手,自己這些小官員,還是乖乖站在后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當做糊涂事。 “眾位愛卿沒有異議吧?” 李治多此一舉,意味深長看向了前面幾位大人,閻立本率先走前一步道:“謹遵陛下旨意?!?/br> 裴炎也不慢,向前道:“陛下圣明?!?/br> 百官看見大人物都出手了,自己還站在那里發(fā)呆,這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趕緊躬身道:“陛下圣明?!?/br> 一句句“陛下圣明”喊出來,回蕩在宮殿之中,唐高宗李治眼中那點冷意這才散去,揮手道:“那就這樣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朕深感愛卿愛國之心,七尺身軀報以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封姜恪為威武候,其子姜疆子承父位,望其盡心盡力,戰(zhàn)戰(zhàn)兢兢,為國效力,欽此。” 太監(jiān)宣讀完旨意,沒有多說些什么,直接離開,不問拿銀子,也不拿什么東西,三兩下不見人影,而姜夫人聽完旨意,身軀再也堅持不住了,一悶頭倒下了,不醒人事,降工資趕緊扶著他的母親,不斷搖晃,手按住她的人中xue,用力按了幾下,姜夫人緩緩睜開了那雙無神的眼眸,淚水一下子冒了出來,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嗚嗚?!?/br> “夫君,夫君?。?!” 聲音悲嗆,身軀癱軟在降工資身上,降工資同樣悲傷,可是他不能夠倒下,家中還剩下他一根主心骨了,他再倒下的話,那么這個家可就要亂了,他不能倒下。 “母親,節(jié)哀?!?/br> 懷著悲傷的神色,內心忍忍作痛,父親死了,身為兒子,卻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接受這個結果,還要咬牙安慰自己的母親,妻子,突如起來的消息,一下子讓府上上下亂了。 姜夫人止不住哭泣,淚水大顆大顆不要錢掉落,臉上模糊了淚痕,秀發(fā)散亂,身子無力,趴在降工資懷中,不斷哭泣,而他的妻子也跟在身邊,不斷抹眼角的淚水,忍住哭聲,盡量不要吵到自己已經夠亂的夫君,不能夠讓他繼續(xù)擔心,哭泣一陣子,她指揮著丫鬟,家丁開始布置事宜,這時候,是她這個夫人出手的時候了。 “綠兒,過來,你這樣……那樣……然后…… ?!?/br> 她喚過來身邊的貼身侍女,一聲綠兒,讓她走了過來,在她耳邊嘮叨幾句,侍女很快開始了動作,白色的燈籠,白色布幡,還有一些需要的東西,紛紛拿了出來,家丁,丫鬟,井然有序開始工作,有條不紊,忙碌不已,悲傷過后,他們依舊需要干活。 指揮完所有一切,她又蹲下,站在降工資身邊,手臂搭起,靠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給他安慰,還是需要他的安慰,不言不語,沉默等待,降工資眼睛注視她一陣子,點點頭,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她眉頭那點悲傷稍微散去一些,心中多了一點欣慰,一點開心。 身體越發(fā)靠在他的身上,降工資另一只手伸了過來,抱了抱她,輕微的動作,給了她極大的鼓舞,而這個動作只是一瞬間,降工資手很快收了回去,挽住他母親的肩膀,安慰她:“母親,我們起來吧,家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父親大人也不希望你現(xiàn)在這樣?” 姜夫人沒有啃聲,依舊哭泣,淚水不斷滴落,微小的哭泣聲,深深刺痛降工資的內心,想要找個地方哭泣一番,發(fā)泄內心的悲傷,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如此。 因為他是男人。 這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理由,無需其他的借口,就因為他是男人。 “母親,父親他……?!?/br> 話還沒出口,姜恪的嘴唇被捂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那張美麗的臉蛋,柔和的目光不斷勸告他不要再說了,再說他也會受不了的,讓彼此稍微安靜一下吧?她不想看到他崩潰,也不想看到他如此悲傷,真叫人心痛。 “夫人,你……。” “夫君!” 她搖搖頭,咬著牙讓他不要再說了,雖然她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有些突兀,有些沖突了,可她也要這么做,畢竟死了夫君,不是誰都可以接受,哪怕是經歷了風雨的夫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接受得了。 一個陪伴了自己幾十年風雨的人,突然有一天,有個人和你說,那個人死了,遺體正在送回來的路上,讓你節(jié)哀順變,那時候,你會如何? 崩潰? 絕望? 想不開? 痛不欲生? 都有,不但是她,還有他,彼此都是。 “哎!” 降工資深深嘆息一聲,扶著他母親大人起來,拖著那道有些沉重的身軀回到了房間,把無精打采,甚至是絕望的她放在了床上之后,他不放心走了出來,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走出了房間,關上門戶,妻子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他再次感激點頭:“夫人,都準備好了嗎?” “恩。” “謝謝你。”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