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木頭于冰
車的后座。 聞賦賢對丁一在出門前的表現(xiàn)大為驚嘆,畢竟,這些個月來,他媽的言行舉止在誰看來都是不正常的,大家在想糾正卻又無能為力之后都隨她了,從沒有誰去配合過,讓她的世界里不只有自己和虛構(gòu)的某某。丁一的配合,讓他看到了他媽更完美的笑容。 “老大,你真能哄,從出事后,我第一次看到她這么高興?!?/br> “那也得她愿意聽我說才行,不像某些人,別說聽我哄,就連我說話都不帶聽的?!彼匾庹f給正通過后視鏡觀察她的于冰聽。 于冰肯定聽到了,也知道她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可就定力好得不給半點(diǎn)兒反應(yīng)。 “哼,木頭就是木頭?!?/br> “老大,他一直是這樣,你別跟他過不去。按說,我們都要叫他一聲叔的。” 丁一沒好氣地就他的稱謂說:“是,于叔,剛才多有得罪,請您原諒?!?/br> 于冰仍是沒有表情,保持前后一樣的速度開著車。 丁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面對這塊大木頭就頭疼。 “我說,于冰先生,給你兩個選擇,一,帶點(diǎn)兒笑容,不要老擺一張臭臉,像是我挖了你家祖墳似的;二,不要給我當(dāng)司機(jī),愛給誰開給誰開去?!?/br> 于冰一點(diǎn)兒都不惱,雖然是冰冷的表情、冰冷的語氣,但總算是給了點(diǎn)兒反應(yīng),讓她聽到了從他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少夫人,對不起,你說的兩條我都做不到。第一,我是司機(jī),不是賣笑的。第二,聞先生生前己說過,我只給聞家當(dāng)家人開車?!?/br> “我不姓聞?!?/br> “你是聞少夫人?!?/br> “我是丁小姐?!?/br> “那是以前?!?/br> kao,跟他說話就是浪費(fèi)口水。丁一無奈地聳聳肩,靠向后座,“算我沒說?!鞭D(zhuǎn)而拍拍聞賦賢的肩,很哥們義氣地說:“聞賦賢,你不是沒駕照嗎?以后,于叔就照顧你的出行了,我嘛,挺喜歡甲殼蟲的,正好也有駕照,就自己開了,他那么大個,開著也不相稱?!?/br> “我聽說祁伯伯的公司為你分配過一輛寶馬商務(wù),你開了一周就退回了,說是修理費(fèi)太高,又不好意思向公司報銷?!?/br> 丁一的臉垮下來了,“以前的事不提行不行?那是剛學(xué)會開車時,難免會有小小磨擦。” “聽說今年你的凱越的修理費(fèi)也不少。老大,聞氏上萬人要靠你養(yǎng)活,萬一你有個閃失,他們怎么辦?” “別說得讓我有負(fù)疚感。我不開車不就行了,我自己找個司機(jī)?!?/br> “沒有比于冰更合適的了?!?/br> “隨便了,隨便了,跟你們說話的功夫我還不如養(yǎng)養(yǎng)神?!遍]上眼睛不再理他倆。 聞賦賢很聽她話的在公司大樓門前目送她進(jìn)去后,坐著于冰的車走了。進(jìn)了電梯的丁一有了另外一個想法,哼,你于冰想當(dāng)我的司機(jī),還要看你有沒有那能耐,現(xiàn)在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甩掉你,我自己開車去下面工廠商場看看,讓他們都知道你這個司機(jī)沒盡職。 電梯門一開,她就快速地向辦公室跑去,以致她的助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跟在后面邊跑邊問,只見她從桌上拿起幾張紙跟助理說:“我到樓下各個部室看看,你不要聲張?!比缓笠粋€人悄悄溜到樓梯間,拿出電話。“喂,舞娘,你能給我聞氏的資料,不會不知道聞氏大樓的后門吧?” “一一,你要逃跑?那是你自己的地盤、你是老大,不用逃!” “一言難盡呀,見了面再說。先告訴我后門在哪兒?!?/br> 按著他的指示,她七彎八拐地找到了后門。 聞氏的秘密通道還真多。以前也真小看了舞娘。 正慶幸地感嘆著,一輛車無聲地滑到她面前。 她沒在意,心想不過是誰路過,緊靠墻角讓他先過。 車卻沒走,干脆停下了。 “嗬,現(xiàn)在還有懂得禮讓的文明人?讓他不走反讓我。那我就走吧!” 剛抬腳,突覺不對,這車咋這么眼熟呢? 是了,不是大木頭開的還會是誰? 他不是送聞賦賢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回來,還知道我從這門出來? 丁一裝作沒看見,從車旁走邁步,剛一動,車也跟著動了。 她還是裝作沒看見,繼續(xù)走,走著走著突然倒退,車跟她的步調(diào)保持一致,也跟著倒退。 “喲嗬,比狗皮膏藥還能貼、我就不信這么窄的路你能跟上。”丁一瞅著旁邊的小巷鉆了進(jìn)去,轉(zhuǎn)身挑釁地向他一揚(yáng)頭,向另一頭走去。 走過幾步,扭頭再看,車沒影了。多半去另一邊了,哼,想跟我,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