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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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圖帶著他的雕弓走上了六十步外的另一個土包,他和昨晚的裝束一樣,肩上還是背著一壺箭。 “騰格里天保佑!”格日勒圖高舉著大弓向他的天神祈禱,阿鬼也跟著舉起來自己的強(qiáng)弓,兩人對著看了一眼,然后都抽出來一只箭搭在了弓上。 阿鬼與格日勒圖不同,他面前的地上放著滿滿一桶箭! 嘣的一聲弦響,兩人同時射出了手里的箭,哲別級的弓箭對射就此拉開了序幕。 山下的騎士們誰也沒有歡呼或大喊,大家老老實實的看著頭上猶如禮花般來回飛舞的箭矢,相對于格日勒圖一根根仔細(xì)瞄準(zhǔn)射出的箭,阿鬼這邊簡直就是個發(fā)射平臺,從第二只箭開始,阿鬼就保持著恒定的頻率在抽箭,搭弓,射出,抽箭! 在眾人眼中,阿鬼那一根根白色尾翎的箭支就像一排首尾相連的光帶,直接將這六十步遠(yuǎn)的山包連接起來,而格日勒圖的紅色箭羽就好像巨浪中的小魚,稍微掙扎一下就被白色的箭羽給淹沒了。 格日勒圖開始還能用自己的箭打掉阿鬼射過來的箭,可面對如此密集準(zhǔn)確的箭羽,就連哲別級別的格日勒圖也吃不消了,草原上還從來沒有這么射箭的人! 一張強(qiáng)弓約三十到四十石的力量,每射出去一只箭,弓手的一只胳膊都要忍受一次開弓的過程,一下兩下乃至十下后,拉弦的那只手將承受極大的負(fù)擔(dān),甚至完全拉傷而無法再射箭! 可格日勒圖面前這個武士,一會兒功夫幾乎射過來三十多支箭!不但速度一樣,連精度都沒什么變化! 站在阿鬼附近的騎士們感受最過震撼,那一聲聲嘣嘣的弦響好像是一把木琴在演奏一個低沉平和的調(diào)子,即使格日勒圖那邊某只鮮紅的羽箭鉆過阿鬼的箭雨射到阿鬼的面前,他也能毫不緊張的一箭給它射下來!而緊接著又是頻率中必然的一聲弦響,又一只白色的羽箭飛向了對面山頭的格日勒圖! “噢,我的騰格里天??!這是個什么怪物!”不少騎士后背都被冷汗沁濕,他們誰也沒想到哲別級的對射居然變成眼前這個局面。 對面就是兩三名哲別也未必能射得過眼前這個武士,他就像一個精確的機(jī)器,沒有疲乏,沒有停頓,沒有慌張,就這么一箭箭的活活熬著對面的哲別。 格日勒圖忍著胳膊上的酸脹,終于射出了今天第十一支箭,他雖然常于練習(xí)臂力,可從來沒有這么密集的射過,這回他可真見識到傳說中的漫射型箭手了。 在德利仕的戰(zhàn)爭傳說中,有臂力超強(qiáng)的弓箭手雖然不是高級勇士,卻可以憑著一張強(qiáng)弓無數(shù)羽箭硬是抵抗住上百人的進(jìn)攻! 如果阿鬼的羽箭都是漫無目的的瞎射,格日勒圖也不用這么辛苦,可阿鬼偏偏每一箭都那么準(zhǔn)確,讓人恐怖準(zhǔn)確! 093 阿西格勇士 一箭射左肩,一箭射右肩,一箭射右腿,一箭射左腿,接著又是一箭射左肩!觀眾雖然看不出阿鬼箭羽的目標(biāo),可直接面對箭羽的格日勒圖卻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箭羽是四箭一個循環(huán),隨著輕微的改變不斷的瞄著自己的肩膀大腿射過來! 嘣的一聲強(qiáng)勁的弦響,格日勒圖射出了他的第十三箭!只見那只紅色的箭并沒有直接射向?qū)γ娴陌⒐?,反而在空中撞上阿鬼的箭然后燕子般的猛烈翻滾起來,直接將近三支箭都打飛了,格日勒圖借著這個機(jī)會將強(qiáng)弓往地上一拋,刷的抽出腰刀,一刀砍斷了射到自己面前的羽箭,接著啪啪啪又砍飛了三支箭! 第十三支箭是格日勒圖箭壺里最后一只箭!作為哲別神箭手,射出自己的最后一只箭意味著自己完敗在對手弓下,阿鬼如此密集準(zhǔn)確的箭羽讓格日勒圖一點(diǎn)兒心也不敢分,連就在腳邊的白色箭羽都不敢去撿拾。 所有的觀眾都沒有出聲,扔掉強(qiáng)弓的哲別想憑著手里的腰刀就勝過這個機(jī)械般精確的箭手,那簡直就是做夢! 阿鬼見到格日勒圖扔掉弓箭,他也射了幾箭就停了下來,一會兒功夫他面前的箭桶里被他射出去一大半,最少也有五六十只! 格日勒圖不是阿鬼,他沒有用單刀破無數(shù)羽箭的本事,他也只是擋撥開射向肩腿的幾只箭后,雙目緊盯著空中阿鬼最后一只羽箭劃過的白色的軌跡,身為哲別的格日勒圖突然發(fā)出孤狼嚎般的哀鳴,他唰的一下撕開錦緞的里臺,將自己的胸口迎向這最后一只箭! 以弓箭為生,自然要死于弓箭!高傲的草原雄鷹要用他的心血來證明他不負(fù)哲別神箭手的稱號! 挑戰(zhàn)第五夜,阿鬼在挑戰(zhàn)中終于要?dú)⑷肆恕?/br> 大家看著白色的尾羽劃著漂亮的弧線落向格日勒圖的胸口,任誰都知道,這一箭的力氣足以完全射穿格日勒圖的胸口,從對射開始,阿鬼的箭就一直勁力十足,他幾乎趕上一排弓手在射箭了! 嘣~~人群中突然響起至少兩聲弦響,兩只黑色的羽箭流星趕月般幾乎同時撞到了白色羽箭上,直接在空中將它射成了兩段! “阿西格勇士!”騎士們終于發(fā)出了一點(diǎn)聲音,相比一個哲別被射死,大家更有興趣看看到底是哪位落星射箭手出手了。 一名身穿藍(lán)袍,腰結(jié)黃色緞帶的騎士大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肩上挎弓,腰中帶刀,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德利仕騎士的裝束,不過很多人都緊盯著他肩上的黑色強(qiáng)弓,在德利仕能用黑色弓箭的只能是落星神箭手!同時他也是阿西格勇士! “那達(dá)慕期間不允許私斗!~”這位濃眉大眼的阿西格勇士走到格日勒圖身邊,突然大喊出這么一個讓人崩潰的口號,雖然這是德利仕的傳統(tǒng),可也沒有正式發(fā)布過,所以大家都是因為身處扎布蘇部落的范疇內(nèi),平時也克制著很少私下解決矛盾。 “突!~那個漢子,看你也不是德利仕人,所以沒有資格參加那達(dá)慕而跑來私斗吧?告訴你說,這是騰格里天的草原,這里是天可汗的地盤,那達(dá)慕大會期間不允許私斗!尤其不允許出現(xiàn)死亡!否則就是對騰格里天的大不敬,對天可汗的挑釁!” 眾人相互環(huán)顧一下,誰也不認(rèn)識這位黃教的阿西格勇士,一場私斗居然引出對騰格里天的大不敬,對天可汗的挑釁,這位阿西格勇士還真能扯啊! 這位阿西格勇士把大眼睛又落在格日勒圖身上,“你干嘛?想死么?你這是想用一身的臟血污染騰格里天恩賜的草原?想用一條命來破壞天可汗的威嚴(yán)么?” “我……我……我不敢!”格日勒圖剛才一心求死,現(xiàn)在被大漢一頓責(zé)問,他倒覺得自己剛才確實不該死,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死。 人群中蒙根其其格微笑著輕拉了一下身邊的紹布,兩個人悄悄換到了遠(yuǎn)一點(diǎn)的位置上,剛才有一箭就是他射的,這個格日勒圖可是他和烏力罕都看上的人,如果就這么屈死在月亮湖邊倒也真是不值。 “那位阿西格勇士是誰啊,怎么好像沒人認(rèn)識他?”紹布輕輕的向蒙根其其格問道。 蒙根其其格微微一笑說道:“他叫哈斯額爾敦,是扎布蘇的一名落星神箭手,而且也是一名強(qiáng)大的阿西格勇士,不過這人是個憨憨,腦袋有些問題,所以一直躲在扎布蘇里面不出來。在他心中騰格里天是最大的神,而天可汗的命令就是神旨!這家伙一直都渾渾噩噩的,想不到今天他居然也跑到月亮湖來看熱鬧?!?/br> 哈斯額爾敦在德利仕語中是寶玉的意思,這位天可汗的親族扎布蘇的落星神箭手,小時得過一場大病差點(diǎn)死掉,于是他的父母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懇求騰格里天挽救他的性命,沒想到第三天這孩子居然真的活過來了,于是所有人都跟哈斯額爾敦說他的性命是騰格里天給的,騰格里天自然成了哈斯額爾敦心目中最大最神圣的存在,而天可汗則是他的舅爺,哈斯額爾敦的父母囑咐他一定要聽舅爺?shù)脑?,于是他心目中騰格里天下面又排上了天可汗的位置。 哈斯額爾敦的命雖然撿回來了,可那場大病還是傷到了他的腦袋,這個人做事執(zhí)拗,一股狠勁兒發(fā)作時幾頭牛也拉不回來,偏偏能吃能睡,長了一副虎背熊腰的好身板。當(dāng)年天可汗給他找來幾個拳腳老師,可以一年后這些人都不是哈斯額爾敦的對手了,于是天可汗又找來一個哲別來教他射箭,一年后這個傻孩子居然箭術(shù)奇準(zhǔn),功法扎實。本就對這苦命孩子稍有憐惜的天可汗干脆找來扎布蘇里面的阿西格勇士來教導(dǎo)他,十年后,扎布蘇部落里居然硬是新冒出一個阿西格勇士! 十多年前的那達(dá)慕上,剛剛成年的哈斯額爾敦被天可汗帶出來參賽,結(jié)果這個憨憨只記得天可汗的取勝命令,一路過關(guān)斬將打傷不少德利仕勇士,等到比箭時又差點(diǎn)射死對手,天可汗只能將這個下手不知輕重的憨憨放到扎布蘇族內(nèi)。 天可汗知道哈斯額爾敦的腦袋不好用,所以一直不讓他出來,這樣的勇將只適合戰(zhàn)爭,那時他會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無所顧忌的取得勝利,而現(xiàn)在部族平定族人安居樂業(yè),反倒只能將這位虎將困在族內(nèi),放出來太容易惹麻煩。 今天正巧有一票騎士來月亮湖時走錯了道路,跑到扎布蘇部落里問路,而又極其恰巧問到了這位憨憨阿西格,于是哈斯額爾敦就跟著他們來看熱鬧,瞧瞧大陸武士到底有多厲害。 那達(dá)慕上比試不準(zhǔn)死人的話是十多年前天可汗對他說的,于是今天見到格日勒圖求死,哈斯俄爾頓才一箭救下他來。 見到格日勒圖知錯了,他又轉(zhuǎn)向阿鬼那邊喊起來:“突!那邊的小子,可敢跟俺比上一箭!” 094 憨人 阿鬼也聽說過阿西格勇士的大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他高聲應(yīng)答到:“先比弓箭,再比比刀,怎么樣?” “好!”哈斯額爾敦二話不說反手取下烏弓,抬手就是一箭射了過去,然后大家才隱隱的聽到一聲炸雷般的吼叫:“吃俺一箭!” 阿鬼自打哈斯額爾敦上來就一直觀察著他,越看越覺得有意思,這才提出先比弓箭再比刀法的要求,當(dāng)哈斯額爾敦取弓時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位已經(jīng)準(zhǔn)備射箭了,于是也馬上取下弓,搭箭便射! 哈斯額爾敦的箭沒有花哨和技巧,就是平平的一箭直取阿鬼的肩膀,而阿鬼則一箭瞄準(zhǔn)他的黑色箭桿也想來個當(dāng)空斷箭,可是當(dāng)兩箭相撞時立刻就顯示出箭手的差別,哈斯額爾敦的箭直直的撞飛阿鬼的白羽箭依然向阿鬼的肩膀扎過來,雖然哈斯額爾敦只是隨手一箭,可箭桿上含著的陰勁兒完全無視其他干擾! 下面也多是射箭的行家,在兩箭相撞后不少人看出來門道,落星神箭手的水平果然高超,居然憑著箭上的暗勁硬是撞飛對方的箭羽而繼續(xù)向前! 嘣!弓弦又是一響,手速奇快的阿鬼居然趁著黑桿箭沒有到達(dá)前硬是多射出去一箭! 兩箭在空中啪的一聲頭對頭的撞在了一起,在觀眾一片驚呼聲中,黑桿箭就像一個倔犟的蠻牛硬是又把白羽箭頂飛而依舊向武士的肩膀直扎過去! 一只橫空過來的手啪的一聲攥住了黑桿箭,原來阿鬼并沒有躲閃而是用手直接抓住了落星神箭手射出的黑桿箭! 連撞飛兩只箭后,黑桿箭上強(qiáng)大的暗勁硬是逼得阿鬼退了小半步才停住箭桿! 下面的騎士們對兩人電光火石間的交手都大呼痛快,一邊箭術(shù)神奇,即使平淡的一箭也霸氣十足,另一邊反應(yīng)奇快,冷靜處理,大家都自問沒有誰會面對落星神箭手的黑桿箭仍然能從容的射出兩箭而且還箭箭都射中黑桿,更別說敢去空手抓住箭桿了! “好小子!有兩下子啊,你等著,我來了!”哈斯額爾敦的喊聲就像滾滾的悶雷,在眾人眼中這個高大粗壯的漢子好似化身成為一頭瘋狂的大猩猩,砰砰砰的幾步跨下土包居然眨眼間就跑到了阿鬼的土包上。 即使撞飛兩只羽箭,哈斯額爾敦的黑桿箭還是讓阿鬼的手酸麻了一下,可阿鬼還沒來得及取出戰(zhàn)刀,這位阿西格勇士已經(jīng)跑到了他的面前,嗷的一聲一把雪亮的大刀就劈向了阿鬼! “這家伙不是要宰了他吧?”紹布不禁失聲問道,看哈斯額爾敦的架勢仿佛要趁著阿鬼空手就一刀把他砍成兩截! “嗨,這個憨憨!”蒙根其其格苦笑的搖著頭,當(dāng)年在那達(dá)慕上這個家伙就是這樣,他決定開打時根本就不管對手是否準(zhǔn)備好了,如果你還打算用勇士禮節(jié)和他客氣一下時,他的大刀已經(jīng)砍到了你的面前! 當(dāng)年和他比試過多勇士都成了殘廢,現(xiàn)在估計都在族里痛罵那個當(dāng)初不守規(guī)矩的莽漢呢。 蒙根其其格當(dāng)年并沒有和哈斯額爾敦交過手,不過他卻十分在意這個對手,能憑著一股傻勁硬練出來的阿西格勇士一定是可怕的人,在他們心中沒有任何牽絆和規(guī)矩,所以和哈斯額爾敦交手的話你只能把他當(dāng)作一個發(fā)瘋的阿西格勇士,或者干脆把他當(dāng)作一頭猛獸來對付! 一但你被他憨厚的外表所迷惑,那接下來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會直接將你的自信和驕傲狠狠的摔到泥里! 這位毫無規(guī)矩的阿西格當(dāng)年就這樣踐踏了好幾個勇士的榮譽(yù),鬧得幾個部落甚至要和扎布蘇開戰(zhàn),后來還是天可汗賠禮賠牛才平息。 看著土包上被哈斯額爾敦劈得猴子般亂跳的阿鬼,所有的騎士一陣眼黑,這位阿西格勇士怎么跑過來就砍啊! 至少……至少也該讓人家拿把武器啊! “停!”阿鬼終于找到機(jī)會從這狂風(fēng)般的大刀中鉆了出來,他不禁高喊了一聲制止了哈斯額爾敦的追擊! “咋了?你想認(rèn)輸?”和哈斯額爾敦比試時對手喊停一般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認(rèn)輸。不過也有不少即使被他砍倒了也沒機(jī)會喊停的…… 阿鬼快步走到木晶芯旁邊低身取出來游俠戰(zhàn)刀,又走了回來,哈斯額爾敦看到銀亮的戰(zhàn)刀才恍然大悟般笑起來:“我說你怎么光躲閃而不還手呢,原來你還沒拿刀子吶,來,剛才的不算,咱們重新打過!” 阿鬼這次不會再等著哈斯額爾敦砍過來了,他可不管這個壯漢是否裝傻,嘶的一刀扎向哈斯額爾敦的肋下。 “哎呀!”月色里突然見到銀蛇般的刀光,哈斯額爾敦也嚇了了一跳,他也沒想到這小子的刀居然快到這種程度! 不過哈斯額爾敦的反應(yīng)也不慢,他手里的大刀唰的一聲砍向了銀蛇的腰身! 阿鬼可沒有把握用這把幾乎是古董的游俠戰(zhàn)刀和哈斯額爾敦的大刀相拼,看見大刀砍了過來,阿鬼手腕一轉(zhuǎn),纖細(xì)的游俠戰(zhàn)刀仿佛一只轉(zhuǎn)向的銀蛇,一低頭直扎向哈斯額爾敦的大腿! “哎呀!”哈斯額爾敦又驚呼了一聲,猛地退開一步讓過了扎向大腿的銀刀! “好刀法,有意思!”哈斯額爾敦一邊夸著,一邊揮著他的雙手大刀又砍了過來。 土山上,兩個人幾乎變成了兩團(tuán)黑影,一個大刀像颶風(fēng)般四面八方的猛砍,另一個銀刀向烏云中的閃電,總是在密集的刀影中帶出一絲銀光,土山幾乎被圍觀的騎士完全包圍了,每個角度的騎士都屏這呼吸著觀看這場堪稱兩個極端的刀法對決。 哈斯額爾敦的刀法大開大闔縱橫跋扈,風(fēng)卷殘云般可以將對手撕個粉碎!而阿鬼則完全是另一個極端,他陰狠詭異難以琢磨,幾乎每一刀都似閃電般迅捷兇狠直奔要害,如果被扎上哪怕僅僅一刀,對手也會猶如被毒蛇咬中般失去戰(zhàn)斗力! 蒙根其其格看了半天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自問這么多年來已經(jīng)將刀法磨練得陰狠兇猛,可看見眼前這兩位的比試后,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沒有練出自己的風(fēng)格來,比兇猛他不如哈斯額爾敦的大刀縱橫,比陰狠他就更不如阿鬼的詭異銀刀那么狡猾,雖然蒙根其其格已經(jīng)是為阿西格勇士,可刀法上他還是不如土包上這二位造詣高深。 兩人斗了半個時辰卻誰也奈何不了對方,阿鬼的衣服被哈斯額爾敦砍開了幾個口子,而哈斯額爾敦的身上也被阿鬼扎出幾個淺淺的小口,可惜雙方都無法完全的打敗對方。 “兩位還是住手吧……”隨著一聲輕喝,一道古怪的能量沖進(jìn)了兩人的戰(zhàn)團(tuán),幾乎同時阿鬼和哈斯額爾敦都感覺到自己受到了第三方的攻擊,于是兩人同時住手雙雙跳出戰(zhàn)團(tuán)一起向土包下看去,剛才那股能量就是從土包下沖過來的。 人群中,一個紅袍黃帽的俊秀僧人正微笑著看著兩人。 095 不打不相識 “是明安大師!明安巴雅爾!”兩個人同時叫了起來,不過哈斯額爾敦直呼明安的名字,而阿鬼卻要尊稱一下。 人群中的黃教子弟不禁一陣慚愧,剛才光顧著看比試了,居然黃教三護(hù)法之一的明安巴雅爾就站在身邊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而紅教的子弟則都打量了明安一眼,然后往邊上挪了挪,黃教是從紅教分出去的,所以不少紅教子弟還是有些看不起這些黃教僧人。 “我看二位今天還是到此為止吧,箭術(shù)和刀術(shù)二位皆是伯仲之間,要想分出勝負(fù)來一晚上的時間可不夠啊?!泵靼舶脱艩栆贿呎f著一邊慢慢走上土包來。 看見阿鬼包著面具,明安立即明白了他的顧慮,于是轉(zhuǎn)頭向下面的觀眾們說道:“已經(jīng)深夜了,諸位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的那達(dá)慕還要繼續(xù)比試呢?!?/br> 一說道那達(dá)慕,哈斯額爾敦又不知道想起天可汗的什么命令了,于是他扯著大嗓子喊起來:“都趕快給我離開,回去睡覺,明天好好比賽!誰要是不走到話我就射他!” 眾人早就見識過這位落星神箭手的說道做到了,周圍的騎士們立即散開向大庫倫方向走去,就連蒙根其其格也拉著紹布趕緊騎馬離開,哈斯額爾敦可是個憨人,他說的話一定會做到,如果走得稍慢那位落星神箭手可是真的會不顧身份的射過來。 “明安巴雅爾,想不到你也來了?!卑⒐硪姷饺硕甲吒蓛袅?,這才把包著下巴的面具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