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彼時年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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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的官腔,校長、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學生會長等你方唱罷我登場,高盛曦懶得掩飾,把無聊兩個字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她想起了白蓁還在校時作為學生會長的發(fā)言,她淡然地拿著大把稿子上臺去說了句“大家玩得開心”便下來了,那時的掌聲是前所未有的,不過那些饞她身子,不對,喜歡她的人還是希望她多說幾句的。 她離開之后,高盛曦就不太喜歡這種大型活動了,都是套路、全無巧思,她決定去圖書館躲個清凈,隨便做兩套題或者鉆研一下白蓁郵給她的講義。 開幕會結束后,高盛遠決定去問問meimei為什么會遲到,他剛起身,兆思歸不顧形象地沖到了高盛遠坐的區(qū)域,攔住了打算離場的高盛遠,高盛曦顯然也不想跟哥哥多說什么,就那么一瞬間的視線被擋,高盛遠便失去了她的蹤跡。 “哥,你在學生會還有點事,你先逛逛,我很快來找你。”兆思歸親密地挽住他的胳膊。 “沒事,我可以去看看曦曦?!?/br> “哥,你也知道她這個人比較孤僻,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自從白蓁走了之后,她就一直陰陽怪氣的,雖然以前也沒多好,估計這一晃眼的,她又不知道去哪個角落里縮著了?!?/br> 聽到兆思歸的話,高盛遠忍不住皺了眉頭:“畢竟也是你meimei,不要這么說?!?/br> “我錯了,哥哥。我一定是嫉妒她成績比我好才會這么說的,不過她在學校都不理我,完全不像一家人。”兆思歸知道自己到底跟高盛遠差了那點血緣,快速地道歉,并且大事化小地說自己是嫉妒成績,不可謂不白蓮。 “少一點社交,多放一點精力在學習上,沒有必要嫉妒她。” “可我有哥哥跟爹地,未來都不用擔心吧,你們會保護我的嘛?!闭姿細w的頭迅速靠了一下高盛遠的肩膀,將小女兒情態(tài)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話雖如此……”高盛遠沒有否定,心里自然更肯定高盛曦的學習態(tài)度。 “早上,你遲到了。”白飛椋走出禮堂后,迅速攔住了高盛曦。 兩人此前并沒有什么單獨接觸,也就是在年級大會上有過間接交流,此刻被白飛椋攔住,高盛曦微皺眉頭:“關你屁事?!?/br> 白飛椋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正想找個符合人設的借口,高盛曦已經(jīng)同他擦肩而過。 到了下午四點,cao場上每個社團看攤位的人業(yè)已意興闌珊,兆思歸逛累了,才回到心理疏導社的攤子前,她撥開做的建議樹洞的簾子,對里面的學妹說道:“我來替你吧,你出去玩會兒?!?/br> 這會兒大家都已經(jīng)開始摸魚,早過了最熱鬧的那陣,現(xiàn)在惺惺作態(tài)說來替我,排班的時候壓根沒把自己排進去,呵呵。學妹這么想著,擠出一個微笑:“好,謝謝學姐?!?/br> 白飛椋擺脫了那些伙伴同跟班,獨自在cao場上閑逛,說實話,這幾個月他還是沒解決未來要怎么辦的問題,他不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人,大伯二伯還有叁姑對他的態(tài)度很是奇怪,說白一點有些過保護了,沒人勸他盡快走出陰霾好好上進,叁姑甚至讓他不必顧忌為外人的態(tài)度,不必故作堅強。隱隱約約地,他們似乎想把他排除出家主候選人的位置。家主候選人,這是他們這一帶小輩私下最喜歡當成笑話的話題,他們表面上說著自己不想做,就好像學霸說自己考差了一樣,實際上,大哥白琰很早就去公司見習了,二哥看起來吊兒郎當私下學習的東西也不少,叁姐同叁哥的態(tài)度很微妙,真正沒想繼承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可長輩們似乎不這么看。 “心理疏導社特約樹洞”的牌子,白飛椋抱著戲耍的心情抬腿走了進去。 黑色仿天鵝絨布料將樹洞和傾訴人隔開,他拉下簾子,坐在椅子上輕聲咳嗽了一下:“有人在吧。” “啊,有,不過我是臨時頂替的?!睂γ嫠坪跤昧祟愃谱兟暺饕粯拥脑O備,聽起來有些機械。 “本來也沒抱什么希望。”白飛椋小聲地吐槽。 “請問有什么要傾訴的呢?” “人類總是在爭奪資源,就算擁有了許多也不會停止繼續(xù)掠奪,貪婪是填不飽,而外部擴張總有受阻的時候,這時候便開始了內(nèi)部傾軋?!卑罪w椋沒打算上來就把自己的處境透底,用最近讀的一本書的論調(diào)說著,繼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門閥便是如此,我覺得他們還不如把內(nèi)斗的那些經(jīng)歷放在各自事業(yè)的拓展上?!?/br> 坐在樹洞方的兆思歸一頭霧水,她原以為來樹洞的最多是那種情感咨詢,或是對自身現(xiàn)狀的不滿,沒想到對面開始故弄玄虛,自己接的班只能硬著頭皮聽下去。 “說我完全不懷疑是假的,他們應該一早就預料到會出事吧?!遍_場白過后,白飛椋忽然覺得自身的事件和盤托出才會讓樹洞那邊更加難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出來我是誰,我也不怕掉馬甲,更不會說什么我有一個朋友來欲蓋彌彰,我是轉學生,因為在盛都有同學提到我父母雙亡的事,我跟他們干了一架,所以轉到了K校?!?/br> 兆思歸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總算拜托兆思歸的高盛遠很快在圖書館找到了自己的meimei,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平和地灑在她身上,靜謐得不可褻瀆。他放輕腳步,遵循自己內(nèi)心地靠近,可這一區(qū)域的自習桌幾乎沒有其他人,高盛曦很快抬起頭,看到了高盛遠。 高盛遠能清晰地從她眼中看到不耐煩,這令他心臟稍稍刺痛了一下,試圖擺出一個普通哥哥的微笑:“早上遲到是因為出了什么事嗎?” 聽到這話,高盛曦咬了咬后槽牙,她不是沒有寄希望于告訴哥哥兆思歸暗地里針對她的真相,可每一次他都只是以無用的話安撫她,除了白蓁跟白辰根本沒人會幫她報復回來;后來,她不說了,就算他察覺到不對勁來問,她也不想說,實在浪費口水。 “如果你就是來說這個的,還是免了,別打擾我看書?!?/br> “曦曦,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怪我跟思歸更加親近。你有沒有想過,我只是沒辦法面對你,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br> “還能怎么面對,普通兄妹之間的關系做不到嗎?我看你跟兆烏龜做得挺模范的?!?/br> 那種心臟被刺痛的感覺又來了,興許是遠離的緣故,他在國外忽然覺得自己在國內(nèi)對meimei的態(tài)度有時候挺混蛋的:“曦曦……” “去國外念了會兒書良心發(fā)現(xiàn)了?”高盛曦嘲諷地笑了一下,“可我看你這良心發(fā)現(xiàn)也沒怎么徹底,還是說自己的肌rou記憶已經(jīng)形成了對烏龜好的習慣?!?/br> “抱歉,我……” 高盛曦笑容的嘲諷之意更深:“抑或是,你跟老頭一樣,都喜歡姓兆的女人?兄妹不過是幌子?” “曦曦!”高盛遠在那一瞬間有種被拆穿心事的慌亂,只是他所喜歡的不是兆思歸,而是眼前的少女。 “開玩笑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兆思歸,我也沒什么阻止的理由不是?我還要感謝你呢,說不定你們彼此的喜歡一曝光,老頭的注意力就徹底轉移到你們身上了,我也落個輕松快樂不是?” “不是。我確實出國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對你的態(tài)度有些過分……” 高盛曦連忙打斷:“別,這么說我可受不起。你這么說的模樣,跟高均還有點相像的,一樣地令人厭惡?!?/br> 高盛遠無力地發(fā)現(xiàn)meimei臉上始終帶著令他不忍直視的嘲諷笑意:“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很難修復,晚上我請你吃飯怎么樣?” “我害怕吃一頓飯,我要被針對半年。你還是去找兆思歸吧。”高盛曦懶得同高盛遠多煩,收拾了桌上的講義和筆記本,站起身,“哦,我還是比較貼心的,我去幫你叫兆思歸吧,她應該晚上挺想跟你一起吃飯的,橫豎別人都知道,你們才更像兄妹。” “怎么說呢,我覺得他們有點針對我,他們覺得我父母去世了應該已經(jīng)失去籌碼了,但是落水狗也是要痛打的,所以我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哈哈?!卑罪w椋略有些凌亂地把自己的境況說了一遍。樹洞方的兆思歸完全沒料到自己會聽到這么沉重的內(nèi)容,不過她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不可否認她是喜歡白飛椋的,可內(nèi)心有那么一小部分是沖著白家本家的地位去的,就白飛椋所說,他快被本家邊緣化了,自己還要刷好感嗎?刷肯定要刷,可應該說什么呢?不能支支吾吾的,這樣會留下不冷靜的印象,會減不少好感,嗯,模糊處理。 制訂要回答策略的兆思歸,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覺得你應該問問自己的內(nèi)心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實在難以抉擇,你可以盡可能往他們(父母)希望的方向發(fā)展,不過做出決定之后,自己不要后悔就是了。” “往他們希望的方向發(fā)展……”白飛椋不禁重復道。說者的意思是按照父母的期望發(fā)展,可白飛椋卻自然地理解為如果不想被本家針對,就往他們希望看到的形象去發(fā)展,毫無疑問他們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紈绔,這樣他們就會放松戒心。 兆思歸心噗通亂跳,對面忽然陷入沉默,如果她不能拉好感度,橫豎他們之間還隔著簾子,他也不會知道她是誰。 “謝謝?!?/br> 成了?兆思歸沒想到那句屁話還真能加好感度,接下來她應該盤算一下如何順理成章地讓他知道樹洞后的是自己。這么想時,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兆思歸差點尖叫,不過還是忍住了,一回頭是高盛曦那張冰塊臉,她勾勾手指讓自己出去。 兆思歸皺著眉頭出去后,發(fā)現(xiàn)她身后不遠處站著高盛遠,高盛曦輕聲說道:“別誤會,他讓我?guī)е鴣碚夷愠酝盹垺!?/br> 兆思歸得意地笑著:“等下,我在樹洞里還有兩樣東西要收拾?!?/br> 在樹洞里坐了會兒消化方才的話,白飛椋這才走出去,鬼使神差地,他一回頭,看到樹洞后一個纖細的背影抱著書正在離開,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錯開了一個節(jié)拍,他低下腦袋迅速離開,心跳卻越來越快。 就在樹洞排班表不小心被兆思歸落在白飛椋腳下時,她將情書遞給了他,這張排班表被她修改過,把學妹的名字替換成了自己的,她似乎已經(jīng)忘記自己在開場時說了一句“自己是頂班的”。兆思歸無比確信,白飛??吹搅伺虐啾淼拿?,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聽到了“呲啦”紙張被撕碎的聲音,兆思歸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飛椋。 “跟我表白,私生女可不夠格。”白飛椋帶著嘲諷的笑意,明明白白地說道,他下意識地瞥了眼走廊,高盛曦抱著書經(jīng)過,正挑眉看向這邊。 他覺得自己比高盛遠好得多,至少自己表明了態(tài)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