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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沒有精神病在線閱讀 - 離間

離間

    萬瑜問蔡毅城打算怎么辦, 蔡毅城不說話, 這些年他們沒有盡過父母的責(zé)任, 還拋棄了他。讓他認(rèn)了他們, 他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田家富走了, 他說出來了四五天了,錢也花的差不多了, 再不走, 連回去的車費(fèi)都沒了。

    蔡毅城給了他兩千塊錢,田家富挺高興, 眼神一直含滿期待, 可是直到他上車,也沒等來那聲爸, 他知道孩子愿他, 他活該。

    蔡毅城的話更少了, 萬瑜逗他, 他也是扯下嘴角,配合下。

    萬瑜說:“你就不好奇是誰給田叔叔打的電話?”

    蔡毅城搖頭,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關(guān)鍵是結(jié)果, 他知道了他是被拋棄的, 他一直以為親生父母死了。

    也好, 知道他出身貧窮, 有一對臉朝黃土被朝天的父母。

    “其實(shí)你應(yīng)該這樣想, 若不是你被送到孤兒院, 被葉欣研夫婦收養(yǎng),你哪會受到高等教育,哪會做醫(yī)生,說不定跟田叔叔一樣,做個(gè)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農(nóng)閑了出來打工,忙了回去收麥子,掰玉米。

    以你這個(gè)年紀(jì),老婆肯定也娶了,孩子也生了,田叔叔生了五個(gè)孩子,你算少一點(diǎn)兒,二個(gè),不,三個(gè)也有了吧。嘖嘖,那可真是老婆孩子熱坑頭呀?!?/br>
    萬瑜拽著蔡毅城挺括的襯衣領(lǐng)子,“我說蔡醫(yī)生啊,不,順子啊,你是不是該感謝田叔叔啊?!?/br>
    “感謝他把我扔了?”

    “是啊,如果不把你扔了,你的生活就是另一個(gè)軌跡了?!?/br>
    “萬瑜,我看你根本就不懂得一個(gè)從小失去親情的人是什么感受,那是這些東西能彌補(bǔ)得了的嗎?”

    “呸!蔡毅城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個(gè)!在事業(yè)有成,有車有房的時(shí)候,來要求什么親情!你要是個(gè)在大街上要飯的,你寧愿被父母拋棄,不要親情,也得要錢,要事業(yè),要車要房!”

    “在你心里我就這么膚淺!”

    “不是你膚淺,是人都是這樣。你要沒受過高等教育,每天飯都吃不飽,你會他媽要親情那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吃飽喝足沒事干了,要求這個(gè)要求那個(gè)……”

    “萬瑜!”蔡毅城的臉色鐵青,胸脯劇烈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

    “我只是想勸你,你好好想想。”

    萬瑜背了包,拎著頭盔出門,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大的火氣,話也說的那么難聽,幸好蔡毅城脾氣好,要是換成別人早就爆了?!苍S他倆都該靜一靜。

    跨上機(jī)車,加油門,在路上奔馳。還是相同的路段,又看到了四輛機(jī)車。

    萬瑜加大油門,沖了過去,錯身的瞬間,伸出大拇指,而后拇指朝下,轉(zhuǎn)過身,再加油門,屁股后冒氣一大團(tuán)黑煙。

    路上,陣陣機(jī)車的轟鳴聲。

    萬瑜又是第一個(gè)開到終點(diǎn),摘下頭盔,掛在車把上,支好機(jī)車,靠在車身上,等著他們。

    第一輛機(jī)車到了,黑色的車身,線條流暢,一看就是大牌子。

    萬瑜走過去,在蔡翌宸摘下頭盔的同時(shí),一拳頭打在他的下巴上。蔡翌宸被掀翻在地,“萬瑜,你他媽找死!”

    萬瑜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蔡翌宸被踢了個(gè)狗啃泥。

    “你干什么?!”剩下的三兩機(jī)車趕到,叫囂著上前。

    萬瑜提起蔡翌宸的衣領(lǐng),“都他媽給我站住!我跟他有私事要處理!田家富是不是你叫來的?”

    蔡翌宸呸一聲,吐掉嘴里的血水,“是我又怎么樣,誰讓他搶走我的東西,他一個(gè)鄉(xiāng)下來的,靠我父母讀了大學(xué),還當(dāng)了醫(yī)生,他就該對我家感激涕零!”

    又一拳打在他臉上,蔡翌宸一個(gè)趔趄趴在地上。

    “你是他帶過來的,要是沒有他,就沒有你,你憑什么這么說他!”

    “我就說了,怎么滴吧,有本事你打死我。”

    “成全你?!?/br>
    一拳拳打在他身上,蔡翌宸不躲不避,任由血從頭上留下來。

    剩下的三人終于看不下去了,上來拉萬瑜,“大姐,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會把翌宸打死的,好歹他也是一富二代呀?!?/br>
    “起開!看看你們滿臉的褶子,叫誰大姐呢,打不死你們?!?/br>
    “姐,姐,我們錯了,錯了。”

    萬瑜活動著手腕子,下手重了,手都疼了,“蔡翌宸,我問你,你是不是為了沙瑤?”

    蔡翌宸梗著脖子,不說話。

    萬瑜拍拍他的臉,“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我跟沙瑤之間的爛賬要慢慢算,你最好別攙和?!?/br>
    …………………………

    沙瑤坐在咖啡店里,拍了一張咖啡的照片,配上文字,發(fā)朋友圈,底下有人秒贊,有人回——我在公司上班上的累死,你喝下午茶,真是不公平。

    沙瑤笑,這叫同人不同命。

    抬頭,看到萬慶國,收斂了笑容,若是沒有他,就更完美了。

    萬慶國穿灰色長袖襯衫,啤酒肚,頭頂上的頭發(fā)掉了七七八八,四周的頭發(fā)上梳,企圖蓋住光禿禿的頂部。他坐在沙瑤對面,沙瑤蹙眉,“多久不洗澡了,一股怪味?!?/br>
    萬慶國訕笑,“家里沒個(gè)女人,邋遢了一些?!?/br>
    “我不能再給你錢了,被我爸爸發(fā)現(xiàn)了。”

    “那怎么辦?我才托老李說了個(gè)對象,正處著呢,需要錢?!?/br>
    “媽死了才一年,你就處對象,也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br>
    “我對你媽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當(dāng)初她……”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聽著,不要再賭了,不然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br>
    “瑤瑤,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翻本的?!?/br>
    “翻個(gè)屁!”沙瑤輕咳,攏了攏頭發(fā),又輕聲細(xì)語地說:“爸,你不是想找對象嗎,你說你每天賭錢,誰愿意跟您?!?/br>
    “這么說你同意了?”

    “只要人好,我沒意見,也正好收拾家,照顧下您,您看您都成什么樣了?!?/br>
    “可不嘛,至少回到家還有個(gè)人噓寒問暖,燒個(gè)飯,洗個(gè)衣服什么的?!?/br>
    沙瑤喝口咖啡,把一個(gè)牛皮信封推給他,“這是給您處對象的錢,別再賭了,你要是再需要錢,也別再找我了,您去找萬瑜,她也是您女兒,她現(xiàn)在上班了,也賺不少錢?!?/br>
    萬慶國有點(diǎn)為難,“瑤瑤,你又不是不知道萬瑜的脾氣,我,我實(shí)在是……”

    “合著您就欺負(fù)我好說話是嗎,我爸說了,以后你要是再找我要錢去賭,他就走法律途徑。”

    萬慶國的心里不是滋味,聽著她一聲一個(gè)爸,他就像個(gè)多余的人,不過這種苦澀轉(zhuǎn)瞬即逝,涌上心頭的是憤怒,“什么?這個(gè)混蛋,他這么說,我白幫他養(yǎng)女兒了。”

    “爸,人家現(xiàn)在是亞洲區(qū)總裁,您一輩子賺的錢也沒人家一年的多。也不知道,當(dāng)初媽是怎么想的?!?/br>
    “瑤瑤!”

    “好了好了,不說了,您喝咖啡嗎?不喝,就走了?!?/br>
    “不喝了,太苦,喝不慣那玩意?!?/br>
    沙瑤戴上墨鏡,和萬慶國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店。一個(gè)向左一個(gè)向右,要不是倆人剛才坐一起,任誰都不想到他們是父女。

    沙瑤開車,去精神病院。

    蔡毅城沒來值班,請假了。給他打電話也不解,沙瑤瞅了瞅后排座上的一籃子水果,咬咬牙,去了博雅西圖。

    沙瑤掀門鈴,等了許久不見人來開,剛要走,門開了。

    蔡毅城神情頹廢,襯衫領(lǐng)子直開到胸膛,左邊胸口處濡濕了一大片,下擺塞到了褲子里,右邊的卻露在外面,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睛浮腫。

    沙瑤詫異地瞪大眼睛,“蔡醫(yī)生,你怎么了?”

    蔡毅城沒想到是她,愣了會兒神,“有事?”

    “沒,就來看看你,你心情不好嗎?我去醫(yī)院了,他們說你請假了,我怕你生病就來看看?!彼崞鹚@,“你看我買了很多水果?!?/br>
    蔡毅城側(cè)身請她進(jìn)來,“不好意思家里有點(diǎn)亂,你坐,我收拾下?!彼バl(wèi)生間洗臉,再出來時(shí),換了件襯衫,頭發(fā)梳的規(guī)規(guī)整整,臉也洗過了,戴了副眼鏡。

    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

    沙瑤暗暗打量,接近一百二十平,住兩個(gè)人剛剛好,目光掃到門口的拖鞋,有一雙女士的,“我jiejie住在你這兒?”

    “暫時(shí)住在這?!?/br>
    “呵呵,她總有辦法住進(jìn)男生家,我記得讀書那會兒,她放假了,不住家里,住到了她同學(xué)家,我還以為是女同學(xué)呢,一打聽才知道是個(gè)男同學(xué)。對了,我前幾天還碰到那位男同學(xué)了,他還問我姐來著?!?/br>
    蔡毅城低著頭,萬瑜出去了四五個(gè)鐘頭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那脾氣真是沖。

    沙瑤喝了口水,“我jiejie呢,出門了?”

    “恩?!?/br>
    沙瑤的眼神閃了閃,“我jiejie上班了吧?”

    “是啊,好不容易周末休息?!边€吵架。

    沙瑤笑道:“jiejie可真厲害,才出院就找到工作了,在哪家公司上班???”

    “我也不太清楚。”

    沙瑤又笑,“我姐就是戒備心太重,連你都瞞著,唉,越是這樣,越是很多男生喜歡她,就連他們學(xué)校的校草都親自找到家里,我可真是嫉妒,到現(xiàn)在,連個(gè)男朋友都交不到?!?/br>
    蔡毅城的心里不太舒服,尤其是校草連個(gè)字,就像錐子往心里捅,他咳了下,岔開話題,“翌宸不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啊,我們就是普通朋友。我喜歡穩(wěn)重有擔(dān)當(dāng)?shù)?,翌宸太毛躁了,還是個(gè)孩子。”

    沙瑤從果籃里拿出一只蘋果,“有刀子嗎?我給你削個(gè)蘋果。”

    “不用了。”

    “不行,我jiejie沒在家,你肯定連飯都沒吃,吃個(gè)蘋果墊一下?!?/br>
    “真的不用,我不餓。”

    “蔡醫(yī)生,你就別跟我客氣了?!?/br>
    蔡醫(yī)生拿過她手里的蘋果塞到果籃里,把果籃塞到她手里,“沙小姐,你走吧,萬瑜快回來了,她看到你在會不高興。”

    沙瑤噘嘴,“你就知道怕她不高興,那我呢,我也不高興。毅城,我對你的心你不明白嘛,我跑了這么遠(yuǎn)來看你,你就忍心趕我走?!?/br>
    “沙小姐,我……”

    門忽然打開,萬瑜抱著頭盔,站在門口。

    沙瑤放下果籃,嬌嗔道:“人家這就走嘛,水果你記得吃,對身體好。”

    沙瑤踩著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到萬瑜身邊,“jiejie你回來了啦,我跟爸爸說了,他沒錢了可以管你要,你做建筑行業(yè)賺錢比我多。對了,我碰到梁玨遠(yuǎn)了,嘖嘖,他比以前更帥了。要我?guī)湍愦罹€嗎?”

    “不用了,謝謝你為我cao心。”

    “我們是姐妹嘛,姐妹情深呀,呵呵。”

    “慢走,小心崴腳?!?/br>
    “多謝你提醒,路平著呢。”

    門關(guān)上,只有他們兩個(gè)。萬瑜放下頭盔,坐在沙發(fā)上,從果籃里拿了一顆蘋果,咬了一口。

    蔡毅城蹙眉,從她手里奪過來,擲在茶幾上,“沒洗,臟?!?/br>
    萬瑜添了下嘴唇,格格地笑,“她沒說點(diǎn)我的黑歷史給你聽。”

    “說了。說你經(jīng)常去男生家住,在那個(gè)什么校草家。”

    “別的呢?”

    “沒說。”

    “學(xué)會積口德了,我還以為她會說說她如何從我這里撬走的梁玨遠(yuǎn)呢?!?/br>
    蔡毅城看她,她抄著手,滿臉嘲諷。蔡毅城箍住她的腰,摁到懷里,“我是不是第二個(gè)梁玨遠(yuǎn)?”

    “這取決于你自己,看看你拎不拎得清?!?/br>
    “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沒想跟你吵,我巴不得突然冒出一人來說是我的親生父親,只要他肯愛我,哪怕跟著他上街要飯都成。毅城,我從小也沒得到過親情,還有一個(gè)處處跟我作對的meimei。我不知道我們兩個(gè)能走多久,也許我還會遇到第三個(gè),第四個(gè)梁玨遠(yuǎn)。”

    蔡毅城吻她的鬢發(fā),額頭,眼睛,心里疼的抽冷氣,“不會的,不會的。”他吸允她臉上的淚,“我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嘛。”

    萬瑜含著眼淚笑,“毅城,你永遠(yuǎn)愛我好不好?”

    “好,我永遠(yuǎn)愛你?!?/br>
    我們經(jīng)常把永遠(yuǎn)掛在嘴邊,可是永遠(yuǎn)有多遠(yuǎn),沒有人知道,也許到我們生命的盡頭,永遠(yuǎn)會變成永恒,永恒的沉睡,永恒的黑暗。

    ……………………

    蔡翌宸被暴打一頓,郁悶不已。

    “要不是看她是個(gè)女人,我非還手不可,呸!哎呦,你輕點(diǎn),我這是臉,不是樹皮?!?/br>
    “你還知道你有臉呢,你看看你做的那事,人毅城怎么說也是你哥吧,你沒錢了跟人家要,沒地方住了去人家那住,你怎么一點(diǎn)兒心都沒有。為了個(gè)女人,把人家爹從鄉(xiāng)下召過來。”

    “我說你小子是哪頭的!他根本就不是我蔡家的人,我讓他知道自己的出身我怎么了我。”

    張謙扔下藥棉,“照你這么說蔡毅城還得感謝你唄?!?/br>
    “那當(dāng)然?!?/br>
    張謙倒了一杯紅酒,坐在吧臺上,邊喝邊看他,“你做這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沙瑤知道,那她知道了嗎?”

    蔡翌宸不語,他以為會上演一場認(rèn)親的戲碼,沒想到田家富看了下就回去了。蔡毅城還是他的大哥,“貪圖富貴,愛慕虛榮!”踢了下茶幾,以示不滿。

    張謙嗤笑,“翌宸,一個(gè)女人而已?!?/br>
    “可我他媽的動心了,你知道嗎,動心了,就跟他媽中毒一樣,天天想跟她在一塊。連他媽做夢都是跟她,我女神已經(jīng)好久不進(jìn)入我夢里……他媽的每天早上起來還夢遺。”

    “噗——哈哈……”張謙狂笑,“蔡翌宸你完了?!?/br>
    “還用你說,我早知道我完了。”蔡翌宸倒了一大杯紅酒,一飲而盡,飲牛一樣。

    張謙拍拍他的肩膀,“我十分同情你。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當(dāng)然是追啊,好不容易動心一回,怎么著也得搞一次。你的車給我開開?!?/br>
    “不是,你這豬頭樣怎么見人啊?!?/br>
    “這樣才能博同情啊?!?/br>
    ……………………

    清晨,萬瑜睜開眼,蔡毅城睡在身側(cè)。無論他們的情感奔涌的多么熾烈,總能在最后的關(guān)頭止步。萬瑜真當(dāng)佩服蔡毅城的毅力,明明忍的難受,都快繳械投降了,還能保持清醒。

    他撫摸他英俊的容顏,手指在高挺的鼻子上滑過,人中,嘴唇,每一處都長得這么好看,讓人忍不住淪陷。

    蔡毅城抓住她的手指,另一手?jǐn)堊〖?xì)腰,帶到懷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別鬧?!?/br>
    “七點(diǎn)了,該上班了?!弊蛱旖M長接到電話,周日加班,萬瑜咬著牙應(yīng)下,期待的雙休泡湯了。

    “周末,朕不上朝?!?/br>
    “臣妾還得去侍奉各位小主,小主若是生氣了,罰了臣妾的俸祿,臣妾下個(gè)月要喝西北風(fēng)了。”

    “朕有的是金銀珠寶,開了庫房,隨便挑,哪一件拿出去都是價(jià)值連城?!?/br>
    “真的嗎皇上,那您趕緊把庫房的鑰匙給臣妾?!?/br>
    蔡毅城在她的手上一拍,“拿去。”

    萬瑜翹起蘭花指,假裝提溜起鑰匙的扣環(huán),欣喜萬分,“有了它,臣妾下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br>
    “還不快謝謝朕?!?/br>
    “謝皇上,么——”萬瑜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跳下床,“開庫房去也……”一口氣跑到洗手間,洗臉?biāo)⒀馈?/br>
    蔡毅城躺在床上笑,倆瘋子,神經(jīng)病。

    萬瑜洗漱好,換了衣服,蔡毅城也起床了,“挑到寶貝了嗎?”

    萬瑜拍拍身上,“喏,金縷玉衣,穿出去晃瞎他們的眼?!?/br>
    蔡毅城給她正了下歪掉的領(lǐng)子,“不錯,有眼光,朕的庫房里就數(shù)這件寶貝最好?!?/br>
    萬瑜翻白眼,“皇上,臣妾可以走了嗎?”快演不下去了。

    “恩,早點(diǎn)回來,要不要朕去接你?”

    “好啊,我發(fā)定位給你?!?/br>
    萬瑜一溜煙的跑了,為了跟他多溫存會兒,故意晚起了半個(gè)小時(shí),要遲到了。

    蔡毅城吃完早飯,收拾停當(dāng),準(zhǔn)備出門倒垃圾,一開門,沙瑤站在門口,她舉著手,似要敲門,臉上強(qiáng)扯出一個(gè)笑來。

    “沙小姐?”

    “蔡醫(yī)生,我,我昨晚回去想了很久,我昨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就是嫉妒jiejie可以找到你這么好的男朋友,其實(shí)我沒有壞心眼,我就是嘴巴太快了,說話不經(jīng)腦子?!?/br>
    “哦,我沒有放在心上。”他穿了件淺藍(lán)色的襯衫,米色褲子,看起來清爽又帥氣,身上還有沐浴露的味道,“我扔下垃圾?!弊叩綐堑赖睦疤帲瑢⒗鴣G進(jìn)去。

    沙瑤癡癡地望著他,他的頭發(fā)看起來很軟的樣子,很服帖,手長腿長,說話的聲音很有磁性,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她見過很多男人,這男人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值得信賴。

    真的很嫉妒jiejie,總能找到好男人,而這些男人全對她俯首帖耳。

    沙瑤咬住唇角,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蔡醫(yī)生,我可以進(jìn)去喝杯水嘛,我一睡醒了就來了,生怕你跟我jiejie吵架,飯還沒吃?!?/br>
    “萬瑜也沒吃早飯?!悄氵M(jìn)來吧,還剩一點(diǎn)稀飯。”

    沙瑤暗喜,進(jìn)了門,脫掉鞋子,穿上拖鞋,拖鞋很軟,穿起來很舒適。

    蔡毅城端出稀飯和小菜,“這份本來是萬瑜的?!?/br>
    沙瑤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稀飯軟糯,唇齒留香,“很好吃?!?/br>
    “萬瑜做的。”

    “真羨慕j(luò)iejie的好廚藝,我就不行,每次燒飯就像打仗,有一次還差點(diǎn)燒了廚房?!?/br>
    蔡毅城笑笑,沒有接話,低頭給萬瑜發(fā)微信——記得吃早飯,別餓壞了。

    過了一會兒萬瑜回——臣妾知道了。

    蔡毅城悶笑,嘴角眼梢都春意盎然,沙瑤扭頭看他,男人整個(gè)人都如沐春風(fēng),聊個(gè)微信而已,高興成這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

    沙瑤握緊拳頭,眼底風(fēng)起云涌,不行,她一定要撬走他, “什么事這么高興?”

    “沒什么?!辈桃愠悄闷疳t(yī)藥雜志翻了兩下,覺得沙瑤來這事得讓萬瑜知道,不然從別的地方知道了,她要生氣。放下雜志,又發(fā)了一條——沙瑤來了。

    這回是秒回——轟出去。

    “遵命?!辈桃愠菐缀跄芟胂蟮剿蓤A眼睛,雙頰氣鼓鼓的樣子,“我待會兒要去醫(yī)院,你吃好了吧?”

    “恩,我來洗碗?!鄙超幎酥胀胱叩綇N房。

    蔡毅城靠在門框上,“洗好了放在臺子上?!?/br>
    沙瑤怔了下,把碗放在水槽里,擰開水龍頭,再回身,蔡毅城已經(jīng)進(jìn)了臥室。她嘟起嘴,“真不夠紳士。”

    碗上沒有油漬,不需要洗潔精,只要沖洗下就好。沙瑤把碗放在料理臺上,盯著碗發(fā)呆。碗上繪著牡丹花的花紋,花紋繁復(fù)又漂亮,她盯著花紋,臉色越來越沉,忽然一揮手,碗掉在了地上,啪一聲摔的粉粹。她拿起一塊碎瓷片,在手指上輕輕一割,鮮血流了出來。

    “毅城,你家的醫(yī)藥箱在哪里?我手流血了?!彼室怏@慌失措,雙眉緊皺。

    蔡毅城從臥室出來,系著袖口,“怎么這么不小心?!?/br>
    “對不起,我馬上收拾好?!?/br>
    “不用了,一會兒我來吧?!辈桃愠悄脕磲t(yī)藥箱,“手在水龍頭上沖一下,把血沖干凈?!?/br>
    沙瑤擰開水龍頭,把手指放在下面,血順著水槽的漏洞,流進(jìn)了下水道。血越來越少,手指上越來越痛。沙瑤含著淚泡,嘶嘶抽氣。

    蔡毅城關(guān)掉水龍頭,用棉花沾了酒精,捏住她的手指,給傷口消毒。

    他的手指很涼,手指修長,指尖細(xì)的像才冒出尖的春筍。

    沙瑤盯著他好看的眉眼,心咚咚直跳。

    蔡毅城拿過紗布,包扎好,道:“不要碰水,過幾天就好了?!?/br>
    “謝謝你,毅城?!?/br>
    蔡毅城拿了掃帚掃地上的殘?jiān)瑥澭?,拾起筷子,放在臺子上。沙瑤急忙拿來簸箕,“我總是這樣,什么都做不好,沒有jiejie能干?!?/br>
    “太能干了,會吃苦?!?/br>
    “啊?不會啊,jiejie就挺好的。”

    “她哪里好了?什么都要靠自己,倒是你,過著大小姐的生活,還嫉妒她有了男朋友,你是她meimei,她過的好,你不應(yīng)該替她高興嗎?”

    “毅城……”

    “沙小姐,我們還沒有熟悉到稱呼名字的地步,請你叫我蔡先生或是蔡醫(yī)生?!?/br>
    “毅城,我知道我打碎了碗,你生氣,我下次會小心的?!?/br>
    “這是萬瑜跑了好幾家超市買的,筷子也選了好久,她每次洗碗都很小心?!?/br>
    “我知道,是我不好?!鄙超庨_始抹眼淚,“你別生氣了?!?/br>
    “沙小姐,我不是梁玨遠(yuǎn),你的那些小伎倆騙不了我的?!?/br>
    “毅城!”

    “請叫我蔡先生?!?/br>
    “蔡先生?!?/br>
    “我要去醫(yī)院,請你離開?!?/br>
    “好,我走,我馬上走?!鄙超幬乜奁饋恚冒臅r(shí)候不小心撞到了茶幾,驚呼一聲,險(xiǎn)些跌倒,小腿上立刻紅了一大片,她抬頭看蔡毅城,希望看到哪怕一點(diǎn)兒同情,可是沒有,連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她痛的皺起眉頭,他亦面無表情。

    沙瑤負(fù)氣地擦掉眼淚,“我會賠的。”

    “不必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蔡毅城收拾好碎片,又擦了地,把醫(yī)藥箱放好,拿起車鑰匙出了門,他沒有去醫(yī)院,而是去了超市,摔破了一只碗,得要補(bǔ)上才行,不然萬瑜下班還要跑到很遠(yuǎn)的超市去買。

    ……………………

    沙瑤第一次鎩羽而歸,正常的男人看到女孩子流血了,不是該先問一句疼不疼,表達(dá)下關(guān)心嗎,為什么他的反應(yīng)這么冷漠。

    難道是她沒有魅力了?

    扳過鏡子,鏡中的人依然美麗,惹人憐愛,蹙起眉的樣子,很能激發(fā)男人的保護(hù)欲。若是再含上兩泡淚,百煉鋼也能成繞指柔。

    為何蔡毅城會無動于衷?難道是中了萬瑜的蠱?

    不可能的,萬瑜沒這么厲害。她很高傲,輕易不肯低頭,有了誤會,也從不解釋,不然怎么能屢屢得手呢。

    沙瑤大笑,她怎么忘了呢。

    拿出手機(jī)撥出一個(gè)號碼,“梁玨遠(yuǎn),你想知道我jiejie的近況嗎?……她交了個(gè)男朋友,醫(yī)生,長得可帥了,有車有房,富二代,跟你不相上下。……怎么?你不想看看嗎,就打算拱手相讓?我知道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