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一直沒說話，面露疑惑之色沉思不語?；⑶鹜犷^看了她一眼，笑問道：“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我不參加就得尚楠參加，你的意思如何？”言下之意，艾哈邁德暫時不能得罪，此事已勢在必行。蘇菲心知不好拒絕，卻不知史密斯是什么態(tài)度，只好模棱兩可的含糊了幾句。李虎丘武斷的：“既然你們也沒什么意見，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

    夜深沉，月如鉤。蘇菲睡的正沉。李虎丘起身穿戴整齊穿窗而出，從二十五樓攀援而下，一路疾奔至濱海公路上，尚楠駕駛的邁巴赫車正等候在這里。

    “走吧，去馬車廠那邊?！?/br>
    “賽義德派人把馬送過來了，馬車也做好了一輛，就等你去驗貨了，寶叔這些日子為這事兒著了大急了，老爺子有點火大?！?/br>
    “你小子是不是把拳賽的事情跟他說了？”

    尚楠微遲疑了一下，撓頭道：“我這不也是高興嘛，合計著找寶叔幫我做些準(zhǔn)備。”

    李虎丘正色道：“表面上這件事是艾哈邁德張羅的，實際上背地里站著的確是聶嘯林，現(xiàn)在我也吃不準(zhǔn)老魔君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過幾天我就要動身去歐洲，這邊的事情只能靠你和寶叔，切記，萬事需謹(jǐn)慎，寧可不做莫犯錯，見勢不妙保命第一，什么黃金百萬武神虛名都不如小命重要。”

    尚楠一驚，“虎哥的意思連聶老也不能信任？”

    李虎丘道：“聶嘯林是什么人？一個狠得下心吃紫河車練拳，能把謝煒燁那樣的人物擺弄在股掌間的人，我跟他之間一切交往都基于相互間的忌憚，惺惺相惜或許有之，但跟信任從來沒什么關(guān)系?！背良帕艘粫?，又說道：“你別忘了是誰定下連環(huán)計把咱們逼的千里迢迢到這里偷金子的？我懷疑他把咱們弄到這兒來，只是他計劃里的第一步！現(xiàn)在，美國人，中東人，歐洲人，包括咱們，都被他巧妙利用各方面之間的關(guān)系吸引到此，咱們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他卻一直隱藏在幕后掌控著一切，謀門行事高深莫測，這一次我也一時半刻把握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br>
    邁巴赫行在路上，李虎丘神色嚴(yán)峻望著窗外，四幕蒼穹正被黑暗遮蔽，殘月當(dāng)空照千古，誰是黑暗誰又是殘月？虎丘指尖刀光一閃即沒，似在對尚楠說話，又似在自語，“他被困墓中三十載，這期間聶家男丁被謝煒燁鏟除殆盡，眼下他身上唯一破綻便是摩柯母子，現(xiàn)在他把摩柯送回島上，便是下定決心要大展拳腳了，連謝煒燁都有在華夏搞政治投資，想要有朝一日成為呂不韋似地人物的氣魄，無論是心機還是武道都更勝其一籌的謀門老祖會只滿足于弄個偏安一隅的彈丸小國稱王稱霸嗎？”

    尚楠道：“虎哥，你說他會不會為了咱們偷得的那些黃金？”

    李虎丘閉目養(yǎng)神，道：“我什么也沒說，一切都只是猜測，我現(xiàn)在唯一知道的是聶嘯林在下一盤大棋，他把家都安在了華盛頓，把多年來在背后掌控西方世界格局的這些大家族的子弟弄到中東來，把中東地區(qū)最有影響力的人物拉在身邊為其所用，他的圖謀絕不止于八百噸黃金，如果整件事他真的有一個計劃，黃金也許只是他計劃的一個環(huán)節(jié)而已?！?/br>
    尚楠欽佩的：“這么多事情居然被虎哥你三言兩語就串聯(lián)到一起，他就算有什么計劃，也別想瞞過你?！绷w慕的看著小虎哥，嘆道：“心之神道，洞燭觀火，我何年何月才能有這樣的境界呢？”

    李虎丘笑道：“你這樣的稟賦心性就算練至神道境界，這些鬼心眼也未必能領(lǐng)悟通，不過到那時你對身遭敵意敏感絕倫，等閑人物再想算計你卻難比登天。”

    尚楠問道：“虎哥，你是不是已想到了什么？”

    李虎丘擺手道：“剛看車外景致忽然有了幾分靈感，但還沒什么把握，如果這些事真是他一手策劃的，有幾個關(guān)鍵人物他是無論如何繞不開的?！?/br>
    尚楠隨口問道：“哪幾個人物？”

    李虎丘笑道：“等我能確定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格斗大賽上盡情展露身手提高自己就夠了?！?/br>
    尚楠問道：“虎哥你打算怎么辦？”

    李虎丘道：“咱們現(xiàn)在已有黃金在手，買回璦琿寶瓶不成問題，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賣家究竟是聶嘯林還是cia！”

    ※※※

    李虎丘回到房間的時候蘇菲已經(jīng)醒來，瞪著一雙直欲噴火的大眼睛盯著賊王的臉。

    “騙子！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小洋馬激動的：“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你我彼此彼此而已?！被⑶鹦Σ[瞇說。

    蘇菲一愣，忽然面露恍然之色，道：“你早就知道我是雙面間諜？”

    李虎丘笑道：“從一開始就很清楚。”

    蘇菲驚詫道：“那你還留我在你身邊這么久？”

    虎丘道：“因為你的存在是最好的掩護(hù)，有了你，史密斯就不會再派其他人盯著我?！?/br>
    蘇菲唇角顫抖，神情悲戚，眼中似有淚光閃動，顫聲問道：“這么說，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哄我?guī)湍泸_史密斯的？”李虎丘默然。蘇菲大聲斥道：“你這個騙子！我還在幻想能幫你成為美國的朋友，甚至還……”

    “請原諒，今晚之前很多事還沒露出端倪，我還不能確定你代表的是美國還是史密斯，所以只好出此下策?！?/br>
    蘇菲聞聽此言發(fā)出啊的一聲，驚駭?shù)目粗罨⑶??！澳氵@話是什么意思？”

    “史密斯是你的上司不假，但據(jù)我所知，就算是cia有時候也會被一些人利用為達(dá)成野心的工具?！?/br>
    “你是說史密斯在為某個人或勢力服務(wù)，他在利用美國的國家機器做自己的事情？”

    李虎丘含笑點頭。

    “他讓你偷的這八百噸黃金并不是為填補諾克斯堡的漏洞的？”

    李虎丘道：“你不相信是吧？”

    蘇菲點頭：“當(dāng)然，我不可能為你這幾句話就去懷疑曾經(jīng)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上司！”

    李虎丘笑道：“本也沒指望你能相信，事實勝于雄辯，我有辦法證明自己的判斷，但需要你的配合?！?/br>
    蘇菲道：“我憑什么配合你？”

    李虎丘道：“史密斯一直聽命于某股政治勢力或者某個人，整件事從頭至尾cia方面都是他在主持，你難道就不奇怪？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要幫我樹下那么多敵人？你們在機場見到的人也是來找我尋仇的，如果這件事是cia策劃的，黃金沒到手以前豈會給我找這么多麻煩？這件事非常復(fù)雜，那個人目的絕不僅是這八百噸黃金，不管是為了你的國家還是為了我要得到的璦琿寶瓶，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證明這件事。”

    蘇菲遲疑的望著他，道：“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李虎丘真摯的：“就憑我絕不會害你！”

    女人有時候奇怪的不可理喻，跟她們談道理談不通時，談感情卻能把道理都談通了。感情可以讓聰明的女人變成呆瓜，讓笨女子變的聰明。一開始任憑賊王如何分析事實講道理，蘇菲就是不愿意去懷疑史密斯，可李虎丘換了個語氣，跟她談起感情來，她反而立即被說服，答應(yīng)給他一個證明史密斯別有用心的機會。

    第411章 心術(shù)

    清晨，船帆酒店總統(tǒng)套房。史密斯如約而至，卻意外發(fā)現(xiàn)房間里只有李虎丘一個人。

    史密斯暗吃了一驚，不過他外表看上去卻依然鎮(zhèn)定，還刻意以深呼吸來壓抑的心跳震顫聲，避免暴露出他內(nèi)在的不安。只是這番做作卻哪里瞞得過賊王的心之神道。

    史密斯在開門的瞬間曾有過片刻的猶豫，不過最終還是走了進(jìn)來。李虎丘坐在那兒，唇角掛著微笑，看著強作鎮(zhèn)定的史密斯。不愧是聶嘯林選中的人，如果不是老子的心之神道已成，還真難察覺到他內(nèi)心的變化。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史密斯語氣淡然。

    “因為找你的人是我?！?/br>
    “什么意思？”史密斯故作不解，不滿問道：“你找我做什么？蘇菲為什么不在？”

    李虎丘道：“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我有一些私密的事情想向你了解，她在這里會很不方便?！?/br>
    史密斯眉頭一緊，忙問道：“你把她怎樣了？語氣越發(fā)生硬：李先生，我警告你，你這是在玩火，這是挑釁的行為，你必須立刻讓蘇菲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一切后果由你負(fù)責(zé)！”

    李虎丘沉默的聽著，晨光初露，照在他的臉上，半陰半陽，深邃的目光靜靜注視著史密斯，看上去深不可測。

    史密斯一直在抗議，滔滔不絕的說著，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小，對面男人無聲勝有聲的氣勢讓他感到自己刻意表現(xiàn)出的色厲內(nèi)荏無所遁形。越來越強大的精神壓迫讓他漸漸感到欲說無言。

    “你說完了？”

    史密斯聳聳肩膀，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放松，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

    “我只有一個問題，八百噸黃金到手后交給誰？璦琿寶瓶在誰的手里？”

    史密斯似很詫異的：“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交給我們，璦琿寶瓶你已見過，就在我們手中?！?/br>
    李虎丘搖頭道：“你是你，你們是你們?！?/br>
    “李先生！你這話非常無禮！”史密斯奮而站起，喝道：“我現(xiàn)在要求你立即把蘇菲交還給我，否則，我將單方面終止合作，屆時一切后果……”

    李虎丘穩(wěn)如泰山，全然不為所動。寒聲說道：“史密斯，我把你找來不是談禮貌的，你我都清楚，你不過是某人的一條狗，沒有任何決定權(quán)，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你就可以活著離開這里，否則我會先殺了你，然后直接找你背后的主子去談這件事。”

    史密斯的心跳更快了，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色，半晌不語。李虎丘篤定的看著他，手指按照史密斯心跳的速率有節(jié)奏的敲擊在椅子扶手上，金碧輝煌的客廳溫度宜人，史密斯的額角處豆粒兒大汗珠流出，他深知李虎丘是什么人，賊王殺伐果斷他是親眼見證過的。他還年輕，有遠(yuǎn)大抱負(fù)和大好前程，他怕身敗名裂，更怕死。他心中焦慮有心爭辯卻被虎丘的心神氣勢所震懾而無力辯駁，一時氣血攻心啞口無言，越急越說不出話來。李虎丘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你在利用手中的權(quán)力做cia上層交給你的任務(wù)之外的事情，那個人可以給你很多錢，把你送上很高的位置，也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你不得不聽命于他是嗎？”

    史密斯緊張的盯著賊王深邃的眼眸，一種心底秘密被一覽無余的感覺襲來，他的心頭漸漸變的茫然，直愣愣的看著賊王點點頭說是的。李虎丘步步緊逼，死死盯住他，又問道：“這幾天你奉命聯(lián)絡(luò)各地武道家配合艾哈邁德組織爭奪武神稱號的格斗大賽，可有此事？”

    史密斯的精神意志已被賊王摧垮，坐在那兒宛如被催眠一般，心頭茫茫，有問必答。

    拳經(jīng)云：養(yǎng)靈根而靜心者修道也，固靈根而動心者敵將也。養(yǎng)心修心是為了培養(yǎng)精、氣、意、神合一之道，不僅可以對身遭萬物一覽無余，更可以以自身的精神意志影響到敵人的心境。憑著強大的精神氣場讓對手很容易產(chǎn)生畏懼和卑微的念頭。合氣道創(chuàng)始人植芝盛平曾在直奉大戰(zhàn)期間來華夏，親眼見識過絕代宗師神猴孫祿堂的精神氣質(zhì)，多年后回憶那段經(jīng)歷時還忍不住冷汗淋漓說，那樣的眼神，只需一眼便足以讓精神修養(yǎng)不足的武者崩潰。

    史密斯在格斗技上的修行不淺，又經(jīng)過cia的特殊訓(xùn)練，精神意志也有一定的修養(yǎng)，正是初入門徑，似是而非的境界。精神感應(yīng)要敏感于常人。并且他早對賊王的心狠手辣有所了解，潛意識里就有畏懼之心，李虎丘的問題直指他內(nèi)心中深藏的隱秘，更令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個沒穿衣服站在大庭廣眾下的人，卑微怯懦之心頓生。

    史密斯點頭不迭，“是的，我表面上服務(wù)于美國政府，實際上卻不得不聽命于他，因為他能給我一切我想要的，他命令我暗中幫助中東人搞格斗大賽，利用cia的資源吸引很多政治世家的子弟帶上家族的守衛(wèi)者來這里參賽，求求你，別再問了，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我只是個小人物，卑微如陰溝里的蛆蟲，所知有限，而他住在華盛頓特區(qū)，擁有摩爾山莊一樣的莊園，跟許多政治世家的權(quán)貴往來密切，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cia上層也有他的人……”

    他說到后來已不知不覺換成英語，后邊的話李虎丘沒聽明白。但大體上想知道的事情也已問清楚。史密斯痛哭流涕，嘴里還在不停用英語嘮叨著，似乎在自我剖白變節(jié)的理由。李虎丘倒了一杯酒給他，史密斯接過一飲而盡后把空杯子還回來。瞪著賊王，二眸通紅似有絕望之意。李虎丘又給他倒了一杯。道：“喝完這杯酒你可以走了。”

    ※※※

    尚楠和蘇菲一起回到房間。

    蘇菲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虎丘，質(zhì)問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為什么一個訓(xùn)練有素，精神意志強大的cia特工組長會突然精神崩潰？”蘇菲深知cia特工的訓(xùn)練內(nèi)容里包括一項抗審訊科目，訓(xùn)練過程中需要忍受劇烈痛苦，目的就是為了培養(yǎng)特工們的精神意志。所有優(yōu)秀的特工都具備強大的精神意志，能夠忍受住各種痛苦凌辱而不改其心志。史密斯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對抗審訊的能力只會更強，似剛才那般迅速崩潰，實非尋常。

    李虎丘道：“我對他做什么并不重要，事實是他已經(jīng)不能夠代表美國的利益，甚至包括cia很多上層都受那個人的影響或控制，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作何打算？”

    蘇菲神色堅毅，道：“我當(dāng)然要竭盡全力揭開事實的真相，把這些國家的害蟲清除出cia的隊伍！”

    李虎丘嘿嘿一笑，“你真是傻的可愛?！碧K菲咬著嘴唇，黛眉微蹙，一臉倔強?；⑶鹦Φ溃骸笆访芩咕癖罎⒅皇且粫r，不用走到樓下就會想明白今日之局你也參與其中了，據(jù)我估計，你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上了變節(jié)者名單了，倒打一耙這么粗淺的事情他沒理由不會做?！?/br>
    蘇菲啊喲一聲，神色間的堅毅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片慌亂，急道：“什么？他怎么可以這么做？變節(jié)的明明是他?！?/br>
    李虎丘不動聲色，繼續(xù)說道：“cia上層有他們的人，你并不清楚是誰，史密斯就算什么也不做，你拆穿他的幾率也遠(yuǎn)遠(yuǎn)低于被他誣陷的可能性。”蘇菲神態(tài)黯然，跌坐在沙發(fā)上，顯然在心中已認(rèn)可了李虎丘的說法。李虎丘道：“那人謀劃一切胸有成竹，就算被我瞧破些端倪也于大局毫無影響，以我對他的了解，只要你離開我身邊，根本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br>
    蘇菲痛苦無望的叫道：“為什么？這一切都是為什么？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瘋狂的人？”

    “他想做什么，目前為止我也不大清楚，整件事開始于他先我一步拿到了璦琿寶瓶，又利用cia逼迫青幫內(nèi)訌把我引到歐洲，逼我來這里偷那八百噸黃金，現(xiàn)在他又要折騰什么武神格斗大賽，還利用我去偷啟示碑，每一件事看似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我感覺一定有一個目的能把這些事都串聯(lián)到一起，這件事關(guān)乎中東人，cia，全世界的頂尖武道家和西方的這些世家權(quán)貴甚至是美國的高層。”李虎丘將心中目前所知匯總后分析道：“我所知的這個人，無論是財力，還是武力都已是人間巔峰，能令他動心的也只剩下無上權(quán)力這一個目標(biāo)，這件事?lián)Q做其他任何人來運作都是瘋狂之舉，唯有他來做卻再正常不過。”

    蘇菲無助的看著虎丘，“這個人是聶先生嗎？”

    李虎丘額首道：“人心唯物，無不受欲望支配，他返老還童后，人間春色已無法享受得到，武力之強天下能與之匹敵者我所知的僅一人而，至于財力，謀門數(shù)百年積累，敢比西方那些百年世家任何一家，這世間能喚起他欲望的事物已不多，夠資格做這件事的，除了他還會有誰？”

    尚楠道：“虎哥，我有幾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李虎丘笑道：“有屁就放！”

    “聶先生的計劃雖然處處利用你，但他卻一直沒做過對咱們不利的舉動，我覺得咱們根本沒必要跟他為敵?！鄙虚f罷看了一眼蘇菲。

    蘇菲急道：“不，我不能同意你的觀點?！?/br>
    李虎丘笑道：“我怎么覺著小楠哥這話說到點兒上了呢？”沖面露急色的蘇菲一擺手，又道：“從現(xiàn)在起，你可以跟在我左右，但不能干涉我做任何事，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否則，門在那里，悉隨尊便?！?/br>
    第412章 奇者自在無矩

    蘇菲走了，尚楠問虎丘為何不留她？虎丘說這豈非正合了你的心意？她一心忠誠，不撞南墻不回頭，強留她倒顯得咱們居心叵測。緣聚緣散本不由人，所謂感情都不過是達(dá)到目的的工具，這樣的關(guān)系又何必強求繼續(xù)？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敲門聲。

    尚楠道：“去而復(fù)返？”

    李虎丘早聽出腳步聲另有其人，搖頭道：“是來找麻煩的?！?/br>
    尚楠開門迎客，門外站的正是昨天網(wǎng)球場上吃了虧的那伙西方貴族紈绔中叫艾琳的那個洋妞。昨日吃了虧，今日又不請自來，豈會有善意？

    艾琳往旁邊一讓，亮出身后一人，只見她身著云履道裝，秀發(fā)垂肩，鵝蛋臉，俊眉鳳目，秀氣筆挺的鼻子，檀口未施丹凃，模樣端地是秀麗絕倫，尤其身高竟有近一米九，一雙修長的大腿極是拉風(fēng)。居然是位模樣極佳的方外女道。

    尚楠先微微一怔，隨口問，什么事？西洋女不會說天朝語言，只好由道姑代言。這女道姑驟見尚楠身材威儀，也是微怔片刻，隨即打揖手，口誦道號：“無量天尊，先生有禮，請問先生可是李虎丘先生？”

    “你是……？”

    “方外人姓李名云霞，李施主稱呼我云霞道長便可?！迸朗肯热霝橹?，只道眼前這俊美無雙的美男子氣質(zhì)沉毅，身形步法都已具宗師氣度，定然便是那傳說中的年少宗師華夏賊王。

    尚楠忙說道：“我是尚楠，里邊的那個才是李虎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