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節(jié) 兩人的過去（2）

    “嗯……我和蘭瑟……曾經(jīng)是戀人?！?/br>
    “呃？……咦……咦咦——?。?？？”

    易塵的眼睛瞪得老大

    差一點兒都把里面的珠子瞪得掉到了地面上去了。

    （他們曾經(jīng)……是戀人?。浚?/br>
    柏川斜著眼睛看他，那種表情不知道是笑，還是什么。

    “很吃驚嗎？”

    她問道。

    “啊……這種事情……與其說是吃驚，不如說是……”

    已經(jīng)不只是驚訝了，根本就是被驚嚇到的等級。

    “……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啊，你和蘭瑟居然曾經(jīng)會是戀人關(guān)系！”

    畢竟這兩個人的性格相性實在太差了，而且目前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達(dá)到了互相貶低的程度了。

    “這很正常吧，畢竟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呀。而且后來都一同被財團(tuán)相中，從而進(jìn)入其中成為鎧師，要說沒感情那是假的吧！”

    “也是……但是為什么后來會演化成那樣呢？”

    “我只是察覺到了他的本性而已……說起來，和你的上司也有關(guān)?！?/br>
    “你是說mr.d？”

    “嗯，就是那個老貨……不過呢，到底是多虧了他，我才發(fā)現(xiàn)了蘭瑟的本性，還是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蘭瑟變成了【那種模樣】呢？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個結(ji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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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說啊，酒精是一種很奇妙的物質(zhì)。

    可以充當(dāng)暫時性的現(xiàn)實避難所，用這個東西來解悶解愁。

    但是最主要的功能，果然還是在吐真之上。

    毫無酒量的家伙用酒精來對付就對了，除了之后的嘔吐和第二天的宿醉以外，幾乎看不到任何可怕的副作用。

    酒醉之后，人就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吐露真言。

    更何況這種藥酒，都是用濃度極高的酒精直接和藥材浸泡。

    “……蘭瑟是一個天才，他只用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獲得了高級鎧師的職稱。”

    故事開始敘述。

    那些積壓在心里的黑暗歷史如果不立刻與別人說一說，最后恐怕將會變成侵蝕心靈的病毒。

    易塵捧著酒杯，靜靜聽著柏川的敘述。

    “那個時候呢，我們的感情還很好，蘭瑟是年輕鎧師之中的佼佼者，我嘛，也算是醫(yī)學(xué)班的優(yōu)等生，日后的獲得高薪水的工作對我們來說，幾乎是一錘定音的美好未來。而且我也天真的相信，以后他會像騎士一樣將我迎娶……直到他被【鋼鐵獅鷲】的上一任團(tuán)長相中為止，那個是整件事情的開端……”

    “蘭瑟被當(dāng)做第三任未來團(tuán)長而接受著每日每夜的體能與戰(zhàn)斗技巧的訓(xùn)練。對于我們來說，唯一能夠在一起互相溫存的時間，大概就是在訓(xùn)練之后，我將親自調(diào)配好的營養(yǎng)液遞給他的那個瞬間吧……”

    回憶過去美好時光的時候，她臉上的紅暈就更深了。

    不知道是酒水的作用呢？

    還是她自己的情緒？

    “一直到那一次……蘭瑟被正式確立為【鋼鐵獅鷲】的第三任團(tuán)長，以mr.d為首，以及其他諸位財團(tuán)中的戰(zhàn)斗首席官對蘭瑟進(jìn)行一次測試……并不是實力，而是測試他的忠誠度?！?/br>
    （……忠誠度的測試？）

    易塵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jīng)猜到幾分了。

    他十分清楚這種手段，這種上司對下屬的忠誠度測試。

    “難道是……”

    “……嗯?！?/br>
    柏川對他的猜想給予了一個低沉的肯定回音。

    “……我被一個未知的命令傳呼到了蘭瑟的測試地點——那個時候，不論是我，還是蘭瑟都不知道，這是一個測試。我們以為是某個任務(wù)的分配，正好將我與蘭瑟同時編入了一個組中，那些觀測者也擺出了一副意欲對我們下達(dá)某種任務(wù)命令的暗示……【接下來會有一個重要物品的運輸，我讓你們托付給一個人】這樣說著，那個人——mr.d將一個密碼箱遞給了蘭瑟?！?/br>
    故事似乎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柏川吞咽了一口唾沫，繼續(xù)說道：

    “……情況就在瞬間發(fā)生——我被劫持了。犯罪者是【鋼鐵獅鷲】中的一個干部，目標(biāo)是mr.d的命，以及那個所謂的【重要物品】。當(dāng)時的情況是，我被他劫持在手中，用刀鋒抵著喉部要害，蘭瑟距離的最近，他的手上剛剛接過mr.d遞給他的東西，而在場之中，唯一擁有武器的也只有蘭瑟?！?/br>
    “哼……是不是很老套的故事呢？就像魚和熊掌一樣……但這個時候卻正是需要判斷力的時刻……到底是將物品遞給犯罪者救我？還是將他擊斃拿下？”

    “其實……我覺得，蘭瑟最終哪個都不會選，他肯定想要將兩者都搶救下來。而事實上，事件也正如同他所希望的那樣得到結(jié)果，但是唯一一個不同點……那個混蛋，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留念——蘭瑟直接將武器對準(zhǔn)了犯罪者……以及我！”

    “……”

    “……”

    不必再繼續(xù)說下去了，誤會的緣由很簡單。

    在柏川的眼中，蘭瑟的本性致使他的行為對還是戀人身份的二者來說，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過。

    “但是……你也說過呀，蘭瑟哪個都不會選的。兩方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樣重要的存在吧？”

    易塵試圖這樣開導(dǎo)她。

    “沒用的喲，如果是在必須二選一的狀況下，我是毫無疑問會被拋棄的那一方?！?/br>
    柏川的手緊緊握著酒杯，仿佛是想要將這件精美的玻璃藝術(shù)品捏碎那般，指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輕微顫抖著。

    “……易塵，那天晚上你對我說過……不會拋下我的，對吧？”

    “嗯……”

    “就和那個時候的你說出那句話的語氣一樣，我看見了呢。蘭瑟的那種眼神，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我放棄，就像你說過絕對不會把我放棄……那個樣子。”

    現(xiàn)在的氣氛很微妙。

    話題明明只是談心開導(dǎo)而已，不過為什么最后會扯到把我和蘭瑟對比呢？

    易塵在腦中試圖整理思路。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講述黑歷史的時間結(jié)束了。

    柏川握著酒杯，將里面剩下的一大半琥珀色酒液用了一口全部包容的姿態(tài)豪飲而下，接著口中噴吐著酒氣，流露出了本性。

    “蘭瑟你他媽雜碎啊啊啊啊啊啊?。。。。。。　?/br>
    第一百節(jié) 醉酒的女人

    就一般來說，按照故事發(fā)展順序或者是電視劇的情節(jié)套路，當(dāng)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吐露出和過去前男友的歷史的時候，不是應(yīng)該就意味著接下來兩人會發(fā)生【這種之類】或者【那種之類】的，和曖昧這個詞語靠的很近甚至還會跨越過去的某種事情嗎？

    “嘻，嘻嘻……嗝~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趴在你的懷里哭，然后咱們就【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干了起來？”

    這個女人滿口的酒氣，打著酒嗝的同時，用胳膊肘拼命通著易塵的胸口笑著說話。

    柏川完全醉了，果然不論是男女，只要醉了都是一副說胡話的德行。

    （她的酒量真的完全不行啊?。?/br>
    易塵在心里暗暗嘆息，打定主意以后絕對不和柏川一起喝酒了。

    交談的時間從傍晚持續(xù)到了深夜，易塵也從認(rèn)認(rèn)真真的傾聽，變成了神游太虛的出竅狀態(tài)。只是偶爾聽柏川說到，或者是罵到音量加大的時候，就發(fā)出“嗯”，“是啊是啊”，“就是這樣”等點頭表示理解的敷衍應(yīng)答。

    到了最后，柏川果然還是終于醉著睡趴在了易塵的床邊上。

    打著帶著微香，卻又酒味強烈的鼻息醉倒了。

    偶爾能夠聽到幾句諸如：“蘭瑟……雜碎……去死吧！……”這種言論。

    （這可真是……）

    女人在男人面前毫無保留的醉著睡著了，該說她是粗心大意呢？還是刻意為之？

    “啊啊……真麻煩啊，下一次如果她在喝酒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了?！?/br>
    嘴上抱怨著，易塵只能從病床上下來，把柏川扶了起來。

    “帶你回房間哦，能走得了嗎？”

    “……嗯唔……”她五分朦朧五分醉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是走不動了……”

    身體稍稍彎曲下去，左手穿過腋下，右手像是溫柔的網(wǎng)起海中魚兒那般，穿過了雙腿之下，然后再向上輕輕托起——

    “雖然對還只是普通朋友的女性做出這種行為十分失禮，不過反正當(dāng)時帶你飛的時候已經(jīng)用過了這種抱法了吧，我就這樣抱你回房間吧?！?/br>
    易塵對睡著的柏川笑道。

    作為報復(fù)似的，柏川在易塵的懷里扭了扭身子。

    “嗚喔……好痛?。?！碰到我的傷口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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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她的房間呢。）

    柏川的房間會是什么樣子呢？

    進(jìn)來之前易塵做過許多幻想。

    比如充滿著年輕少女可愛朝氣的粉紅色？

    或者是成熟jiejie那種簡潔卻不失魅力的銀色與黑色？

    ……也有可能是令人意外的五顏六色那種活潑的風(fēng)格呢，畢竟柏川對外的性格可是相當(dāng)于一瓶被劇烈搖晃過的碳酸飲料。

    以上是妄想。

    名為【現(xiàn)實】的先生告訴易塵：“很普通的唷，只是以普通的豪華宿舍的房間作為背景，然后稍稍加上一些能夠顯示出房主是女人這種信息的裝扮，僅此而已?！?/br>
    唯一一件顯得有些古老，甚至是破舊的東西，就是一張掛在床頭的照臉。里面的內(nèi)容是數(shù)十個孩子圍著一個老人，笑得燦爛無比，其中最顯眼的是那個時候還很年輕卻已經(jīng)非常巨大了的庫瑪。

    那是孤兒院的照片。

    易塵把柏川放在了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