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吧。”滄鸞看向身邊人，說道，“我還得帶他見見我父母。”

    “代我問好?！贝笞o(hù)衛(wèi)點(diǎn)點(diǎn)頭說。

    他們很快從閔鐘山離開，漆凡塵問起語晴的去向，滄鸞說他跟霄昇都在臨時建立的那座山上等著他們。

    漆凡塵將杜衡發(fā)給他的消息給滄鸞看，滄鸞立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那個時候，是霄昇用了這個人的人皮，混進(jìn)了研究室?！?/br>
    “沒錯?！逼岱矇m說著覺得不太舒服，“他的目的雖然是為了鮫人，但我覺得這種做法，未免太殘忍。”

    滄鸞蹙眉說道：“能夠在非常短的時間內(nèi)取得研究室的信任，一定得心狠手辣?！?/br>
    兩人在山麓見到語晴和霄昇時，他們正在跟周圍的鮫人們聊著天。

    見他們過來，霄昇首先朝他們打了招呼：“我聽她說過了，你是我?guī)煹?？?/br>
    漆凡塵小幅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問他：“你愿意回去見師父嗎？”

    霄昇卻笑了笑，說道：“我怕我這種人回去，師父會氣得不認(rèn)我這個兒子。你幫我?guī)€消息，就說我還沒死就行了?！?/br>
    滄鸞在一邊說道：“師父在得知你的行蹤時非常焦急，他很想見你。”

    “這么多年沒見，想自然是想的，不過我已經(jīng)不配做他兒子，就不去給他丟臉了。”霄昇聳了聳肩。

    漆凡塵看著他，問：“因?yàn)榘橇艘粡埲似?？?/br>
    “你知道的很多。”霄昇眼里閃過意外之色，笑道，“不過那人該死，別看年紀(jì)不大，沾染過的女童倒是不少。”

    漆凡塵安靜了片刻。

    “你們接下來去哪？”滄鸞問道。

    “我們只有最后一個心愿未了?！闭Z晴在一邊淡淡地說，“我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孩子，不管他現(xiàn)在還在不在，至少我們會去找找。”

    漆凡塵目光一動，多問了一句：“他叫什么？”

    “送他走的時候只有才剛生下來沒多久?！闭Z晴說道，“沒有姓，只有單名一個懷字?！?/br>
    漆凡塵和滄鸞對視一樣，滄鸞問道：“你們有沒有給他什么信物？”

    “信物？”霄昇剛要搖頭，語晴卻看著他說道，“你當(dāng)年留給我的，我給他了?！?/br>
    霄昇一怔：“那塊玉佩？”

    “沒錯。”語晴點(diǎn)點(diǎn)頭。

    漆凡塵目光閃爍：“或許我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br>
    語晴疑惑地看向他。

    鮫人們把那幾艘快艇都繳獲了，因此他們四個能夠乘快艇返回海灘。

    路上，漆凡塵得知了十二年前完整的真相。

    “一開始鮫人感染這場病是因?yàn)楹恿魑廴荆麄冊谌牒？诒怀龊５纳倘税l(fā)現(xiàn)了，那些人對鮫人并不了解，所以先把幾個鮫人送到了陽普，由院長成立鮫人研究小組。后來院長得知鮫人有極大的利益，這些商人才把鮫人送往當(dāng)時的孤兒院。紅太陽在那時候收容的孤兒還很少，他跟里邊的人打好了關(guān)系，把鮫人都關(guān)在了地下室里。

    “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環(huán)境讓鮫人死得很快，他們?yōu)榱死孀畲蠡?，把鮫人接到了當(dāng)時為首的人家里，進(jìn)行分尸，然后讓其他人把東西送出去售賣。原本這件事情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直到有一次，那些商人從鮫人口中得知，他們有個棲息地，叫做閔鐘山。

    “那些人想錢想瘋了，以為鮫人都是這樣弱不禁風(fēng)的，所以幾個人組隊(duì)一起去了那片海，結(jié)果顯而易見，被當(dāng)時的鮫人殺死了。但是他們才只是開始，我沒想到院長兒子才是最瘋的那一個。

    “他一直在跟商人合作，商人所有的行動都是他在指導(dǎo)，商人死后，他打算自己獨(dú)立接手這項(xiàng)生意，但是院長十分反對，所以他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關(guān)在病房里，對外宣稱他精神有些問題。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兩年后病毒竟然變異了，感染到了人身上，醫(yī)院人太多了，所以他們把地方轉(zhuǎn)移到了如今研究室的地址。

    “我被語晴從醫(yī)院帶出來之后，不想拖累她，所以一個人離開了，來找我外公。外公對我很好，知道我感染了，他甚至用他的元珠救了我。直到兩年后，人類爆發(fā)病毒，我原本是想回來看看我父母，卻在路上碰見了語晴。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她懷孕了。

    “我偷偷地看過我父母，但我卻一直不知道我還有個師弟?；亓碎h鐘山之后，我本以為這就是終點(diǎn)了，沒想到一個月前，他們又卷土重來。”

    盡管自己已經(jīng)非常接近真相，但從當(dāng)事人的嘴里說出來，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我希望鮫人能夠永遠(yuǎn)不要上岸，永遠(yuǎn)不要跟我們這些凡人認(rèn)識?！毕鰰N最后說道，“畢竟鮫人的愛很純粹，但我們?nèi)祟悈s心有貪念?！?/br>
    到了海灘，已經(jīng)是中午。距離他們?nèi)牒＿^去了快三天。

    漆凡塵一眼就看到司長夜帶著顧懷在海灘邊堆沙雕，朝他們喊了一聲。

    司長夜沒心沒肺，看他們走近了還覺得意猶未盡：“能不能多在這邊待幾天啊？我還沒玩夠呢，那邊的自助海鮮餐廳是真的好吃！”

    漆凡塵無語地看向他：“你還記得你來干嘛的嗎？你不用上課了？”

    “這不是執(zhí)行任務(wù)途中嗎?！彼鹃L夜嘿嘿笑。

    滄鸞把顧懷牽了過來，朝語晴說道：“小孩之前曾經(jīng)說過，他有一個mama留給他的傳家寶。”

    語晴這會兒再次見到顧懷，心情卻大大不同了。她之前一直冷臉相對，這回臉上少有地露出了緊張的神色：“能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