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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道行殤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亂世殤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亂世殤

    “吱…”

    緩緩?fù)崎_木門,映入眼簾的僅有對面一張暗紅色的木桌。

    木桌背后,一副古老的字畫貼于墻壁之上,除此之外連一張木椅都沒有,顯得有些空曠。

    進(jìn)門后向右側(cè)望去,床榻之上一名中年婦人身著素衣,低頭似乎在繡著什么,額前發(fā)絲自然垂落,遮擋住半邊臉頰。

    “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不曾抬頭,中年婦人依舊拿著手中的銀針,在一張白色的布料上不斷的穿梭,嘴里輕聲的詢問道。

    看著近在咫尺,發(fā)絲間明顯有發(fā)白的母親,他忍不住有些哽咽。

    “母…母親”

    聽到這道聲音,蕭母那側(cè)坐在床塌的身形,明顯出現(xiàn)了片刻的顫抖。

    手中那不斷穿梭的銀針,猛的扎進(jìn)食指指肚。鮮血頓時涌出,但是她卻渾然未覺。

    “母親…”

    已是三階巔峰武者的蕭天,觀察力何等的入微?一個箭步?jīng)_到床塌前,將母親的右手拿過,將那根溢出血珠的手指含在嘴里。

    “怎么這么不小心?”

    “天兒…是你嗎?”蕭母緩慢的轉(zhuǎn)過頭,一雙眼眸充滿了不可思議,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當(dāng)看到眼前的青年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泛紅的雙眸,如同決堤的洪水,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而出。

    “是我,母親,你不肖的兒子,回來了!”蹲在床前,抓過母親的另只手,放在自己那日漸棱角的臉頰之上。

    望著母親眼角間淺顯的皺紋,殺人眼睛都不眨的蕭天,此刻的雙眸,竟有些許的水霧彌漫。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盡管他殺神的本性??蔁o論如何,面前的都是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

    此時看著母親那日漸衰老的面頰,他只覺胸口仿佛有什么東西堵在那里,那種感覺是那么的真實(shí)。

    “天兒你終于回來了…什么都不要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激動的蕭母熱淚盈眶,這是一個母親,對在外游歷子女的一種期盼,這種情感沒有絲毫的雜質(zhì),是最珍貴,也是最無私的。

    “嗯,母親!”伸手幫母親擦掉臉上的淚水,蕭天哽咽。

    此刻的他,忘記了家族,忘記陰陽教,忘記了一切的恩怨。

    蕭母抽出自己的手,用力的將面前自己唯一的兒子擁在懷中,仿佛生怕他跑了,一時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自然,母子二人皆沒有率先開口,生怕打破這得來不易的溫馨。任何的詞語用在這里,都顯得那么的蒼白。

    “天兒…天兒…”突然,蕭母推開懷中的蕭起,一臉焦急的望著面前的后者急促的呼喚道。

    “嗯,我在,你說母親!”

    “你的頭發(fā)…你的頭發(fā)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著那如瀑布般的雪白長發(fā),蕭母的眸中充滿了心痛之色,頓時又泣不成聲。

    “這…是我在外游歷的時候,不小心被某種妖獸的血液浸泡,經(jīng)過時間的推移,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沒事的,母親!”

    沒有將心傷至極致的真相說出來,是不想讓母親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倘若她知曉真相,定會強(qiáng)迫父親,讓自己留在家族。那樣并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有些時候謊言,也可以是美麗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天兒…是母親不好,讓你受盡了磨難。你的事情,你父親都跟我說過了,你放心,母親去求他,讓他把你留在家族,你父親會答應(yīng)的?!?/br>
    “對…我去求他…”說著,蕭母便猛的自床塌坐起,欲奪門而去。

    雍容的氣度消失,有的只是作為母親的神圣光輝。

    “母親…”反手將蕭母拉住,看著母親的雙眸,他輕松的笑了笑道“母親,我這樣很好!而且父親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這只是暫時的,等這段時間風(fēng)波過去,我依舊是蕭族繼承者?!?/br>
    “這段時間,我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是去歷練。您也不希望將來蕭族,在我手上日漸衰落吧?”

    “什么?你還要離開?”蕭母聽到他這么說,頓時停下了掙扎。

    “嗯,時間不會太長,多則兩年,少則一年,天兒一定會回來的。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要兩年?”

    “只是最大的期限而已!”

    無奈,他再一次欺騙了他的母親,可是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辦法。若按之前母親的態(tài)度,定會去找父親無疑。他不想讓父親為難,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當(dāng)然,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逆天體的不詳,已經(jīng)開始降臨,從之前的天降神雷便可看出些端倪。

    并且,最近蕭族所有的事,幾乎都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比如陰陽教,這些都是蕭天所放心不下的。

    他是一族的長子,盡管不想承認(rèn),但有些事情,他都必須要替家族考慮。

    但他那句多則兩年,少則一年的期限卻并不是欺騙蕭母??吹侥赣H日漸衰老的身體,她本就非修煉之人,再這么下去,要不了幾年便會支撐不住。

    所以他必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為母親尋到延長壽命的逆天神物。

    母子二人就這樣,一直聊到夜幕降臨。

    此時的蕭風(fēng)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來,一家三口在這并不奢華,可以說是簡陋的屋內(nèi)共進(jìn)晚餐。

    雖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是那種笑語不斷的氣氛,卻令他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

    …………

    “你們父子二人接著聊嘛!”蕭母不情不愿的說道。

    “行了,輕柔,你先休息,天兒今天又不會走,身體要緊!”

    “是?。∧赣H,你就先歇息吧!我去爺爺那里看看他老人家?!?/br>
    整整談了一個晚上,最后直到蕭母實(shí)在撐不住,哈欠連天時,蕭天才陪父親走出小屋。

    自屋內(nèi)走出,跟父親告別之后。蕭天一路向蕭族后山走去,看望了那位親自將自己逐出家族的爺爺。

    老人家依舊如之前那般,雙目渾濁,滿頭白發(fā),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

    當(dāng)老人看到他,表現(xiàn)的非常激動。竟不顧身份,當(dāng)面向后者道歉,蕭天頓時大驚,連忙阻止老人。

    “祖父,我從來未怪罪過您,您與父親一樣,你們的難處,我懂,人生在世,哪里有那么多的兩全其美?”

    “更何況,我這樣也很好,可以見識更多天姿過人的年青一代,從而提升自己的眼界,以及修為?!?/br>
    直到老人感覺他們爺孫之間沒有任何隔閡,蕭天才停止了漫長的勸說,等到他自那山洞中走出,夜幕也降臨。

    立身在山的巔峰,將夜幕下的一切盡收眼底。

    深深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那雙眼眸泛著莫名的神色。令人看不出心底所想。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絲少有的柔和笑意。不再停留,邁著堅(jiān)定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就在蕭天有些沉浸在家人團(tuán)聚的喜悅中時,外面的南域早已亂做一團(tuán)。

    多年不曾露面的隱世散修,強(qiáng)勢回歸。

    各種強(qiáng)大的武者橫空出世,每天不斷發(fā)生流血的事件,令世人人人自危。

    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在急劇的擴(kuò)張著自己的影響力,傳承、門派間的摩擦不斷。

    似乎都想在這個亂世,分上一杯羹,短短兩日之內(nèi),已有兩支不弱的勢力,被人滅殺滿門。

    世人皆意識到,這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黃金大世。

    勝則生,敗則亡。

    既然想要在如此眾多的勢力中脫穎而出,那就必須做好付出沉重代價的準(zhǔn)備。

    甚至據(jù)有心人稱,有其他地域之人橫渡到南域,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只要靈覺敏感者皆知,在不久的將來,南域定會烽火狼煙,戰(zhàn)亂不斷。

    就在距離三日之期僅剩一天的時候,天地顯露異象,令神經(jīng)緊繃的世人,頓時惶惶不可終日。

    只見原本萬里晴空,一望無際的高天。

    突然壓過一片黑壓壓的烏云,烏云所過之處,風(fēng)云變幻,雷電交加。

    此時,天地間充滿了仿若厲鬼的嘶吼,宛如地獄的喪魂重臨人間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貫穿整片天地。

    整片空間,不過瞬間,就變得烏凄碼黒低沉的隆隆之音,響徹在整片虛空。仿佛敲擊在人體的心臟之上,那股壓抑,令眾生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就在世人恐慌不已的時候,天象竟又出現(xiàn)了變化。

    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條仿若血水般的猩紅之色猛然臨塵,將那遮天蔽日的魔云完全的刺透。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條聯(lián)通天地的巨大血色光柱,不斷的加粗。

    到最后,甚至達(dá)到與那漫天烏云,平分秋色的地步。

    半黒半紅這種奇景直接覆蓋了半塊南域,令人驚悚的氣息,如同狂風(fēng),瞬間席卷天地。

    “快看,空中那是何物?天地異象嗎?”

    “不知,不過這聲勢真是駭人。站在下方,竟會產(chǎn)生仿佛撕裂軀體的感覺,太可怕了?!?/br>
    “南域之亂,不可扭轉(zhuǎn)了,不行,我總感覺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我要回去告訴族內(nèi),盡量不要淌這渾水?!?/br>
    “吼…”

    就在整片南域陷入恐慌之時,一聲驚天的怒吼,夾雜著些許莫名的興奮。如同一道悶雷,在那浩瀚無垠的虛空炸響,緩緩的回蕩著。

    整片南域之人皆面露震動之色,不解的盯著高空。

    看這種情況,即便是普通人,都能猜得出來,這種情況,鐵定不會是神物出土,倒像是某位無上存在復(f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