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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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對望沉默良久,終于沈決輕到飄然的笑聲打破了昔日怎么鑿也鑿不穿的冰面,積年寸土不生的荒野頃而落英繽紛春水潺潺。他頓頓低下了頭,咬著手指道:“你手上戴著東西,不方便吧。” “早習(xí)慣了。好處一點不學(xué),就會在手上啃疤是吧?!笔掄l(xiāng)雪伸手拔下沈決頭上發(fā)簪,看微曲的墨發(fā)散了一肩,給他另外系了發(fā)帶:“差不多了,去吧?!?/br> 沈決抬頭,道:“都到這份上了還有必要嗎,你我,太子,打不過他一人?” “他在京城盤桓十幾年,隱埋的根系是打一架就能摘干凈的嗎?!备糸g之外剛起的樂聲悠揚(yáng),預(yù)示好戲?qū)⒁_場,蕭鄉(xiāng)雪收納著雜七雜八的器具,長長吸進(jìn)一口氣只吐出二字短句:“去吧?!?/br> “……”沈決起身直向門去,手都扶在門框上了忽又低語:“還好不是你?!?/br> 沈決咬字不清,加上蕭鄉(xiāng)雪也沒注意聽,他只好轉(zhuǎn)頭去問:“什么?” 多出一句話哪能浪費,沈決精明換了問題:“出了這門,往后,我還能見到你嗎?!?/br> 蕭鄉(xiāng)雪背對著他笑:“我又不指望你給我養(yǎng)老?!?/br> “你這算沒有回答,上梁不正下梁要歪的?!鄙驔Q掰著門死活不開,學(xué)著蕭鄉(xiāng)雪耍賴道:“最后一問,問完如你所愿,今晚就是一場癡夢,你我當(dāng)做從未見過?!?/br> “你壞就壞在太聰明?!笔掄l(xiāng)雪挺直腰背,無所畏懼似的:“你問!” “你和我,娘。”娘比起爹就要順口不少了,沈決聲音悶悶的:“你們從前,給我起過什么名啊?!?/br> . 蕭云奕在樂曲響起的那一瞬皺了下眉頭,心想沈決再感情爆發(fā)磨磨唧唧不出來,望臺前頭就沒位置了。在心里罵過兩句,果然那重新喬裝打扮的人就給罵出來了。 沈決一路從容自若地走,按計劃擠到了望臺最側(cè)有意無意倚著欄桿,戲愈演看臺的人愈多,他們盯著戲臺看戲,蕭云奕盯著沈決等大魚上鉤。 戲演到高//潮處,一總管模樣的人上到臺前眉開眼笑地吆喝道:“正如客官們所期!本店今夜依舊有好物相贈!待到戲完在大門口領(lǐng),一人一份!不夠吃的不必著急,明日還有吶!” 這是桃源鄉(xiāng)近月以來新出的宣揚(yáng)手段,每夜待到戲臺演出之后會白送客官一些品質(zhì)精良味道絕佳的吃食,又有戲看又能白拿,以此吸引了大量民眾入夜來桃源鄉(xiāng)消遣。 蕭云奕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他專門派人查過桃源鄉(xiāng)送出去的玩意,都是桃源鄉(xiāng)獨創(chuàng)別處買不到的,有熟食有油面每五日一輪,其中倒是沒做什么手腳。 總管話音一落望臺之上人聲鼎沸,蕭云奕看著沈決趁亂一掌拍斷欄桿,借涌動人潮踩空栽下,然而一樓眼快的客人尚未來得及驚呼,一道白衣身影橫空而出穩(wěn)穩(wěn)抱住了下墜的沈決! 蕭云奕唇角跟著一揚(yáng),成了! 白衣人戴著面具,沈決一身也并不尋常,大多客人都將這插曲當(dāng)做逗樂戲法,見兩人完好地落到地面連連叫好。白衣人顯然在空中就發(fā)覺自己上當(dāng),落地就拋棄沈決獨自離去。 他既已現(xiàn)身,便不會再使出什么鬼法子逃脫以至于滿樓失控,他要去的不過是個無人之地等待會面。蕭云奕緊隨其后踏雪不留痕,不多時二人便面向而立。 “裝作本宮皇叔造謠生事,你很得意?”蕭云奕冷聲道:“多謝你的提示,讓本宮想到了這么一個良策禮尚往來?!?/br> 那人氣喘如牛怒火沖天,狠厲地要將蕭云奕撕碎:“沐猴而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有什么得意的?本宮容易滿足的很,今夜如愿以償見到了掌柜便志盈心滿軒軒甚得?!笔捲妻绕ばou不笑道:“你中原話說的不錯,想必是能聽懂?!?/br> 那人急火攻心上來一口痰,無言之時便要將面具摘下,蕭云奕見狀連忙擺手,十分嫌棄道:“不摘本宮也知道你是誰,何必多此一舉露出臉來惡心人呢?!?/br> 他聞言更怒嘰里咕嚕地一陣念叨,蕭云奕不用聽都知道在罵街呢,那人似乎對惡心到蕭云奕勢在必得,他一邊解著面具繩子,一邊換回中原話道:“我在這鬼地方忍辱負(fù)重,說了這該死的中原話近二十年,多少惡心都忍了,你是個什么貨/色!” 蕭云奕不屑道:“不以真面目示人,染發(fā)不夠還將其燒直,下半輩子徹底換了身皮,在京城賺的盆滿缽滿,本宮瞧你認(rèn)為的忍辱負(fù)重其實過得很舒坦啊?!?/br> “對不對啊掌柜的,或者說,阿瓦罕?” 第83章 離間了 “去問你的太子妃啊!”…… 蕭云奕鄙夷的語氣惹得阿瓦罕惱羞成怒, 他一把拽下面具,露出了久不見陽,初顯老態(tài)的清冷面貌。他長睫淡瞳高鼻薄唇, 是典型的西疆人長相, 只是昔日作為王子的傲慢浸在了今夜的暗閣光影, 消減了不知道多少。 他瞪蕭云奕的眼神絲毫不比當(dāng)年落在蕭鄉(xiāng)雪身上的弱:“你們姓蕭的沒一個好東西,看上去人模人樣實則盡用些下作手段!我的王弟為疏樂陪葬尸骨無存,你們連枉死之人都不放過,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了!” 蕭云奕郁郁道:“若不是你作惡多端, 本宮倒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沈決扮的亞里坤王子可是極像?他身為初陽公主之子與你有一層血緣在, 可惜你一意孤行一錯再錯,他現(xiàn)在是大梁的子民,你這輩子, 都無法堂堂正正地面對他?!?/br> “怎么,你以為讓我見他一面乃大發(fā)慈悲, 我是不是還應(yīng)該叩頭道謝??!”阿瓦罕眼珠充血, 怒不可遏:“要不是蕭鄉(xiāng)雪, 要不是梁帝!我王弟可會血濺當(dāng)堂,我王妹會難產(chǎn)而亡?你區(qū)區(qū)后輩,連代表大梁的資格都沒有,又有什么資格替疏樂原諒,他們既做下了血債,便要想到早晚會有血償?shù)囊惶?!?/br> 蕭云奕一言不發(fā), 靜靜聽他吼完方淡定道:“你要報仇沒人攔你,但若沒本事做到悄無聲息一舉得手,也必要面對黃雀在后。本宮一時算不清楚舊賬, 總還記得新怨,來東宮刺殺本宮的刺客,是你派的吧?!?/br> 阿瓦罕咬舌粗/喘不去接話,蕭云奕緩過一氣,略過他望向遠(yuǎn)方:“你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本宮大可一字一句說與你聽,傳言疏樂二王子無欲無求,身有頑疾居宮不出,怨不得你能在京城埋伏這么久,原來在疏樂就是個習(xí)慣演戲裝傻的。你身手當(dāng)是不凡的,絕殺學(xué)起來都易如反掌,若本宮沒有猜錯,你僅與皇叔交過幾次手,便厚著臉皮將絕殺占為己有了?!?/br> “如果那夜我親自出馬,”阿瓦罕似是對此后悔不已,急著嘲諷道:“你哪還有命站在這。” “奈何本宮有天賜的神武護(hù)體,東宮還輪不到你為所欲為。”天賜神武喻的自是瓊羽,蕭云奕想到他可人的賢妻心情絕佳,可不礙于他對阿瓦罕一臉肅殺:“多說無益,交出解藥,今夜饒你不死?!?/br> “解藥?”提起這詞,阿瓦罕氣炸了的肺像是在忽然之間痊愈,狂怒的表情多了幾分欠揍嬉笑:“什么解藥,要解藥你去南昭拿啊,抓我作甚?” “本宮說的不是噬神蛻?!杯傆鹨呀?jīng)給她兄長修書一封尋求噬神蛻的解藥,他雖與瓊羽兄長未曾謀面,可兄長絕對要比阿瓦罕靠譜。 蕭云奕周全考慮一番,恍然察覺到阿瓦罕滿面的得逞逮意,他才松開的手又攥起拳頭:“你把話說清楚,柳青榮中的毒和南昭有何關(guān)系!” “哦——”阿瓦罕拖著長音,蕭云奕越急他越舒坦:“看來你還蒙在鼓里,瞧瞧,你看枕邊人不順眼,她也未曾與你坦誠相待,這誰也不欠誰,挺好!” 蕭云奕立刻想到:從徐宏口中必然透露出了不少事,其中一定有他將瓊羽錯認(rèn)作別人,眼下他恢復(fù)如常卻和瓊羽保持著距離,阿瓦罕沒有把握只有試探。 他得繼續(xù)表露出與瓊羽的疏離。 “本宮和太子妃再不和睦也不需你管?!笔捲妻妊凵駶u冷,克制著真實情感問阿瓦罕:“刺客頭骨上的刻字痕跡是你偽造的,刻骨殺究竟存不存在?!?/br> 話音未落,阿瓦罕就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口氣不夠還笑到前仰后合:“刻骨殺刻骨殺,蘇比努爾她不曾踏出過王宮半步,聽說過巫蠱之術(shù)的大名就頂天了,怎么可能知道其煉造方法,她不知道,蕭鄉(xiāng)雪又怎會知道?蕭鄉(xiāng)雪不知道,柳青榮她能從何得知!” “柳青榮妄想利用刻骨殺爭寵。”蕭鄉(xiāng)雪話說到一半,猛然間如夢初醒,對付這個瘋女人最好的法子是以毒攻毒唬騙??!他今時想通的,正是皇叔二十年前所用的! 阿瓦罕沉醉在一時上峰的快/感中,將往事當(dāng)做炫耀:“梁帝巴不得蕭鄉(xiāng)雪與疏樂一齊滅亡,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皇兄已然喪命,可蕭鄉(xiāng)雪畢竟是個活人,他自回到大梁的那一刻起有的是眼睛盯他不放,他背著錚錚鐵骨去投奔了誰,誰替他壓下去了種種蹤跡,你猜得到這對狗男女,不覺得惡心嗎!” 柳青榮。蕭云奕沉默了,皇叔他困頓到無路可走,柳青榮則是為了得到刻骨殺,什么都做得出來。 阿瓦罕見蕭云奕反應(yīng)平平,迫不及待地添油加醋:“沈決,那孩子是叫沈決。蕭鄉(xiāng)雪謊稱自己命不久矣,將沈決托付給了柳家,作為交換,他把一西疆慢毒偽作刻骨殺,繪聲繪色騙了柳青榮?!?/br> 可柳青榮不是傻子,她發(fā)現(xiàn)她全心期待的刻骨殺毫無作用,之后做的頭一件事定是殺沈決滅口,皇叔當(dāng)時已在暗處不能動作。蕭云奕心事重重,道:“詳細(xì)經(jīng)過不得而知,沈決命大活了下來,流浪度日直到被沈府收養(yǎng)?!?/br> 刻骨殺是虛無之物,他的母后其實是因那味慢毒染病身亡的。 “那她為何而病?!笔捲妻饶恐袃垂忾W爍:“本宮只給你一次機(jī)會。” “你身后的人有幾位是良善之輩。”阿瓦罕破罐子破摔唯恐天下不亂:“去問你多才多藝的太子妃啊,她擅長香藥,認(rèn)得噬神蛻的難道是什么凡人嗎!我都說了柳青榮中的是南昭的蠱,太子妃也真是大膽,為了盡早登上皇后之位竟不惜代價用自身養(yǎng)蠱,不過只有這樣,蠱才聽她的話,不虧,不虧!” 他嘚嘚瑟瑟地走近蕭云奕:“若沒有我從中插了一腳,皇后倒了,太子妃的下一個目標(biāo)會不會是你的父皇?” 瓊羽為了盡早登上皇后之位?荒謬至極!蕭云奕完全不相信鬼話連篇的阿瓦罕,但他需要更多信息,不得不裝作懷恨瓊羽,跌到陷阱。他手在袖中掐著皮/rou,嚴(yán)肅道:“證,據(jù)!” “回去仔細(xì)看好太子妃的手,脖頸,細(xì)皮/嫩/rou的臉/蛋!看她是不是和病榻上的皇后癥狀一致,肌/膚發(fā)斑生瘡!她一來自南昭小國的公主,能當(dāng)上大梁的皇后是多么榮耀啊,她怕你廢了她,便先下手為強(qiáng)!”阿瓦罕湊近惡狠狠道:“蠱毒反噬,可是會要人性命的?!?/br> “!”難怪瓊羽從大獄回來后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行為遮掩,蕭云奕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他在瓊羽面前只敢笑,眼淚都是走出星月閣偷著流,他恨線索全斷無從下手,恨自己沒用! 直到今夜才真相大白,瓊羽身上的蠱十有八九是阿瓦罕下的! “解藥。”蕭云奕大臂一揚(yán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扼住了阿瓦罕咽喉,他毫不猶豫發(fā)動了置人于死地的力氣:“不然本宮現(xiàn)在,就殺了你?!?/br> “呃!”阿瓦罕扳著蕭云奕的手,費勁喘息:“殺啊,你殺??!我的人發(fā)現(xiàn)我身死之時,即是整個京城給疏樂陪葬之日!” . 深夜,星月閣燈火通明。 瓊羽聽到虞靖遭遇不測的消息便昏了過去,躺在榻上仍驚厥不斷,還燙熱了一條又一條用冰水鎮(zhèn)過,敷在額頭的方巾。 碧波跪在床頭寸步不離,眼淚憋回去又淌下來,太子殿下還沒回來,無人做主,太醫(yī)傳了十余次才來了一個太醫(yī)院的侍從,今夜只有三個留下值守的太醫(yī),還都被皇后宮里傳了去,侍從說完情況也是干站著,束手無策。 “怎么辦,這樣下去太子妃會燒壞的,奴婢求您,求您去皇后宮里問一問吧!”碧波跪地哀求侍從:“不然奴婢自己去,要砍頭砍奴婢的!您幫忙照看一下太子妃吧,您是太醫(yī)院的人總會些醫(yī)術(shù)!” “姑娘你先起來?!笔虖淖笥覟殡y還沒做出抉擇,只聽門外一陣嘈雜,守門的侍女尚未發(fā)問便被來人一把推開,碧波匆忙起身去攔然而只是螳臂當(dāng)車,一行人由蕭永澍打頭,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jìn)了瓊羽寢殿。 碧波目瞪口呆,膝蓋磕在地上“嘭”的一響,她奮力抱住蕭永澍的小腿:“六殿下您這是做什么,這是太子妃寢殿,您不能進(jìn),不能進(jìn)!” “做什么?”蕭永澍無情踹開碧波,揮手指揮眾人道:“她做出此等惡事毒害我母后,你還有臉問我做什么?來啊,給我搜!不能放過任何角落!” 整潔的寢殿瞬間被作騰的沒個好樣,不一會一跟著蕭永澍前來的侍衛(wèi)上前,捧來一手帕道:“六殿下,正是此物!” 蕭永澍將其拿在手中查看,碧波眼力極好,一眼辨認(rèn)出這并不是瓊羽的帕子,她急著給瓊羽撇清關(guān)系:“六殿下,這不是我們太子妃的東西,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自然不是她的。”蕭永澍蹲下身,似笑非笑道:“你針線做的好,看看它是誰的?!?/br> “這……”碧波嚇懵了,以為說出實話就不會有事:“這針腳花色,像是,像是沈美人的?!?/br> 蕭永澍滿意地舉起帕子,大聲呵道:“大家可都聽見了,太子妃的貼身侍女已經(jīng)承認(rèn)這條帕子屬于沈氏??磥?,太子妃的的確確,勾/結(jié)沈氏毒害我母后!” 第84章 想家了 “好想帶你回南昭。” 蕭永澍來此之前是做足了準(zhǔn)備, 一時間寢殿內(nèi)外四起勢必討得公道的呼聲,星月閣大多數(shù)宮侍不明所以,只是聽懂了太子妃有共/犯嫌/疑, 可太子妃平日良善為大家有目共睹, 忠心終是碾壓了擔(dān)心引火上身地恐懼。 千妍領(lǐng)著一眾侍女上前, 扶起碧波與她們緊密圍在瓊羽榻周,不許蕭永澍的人再近一步:“六殿下再擔(dān)心皇后娘娘也不能因一條手帕就污蔑我們太子妃,更沒有無令無狀擅闖太子妃寢殿,直接帶人走的道理!” “你要和我講道理, 好啊, 太子妃去大獄見沈氏就有道理了?”蕭永澍氣沖沖走向千妍, 示意侍衛(wèi)無需在意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他在仰頭時,余光不由自主瞟到了虛弱的瓊羽。 蕭永澍眼見皇后病容多日, 卻還是被瓊羽洶洶消瘦嚇到了,她還是美的, 美的脆弱到連呼吸都平至不忍打擾, 好似人間留不住下一刻便會骨枯黃土。她, 是不久之前還嬌俏靚麗的太子妃,是善解人意……愿意處處維護(hù)他的皇嫂。 但局面至此,不繼續(xù)落子莫非要悔棋不成? 目中流連的動容轉(zhuǎn)瞬即逝,蕭永澍立刻拾起因膽怯摔下的氣勢,高聲道:“她暗中派人替罪人沈氏醫(yī)治,這都不算勾/結(jié)嗎?” 最后一字尚未咬清, 蕭永澍只覺四面異常寂靜甚至聽見了窗外蟲鳴,帶來的人不吆喝了丫鬟也不哇哇哭了,他疑惑正側(cè)身準(zhǔn)備問話, 左肩驟被人一掌鉗制,那力氣大的簡直是沖他卸這條胳膊來的! “啊!”蕭永澍長這么大受過最疼的皮/rou傷就是紙劃手指一道口,他慘呼著掙扎反被狠狠按倒在地,全身上下也就眼皮子還能自由活動,他無比痛苦地抬眼,正正對上蕭云奕兇到當(dāng)場宰人的陰眸。 “要么滾出去,”蕭云奕居高臨下,左右給蕭永澍留的都是死路:“要么殘在這?!?/br> 二皇兄可和皇嫂不一樣啊,若是此刻地上有個窟窿他妥妥的就地埋了!蕭永澍飛也似敗下陣來,滿腦子都是如何將求饒姿態(tài)擺的更加端正,以至忘了嘴上遮攔:“二皇,皇兄!你怎么來了啊,不是說,不是說……” “不是說本宮今夜出宮與皇叔會面了嗎,你消息夠靈通啊,巴不得本宮回不來是吧。”好在瓊羽沒有被吵醒,蕭云奕拽著蕭永澍領(lǐng)口迫他起身:“三聲之內(nèi),滾!” 蕭永澍被扯地往門口踉蹌幾個大步,險些摔個臉著地,他看蕭云奕有放過他的意思,立馬好了傷疤忘了疼記起今夜前來之目的。他雙手扒著兩面門框,使出吊也吊死在這的決心:“皇兄!她是妖女,你莫被她蠱惑了!她害了母后還要害父皇,她若如愿當(dāng)上皇后,下一個害的就是你??!” 蕭云奕之前還覺得他這位皇弟對外有所保留,如今是能斷定他是真傻,都被賣了還幫著別人數(shù)錢!蕭云奕連閉嘴二字都不稀罕吼了,抬手就要把人推出去。 “證據(jù)在此!”蕭永澍自知躲避不及,寧愿死傷之前做次壯士,他舉著沈靈梓的手帕,以求借此勸蕭云奕回頭是岸:“太子妃和沈氏勾/結(jié)的證據(jù)!” 蕭云奕用不著搶奪一眼便認(rèn)出此為何物,這確實是沈靈梓的方帕沒錯,有一夜她在動手之前來過綏寧軒回稟進(jìn)展,應(yīng)是無意將帕子落在了他的書房。 至于它為何會出現(xiàn)在瓊羽寢殿,或是得他吩咐,規(guī)整星月閣物件的下人一時拿錯,或是有人心機(jī)深重,發(fā)現(xiàn)沈靈梓戴走了黃玉手鐲,便故意重新給瓊羽安置一口大鍋。 眼下能隨意出入綏寧軒與星月閣,名正言順不惹矚目的人總共就那么一個。 阿瓦罕狗嘴吐不出象牙,卻只說對一句人話:你身后的沒有幾位是良善之輩。 蕭云奕打量著蕭永澍,怎么都看不出他個公子爺中爺會愿打愿挨與那人為伍。蕭永澍不善觀心,見蕭云奕愣著還以為他聽了勸,忙興高采烈地張揚(yáng)起來:“皇兄不必感謝我及時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 “這方帕?!笔捲妻葲]被他的情緒感染分毫,只頓了頓道:“是沈靈梓留給本宮的。” “對嘛這就是沈氏留的!”蕭永澍悠悠自樂,忽反應(yīng)過來話中意,笑容僵在嘴角:“皇兄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