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聞霽倒不避諱,“在想你跟岑意說了什么。”

    “嘁?！闭f兩句話就介意成這樣，還好意思硬撐著“有點喜歡”。

    看見他的那刻秦驍就打好了腹稿，這時從容道，“就問問簽經(jīng)紀(jì)公司了沒有啊。那孩子討人喜歡，只要宣發(fā)到位肯定能火。長得就是個小搖錢樹的樣子——已經(jīng)選了寧如青就算了。那女人我爭不過?！?/br>
    消息是別處得來的,現(xiàn)在正好用來當(dāng)借口。想想寧如青和沈聞霽的關(guān)系就知道是怎么牽的線。

    看沈聞霽眼神變化若有所思，他又嫌棄道，“放心吧不跟你搶人。自家兄弟你還信不過？沒勁。”

    的確信不過,但并不是在搶不搶人的事上。

    沈聞霽直覺敏銳，多少能猜出秦驍接近岑意的心思,今晚這兩人口徑不一致的事可以不計較,但之后的必須杜絕，“你別跟他亂說話?！?/br>
    秦驍心里一咯噔，想著他該不會如此料事如神,半開玩笑地打算糊弄過去，“怎么，還怕我會在他面前說你黑歷——”

    “驍哥?！?/br>
    沈聞霽難得正色叫他。

    像是拜托，又像是警告，擲地有聲，“跟他無關(guān)的事，就別把他牽扯進來。”

    “……嘖。”

    秦驍聽出他語氣中的認真，無奈妥協(xié)，“知道了，我以后不挨他行了吧?！?/br>
    這兩人打啞謎似的，燕凡聽得七七八八，隱約聯(lián)想到某個話題，也不好多說什么。氣氛冷落時，不遠處車燈救場般射來，“誒，你小助理來了。”

    秦驍助理半道上迷路多繞了一圈，終于摸清路開過來，習(xí)慣性抱怨導(dǎo)航。

    也不是第一回 迷路了，秦驍懶得怪她，但還是故意數(shù)落了她幾句，被她不甘示弱地辯解。又從這件事發(fā)散到別的事上，兩人一來一往地斗嘴，不像老板和員工反像對冤家?；鼗剀?yán)餆狒[了一路。

    兄弟三人有兩個都要養(yǎng)生，秦驍晚上再浪第二場的美好憧憬被迫熄滅了，只好轉(zhuǎn)移注意力跟小助理逗趣。

    沈聞霽靠在車座上犯困，聽著他們說公司的事，忽然想到問了句，“你公司的藝人，工作合同里會寫不準(zhǔn)談戀愛嗎？”

    原本他來DTS只是因為燕凡的邀約，來走個過場客串的，對整個選秀和男團行業(yè)都不了解，沒興趣也覺得沒有必要。

    現(xiàn)在倒是有興趣也有必要了解一二了。

    “倒也沒有明令禁止……不過這算是默認的規(guī)則吧，尤其他們做偶像的跟其他藝人還不太一樣，忌諱這個。戀愛結(jié)婚的就跟失業(yè)差不多。”

    再找不出第二個能讓他這么問的人了。秦驍一樂，“怎么，人家可還沒出道呢。你這就等不及了？”

    燕凡也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只有小助理好奇，“怎么啦怎么啦？哇沈老師有看上的孩子啊是哪一家的用不用我?guī)兔Π才?？?/br>
    秦驍笑她自不量力，“寧如青的人，你安排一個我看看?！?/br>
    “……”

    這個連反駁都不太好找角度。小助理沒再頂嘴，恍然道，“這段時間是聽說寧姐簽了個新人，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孩子呢，沒想到原來是沈老師的人。”

    “嗯呢?！鼻仳斢直锊蛔?，加重語氣說，“是沈老師的人呢?！?/br>
    沈聞霽望向車窗外，一臉高冷。

    ——也并不反駁就是了。

    燕凡卻說，“沒準(zhǔn)兒過段時間你就不會有這個煩惱了。他能不能出道還未可知?！?/br>
    “尤其到最后階段，競爭會更激烈。這季優(yōu)秀的孩子很多，前七名的票數(shù)一直咬得很緊。”

    岑意完全是個變數(shù)。誰都想不到，現(xiàn)在節(jié)目里最出風(fēng)頭的會是第一次面向大眾就得到空前喜愛的新人。來參加節(jié)目的練習(xí)生多少都有演藝經(jīng)驗和粉絲積累，背后也站著提供支持的資本。推出新人的工作計劃被打亂，總是容易看不慣的。

    沈聞霽哪管什么資不資本，“他沒理由出不了道?！?/br>
    “……”

    秦驍和燕凡對視一眼，彼此都懂，沒就這個話題多說什么。

    比賽到最后一刻為止，結(jié)果都充滿可cao作性和不確定性，并不是只要自身能力過關(guān)就可以的?？駳庠谒麄儌z看來，如果岑意出不了道，對沈聞霽而言是更便利的事。

    但是陷入愛情的人眼里哪有自己便不便利這一說，滿門心思要看著人家實現(xiàn)夢想，急得票都要親手給人家投了。

    “你看這人。不跟他談戀愛不行，不出道也不行?！?/br>
    秦驍連連說管不了，“那你且等著吧。”

    “哎，你們看這個沒有。”燕凡閑刷微博，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東西，“剛才火鍋店里的小視頻這么快就被傳到網(wǎng)上了?！?/br>
    “什么時候的我看看……十分鐘前發(fā)的？沖浪高手啊你?！?/br>
    “這不是湊巧了么?！?/br>
    燕凡深諳其道，“既然說沈老師的人，就順手瞄一眼沈老師的人的超話嘛?；钴S的粉絲還挺多，這么會兒底下都快夸出一道彩虹了?！?/br>
    視頻只有最初岑意彈唱的前半段。像是沒想到沈聞霽會加入，又或者是目睹那一刻時過分震驚，竟沒有人錄下來，“要是你solo那段也被傳到網(wǎng)上，估計微博都得震一震。”

    沈聞霽不以為意：“什么是超話？”

    “……”秦驍一臉受不了：“問沖浪高手?！?/br>
    燕凡嘆出一聲恨鐵不成鋼，手把手拿屏幕教給他看。在沈聞霽摸索出一片新天地時，視頻底下的評論已經(jīng)翻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