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拾棘篇)】(7)
書迷正在閱讀:女兒的男友、愛情公寓(愛情公寓同人)、叫春的小男孩~Spring And Flower~、魔女之旅 伊蕾娜·雪國之夢·裴伊拉、陰媒-凝舞的淪陷、裸死的新娘、表姐撫情傷(表姊撫情傷)、耽香絲、緣之空 小穹的生日前夜、東方Project 帕秋莉的催眠觸手改造奴役
作者:后會X無期2020年8月28日字數(shù):24919字雙眼再次睜開,觸目間是大亮的天光,一瞬的晃目后,整個大腦都在莫名的脹痛,我抬手捏住兩側(cè)太陽xue用力按壓了下去。腦中的思緒錯亂交疊如同剛剛被摧毀的廢墟。 “你醒啦……”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喃喃,原本灰暗蒙塵的世界頓時被一道暖陽刺破。 我茫然的側(cè)過身,沐婉荷滿臉疲倦,卻依舊掛著微笑,我輕聲呼喚道,“……mama……” 沐婉荷愛憐的摸著我的頭,“你現(xiàn)在是小風(fēng)遠還是大風(fēng)遠啊?” “???” 我跟隨著沐婉荷坐起身,帶著幾分呆滯和迷惑。 沐婉荷假裝松了口氣笑道,“看來是我的大風(fēng)遠回來了……過來,mama抱抱?!?/br> 我懵懵懂懂的往前移動著身子,沐婉荷環(huán)手摟住我,我把腦袋枕在她的肩前,不知所措。 沐婉荷輕撫我的頭發(fā),溫柔似水,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壯實的身材讓沐婉荷摟的很辛苦。 但很快記憶的洪流就如崩天的巨浪拍打下來,沖刷著那片殘破的廢墟,我頓時不受控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緊緊和她貼在一起。 沐婉荷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埋頭吻在我的頭頂,雙手則摟的更緊幾分。 這下我算是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過來,那過往的一幕幕如高清圖片印在腦海中,可一旦我想到陰暗的內(nèi)容,最后都會回出沐婉荷舉刀流血的場景,然后我就整個心都會止不住的哆嗦。 回憶是帶著痛楚的慘烈陣風(fēng),剝皮刮骨,而沐婉荷則成了無所畏懼的守護者,舉刀站在記憶的風(fēng)口處,斬斷了生與死的界限。 我真的沒想到這枚核彈爆炸之后居然會讓那個五歲的自己短暫接管了我的意志,這場原本就該到來的崩潰和瀕死的爆發(fā)遲到了十多年。 “風(fēng)遠,都過去了,你必須明白,那不是你的錯。”沐婉荷輕柔的安慰著,聲音搖曳如微風(fēng)拂過湖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可是媽,是我開的門,是我把那個魔鬼放進來的。”我希望沐婉荷可以多安慰我一些,這么久的時間,我真的已經(jīng)心力交瘁,我想要來自mama的溫暖,理解,關(guān)心甚至是保護。此時此刻,我想任性的脆弱一次。 沐婉荷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拉著我看著她。 “風(fēng)遠,你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五歲的你了,你已經(jīng)長大了。到了可以承受人生沉重和命運顛沛的時候,可能還有些早,但mama相信你可以。那個時候即使你不開門,那位阿姨也會去開門的,因為她認定了是你的養(yǎng)母來接你,這只是命運的安排。所以不要再覺得是自己的錯,你不過是受害者,就像mama去采荷花害死了小菲爸爸一樣,相比之下,你比mama還要無辜。如果非說錯,那也是mama的錯,是mama弄丟了你?!?/br> “不,不是,不是你的錯……你別那么想!”我慌張的反駁道,這是我的過往。我已經(jīng)不想再讓沐婉荷背負更多,她太辛苦了。 沐婉荷淺笑止住我的慌亂,“你看看,你總是可以體諒mama,為什么不能體諒你自己呢。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無力改變。但我們只能因過去而堅強,而不能為過去所累。而且你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人,mama會一直陪著你。還記得昨晚那個畫面么?” 我心有余悸的點點頭,然后又一次抬手摸了摸沐婉荷脖頸間的傷口,“你嚇嚇我就好了啊,我當(dāng)時明明都妥協(xié)了,你干嘛非把自己弄傷,這里是多危險的位置,萬一你沒控制好會出大事的,到時候我怎么辦,我還活不活了。媽,你真的……真的是太亂來了。” “看來我的小啰嗦鬼又回來了……mama其實只想告訴你一點?!便逋窈蓡问謸ё∥业暮竽X勺,拉到近前,與我額間相抵。 “你做任何決定都要記得昨晚mama的樣子和mama說過的話。在我有生之年,mama都會與你同生共死!所以mama希望你不要再有一些不該有的念頭。無論什么事……總會有其他解決的辦法……也許現(xiàn)在我們不知道,但我們總會知道的。” 此時的沐婉荷將我完全包裹在名為母愛的襁褓之中,此時杳靄流玉的輕聲呵護讓我這些年所承受的所有一切都尋到了冥冥之中等待已久的歸宿。 白風(fēng)遠,可以不堅韌,不勇敢,不聰慧,不強大,因為即使如此,他的mama依然愛他。 記憶貫聯(lián)之后,我最先想到的卻是小鎮(zhèn)重回沐婉荷身邊的日子。我曾經(jīng)一直因為自己那時的態(tài)度對她心懷愧疚,可如今已經(jīng)遠遠不是愧疚那么簡單的事了。 我不知道真相,我以為我是被當(dāng)作商品賣出去的沒人要的孩子。我知道對沐婉荷的傷害很深,但現(xiàn)在我才知道,那種傷害深到了什么程度。 五歲的自己和十四歲的自己站在同一個沐婉荷面前,可做出的事,說出的話卻成了兩個極端。 沐婉荷說,不要隨便給別人希望,因為給了再拿走是件很殘忍的事。她當(dāng)時說起這話說,表情是那么哀傷,因為她經(jīng)歷過,而殘忍的那個是我。 “媽對不起……我那時候不該那么對你,我原本是應(yīng)該要保護你的……真的對不起……我原本是要為你而活的……你說的對,從始至終讓你受委屈的都是我……我怎么可以對你說那么殘忍的話……” 我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捧住沐婉荷的臉,決堤的淚水從心口溢出,堵塞了喉管,模糊了雙眼。 沐婉荷被我突如其來的情緒徹底拉入了那灰暗的小鎮(zhèn)。她的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開,無神而悠遠。 “滾……”一個字出口,彼此的靈魂都仿佛被雷擊般帶動身體劇烈的顫抖。 “是啊,我的風(fēng)遠怎么能那么殘忍的對我,他說過他愛我,他說過會永遠和我在一起,他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他說過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删拍旰笏屛覄e碰他,讓我滾,覺得我是世界上最骯臟的女人。永遠和一輩子這么短嗎,世界也變了么。那時候的mama真的好委屈,為什么我拼命找回來的風(fēng)遠變成了一個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的陌生人……” 因為我哭了,所以她也哭了。 沐婉荷把我的腦袋從額間移開,重新依偎在肩上,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輕聲細語。 “那時候我想,我的風(fēng)遠還小,他迷路了,他把mama忘了,但他總會想起來的。每天晚上,我睡在隔壁,總是對著你房間的方向,我想和你說話,我想摸摸你的臉。可你不愿意和我說話,也不想讓我碰你……所以到了夜里我就等啊,等啊,等到你睡熟了。偷偷光腳跑去你的房間,蹲在你的身邊,輕輕的碰你的頭發(fā),你的臉頰,可是只要碰到一點,我就忍不住想哭,我只能捂住嘴,咬住手指。我不敢吵醒你,我怕吵醒你以后,以后就再也不能偷偷跑來看你了。我就那么蹲著,一直蹲到兩條腿站都站不起來。我想做些你愛吃的菜,可你總不回來吃飯。我給你買了線,想給你打幾件毛衣,量尺寸的時候你張開雙手,我多想抱住你,可我不敢,但我還是很開心,因為你終于愿意和我說話了??蓻]多久一切就又回去了,你甚至比原來還更加的冷淡。但我不能認輸啊,我的風(fēng)遠是我人生全部的意義,因為mama是為風(fēng)遠而活的。我不敢去告訴你真相,我怕你不信,我怕會耽誤你中考。所以我就拖著,拖離婚,拖任何事。我那時都想好了,等你中考結(jié)束,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我相信風(fēng)遠不會忘記mama的,他會找到路的。然后我們離開這里,像你小時候說的那樣,mama和你兩個人生活。畢業(yè)典禮那天我真的特別激動,不僅僅是因為你出色的成績和人們的認可,更重要的是我已經(jīng)決定那晚無論如何都要說服你相信我,哪怕堵上命。我在家做了一桌的飯菜,然后想親手把你帶回來,可是一個滾再次讓一切都煙消云散了。好狠的字啊,原來語言真的是可以殺人的,原來心真的會痛,痛到?jīng)]辦法呼吸,沒辦法思考,痛到失去知覺……那是我人生中最絕望的一天,超過一切。我在宿舍里坐了一天一夜,滿腦子都在想,沐婉荷,你這輩子完了……你可真是壞透了?!?/br> 沐婉荷一口氣說了很久,聲音雖然不大,但起伏轉(zhuǎn)折的語調(diào)和時有時無的抽泣徹底還原了那段還算不得久遠的記憶。她說完后先伸手輕按在了我的嘴上,她明明沒看我,卻似乎知道我要說什么。 “聽了mama的話,心里很難過吧。因為會難過,所以不用再說對不起……” 她側(cè)臉枕在我的頭頂,“因為心里有mama,所以才會難過……因為心里有mama,所以不用說對不起……因為心里有mama,所以就足夠了……” 沐婉荷說完后用力吸了口氣,然后語氣也輕快了起來,“好了,mama都說出來了,也讓你夠心疼的了是不是。所以咱們扯平啦。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內(nèi)疚了,那不是你或者我的錯。如果你還放不下,mama就真的要生氣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笑著拿過紙巾擦干凈我的臉,在把自己的臉也擦干凈后,突然又皺眉囑咐道,“那時候你還太小,忘了mama可以讓你好好的活著,所以mama不在乎,甚至還很慶幸。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以后不可以再忘了mama,有些事經(jīng)歷一次就足夠刻骨銘心,如果再來一次,mama真的會……真的會揍你,狠狠的揍!” 我重重的點頭,配合著用力的“嗯”了一聲。 “不過說起來,即使你不記得mama,卻還是能閃閃發(fā)光的拯救我,雖然當(dāng)時你變成了完全嶄新的你,但也還是我的風(fēng)遠!所以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沐婉荷說完彷佛想到了什么,原本憔悴的臉上突然泛起血色,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聲音飄忽的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還是應(yīng)該想辦法解決眼下的問題才好?!?/br> 眼下的問題?我想了想輕聲說道,“媽,眼下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去尋死。你的兒子可能沒那么強,但也不會再那么弱了……” 沐婉荷看著我只是撇了撇嘴,最后輕輕點了點頭,“你在mama心里一直都很強,不許那么說自己??傊@段時間你先好好休息吧,把心情整理好,未來的路還很長。” “我躺了多久了?”我看了眼窗外已經(jīng)滿溢的暖陽,黑夜看來真的已經(jīng)過去了。 “小風(fēng)遠一天兩夜,然后睡了一天一夜?,F(xiàn)在身體感覺怎么樣,有不舒服的地方么?”沐婉荷溫柔的問道。 我活動了下身體,搖搖頭,“沒什么不舒服的……對了,楚玥呢,楚玥怎么樣了,她……” 沐婉荷在我表情變得慌張之前就已經(jīng)止住了我的話頭,“別擔(dān)心,她活著而且沒有受什么傷,只是可能刺激太大,還在昏迷,但醫(yī)生說她用不了太久就會醒的,現(xiàn)在沈浪在照顧她?!?/br> “怎么會,我明明親眼看到她跳了。”我搜索著記憶,那一幕太過深刻,我不可能記錯。 “是跳了,落在了消防救生墊上?!便逋窈刹患辈痪彽恼f道。 “救生墊?樓下有人發(fā)現(xiàn)了么,報警了?” 沐婉荷搖搖頭,然后舉起了自己的手環(huán),“是mama報的警。” 我這才想到沐婉荷那晚唯一勸說楚玥的那段話,乍聽沒什么,可里面卻把地點,事件全都交代清楚。而且還暗暗的提醒救助人員安靜行事,不要刺激楚玥.“媽,你可真是太聰明了……”我佩服的說道。 “再聰明也離不開你的手環(huán)啊,起來吃點東西吧,你都餓瘦了?!便逋窈赡ゲ渲业哪槪蚁麓沧叱隽朔块g。 剛出門,正在廚房帶著圍裙手忙腳亂的唐爍興奮的飛奔過來,直接跳到我的身上。 “哥,你沒事了是么?太好了,真的太好了?!?/br> 我原本就處于血糖極低的狀態(tài),被她一撞,險些摔倒。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是太高興了,哥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都快被你和沐姐嚇?biāo)懒?。?/br> “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好,讓你擔(dān)心了。”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歉意的說著。 我坐在椅子上,仿佛新生般看著這個家的一切,沒過一會,唐爍就把飯菜端了上來。我們坐在一起,溫馨的吃了一場還算勉強可以接受的午餐。因為很久沒有三個人一起吃飯了,我們的臉上基本都掛著笑。 沐婉荷一口氣直接給我請了半個月的假,她和唐爍也請了一個星期。 吃過飯,唐爍和我們聊了沒一會,就連連打著呵欠,看來這小丫頭的確被折騰的不輕。勸她回房睡去后,我和沐婉荷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媽,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還是回去工作吧。” “沒關(guān)系,mama再陪你待幾天,公司里的事我有安排人處理,你別擔(dān)心?!?/br> 我沒在勸她,因為我開始明白,沐婉荷的決定很多時候都要比我明智的多。 我們?nèi)詢烧Z的沒說多久,沐婉荷就開始沖盹兒,這幾天最累的應(yīng)該就是她,我坐到沙發(fā)一側(cè),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倒在我的身上,讓她的腦袋枕在我的大腿上。 然后抽過毛毯搭在她的身上。 她睡的很踏實,而且很美,挺翹的睫毛微微輕顫,秀美精致的鼻翼下,那張小巧可人的貓唇微微張開,偶爾還會伸出舌尖輕輕的舔弄著上唇間的那極其誘惑的唇珠。隨著平靜而有節(jié)奏的呼吸,高聳的胸口上下起伏。 我全神貫注的看著這一切,完全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沐婉荷的睡很踏實,也很愜意。片刻后突然側(cè)過身,和我緊緊靠在一起,一手環(huán)繞到我的身后,輕輕摟住了我的腰,臉頰微側(cè),貼住了我的小腹。 我完全不受控制的一點點伏下身子,用嘴唇輕輕貼住了她淺開的雙唇,心態(tài)平和,動作自然??僧?dāng)接觸之際,渾身卻頓時如遭雷擊。 我緩緩直起身,驚慌失措的看著前方,感覺額頭都微微的冒了汗。 這場風(fēng)波似乎讓我短暫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面前的女人是我的mama,而我一直深愛她。 那個記憶里母親的復(fù)蘇讓我短暫回歸了兒子的位置,可事到如今其實一切都并未改變。她是我的親生母親,而我依然愛她,甚至更愛了。 可我已經(jīng)無法再用“婉荷姐”來自欺欺人,我甚至沒辦法面對她再喊出“婉荷姐”三個字。 我第一次如何切實的體會到,自己愛上不是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而是把自己生下,陪伴了五年,又找了自己九年的卻依舊愛我如初生時的母親。 曾經(jīng)我以為我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碰巧是我的mama。 而現(xiàn)在碰巧沒了,我愛上的就是自己的mama。 這份母愛無私又溫暖,耀眼又純粹,滲透進我的每一個毛孔,與我的血rou融在一起,散發(fā)著神圣的光輝。 可我一直以來卻想要和她共度一生,期盼著以男人的身份占有她的身體,她的靈魂。 尤其是那句“同生共死”,更讓我覺得自己對她的感情簡直帶著玷污般的卑劣。 我終于能深切體會到曾經(jīng)對她告白的那個晚上,她心里的那種絕望。我的愛讓她痛苦,讓她絕望!因為這份變質(zhì)的愛是她的風(fēng)遠給她的,她怎么可能不絕望! 而此時我的絕望更甚,因為即使我明白了這所有的一切,卻依舊無法絲毫磨損對她的愛意。 她所表現(xiàn)的非凡品質(zhì)和純善人格都成了無窮的魅力使得我在這禁戀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如果我沒有失憶,我可能根本不會愛上她,道德和禁忌的枷鎖會讓我的感情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即使真的慢慢愛上她,我也有充足的時間來緩解內(nèi)心的掙扎。 可如今這一切卻是在瞬間降臨,效果宛如惡俗八點檔,我愛上的那個女人原來是我的親生母親。 我偏航了很久,現(xiàn)在卻被瞬間拉回了應(yīng)在的航道,桅桿被扯斷了,船艙也漏了水,我感覺自己要沉沒了。 “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能明白她作為母親的艱難和痛苦。而你卻還有著這種禁戀想法,我保證你會比現(xiàn)在痛苦十倍?!泵籽┯终f一次說中了。 我曾經(jīng)毫無顧忌拼命去傷害的原來是自己唯一最想保護的人,我現(xiàn)在拼盡一切竭力去深愛的原來是自己唯一最不能愛的人。 是誰在編排這樣的命運,是魔鬼么?這是對我們的折磨?永遠做不成戀人,也永遠做不了單純的母子?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經(jīng)過兩年的時間,我又回到了原點,在不敢愛不配愛之后又瞬間加上了不能愛。 我默默盯著沐婉荷恬靜的睡顏,直到薄暮冥冥,那最為深刻的蛻變才悄無聲息的到來。 夠了,真的夠了,就這樣吧,這樣就可以了。 求編排命運的魔鬼讓她從此后能好好的生活,讓她可以幸福安寧的度過余生吧。即使那份幸福不是我給的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安然接受了,真的。 張寧也好,其他任何人也好,只要是她喜歡的,我都可以接受。我可以叫他爸爸,可以參加他們的婚禮,可以給他們蜜語旅行的朋友圈點贊留言,可以照顧未來的弟弟或者meimei。 我會微笑著陪著她看著她,不會哭,不會鬧,不會尋死覓活。 未來的路還很長,請不要再折磨她了,只要她能好好的,什么我都可以做到。 沐婉荷,費勁千辛萬苦,我總算學(xué)會怎么來守護你了,還好還不算晚。 我輕輕理過她額頭間散亂的劉海,露出光潔飽滿的前額,隨后再次緩緩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下去,當(dāng)我微笑著抬起頭時,兩滴水珠卻不輕不重的砸在了她的額頭上,我趕忙仰起頭靠在沙發(fā)上。 對不起,才剛剛學(xué)會,可能還需要適應(yīng)一段時間。 ——我開始變得很少說話,只是安靜的待在她的身邊,沐婉荷抱著我,我就安靜的睡,她和我說話,我就安靜的聽,溫順而乖巧。 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刻意裝作活潑或是輕松的樣子。情緒的舒緩需要一個過程,我不想隱藏這個過程。因為她是我的mama,我可以依賴她,而她也在極其耐心的陪伴著我。 如此祥和的時光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直到幾天后我接到了沈浪電話,“老白,有空么……”沈浪的聲音稍顯疲軟。 “……嗯……”面對沈浪我還是不由的心里發(fā)虛,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告訴他,楚玥的真情告白。 “我發(fā)個地址給你,你帶著電腦過來,幫我個忙,路線我也會寫給我,按照我寫的路線走?!鄙蚶苏f完,電話就掛斷了。 “怎么了?”沐婉荷關(guān)切的問道,我看著手機,迷惑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沈浪有事找我?guī)兔?,我過去一下吧?!?/br> 沐婉荷看了我一眼,隨后還是點了點頭,“有事打電話給mama,不要沖動?!?/br> “好!” 我鄭重的答應(yīng)著,因為沖動我已經(jīng)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就算再蠢的人也學(xué)乖了。 我背著電腦,按照導(dǎo)航和沈浪規(guī)定的路線圖,在大街小巷穿梭著,直到出了城,才按照他的指使搭上了一倆野摩托,在顛簸不平的村道上行駛了許久,直到接近人跡罕至才下了車,之后又按照路線爬上了山,接著又下了山。 要是放在平常我就打電話開罵了,這是讓我徒步拉練么?可今天因為心里有愧,我除了嚴格執(zhí)行路線外完全不敢越軌。 下山到了一處地勢凹陷的小谷中,在一座破敗不堪早已廢棄的采石廠邊緣我終于看到了那個孤零零的木房子。 我走到門前,敲響了門,很快門就被打開了,沈浪一臉嚴肅的把我?guī)нM了屋。 屋子分里外兩間,拐角處還有個門,不過關(guān)的很嚴實。 “你在這干嘛……” 沈浪沒回答,扔出兩個手機,他手上還戴著工裝手套。 “能不能查出這兩個手機里的圖片有沒有被導(dǎo)出去過或是有沒有云備份。” 我拿起手機,點開相冊,然后在沈浪的指點下,找到一個相冊,我剛要點開,沈浪突然又伸手捂住了手機屏幕,隨后把手機從我手上拿了回來。 他并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從中取出兩根,一根遞給了我。 我看著煙,沒有拒絕,接了過來。他又拿起打火機,笨拙給自己點上,然后又舉到我的面前。隨后終于開口說了第二句話,“我今天也是第一次,陪我抽一根,就今天……” 我側(cè)過頭,舉起煙點著了,然后猛吸了一口。頓時整個肺部和咽喉都造了反。 猛烈的咳嗽之后我抬頭再次看著沈浪,他只是揮了揮手里的煙,“多來幾根就好了?!?/br> 今天的沈浪完全沒有以往活潑大男孩的神態(tài),他穿了身黑色的舊皮夾克,留著紛亂的胡渣,表情就像是個長的太嫩的中年大叔。 一根煙抽完,他把手機重新塞回我手里,“不用看的太細,能忘就忘了……” 我看著那個相冊,從縮略圖里裸露的那片rou色,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相冊的內(nèi)容。 于是我放下手機,插上數(shù)據(jù)線連上電腦。手機是怎么來的,我也先沒細問。 “我不用看,只需要查看有沒導(dǎo)出記錄就好?!?/br> 而另一個手機簡直就是部SMyin穢大百科,楚玥的照片不多,應(yīng)該是還沒來得及細拍。 仔仔細細的檢查完畢后,我把手機遞了回去。 “兩部都沒有導(dǎo)出痕跡,除了自動云備份外,沒有其他流出渠道,你準備怎么做,拷一份做證據(jù)?手機和云端銷毀?” “不用備份,直接銷毀就可以,徹底點,永不能恢復(fù)那種。” 沈浪顯得很認真,看來完全是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 再次cao作完畢后,我把手機交還給沈浪。 沈浪看著手機輕吐口氣,“其實云端清除就可以了?!比缓笏麖囊慌缘墓ぞ甙页隽艘粋€錘子,把兩個手機放在地上泄憤般的砸了個稀爛。 完事后擦了擦手,隨后打開了門,“謝了,老白,你先走吧?!?/br>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在這做什么,手機到底哪來的?” “這個你不用管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些照片,我根本不會聯(lián)系你。你走吧,其他的事我自己會處理?!鄙蚶苏f完就轉(zhuǎn)身靠在桌邊,一副送客的樣子。 “沈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當(dāng)你是我的兄弟,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你沒理由不讓我參與!” 沈浪轉(zhuǎn)過臉嘲笑道,“那你做掉蔣新的時候還不是沒讓我參加!” “蔣新只是我的私事,楚玥不一樣!她是我們兩個人最好的朋友!”我寸步不讓,為了表明決心直接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沈浪和我對視了許久,最后從旁邊的包里掏出三個塑封文件丟到我面前。 我拿過后快速掃了一遍,兩男一女,我只認識其中一男人,就是那晚的光頭。 細看了下,這家伙還挺有勢力,早起混黑社會開夜總會發(fā)家,后來趕上了城建的浪潮,包了幾個工程,賺了不少錢。這家伙最大的愛好就是yin人妻女,到手的女人他都會想法設(shè)法調(diào)教成他的母狗,這十多年,害的不少家庭妻離子散,而且在他手下被荼毒的未成年也不在少數(shù)。 另一個男人叫謝明海,外號謝老三,這個外號我略耳熟,應(yīng)該是楚玥繼母的姘頭。謝老三就是愛賭,爛賭鬼一個,輸光了家里的房子車子,害的meimei被迫棄學(xué),遠走他鄉(xiāng)在洗腳店做技師。母親被黑社會追債逼的上了吊。結(jié)果這孫子偷偷賣了祖宅,跑到本市來,搖身一變裝作了成功人士和楚玥繼母勾搭在了一起。 剩下一個女人不用說估計就是楚玥的繼母了,這個女人是個什么貨色不用看,大體也能想的出來。 “這女的反應(yīng)還挺快的,拿了那二十萬和她的小金庫,跑南美去了。晚了一步?jīng)]抓住,今早出的境。”沈浪看著那個女人,鼻息有些凝重,顯然很是懊惱。 我卻聽出了話外音來,“按你的意思,另外兩個人被抓了?被誰抓了?警察?” 沈浪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沒有回答。 “老沈,咱倆之間的情誼我不想再多說什么,你別讓我著急,你到底干嘛了!” “一會兒要是看不下去了,可以隨時走?!鄙蚶四@鈨煽傻娜酉乱痪?,接著便走到最里側(cè)打開了那扇原本封閉的門。 我跟著走進了里屋,眼前的場面讓我不由的重新認識面前這個以偵探為理想的好友。 房間大約二十多個平方,幾乎什么都沒有,只有最中間擺著一個用滾木搭起的龍門架,兩邊的支架中是一根粗壯的橫梁。而之前的光頭和謝老三此時被繩子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大頭朝下倒吊在橫梁上。兩個人被剝光了衣服,就像一頭大白豬加一頭瘦羊仔。 看他們已經(jīng)憋成豬肝色的臉,看來已經(jīng)被吊了挺久,完全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兩人腦袋的正下方分別有一個被完全固定死的木桶,光頭的桶位置更高,桶底像是一個漏斗,最后匯聚到一個傾斜的木制溝渠上方,而這條溝渠的目的地則是謝老三那低得多的木桶邊緣。也就是說不管光頭下面的桶里裝了什么,最后都會流進謝老三的桶內(nèi)。 “沈浪,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浪緩步走到架子邊,摸了摸那木架,隨后一人一巴掌把兩個已經(jīng)被吊的暈頭轉(zhuǎn)向的家伙抽醒。 兩人蘇醒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要掙扎,但很顯然,他們的力氣已經(jīng)耗盡,除了稍微扭了下腰外再沒其他動靜。 “這個地方原來是個采石場,也曾經(jīng)輝煌過,吊著你們的這個龍門架原本是用來拉石頭的,現(xiàn)在也算讓它廢物利用一下,你們很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別的話,我不想再多說,你們只要知道自己是為了楚玥而死就行,而待會要弄死你們的人是我,我叫沈浪。如果你們死了能變成鬼,記得來找我!” 我上去一把拽住沈浪的胳膊,“老沈,你真打算殺人?你他媽瘋了么!” “剛才他們的履歷你也看到了,這樣的人留著有什么意義?” “那也不應(yīng)該是你來動手,你明明有能力把他們交給警察。” 沈浪猛的掙脫開我的手臂,“交給警察,他們會死么?抓起來,關(guān)幾年?就沖他們對玥玥做的事,判他們死刑都太便宜。所以這事就不勞煩政府了,我私人出點力幫社會清除點敗類就行?!?/br> 沈浪說完后又生硬的補了一句,“老白,因為玥玥的關(guān)系,我讓你進來,但你要是為他們倆說話,那你還是走吧?!?/br> 我一個閃身立在沈浪身前,“我為他們說個屁的話,我是為你,為楚玥.你別忘了,楚玥還活著,她需要你。你現(xiàn)在殺了人以后怎么辦,流亡么。為了兩個人渣賠上你的人生值得么?沈浪,這是謀殺,不是鬧著玩的?!?/br> 沈浪沉寂了一會,接著抬頭笑著反問了我一句,“如果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的是沐阿姨,如果被拍下那些照片的是沐阿姨,如果被當(dāng)成母狗的是沐阿姨。老白,你猜現(xiàn)在咱倆的位置會不會換過來?” 我語塞了,痛苦這種東西的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從沈浪拋出這個角色轉(zhuǎn)換的反問后,我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么資格去阻止他。 “就算真是那樣,你也一定會來阻攔我!所以我現(xiàn)在必須阻止你?!?/br> “我很清楚,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根本阻止不了你,所以你現(xiàn)在也阻止不了我,他們已經(jīng)毀了很多人的一生。玥玥如果醒了,每當(dāng)我看到她就會想到有兩個畜生還在這個世上。他們不消失,玥玥就永遠不會重生!玥玥是我長這么大最愛的女孩子,為了她,我愿意變成殺人犯?!?/br>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如此堅決的沈浪。他的表情,語氣,動作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隨性和歡快,像是一個甘愿為了愛人赴死的劍客。 “當(dāng)然你也可以現(xiàn)在報警抓我,但只要我活著,他們就不可能活著。我總會想辦法弄死他們,用最殘忍最痛苦的方式!老白,如果這輩子我只會沖動一次,那就是這一次了!” 說完,沈浪一步步從我身邊繞了過去,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了,他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就如同那晚跳樓的楚玥一般。 沈浪走到光頭旁邊,光頭嘴被堵的嚴嚴實實,驚恐的看著面前明明年紀不大的男孩。 “剛剛被打斷了,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等會我會幫你們倆上層香料,這香料是我特別準備的,極其受昆蟲和食腐動物的喜愛。有了它的幫助,你們這兩具rou體可以更快的回饋大地,也算是你們這輩子唯一做的一點貢獻。對了,還沒介紹你們的最終站點。這采石場會廢棄的原因是因為采石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礦,而后期采礦的時候又發(fā)生了可怕的礦難,所以才被廢棄了。離著不遠的地方有個被封閉的通風(fēng)井,這個通風(fēng)井也很有名氣,據(jù)說晚上能從中聽到死去曠工的低語,上世紀末,這個井因為夠深夠玄乎,是著名的自殺圣地之一。所以,很快你們的尸體就會只剩下一根根白骨和十幾甚至幾十年前亡魂的骸骨交纏在一起,永遠丟棄在永不見天日的地方?!鄙蚶苏f完,把胖子和謝老三同時放低了幾分,直到兩人的腦袋都徹底埋進了各自桶里。 “地獄的路不好走,我送你們一程。” 他語氣里的徹骨寒意讓不遠處的我都不免背脊發(fā)涼。 沈浪把光頭憋的紫黑的腦袋拽起一點,讓他看著自己的臉,“我給你做個臨終科普,古時候殺狗一般都找個樹叉,吊著狗腿讓它離地,然后割開四肢,讓這狗慢慢流血到死,據(jù)說這樣狗rou更美味。” 沈浪剛說完,光頭就猛烈的搖晃起來,可那肥碩的身軀無論再怎么折騰也只能微微擺動。 “我呢其實挺喜歡狗的,以前看到這說法還覺得很殘忍,但今天不同了。我覺得你這樣的人渣完全有理由來享受一下這樣的待遇。你不是喜歡把別人當(dāng)成狗么,趁這最后的機會,自己也體會一下當(dāng)狗的滋味,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吃你的rou,我嫌油大?!?/br> 沈浪從工裝褲的口袋里抽出一塊薄薄的刀片,然后伸手就在光頭的脖子上摸索著。 “你別亂動啊,我只想割靜脈,你動來動去,萬一我割錯了,血噴出來大家都不好看。”找了會后,沈浪突然伸手按住了光頭的口鼻。光頭被吊的時間太長,眼下只能后仰幾分腦袋。失去氧氣的補給,光頭的脖子立刻就猙獰的暴起了青筋。 沈浪找到了那條最粗壯的內(nèi)靜脈,顫抖著把手上的刀片貼了上去,卻遲遲沒有下手。 我站在一旁,原本即將面對殺人現(xiàn)場的恐懼已經(jīng)完全被心疼所掩蓋,殺人這種事并不是像想象中那么容易,我們都只是普通人,還是未經(jīng)歲月霜華的年輕人。 此時的沈浪在我眼里并不是懦弱,而是對生命應(yīng)有的畏懼。 最終沈浪還是松開了手,緩緩的蹲了下去,雙手抱著頭揪住自己的頭發(fā)。 我無法體會他此刻心中的掙扎,因為動手的人并不是我。但我希望他能放棄,我并不同情這兩個被倒掛的人渣,我只是不想我最好的朋友最后淪為一個殺人兇手。 恢復(fù)生機后,光頭立刻開始用力吸著氣。我想了想,準備走到沈浪身邊再勸勸他。 可就在這時,沈浪猛然站起身,抬起手,迅速對著還未消退的靜脈切了下去,動作神情仿佛換了個人一樣。 “你們他媽必須死,只有你們這幫畜生死了,她才能踏踏實實的活著!” “老沈!”我踏出的半步硬生生被截停,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已成定局。 被割開脖子的光頭,立刻血流如注,順著臉側(cè)耳根,匯集到桶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身體越來越大的擺動幅度可以勉強想象到他此刻的絕望。血液很快從桶底流入通道,順著斜坡暢通無阻的奔現(xiàn)謝老三。 動完手的沈浪明顯恢復(fù)了氣勢,畢竟已經(jīng)沒了退路,他繞到謝老三附近,這家伙膽子更小,在聽到沈浪的話后直接就嚇暈了過去。 沈浪用力把他抽醒,他拼命的發(fā)出嗚嗚聲,眼淚嘩嘩的流,顯然是在求饒。 “為了二十萬,你把我最愛的女孩賣了,還設(shè)計她拍出那樣的照片,你覺得我有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讓你活下來么?這樣吧,我跟你打個賭,你不是最喜歡賭么?旁邊那位是你的金主,可惜他現(xiàn)在沒錢給你了,只能給你點血。成年人身體里血液占自重7%-8%.這光頭佬目測一百公斤上下,所以應(yīng)該有7500ML左右的血。 你面前這個木桶容積是我專門按你的尺寸做的,高30cm,直徑20cm.你腦袋也不算大,體積最多也就約2000cm3,所以理論上,隔壁的胖子血全流完,你這邊桶的血位會正好上升到30cm高的位置,你頭長不過20,所以就等著溺死在你金主爸爸的血里吧。但我剛剛的計算里沒有加上血流過的損耗,所以我和你打賭,那就是賭我算錯了?!?/br> 沈浪說完后剛想撤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靠近桶邊說道,“忘了告訴你,桶底和軌道上我都貼了防污膜,所以損耗可能不太大,祝你好運!” 話音剛落,一陣嗚咽聲后便是一股令人作嘔的sao味,謝老三被嚇的尿了褲子。 “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該死,才想著加點尿幫自己一把?” 話畢,他轉(zhuǎn)身走到我的身邊,和我一起看著眼前這血腥而殘忍的畫面。 “殺個人至于儀式感這么重么?是不是太狠了點。” 剛剛兇神惡煞的沈浪,此時必須靠著墻壁才能站穩(wěn),他極速抖動的手臂如同得了帕金森,想夾根煙都夾不住。 “cao!”他把煙捏進拳頭,狠狠砸在地上。 我的心里同樣是驚慌失措,可畢竟動手的人不是我。于是我從沈浪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然后塞到他的嘴里,接著幫他點燃了一根。 抽了兩口之后,沈浪總算是稍稍鎮(zhèn)定了下來。 “我是怕以后想起玥玥的照片時,自己會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當(dāng)初沒有用最徹底的方式解決掉這兩個禍害,后悔自己做的不夠狠,不夠解氣。她是我的小公主,我只想做她的騎士,哪怕是黑暗騎士!” 很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散了出來,我和他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可怕的景象,兩個人,兩個桶,一條坡道。代表著生命流逝的紅色血液源源不斷的順著軌道流下。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紅色會這么刺眼,眼前的紅色越稠密,靈魂的黑色似乎就越深刻。 “出去吧,別看了……”我上前扶著雙腿有些發(fā)軟的沈浪,沈浪開始還有些犟,但最終還是妥協(xié)的跟我出了門。 “你今天算是讓我重新認識你了?!蔽铱粗車唏g的亂石雜草,心里一陣唏噓。幾個小時前,我明明還在家里的沙發(fā)上靠著沐婉荷假寐,可現(xiàn)在卻親眼目睹了一場簡直有些反社會的血腥兇殺案。 沈浪又掏出根煙塞進嘴里,隨手給我塞了一根。點燃后抽了一口,果然第二根就好多了。 “沒想到我能這么殘忍,簡直是個變態(tài)是吧。”我們兩人各自找了塊碎石坐下,煙霧繚繞之間還真有點滄桑感。 我撣了撣煙灰,“少抽點……的確是殘忍了點,可現(xiàn)在回想一下那個畫面,居然還有點血腥藝術(shù)品的感覺,犯罪的藝術(shù),呵呵,看來我也是變態(tài)。”我自嘲的笑了笑。 “會害怕我么,想出這么惡心的手法!” “害怕?你?”我使勁抽了口煙,悠悠的補了一句,“下輩子吧。” “老白,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沈浪捏著煙蒂,有些猶豫,還有些惆悵。 “說吧,是幫你處理尸體,還是幫你跑路?” “等玥玥醒了以后,你能不能和她在一起……”我扭過頭,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抽著煙。 沈浪發(fā)現(xiàn)了我表情的異常,踩滅了煙頭,然后用手把煙頭撿了起來,塞進了口袋,接著有些歉意的搓了搓手,“你知道的,那丫頭一直喜歡你,三年了,這份感情也不容易不是。她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我怕她醒過來又會去尋短見,你就假裝先答應(yīng)她也好。陪她幾個月,等她情緒穩(wěn)定了?!?/br> 我剛想出聲反駁,結(jié)果沈浪又話貼話的打斷了我,“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可你那份喜歡也不現(xiàn)實不是,玥玥多好的女孩,你給她一個機會吧,算是做兄弟的求你一次。” “你知道我喜歡誰?”我預(yù)感到沈浪知道什么了,畢竟他對我的了解甚至不弱于米雪。即使他知道我似乎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沈浪伸手重重的砸在我的肩膀上,“你家可能去的最多的就是我了吧,你在我面前也是最放松的,藏不住的兄弟。大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