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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庶女翻身記在線閱讀 - 第153章 早日解脫

第153章 早日解脫

    羅意微癱軟坐了下去。

    “太王后是否安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優(yōu)雅響起。

    羅意微低頭不敢見人,口中直失魂般喃喃,“救、救我……”

    尹語臣轉(zhuǎn)身向外,看見來人,驚愕片刻?!澳憔谷粵]死。”

    突然身邊人影一閃,一道人影飛快向來人刺了過去,同時口氣焦急,“尹大人,這邊交給我,你趕緊去大殿那邊看看?!?/br>
    三王能活著趕來,事情已經(jīng)不妙,趕緊解決了大殿那位才最是重要。

    “姜寧兒……”尹語臣看了看這位忠心的老嬤嬤,終于飛身向外。

    看著尹語臣安全離去,姜寧兒稍稍安定,她看向殿外的黑衣人,“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幫我!”

    一群人黑衣人仍是愣著不動。

    “姜寧兒嬤嬤難道還不知道,綏黎援助給你們的人馬,早已倒戈了?,F(xiàn)在圍住皇城的軍隊,正由秘密回王宮的懷王指揮著?!蓖匕涎暂p輕避開姜寧兒的劍影,語氣溫和。

    姜寧兒劍氣一窒,復(fù)又向前攻擊起來,“三王大愛天下,難道也是不分黑白之人嗎,為何還要站在那不義之人一邊?”

    三王手肘使力,將姜寧兒手上的劍震落在地。“為什么你們定要認(rèn)為五弟的皇位來得不正。今日之局,父皇早已想到,這只是最后的一份考卷而已。今晚過后,那成功者便是敵國今后的王上。本王并無意偏袒任何一方?!?/br>
    只是一開始,安王就輸了而已。

    “父皇,其實王宮中比兒臣適合皇位的大有人在。譬如近來一直陪伴父皇左右的甄妃之子,五弟拓跋碩?!?/br>
    拓跋玖看向遠處,“碩兒亦不錯。只是,為人冷酷了些,不易親近,于臣子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br>
    拓跋言不語??磥砀赣H并沒有被枕邊之人蒙蔽視聽,他心中已然對他的兒子們有了評價。

    “就這樣先吧。先立一人,不服者憑本事奪之。無謂謀反,孤只是想給茈兒一個機會而已。這一封信,你待為父保存,若真有那一日,你再酌情給茈兒看吧?!?/br>
    連拓跋玖都已看清,瑞玲比不過拓跋碩。今日之局,也只是給瑞玲一個機會,若是斗敗,也不至于背上謀反的罪名。

    父皇到底是寵愛瑞玲的。

    想到拓跋碩,拓跋言突然覺得有些不妙,一個飛身便消失在了屋內(nèi)。

    尹語臣必殺的一擊并沒有引起拓跋碩的驚慌。因為已有暗器隨后而至。

    “行杜?”瑞玲認(rèn)得那暗箭上魏行杜專有的六芒星圖案。難道他剛才并未離去,而是找了個地方又隱蔽了起來?

    如果魏行杜是拓跋碩的人……

    瑞玲腦中轟然亂作一片,額間已透出微微冷汗。

    拓跋碩淡淡看了一眼魏行杜所藏身的方向。

    這就是他為什么知道尹語臣的原因。他曾讓魏行杜偷偷查過尹語臣的來歷,又知道尹語臣在他壽辰那晚曾與綏黎使者秘密交談過。將尹語臣與十幾年之前一直想把先王后帶出王宮的玄衣男子聯(lián)系起來,順理成章。

    瑞玲竟然沒有將他看出來,難道真是當(dāng)局者迷?

    尹語臣反手一擋,將暗器斬下后,手握長劍竟指向了瑞玲。

    瑞玲沒有料到這一招,他此時亦還沒從魏行杜的jian細(xì)身份中反應(yīng)過來。

    尹語臣不是狗急跳墻。他在門外聽到了瑞玲的話,知道此時他對自己已無用,倒不如先解決了他。尹語臣涉世已深,當(dāng)然早已看出拓跋碩對兄長的感情,他是在賭拓跋碩會過來救自己的大哥。

    果然。

    拓跋碩空手以臂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長劍。

    “噗。”鮮紅的血液從臂上噴薄而出,長劍亦被揮了開去?!澳?!”瑞玲心下大駭且驚。

    “王上小心!”魏行杜飛下來,攔住尹語臣。但他到底不是尹語臣的對手,眼見就要落敗下來。

    “你、為何要救我?”瑞玲看向拓跋碩,恍若又看見那個拿著娘親賜給他的珍貴糕點默默塞到自己手中的孤僻孩子。

    拓跋碩捂緊臂上的傷口,微微苦笑不語。

    為何救你。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一起成長的十年,可以隨隨便便丟掉?

    大殿附近的侍衛(wèi)已被他調(diào)開,他的目的就是想和平的跟瑞玲相談一次。卻沒有料到尹語臣竟當(dāng)真有那般狠心。不是輔佐了大哥十年么?

    拓跋言趕過來時,魏行杜剛好招架不住。羽色廣袖一揮,拓跋言就加入了進去。

    見此情景,瑞玲心下一片死灰。三王沒死,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做好了戲,請君入甕而已。那么,他何苦要眼巴巴的救自己,上演一場苦rou計?

    尹語臣不敵拓跋言,最終被三王帶來的侍衛(wèi)拉了下去。

    “只要王兄答應(yīng)我之前的要求,皇位仍然是王兄的?!蓖匕洗T看向眼前已然頹廢下去的男子,語氣有些不忍。

    “王上不必如此?;饰恢畟鞒胁o讒言取巧,五弟坐上皇位是父皇思量再三而作的?!币幌虻ǖ耐匕涎越K于開口,并拿出了一早放在懷中的拓跋玖留下的密信遞給他倆。

    論謀略,論縝密,論機智,瑞玲都不比拓跋碩。為了敵國,拓跋言并不想讓拓跋碩就這樣拱手將江山讓出去。若要還債,也不必賠上江山。況且這債只是太王后一人欠下的。

    “即便如此,我仍是要退位的?!笨赐炅诵?,拓跋碩輕輕道。拓跋玖在信中說的與他對拓跋言說的東西大意相同,無非就是考驗之類的云云。雖然拓跋碩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并不是靠太王后的力量登上的皇位,但他仍然決意放手。

    他已經(jīng)享受了皇位,母親亦在身邊。而瑞玲,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他能給他的,也只有皇位而已。就當(dāng)是為母親所作之事的補償。畢竟拓跋玖亦不知先王后其實是被他母親害死的。

    “我已經(jīng)輸了,即使父皇給我機會,提前免去我謀反的罪名,仍改變不了我不如你的事實?!比鹆岢銎娴钠届o下來。事隔多年,能再一次感受到父皇對自己的關(guān)心,他已知足。“至于皇位,五弟不必謙讓于我,我并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在意它。現(xiàn)在可否讓我見見你的母親,有些話我要單獨問她?!?/br>
    拓跋碩見他面上不復(fù)戾氣,想來應(yīng)該不會做什么危險的事,便答道,“好。”

    “王上你無事吧?”瑞玲走出去后,拓跋言走至拓跋碩面前。御醫(yī)一時半會到不了這么快,小寧子已經(jīng)拿出了紗布和白藥,輕輕替他包扎起來。

    拓跋碩沒有回答,安靜許久終于沉吟道,“三王,我們還是跟著一齊過去吧?!?/br>
    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雖然昭陽殿那邊有人在守衛(wèi)。

    拓跋言眼神沉靜如水,溫潤答了一聲“好”。

    待兩人走過去時,昭陽殿已亂作了一團,似乎又開始打了起來。

    走進去便看見瑞玲身上已經(jīng)有不少傷口,姜寧兒與他一同戰(zhàn)斗,亦是受了許多傷。兩人正不理不顧依舊向殿中早已嚇得失去意識的太王后刺殺過去。

    “王兄!”拓跋碩快步進去止道。

    “哈哈哈哈!”瑞玲看到他過來,不禁仰頭大笑,“拓跋碩,我知你定會護羅意微之安全。但此為我必報之仇,如若不能,即便讓我坐上皇位亦是無顏相見泉下娘親。今生不能為母報仇,但愿來世能一償雪恨!”說罷,竟是單手將劍刺入自己的胸膛。

    “不要!”幾個聲音同時響起來。

    拓跋碩和拓跋言手中同時彈出彈丸,卻俱是大勢已晚,已然擋不住瑞玲手中的快劍。

    “噗嗤——”劍刺入身體發(fā)出一身鈍響,仿佛馬上就能聽見接下來血流汩汩的聲音。

    “姜寧兒嬤嬤!”瑞玲睜大眼睛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老嬤嬤,劍赫然插在她胸前。這幾年一直是她為自己暗中傳遞后王宮的消息,鼓勵自己不要放棄。她對他的意義早已不只是母親的忠心奴婢那般簡單。

    “安王……你不能這樣……先王后的仇……”姜寧兒口中流出殷紅血液,話未說完她就瞪眼而去。

    “嬤嬤!”

    “不!”

    “噗嗤?!币魂嚧菘堇嗟穆曇?,伴隨著拓跋碩的驚呼,瑞玲竟然將長劍硬生生穿透姜寧兒刺進了自己的胸膛。兩人被同一把長劍釘死。

    “大哥!你在干什么!”拓跋碩少有激烈的撲到他面前,握住他手上那把早已染滿鮮血的長劍,不讓他再刺入一分。

    “呵。”瑞玲發(fā)出一聲艱難的笑意,“我比不過你,而你又定是要保全你的母親,此仇注定不得報,只有等到下一世……下一世……真想看看,那個人若是反了,你還抵擋得住否……”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后一句話說得甚是古怪。

    只有羅意微的神色僵了一僵。

    “別說了,大哥你別說了!”拓跋碩捂住瑞玲不斷流血的傷口,轉(zhuǎn)頭沖身后的人大喊,“宣御醫(yī),快!”

    “王上……”拓跋言站立一旁低低勸慰,相較于拓跋碩的失態(tài),他則平靜得過分。離亂憂傷、生老病死,與他而言,都不過是一場煙花流逝。不是冷血,只是淡泊。

    待御醫(yī)慌慌張張趕過來時,人早已沒了氣息。

    “王上,讓微臣替您看看手臂吧?!庇t(yī)對死去的人一番搖頭之后,對拓跋碩道。他手臂的傷口到底是小寧子包扎的,當(dāng)然沒有御醫(yī)來得專業(yè)。

    “滾?!北涞淖盅矍逦膹耐匕洗T嘴里吐出來。

    “王上,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蓖匕涎宰哌^去,感覺男子身上那種頹冷的氣息又重了一層。

    “愛惜自己?哈哈哈哈,”拓跋碩瘋狂笑起來,指向拓跋言,“若不是你拿出密信,大哥又怎會心灰意冷,最終選擇一死?你知不知道,這皇位我早不想要了!”

    “王上?!蓖匕涎阅樕蛔?,終于開口阻止。這樣的話,豈是能當(dāng)眾說的。

    不遠處的太王后似乎被大笑驚回了魂,看著痛苦的兒子,她心有不忍,“碩兒……”

    “不要叫我!你這個害人害己的女人!最該死的人就是你,我恨我自己為什么要保全你!你為什么還不去死?”拓跋碩看著自己的母親,儼然處于失控的邊緣。

    他曾經(jīng)最最尊敬的長輩,先王后,最最親密的兄長,瑞玲,皆因這個女人而死。真真恨欲狂。

    拓跋言眼疾手快點住他的神廷xue,于是幾欲瘋狂的男子瞬間昏睡癱軟下去,御醫(yī)和小寧子急忙扶住。

    “謝謝三王?!币荒樆覕〉奶鹾笙袷撬查g老了十歲。只是一晚而已,就遭逢身邊伺候十年婢女的背叛,兒子的詛咒并永遠不會原諒她的語氣。再強的女人,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不管她做過什么,也只是為了能給后代更好的生活,也會希望兒孫繞膝享天倫。

    原來無論她怎么努力無彌補,依舊比不上穗洛和瑞玲為他創(chuàng)造的舊日回憶。

    羅意微不能理解拓跋碩的不要。

    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不是所有男人都會想要的么?

    “福安,好好照顧太王后。”拓跋言淡淡吩咐,亦不愿再多說。說到底,也不過是舊事兩三件。也不是無所謂,只是,終究是過去的舊事了,再追究下去,亦無甚意義。

    明日一早,就要把白龍須盡快送去琉州郡呢。還有她,也須盡快尋得。

    無論你是為我還是為了琉州郡的百姓,我都會感激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

    紅塵紫陌,碧落黃泉,我亦是定要尋到你。

    少有的睡得這般安穩(wěn),蘇妲拉醒來時,陽光已然透過婆娑樹影在房間內(nèi)活潑跳躍。突然又想到出了這么多事,自己竟然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內(nèi)疚感加重,她不由得慌慌張張的掀開被子,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穿鞋。

    “王嫂如此著急,是看見我不見了么?”窗臺之上,多了一襲杏色的袍子,拓跋旬微微瞇了眼,顯得睫毛越發(fā)的纖長,眼神越發(fā)的魅惑。

    如此教人心折的人兒,手里卻大煞風(fēng)景的提了一個紙袋。嗯,散發(fā)著熱氣的紙袋。

    “六王是去買包子了么?”蘇妲拉朝他一笑,不理會他懶散輕佻的話語。同時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背過身去,手間動作不停,想快點穿好外衣。

    六王也真是的,怎么自己穿著衣服的時候闖進來。她心中又急又羞,衣裙上的帶子更是仿佛亂成了一團,讓她愈加慢了下來。

    “哧?!鄙砗髠鱽硪宦曒p笑,“王嫂這樣慢吞吞的,拓跋旬特意為王嫂買的包子就要冷了呢。還是讓拓跋旬幫幫王嫂吧?!闭f罷,蘇妲拉就感覺那青草一樣的氣息靠了過來。

    “不必?zé)﹦诹趿?,我……”還沒說完,她眼前一花,那杏袍之人就蹲在了自己面前,修長的手指很是熟練的纏起了那些束帶。

    雖然只是外衣,但,終究她是女子,他是男子,而且,還是她的小叔子。

    蘇妲拉不由得微微后退了一步。杏袍男子嘴角一勾,手間發(fā)力一扯,她便又被趔趄扯到了他跟前,還差點撲進他的懷里。

    “六王,你……”心中羞惱,卻又說不出責(zé)問的語氣,良善的她急得臉通紅似桃花。六王行事向來隨心所欲不顧后果,她亦無可奈何。

    “好了,穿好了?!蓖匕涎酒饋?,看著眼前臉色粉嫩的女子,不由想起昨晚的強吻。女子香甜嫩滑的雙唇,真真是,真真是——

    “六王外出可否聽到了什么消息?”忍了許久,蘇妲拉終于問道。她似乎也知道他不喜自己問他王宮里那些事。

    “能有什么事啊。李二叔的雞丟了,吳三嬸的女兒私奔了,賣米的小五……”嘴角擎著淺淺笑意,懶懶的眉眼似乎洋溢著一種小捉弄之后的開心愉悅。本就是絕色,這樣滿心愉悅的笑意讓他越發(fā)的炫目,陽光眼見著又要被壓黯淡了下去。

    然而,蘇妲拉卻不待他說完,“哎呀,我是問你王上和三王他們怎么樣了!”

    說一出口,又覺得好似太沒禮貌了。眼前之人的炫目光彩也迅速消褪了下去,眼中的懶意與聊賴又大片大片浮現(xiàn)了出來。

    到底是自己過于急躁了。哎呀,自己的性子何時變得這么毛毛躁躁毫無定力了?見得拓跋旬情緒驟然低落,蘇妲拉也似做錯了事的孩子,眼睛不知瞟哪里,只是兩手不知所措的相互搓著。

    拓跋旬眼角瞥見她這副可愛樣子,嘴角上揚起來,忍不住又想捉弄她一番,“王嫂親我一下,我便告訴王嫂想要知道的東西?!辈粏舅拿?,也不稱她為‘你’,便是一直喚著‘王嫂’。他喜歡這樣的曖昧。本就不是安于俗世道德的人,亦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失了趣味。

    “親、親你一下?”

    看著少女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以及愈加窘迫的可愛樣子,拓跋旬嫣紅薄唇抿起微微的弧度,炫目得讓萬物都失了顏色。

    拓跋旬笑吟吟看著蘇妲拉。蘇妲拉依舊是捏著衣角窘迫不能言語,竟是不知要說拒絕還是委婉說這樣不好。

    拓跋旬好耐性的等著她。有微風(fēng)自窗外穿發(fā)而過,于是他微微酒紅的頭發(fā)揚起夢幻的弧度,陽光柔和的做著溫暖背景。

    “唉,腳累。王嫂趁熱吃包子吧,我走了?!毙优勰凶哟瓜麻L袖,手指隱于其間,神情極是凄婉哀怨。

    蘇妲拉見他要走,終于狠心踮起腳尖迅速在他臉頰啄了一下,然后馬上向后倒退幾步。

    左臉靠下的地方有些輕微的濕潤,被風(fēng)一吹,更顯清涼。

    拓跋旬抿嘴淺笑,端的顛倒眾生,腳下華服一動,卻是要走出去。

    “六王,你答應(yīng)了的……”小小的,有些羞惱有些窘迫的聲音。

    嘴角再度上揚,聲音卻是懶懶的,“有人死了,有人入獄了。不過王嫂放心,王上和三王都是好好的?!比艘呀?jīng)走了出去。

    當(dāng)真是只問了王上和三王,就只說這兩人的境況么?到底是誰死了,誰入獄了?蘇妲拉氣結(jié),同時醒悟覺得紅唇guntang。

    昨晚病得昏昏沉沉,縱然是被人強親了嘴唇也沒有多大心神不寧,今日只是親了親臉,便已經(jīng)羞得不得了。

    蘇妲拉一手捂著臉,一手飛快收拾著細(xì)軟。她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那爹爹,爹爹怎么樣了?

    還是快些回去的好。

    她提了包袱走出去,想叫上拓跋旬一齊回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他住哪一間。想當(dāng)然的以為他就住在隔壁,于是她敲了敲房門。不料房門被她輕輕一敲就自行打開了。

    她走進去,“六王,我們還是現(xiàn)在動身回……”話未說完,她就呆立在地,同時臉紅到脖子根。

    房間內(nèi),滾著兩具赤。裸的身體,熱汗淋淋,嬌喘聲聲。男子見到陌生來客,不由大罵,“瞎眼啦,給老子滾出去!”

    蘇妲拉被這樣一罵,手忙腳亂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門被一雙修長的手關(guān)上。

    “六王你去哪了?我還是以為你在里面呢……”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拓跋旬,蘇妲拉窘得要暈過去。竟然撞見別人,那個……真是太丟臉了。罪過罪過。

    拓跋旬當(dāng)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其實就睡在她房間的屋頂上?!八麄兒苡憛拰Σ粚Γ兹绽镞€在偷歡。”

    邊說著,拓跋旬笑意朦朧,手間卻暗自彈了一粒藥丸進去。

    藥名盡歡,聞到此藥者,不做到精疲力竭是斷不會停下的。只是這樣一來,那二人恐怕是半年都不會恢復(fù)過來了。

    嚇到我的王嫂,便讓你們今日用盡半年的歡。

    蘇妲拉想起了自己所經(jīng)歷過的相同之事,似乎又可以感覺到拓跋碩沾著汗珠的發(fā)絲撩過自己的胸口,她心中轟然亂做一片。

    “王嫂可是要走?”拓跋旬懶懶問道。

    蘇妲拉回過神來,連忙跟他說了要盡快離開的意思。拓跋旬似早料到她的想法,領(lǐng)她走出客棧后,便早已有一輛馬車等候在前。

    馬車很寬敞,兩人可以半躺其中。

    “路途顛簸,大概夜里亥時才可趕到王宮,王嫂就在車內(nèi)好好休息一下吧?!蓖匕涎恐噹?,閉眼叮囑。

    “嗯。”蘇妲拉點點頭,將包袱放在一邊,手不經(jīng)意觸碰到一冰冷堅硬之物。仔細(xì)一想,才想起是出王宮前拓跋碩留給自己的一把金刀。

    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么要留給自己這金刀呢。不過想來也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意思。

    他其實,除了冷酷心思難測一點,也還是一個不錯的男子吧。蘇妲拉手背碰著冰涼的金刀,輕輕闔上眼睛。

    馬車轆轆向前行駛,旁邊一輛檀木馬車錯身而過。

    拓跋言坐于其內(nèi),眼神溫柔似暖玉。

    本來隱衛(wèi)一直跟著蘇妲拉出了谷直到客棧,但是天一早就發(fā)現(xiàn)房中不見了媚妃。剩得兩個監(jiān)守的安王手下,似乎得了什么消息,便也不再理會失蹤的女子徑自離開了。

    蘇妲拉病得昏沉,哪里知道自己其實早被拓跋旬掠去了另一個客棧。于是隱衛(wèi)們也就此失去了她的蹤跡。

    拓跋言此番來找,就算沒有錯過,拓跋旬也是不會讓他尋到的。

    拓跋旬看得出蘇妲拉喜歡三王,也曾想過要讓她體會一把世間情愛,不然那些隱衛(wèi)哪能那么輕易得到白龍須救得拓跋言。

    只是現(xiàn)在,他突然改變了心意。

    王嫂,不如由我陪你一起體驗,如何?想來應(yīng)該,也是趣事一件吧。

    “娘娘,娘娘!您終于回來了!”秀蓮激動的抱住蘇妲拉,眼中淚光盈盈,然后又退后兩步上上下下打量她瘦了沒有。

    白雪聞到她的氣息沖出了小窩,圍著她不停低嘯打轉(zhuǎn),尾巴搖得歡快,虎尾扇起威力不小的涼風(fēng)。

    蘇妲拉歡喜的抱著它親了親,白雪也伸出舌頭舔她。秀蓮則立在一邊憂慮的看著白雪狂搖的尾巴,還真以為自己是狗啊,尾巴快要搖斷了呢。

    她又看了看蘇妲拉,微微一笑,若不是白雪個頭大了些,倒還真是一幅美人寵物和樂圖。

    “人安全到家,我也該功成身退了。王嫂,告辭了?!蓖匕涎畱袘姓f道。

    秀蓮這才注意到蘇妲拉身后的人,絕美的容顏以及慵懶的眼神,她不禁后退一步,“六王?”娘娘怎么跟這個傳說中的怪物王爺一起回來?但她到底沒問出來。

    “嗯,六王也是辛苦了一天,早些回去歇息吧?!碧K妲拉朝拓跋旬點點頭,然后與秀蓮一起走進了清和閣。

    拓跋旬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后,于是折身返回。

    回程途中用余光不知不覺瞟了她一路,是有些累了。

    奇怪,明明長得也不是傾國傾城的人兒,卻偏偏讓人看不夠,讓他這般慵懶的人竟也如調(diào)皮的小孩兒那么興致勃勃的偷瞟了一路。

    真真奇怪,卻也甚是有趣。

    眾人見媚妃平安回來都是一陣高興,于是又問她公主有沒有一起回來。一問,才知道公主還沒有回來,她亦沒有碰見前去尋找的三王。

    想來應(yīng)該不會再出什么事,蘇妲拉便將秀蓮拉進寢殿,細(xì)細(xì)問她昨夜發(fā)生的事。事發(fā)之時秀蓮雖不在場,但只要把小寧子找過來,賄賂一通,倒也是能打聽出個七七八八。

    不過謀反的真相卻是被壓了下來。只說安王因隱疾暴斃在王宮中,那些入獄的人都是沒有照顧好安王的人。

    這么說,爹爹也是被關(guān)進天牢了。不行,一定要將他救出來。

    “娘娘,您這又是要去哪?”秀蓮伸手?jǐn)r住轉(zhuǎn)身急欲離去的蘇妲拉。

    “我、我有些事要找王上,你們不用等我?!?/br>
    秀蓮聽到此話,詫異之下又有些歡喜。難道娘娘,知道想念王上了?念此,“娘娘,您要不要洗浴之后再過去?”

    蘇妲拉不知她所想,看了看自己略微起皺的衣裙,想著,不用洗浴吧,只是求人而已,何況情況緊急。于是她微微一笑,“無妨,你先去休息吧?!?/br>
    “娘娘?!毙闵徲谑遣辉僮钄r,只是偷偷捂嘴淺笑。娘娘難道,竟是一刻也不能等的要去見王上?

    盡管已經(jīng)聽隱衛(wèi)說了她進王宮的消息,但是卻沒有料到她會半夜進殿來找自己。拓跋碩心底有些期待,她來找自己,是為何事?

    “臣妾敢問王上,那天牢之中,是否關(guān)押了一名叫尹語臣的男子?”來人神色有些疲憊,明顯是舟車勞頓之后沒有休息的樣子。

    又是為了別人的事情么?她怎會認(rèn)識尹奐郎?

    “媚妃剛剛回來,為何對那犯罪之人如此著急?”拓跋碩回答得不徐不急,眼角的冷意似乎可以冰凍住流動的空氣。

    “王上有所不知……”蘇妲拉微微咬牙,索性將那些過往統(tǒng)統(tǒng)講了出來。想來他應(yīng)該也知曉得差不多了。本就是那樣聰慧縝密的人。

    拓跋碩聽她說完,似是冷笑道,“想不到,媚妃倒是有個那般能耐的養(yǎng)父。他可是差點就殺了太王后呢?!?/br>
    蘇妲拉聞言心下一驚,但為了父親,她鼓起勇氣道,“王上大人大量,就饒了他吧。畢竟,他是先王后的故人?!?/br>
    最后一句,語氣雖輕,但極具分量。

    她知他是被先王后撫養(yǎng)長大。從他隱瞞瑞玲的謀反罪名,就可以知道這位大哥在他心中的分量,那先王后,肯定是更加有重量的。

    聽罷,拓跋碩果然有所觸動,他漂亮狹長的雙眼微微瞇了起來,露出些微危險的氣息,“媚妃果然是名出色的說客呢。可是我若放他出來,他又來擾亂我敵國,你當(dāng)如何?”

    “不,不會的,”聽出他語氣里妥協(xié)的意思,蘇妲拉欣喜連連擺手,“只要王上讓臣妾去勸說一番就行了。爹爹是明白事理的聰明人?!?/br>
    “是嗎?那你可知道先王后其實死得不正常,所以他報仇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什么?”蘇妲拉愣住。關(guān)于先王后,安王,尹語臣,其實她有很多不知道。只是想當(dāng)然的覺得人性本善,只要曉以道理,定是可以讓他們不去做害人害己之事。

    拓跋碩看她果然不知道的樣子,冷冷一笑,“媚妃回去好好養(yǎng)養(yǎng)精神,明日讓尹奐郎自己跟你說?!?/br>
    蘇妲拉得了批準(zhǔn),又見天色已晚,想到今日清晨撞見的火、辣畫面,不由得聽話趕緊告辭離去。不然,他興起又對自己做出那相同之事可大大不妙。

    ……仔細(xì)想來,那個,其實除了第一次痛楚非常之外,第二次好像,好像……還挺舒服的。

    哎呀,忘掉忘掉忘掉!自己想的是什么!蘇妲拉突然覺得萬分羞恥,急忙連走帶跑的出了大殿。

    小寧子見媚妃走遠,于是走近拓跋碩,“王上,媚妃出王宮前您交給奴才的圣旨,何時宣給她聽呢?”

    拓跋碩疲憊閉了眼,“再說吧,你先放著?!?/br>
    “那奴才伺候王上更衣吧?!毙幾涌粗淠臉幼佑行┬奶?。王上這次是真的被傷到了。但是,卻不能怪罪任何人。這樣的事情,能怪得了誰?

    拓跋碩躺在床上輕輕闔了眼。黑暗馬上猙獰撲過來,他卻好似看到幼年時光里,瑞玲和先王后朝他笑得燦爛。

    心于是撕裂般的痛。

    嵐娘娘,我真沒用,守護不了你,也守護不了大哥。

    冥冥九泉室,漫漫長夜臺。

    無眠也是尋常。

    翌日,清晨。昭陽殿。

    “是六王護送媚妃回來的?”羅意微眼皮不易察覺的跳了跳,自從安王之事以后,她就清心寡欲,極少過問人事,不知是已經(jīng)悔悟抑或只是想冷靜一段時間。德德也不過是例行將一些重要的事情挑來說與她聽而已。

    德德躬身在前,點了點頭。

    “嗯,平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羅意微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這段日子她似乎極易疲乏,不過是小問了幾句,便已覺著了累處,不再多說。

    福安走過去輕輕按摩敲打她的脊背。他自然也是聽到了德德帶來的消息。

    那日安王死之前的問話,躲在一邊的他其實也是聽見了的。他發(fā)現(xiàn)太王后聽完后的神色也如今日這般。

    “曦茈只想問太王后一句,那扶蘿花與碧清茶相沖的藥理是誰告訴太王后的?不然太王后一人背了這黑鍋,豈不是很委屈?”瑞玲握住長劍的手,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話中似乎也傾注了許多克制的力氣。

    羅意微面色一變,依舊有些神志不清的后怕,“不能說,不能說。”

    見她如此,瑞玲反倒像是明白了什么,“原來如此,果然是他啊。哈哈哈哈,”他大笑,然后揮劍向她,“若是今日我不能為娘親報仇,起碼也會有人替我慢慢折磨你,哈哈哈哈……”

    瑞玲與姜寧兒一道,到底還是沒傷到羅意微。但瑞玲已然無憾,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已確定羅意微注定不會再有好日子過。

    “稟太王后娘娘,慕婕妤求見太王后?!币幻九M來通報。往日里多是姜寧兒做這項差事的,想到這里,羅意微覺得似乎更累。

    “讓那丫頭回去吧,”羅意微意興闌珊,然后小聲似是自言自語,“媚妃不在這幾日,她不是已經(jīng)成功被王上臨幸了么,而且她父親守護邊疆有功,這以后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順利,還有什么要哀家替她做主的?!?/br>
    慕子翎聽到太王后要歇息讓自己改日再來的回話,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與雅蓉打道回府。

    本是起了異心,站在瑞玲一邊,伙同jiejie慕子衿說服自己的父親慕直書加派兵馬進入邊疆。

    jiejie擔(dān)心姐夫懷王瑞曦玣的安危,自然勸得有理有據(jù)。而她,卻是騙父親相信自己從王宮得來的內(nèi)部消息,說是只要加大力氣平了那叛亂,就定能加官進爵。

    慕直書相信自己的女兒,又為女婿著想,于是就瞞著王上悄悄加派了人手過去。不想竟真的幫了王上,讓瑞曦玣脫身回來主持大局。

    最想不到的自然還是慕子翎,本以為安王死了自己也會跟著倒霉,卻不想歪打正著,竟幫了這勝利一方一把,加上安王送給她的藥,她成功擺脫了未得王上臨幸就有孕的煩惱。

    今日來找太王后,也不過是想趁著好勢頭,錦上添花而已。想讓太王后跟王上說說,讓自己的等級晉升一級。整整比那個平民出身的尼姑低了兩級,讓高貴出身的她怎不會耿耿于懷。

    至于六王,也不用再奢想,勢必是不能與他雙宿雙棲了。不過他那樣的人,私下里……也是可以的。

    “婕妤不必焦急,過了這幾日,王上緩過來了,定會好好獎賞婕妤的?!毖湃匾娭髯硬婚_心,小心勸解道。

    “那是肯定的。聽說那尼姑一回來就要為安王余黨求情呢,今日還會去探監(jiān),真是愚蠢??偸翘綦y題給王上,這下她再也不能擋我的路了。”慕子翎輕輕吹了吹十指上鮮艷的紅色蔻丹,映著她妖媚的眼神,當(dāng)真是風(fēng)情萬種,驕傲無限。

    天牢處于大地之下數(shù)丈,陰森幽涼,寂靜詭異。

    秀蓮被蘇妲拉留在入口處,說是要單獨跟義父談話。秀蓮只好抱著手在入口處等著。

    原以為娘娘深夜去找王上是因為想念他,卻想不到竟是為階下囚求情而去。秀蓮無奈的搖了搖頭,娘娘,你是怎么攤上這樣一個背景復(fù)雜的老爹啊。

    蘇妲拉提了裙裾小心走在有些陰濕的天牢中,有水珠滴滴嗒嗒的滴落在石板上,發(fā)出空曠幽深的回音。

    “洛兒。”一個深沉的聲音自她身后響起。

    “爹爹!”蘇妲拉奔了過去。

    盡管被扔進了天牢,尹語臣卻未添潦倒之氣。這讓蘇妲拉心下稍安,她害怕又看見他如十年前那樣心如死灰的樣子。

    尹語臣被關(guān)了兩日,卻并無驚慌之感。他知道,他的洛兒必定會來幫他。雖然那日無人谷中她選擇了站在敵國一邊,但并不意味著她就會扔下自己不理。

    尹語臣已然有了盤算。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連穗子在世唯一的聯(lián)系,瑞玲,也已失去。雖然那日他動了殺掉瑞玲的心念,但現(xiàn)在他已知道后悔。

    恨之深,愛之切。不管怎樣,瑞玲畢竟是穗子的兒子。自己怎么可以傷穗子的孩子!聽聞瑞玲死去時,他在牢中痛哭一場。——竟然連穗子最后的東西也沒能守護得住。

    落到今日這般田地,也只能算計自己這個善良的養(yǎng)女。洛兒,是爹爹對你不起。

    兩人交談一番,蘇妲拉大概知道了所有的前塵往事。

    有些無力的跪坐在冰涼的石板上,尹語臣所說的那些愛恨過往,竟好似是自己親身體驗了一遍。只覺得惆悵惘然,心中戚戚。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也不可說輕易就能原諒。蘇妲拉心里有一絲慶幸。幸好錯的只是太王后,不是他。

    若說老王上有錯,似乎有些牽強。畢竟是先王后自愿留在敵國。

    “爹爹,我想先王后一定是個勇敢的人。她既然選擇了呆在敵國,定是下了決心,就算你擄她出王宮,她肯定也是不愿的。再說,老王上也已逝去,爹爹也可以放下對敵國的仇恨了?!碧K妲拉停了停,在心中掂量怎么說才好,“至于太王后之過……爹爹可不可以換一個角度想呢。即使先王后平平安安活到老,她也是不開心的吧。既不能離開,呆著也不開心。她于泉下,說不定會感激太王后讓她早日解脫……”